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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杠头贩荣升掌柜

姚泽圣点点头,看着栾学堂离去,不由微叹了一口气。

栾学堂:“放心吧,正事儿是不会耽误的。”

李琦:“这小子知进退,心里明明惦记着珍珍,却明白你的意思,绝口不提。我说老姚,除了身份跟珍珍不搭,学堂哪样都不差,你呀,错过了一个佳婿。”

姚泽圣:“不必客气!对了,结婚归结婚,饭庄的事儿也得抓紧了!”

姚泽圣一声叹息:“我何尝不知……只是让珍珍跟着他,我还是稍有不甘啊!”

栾学堂:“那我就替雅丽谢谢先生了!”

一张大长条桌靠着墙,桌上面点着一对红蜡烛,墙上是大红喜字。拜天地,入洞房,喝喜酒,放鞭炮,栾学堂家里今儿个可算是热闹。栾学堂拿着一杆秤小心翼翼地走近关雅丽,犹豫着挑开了盖头。关雅丽已经是泪流满面,把栾学堂吓了一跳,轻轻唤了她一声。

李琦:“学堂,拿着吧,老姚这是对你关怀有加啊。”

“夫……夫人,大好的日子,怎么哭了,你看,妆都花了。”

姚泽圣:“拿着,怎么说关小姐也是格格出身,这个送她正合适。”

“学堂,我知道,这个婚你是结给姚先生看的。你还是放不下珍珍,是不是?”

栾学堂:“姚先生,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我跟大小姐是不可能的。”

姚泽圣:“学堂,这个就当作是我的贺礼了!”

“这几年我坎坎坷坷,嫁给你我不屈。可我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的丈夫。”

李琦仔细看了看:“这可是新疆的和田玉,价值连城,老姚,这么大方?”

“雅丽,既然你跟了我,就是信得过我,我无以为报,我不能给你一个像样儿的婚礼,但以后,我栾学堂保证让你过上贝勒府太太的日子,好好待你。”

“学堂,你看看这个。”姚泽圣说着打开盒子,李琦跟栾学堂凑过去,里面是一对玉镯。

关雅丽这才点点头,露出笑容,栾学堂轻轻地为她擦去眼泪。

姚泽圣:“我理解,你等等!”说着,走出大厅,不一会,拿着一个首饰盒回来了。

厉秋辰这几天的心情极其不佳,回到店里发现徐永海几个都不在,一问,都参加婚礼去了,便疯了一样往外跑,来到栾学堂家大门外,看着门口大大的喜字,彻底泄气了。

栾学堂:“先生,我有个请求,这事别让小姐知道……”

姚珍珍无意中得知这一消息更是痛哭流涕,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地砸东西,她完全已经失去了自己,不知道没有栾学堂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子。

姚泽圣拍手道:“好,就初八。”

栾学堂得知陈焕章因母亲得急病需要三百块钱救命,而汪德甫却说死说活不给借,两人就此闹翻,徐永海几个人借着这个档口也都挨个辞了职,心里有些激动。

李琦想了想:“这个月初八怎么样?良辰吉日。”

关雅丽却显得很冷静:“学堂,有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栾学堂:“穷人家没那么讲究,就是想请大家都去热闹热闹。一切都请先生做主,我娘没文化,雅丽如今孤身一人,也没个长辈。”

“怎么了?”

姚泽圣:“我就算了。你跟关小姐商量好了?”

关雅丽:“开店做生意是好事,可是用的人可不能都是亲戚朋友。”

李琦:“你这话言不由衷,要说合适,还得是你。”

“什么意思?”

