“我没有你们的电话,他在吗?”
“你该先打个电话来。”
“不在,他开船出去了,去钓鱼。”
“是一个老案子,我被派来问他一点事。”
“在哪里?也许我能过去找他。”
“洛杉矶警察局?他已经离职二十年了。”
“哦,他不太喜欢任何意料之外的事。”
她脸上马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麦基特里克太太,我想不论是我告诉他还是你告诉他都是意料之外的事。随便你,我必须跟他面谈。”
“我是哈里·博斯。我是洛杉矶警察局的警探。不知道你先生在不在?我要跟他谈一下。”
也许她早就习惯警察没有商量余地的口气,她不再坚持了。
博斯掏出装了警徽的皮夹,在她眼前打开,他捏着皮夹,两根手指遮住皮夹大部分,因此警督两个字不太明显。
“你绕过我们这幢公寓,一直走,走过三幢建筑,往左就会看见码头。”
“您是……”
“他的船在哪里?”
“麦基特里克太太?”
“六号船位。船侧有‘战利品’几个大字,你一定找得到的。他还没出海,因为我本来要把他的午餐送过去。”
博斯敲了二楼的门,来开门的是那个拿走红信封的女人。他吐了一口气,好像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找她似的,他几乎觉得有那么长。
“谢谢。”
她点点头。他谢了她,上了二楼。
他转身要走时,她从后面叫他。
“楼上?”
“博斯警探,你会待一阵吧?我是不是也该给你准备一个三明治?”
她举起一只孱弱的手,握着拳,伸出大拇指,往上指,她的眼睛也往上翻。
“我不知道我会待多久,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
“对不起打扰您,”他很快地说,“我找麦基特里克家。”
他走向码头时想起那个叫洁斯敏的女人,她并没请他喝她要准备的柠檬汁。
等他驶回那辆林肯轿车停着的地方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仍然觉得被那个女人识破很窘迫。他试着忘掉刚才的一幕,好专心对付眼前的任务。他停下车,走进最靠近车的那套公寓敲了门。过了一阵,一个老妇开了门,一对惊恐的眼睛瞪着他。她一手抓着一个两轮推车的扶手,一手抱着一个氧气瓶,两条透明的塑料管子绕过她的耳朵经过两颊塞入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