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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叫我拿什么原谅你

“乖,不许哭了,先吃饭,我去去就来。”

“你不许搭理他!”燕子对我说。

走出病房,张亚奇远远站在走廊尽头等我。

“行了行了,这是病房,别妨碍其他患者休息,你快走吧。”护士轻轻推了张亚奇一把。他不甘心地摇了摇头,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把饭盒放下,用手指梳理了一下燕子凌乱的头发,对易母说:“阿姨,这几个菜都是燕子爱吃的,您先让她消消气,这地下撒的我一会儿回来再收拾。”

“你呀,也不怪燕子急眼,刚做过多久手术你心里没数吗?大夫说至少都得一个月不能同房,这有半个月吗?疯了你简直!”我劈头盖脸地指责道。

“滚!”燕子声嘶力竭。

“这……这回是我的错,我也后悔。主要是喝酒了……再说,这都好几年没碰过自己媳妇了,我也是个男人……”

张亚奇咬了咬牙,转身正看到门口的我:“你看看你看看梅兰,燕子这脾气,我这好心好意地送饭来……”

“那你也不能不管不顾啊……”

“这个人以后都别让他进来!永远都别让他进来!”燕子愤怒地指着张亚奇对护士喊道,手指颤抖不停。

“梅兰,别的我也不问,你就告诉我句实话,燕子是不是有人了?”

刚到病房走廊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声,小跑到门口一看,地上撒满了饭菜,易母正搂着燕子,张亚奇唯唯诺诺地站在墙边,似乎想要争辩什么,护士对他说:“你先回去吧,病人情绪这么激动……”

“有什么人?你跟燕子都没离婚,你觉得她可能有别人吗?”

我去楼下餐厅点了三个燕子平日爱吃的菜打包,然后直奔医院。

“可是她对我……”

我给方沁打电话告诉她现在接她一起去医院,方沁说我下午和菲儿去过了,大维这两天闹得紧,等孩子睡了我再联系你。

“她对你怎么了?那是你作的。”

而洛然呢,又在哪里?

“我作什么了?我回来以后就老老实实地照顾她,天天跟个哈巴狗似的,还想让我怎么着哇?我怎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还在苟延残喘吗?还在觊觎着我的婚姻吗?

“那这次住院呢?这错不是明摆着的吗?”

那个女人还在吗?她还活着吗?

“唉,她……当时啊,你不知道她那种眼神,她老是那种眼神看我你懂吗?就是那种死活都不待见的眼神,把我弄急了。我现在有钱,真的梅兰,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能给她好日子,可她瞅我就跟……妈的,这辈子欠她的,就是扳不过来!”

到家已近黄昏,家里一切如旧,洛然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或摆或挂在衣柜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你也别这么多理由了,有钱怎么了?燕子嫁给你跟钱有关系吗?现在这事儿搁谁谁心里也过不去,术后感染,伤口撕裂,我就问你你是使了多大劲儿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里有多恨她呢。”

不是冤家不聚头,燕子当年的一步棋,如今似乎怎么走都不对了。

“是她恨我好不好?不就是掉了个孩子吗?都怪我头上了,说来说去当初还不是因为想让她过得好我才进去的。”

燕子的再次入院促使我急切地飞回北京。伤口撕裂、子宫感染,她咬牙切齿地诅咒着张亚奇,仇恨的种子撒了一层又一层。

“哎,你可别把这事儿推到燕子身上,是你自己的决定。”

于是所有的挣扎变得徒劳,当张亚奇野蛮地进入燕子的身体,来自下身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让她昏厥。

“梅兰你是个懂事儿的人,难道连你也这么想吗?”

她是他的,永远都只能是他的。

“不是你一意孤行,燕子当初至于那么痛苦吗?现在孩子都满地跑了……”

他恨这张像狐狸精一样精致的脸,他恨她柔软的身体,更恨她那颗暖不化的心。

“大夫都说胎儿停育有各种可能!”

“妈的,打我?”张亚奇被激怒了,酒精在体内汹涌地燃烧,长久压抑的占有欲致使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受够了面前这个一次又一次羞辱他的女人,受够了自己像个奴隶一样处处讨好她。

“你掰饬个什么劲儿啊?就算是别的原因,那哪个老婆怀孕的时候不是希望被老公当公主一样宠着?你进去了,她一个人,你让她自己扛?天天哭天天哭,好人也经不住……”

“滚开!滚开!”燕子一时间挣脱不了,情急中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行了行了,别说了,是我掰饬还是你掰饬?都他妈过去好几年了……”张亚奇懊恼地打断我,“反正不管怎么着我都不离婚,她是我的,她永远是我的懂吗?”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目光凶狠,我心里一惊,忽然觉得燕子这辈子可能都要耗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我恶心?我是你老公,多长时间了?多少年了我都没碰过你……”张亚奇紧紧压在她身上,双手依然忙个不停。

“张亚奇,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只希望燕子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爱一个人不是非要占有她,应该……”

“你疯了张亚奇,我这刚做完手术才几天?连半个月都没有……你给我出去,出去睡去!”燕子厌恶地别过脸去,“满口的酒味儿,真恶心。”

“行行行行,别来这套,找你是想让你说和的,还没完了……女人就是碎叨。”张亚奇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走了。

“反正……不少,”张亚奇醉醺醺地回答,“想你了老婆,想要你。”他微睁着迷离的双眼,一只手伸向燕子单薄的睡衣,嘴巴也凑了过去。

夕阳透过窗户斜洒了一地暧昧的光芒,我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窗外,鼻子里满是掺杂着来苏水的医院气味儿。

“你干吗?你干吗张亚奇?你这是喝了多少?”她使劲推着他。

高珊苍老的脸闪过脑海,那个方向,就是她的病房,我甚至有种冲动,想去看看她,这个阻止了我幸福人生的女人,是在苟延残喘还是已经痛苦地离世了呢?

燕子从睡梦中惊醒,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味儿。

洛然自以为是个绝世无双的大情种,但其实他就是个傻×。

张亚奇半夜爬上了燕子的床。

为了捧住一个灰飞烟灭的芝麻,丢了一整片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