姚泽圣:“李先生当证婚人最合适不过。”

“以后徐大哥他们都在丰泽园,虽说是姚先生定下来的股份,可是以后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不好说也不好管。一旦说重了,兄弟情分可就生了。”

李琦:“可不是,老姚,这小子让我当证婚人呢。”

栾学堂笑了:“你别担心了,我可是徐大哥、武三哥一手带出来的堂倌,在陈二哥手底下也蹭了三年勺,程四哥也是没得说。我们在一起正好互补,前后都有人,他们也都是真有本事的,这种人,平时请都请不来。”

姚泽圣:“你救了关小姐,关小姐以身相许,吴大帅保的媒,这也是一段佳话。而且关小姐的才华我很欣赏,皇室人家的气度,教养,而且不介意你的出身。学堂啊,我看你的八字是好得不得了嘛。”

关雅丽却担心地说:“自古都是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学堂,丰泽园刚开始还好,等往后赚了钱,你就知道这里面的难处了。”

栾学堂:“李先生,您就别取笑我了。”

栾学堂笑笑:“这才刚开始,想那么多干吗?姚先生也不会想不到这一层,所以给哥儿几个股份。”

旁边的李琦说道:“我看你是惦记着温柔乡啊!”

关雅丽点点头:“嗯……可光有陈二哥也不够啊,总不能菜都跟济丰楼一个样。”

栾学堂:“是,先生,我想开业之后肯定琐事更多,不敢耽误您的生意,就在开业前,把自己这点小事办了。”

栾学堂:“嗯,这倒是个问题,姜会长也说过这话。”

“结婚?”姚泽圣有些吃惊地说。

关雅丽想了想:“你觉得孙碧娘怎么样?她的鱼头绝对上得了台面。”

十天转眼就到,厉秋辰现在的心情就一个字:美!他乐滋滋地来到望德楼签协议,没想到钱东升没跟他签,还拎着钱广润的骨灰骂了他一顿,最后告诉他,十天前就有人出价一万八千大洋把望德楼买走了,厉秋辰当场就气炸了肺,发誓要把这个抢了他彩头的人找出来。

栾学堂:“孙碧娘?请不动啊,据说大馆子都动过心思。”

爱情美丽的花纹还没来得及绽放,便匆匆变成抹不去,散不了的余恨。

关雅丽笑了:“我和额娘跟她还算熟,我去请吧。”

姚珍珍呆呆地看着栾学堂的背影,眼泪终于流出来:“栾学堂,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汪德甫和厉秋辰站在门口,纳闷地看着对面望德楼门前聚集的人群,还有一些人在发放传单。

栾学堂不知道怎么回答,但那晚姚泽圣跟他说的话也字字刺在他心上,便有些伤感地说:“大小姐,狗剩儿就是你第一眼见到的那个乞丐,就是你送到济丰楼的小伙计。狗剩儿走到这一步,全靠大小姐你,可是大小姐,你是先生唯一的女儿,先生对你有很高的期望,学堂出身不好,家境贫寒,实在……大小姐,狗剩儿这一辈子都是你的跟班、奴才,谢谢大小姐厚爱。”他不忍再看姚珍珍,说完转头就走。

“怎么回事?”汪德甫问。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要娶雅丽姐?”

一个伙计跑过去拿来一张传单给他,汪德甫接过来看了看:“新店开业?这就要开业了?”

“狗剩儿,一辈子都是大小姐的狗剩儿。”

厉秋辰接过传单读着:“开张前三天,八折优惠!哼,不知深浅,这前门一带,开饭庄哪有那么容易的。”

姚珍珍看着栾学堂,眼圈一红:“狗剩儿,你还是我认识的狗剩儿吗?”

“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望德楼是谁盘下的,饭庄主打什么菜,唉,这不知根不知底,我心里可真有点担忧啊。”汪德甫感觉到危机正在来临。

“不是啊大小姐,我帮先生办点事,这不是着急嘛。”

“不管谁开的,总有一天,我得把这店给拿回来。”厉秋辰愤愤地说。

“怎么,你来我家,不见我,也不想见巧妹了吗?”

望德楼外面围着的帆布已经被拆了,老望德楼逐渐露出来,但是已经被粉刷一新。大门也已经换过。牌匾上挂着红布,还没有揭开,祝贺的客人陆续到来。汪德甫站在济丰楼门口眯着眼睛看着。厉秋辰走过来:“姐夫,看什么呢?中午庆典的时候什么都看清楚了。”

“你站住!”栾学堂刚跟姚泽圣商量完事情出来,就被姚珍珍喊住了。他最近是有点怕见姚珍珍,处处绕着走,这次可算是躲不开了。

汪德甫:“我这一晚上就没睡踏实,能是谁呢?”

关雅丽对栾学堂这种举一反三的本事很是佩服。

栾学堂已经被关雅丽打扮成了掌柜模样,伙计们也是一水儿的新衣服。徐永海、陈焕章、武兴璋、程金堂、栓柱、小赖子、鱼头孙等人站成一排,听栾学堂讲话。栾学堂说:“给对面送个帖子。”

栾学堂眼前一亮,寻思着再在帆布上写上菜名,弄点画。前门一带走动的人多,大家肯定琢磨着这到底是什么饭庄。

“对面?”徐永海有些不解地问。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但还是有问题存在,首先第一个问题就是装修,这工程可不小,想瞒住厉秋辰和胡济祥等人,不让他们来捣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关雅丽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个办法,我记得以前宫里装饰,都是搭了架子,遮上大帆布,里面干里面的活儿,外面的人一点儿动静都不知道。”

“对!”

“但是珍珍,哎……就当这是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吧。”姚泽圣说完上车走了,留下栾学堂站在那里半天回不了神。

汪德甫看着请帖:“闹了半天,是栾学堂啊!”

栾学堂没想到姚泽圣会这么说:“先生,我从来没有对大小姐有非分之想。”

厉秋辰气得走来走去:“我就奇怪了,他一个臭要饭的,也能当掌柜?他哪儿来的钱?一万八千大洋,一万八千大洋啊。”

“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断了对珍珍的念想。”

汪德甫颓然地坐下:“还不是姚泽圣。”

栾学堂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厉秋辰:“这口气我咽不下!我看上了望德楼,他拿去了;我看上了关雅丽,他娶了。他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啊。我说姐夫,当初你怎么就收留这么一个白眼狼啊?你看看,徐永海、程金堂、武兴璋,还有陈焕章,都在对面了。这成什么了?就是把咱济丰楼给端了个底儿掉!我说姐夫你能忍吗?我,我非找人砸了这狗崽子的店!”

姚泽圣叹息一声:“珍珍是我的掌上明珠,对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可能不公平,但我却只能如此。”

汪德甫无奈地说:“我说你别在我眼前转来转去的,晕不晕啊。砸人家的店?姚泽圣是咱能得罪的?”

“先生请说。”

厉秋辰恨恨地坐在椅子上:“我就是气不过!”

栾学堂送姚泽圣出来,姚泽圣刚要上车,又回头说:“学堂,我投资你开丰泽园,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汪德甫叹息:“哎……这个栾学堂还真是个人才,当初我怎么就没留住啊。”

“是!”栾学堂点点头。

开业典礼正式开始,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舞狮队在热闹着,红色绸布盖着的匾额也揭开了,李琦写的“丰泽园”三个字苍劲有力。前来祝贺的客人也陆续到齐,栾学堂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姚珍珍,不由得一阵失落。

姚泽圣说:“放心,我已经和钱少爷说好了,拖厉秋辰十天,学堂,十天之内你要召集到人手,十日之后开始装修。两个月后开业!”

后厨也开始忙活上了,鱼头孙、陈焕章等大厨个个施展本领。关雅丽也露了一手,做的宫廷点心赢来一片称赞。

收购望德楼的事儿是姜云国帮忙给谈下来的,栾学堂怕让厉秋辰知道,这人狠毒,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汪德甫和厉秋辰坐在席间,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尤其是厉秋辰,听着栾学堂一口一个夫人地叫着,胸口直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