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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护情郎大闹饭庄

吃过晚饭,关雅丽突然很认真地问栾学堂:“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好,好……既然如此,我就明白地告诉你,你别想嫁给狗剩儿!”姚珍珍说完,哭着跑了出去。

栾学堂有些为难地说:“雅丽,这事……这事我还想找时间跟你说说……说实在的,那天特别突然,我当时就是想着怎么给你赎身,不想让你在怡香院里待着,更不能让二爷得逞。可是关小姐……我,我配不上你啊。”

关雅丽接着说:“说得不好听点,我就是窑子里出来的,谁都可以对我指指点点。你不一样,你还是姚家大小姐。学堂跟你不可能的。”

关雅丽追问:“你心里有姚珍珍?”

姚珍珍无言以对。

栾学堂赶忙说:“哪有!”

“什么是爱?”

关雅丽:“姚珍珍心里有你!”

“你这不是爱!”

“别胡说!我从来就没那个心思。”

“以前不!可当他找到大帅为我赎身那天,我告诉自己,以后我关雅丽就是学堂的人了。”

“那你为什么不娶我?”

“可你不爱他!”

“你娘刚走,现在说这事太早。再说你是有身份的小姐,我不能乘人之危。”

“我需要一个依靠。”

“你觉得你跟我,是趁我之危?”

“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你有知识,有本事,也有主意,就像你画的这些画,我练一辈子也画不出来。跟了我你是要吃苦受罪的。再说我就是一个乞丐出身,哪配得上你?”

“我是为你好!”

“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从认识你到现在也好多年了,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跟着你我不亏。”

姚珍珍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你劝过我不要对狗剩儿动心思,都是为了你自己?”

“这好事要是临到头上,我还真不敢相信呢……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人。”

关雅丽躲闪着姚珍珍的目光,低头说:“是!”

“如果我一定要嫁给你呢?”关雅丽盯着栾学堂。

“好,我幼稚,我不懂事!可雅丽姐,我就要你一句话,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给狗剩儿?”姚珍珍说完盯着关雅丽。

栾学堂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低着头。

关雅丽也流着泪:“珍珍,这世上的很多事你还没有看到,没有看透。要想人看得起,我不能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我跟珍珍不一样,我不会刨根问底地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只知道从此以后,我需要一个家,一个有担当、有志气的丈夫。当然,我毕竟在怡香院里待过,你要是嫌弃我,我也无话可说。”

姚珍珍的眼泪落了下来。

“我没有!”栾学堂脱口而出。

关雅丽说:“珍珍,你们姚家是富贵之家,而雅丽现在身无长物,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那我明白地告诉你,一直以来我很欣赏你,但没有喜欢过你。可是,当那天吴大帅问我愿不愿意的时候,我答应嫁给你。因为我怕了,我怕被二爷逼,被人耻笑,被人看不起。只有你,从来不在乎这些,一心一意地帮我。大帅说得没错,你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我不在乎你是穷是富,我不在乎你不识字没知识,我只在乎一件事……你会不会一直对我好。”

姚珍珍看着关雅丽,不敢相信这充满绝望的话语出自她口中。

说完,气氛又凝滞了。二人一时无语,便道了晚安,各自进屋睡觉了。不过自然是一夜无眠。

“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可我不能一辈子指望着你,你管得了一时管得了一世吗?把宅子卖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关雅丽再也不是贝勒府的格格,从此往后就算流落街头,我也不会再求什么人,我只能靠自己。”

栾学堂最近不敢回家了,他怕看见关雅丽,怕姚珍珍伤心,只好一个人挑着担子在街上溜达着。没想到姚珍珍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我的关姐姐,我们是好姐妹。”

栾学堂不敢直视姚珍珍的脸:“关小姐的事我对不起你,我应该跟你说一声,可是……”

“那是你姚家的钱。”

“你会娶她吗?”姚珍珍问得很直接。

“你可以找我啊!”

栾学堂为难地低着头:“大小姐我求你别问了。”

关雅丽勉强笑笑:“那是命。”

姚珍珍眼圈一红:“狗剩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

姚珍珍眼圈红了:“多少钱?你至于把自己卖到妓院吗?”

“对不起,大小姐。”栾学堂抬头看着姚珍珍,姚珍珍扭过头去,眼泪流了下来。

关雅丽歉意地说:“珍珍,对不起。”

姚珍珍哽咽地说:“我从来就不觉得门当户对是什么事。就算你心里没有我,你是不是也要顾及一下我的感受?雅丽姐也是我的好姐姐,你们不声不响就这么在一起了,全世界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你们拿我当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事儿总算是平了,出了济丰楼,栾学堂一路解释着关雅丽的事。来到栾学堂家,姚珍珍拉着尴尬的关雅丽进了屋里,姚泽圣、赵大凤、栾学堂几个人在院子里说话。

栾学堂看到姚珍珍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是一片伤痛,他很想伸出双手把这个女孩拥在怀中。可是他不敢,他只能恭恭敬敬地给姚珍珍鞠了一躬:“大小姐,你永远是我的大小姐,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可其他的事,我狗剩儿打死也不敢多想,对不起。”说完,眼眶有些酸酸的,转身走了。

“你的所作所为我略有耳闻,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姚泽圣叹了一口气。

厉秋辰真的被胡济祥关了十天,他出来那天,胡济祥告诉他,钱广润死在了牢里,钱家就剩下孤儿寡母了。

厉秋辰无语。

现在钱广润死了,家里就没人能打理望德楼了,只能兑出去,但这几天来了两个买家,价钱都压得很低,钱东升没了主意,才找栾学堂商议。

“厉先生你还有意见?”姚泽圣回头问厉秋辰。

栾学堂笑了笑:“刚才你赶走的两个浙商就是二爷的托儿。”

汪德甫:“先生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钱东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多谢栾爷指点。”

“珍珍当然有不对之处,汪掌柜,珍珍耽误您做生意,还掀了桌子,是我教女无方。”姚泽圣对汪德甫说,“我出五十大洋赔偿,你可同意?”

“哎,二爷是个不到手不罢休的主儿,不卖给他,只怕他会找你的麻烦。这天底下有钱的大户也多,望德楼地段这么好,难道就兑不出个好价钱?钱少爷,价钱合适的话,赶紧出手吧。”

厉秋辰挣扎道:“姚先生,您这是护短啊!”

“是啊,他有胡济祥撑腰,我哪能斗得过他!实不相瞒,姜会长帮我联系了一个大买主,明天我就要去见见,要是价钱公道人合适,我也就卖了。”

几个警察一听局长下令了,上来把厉秋辰扣了。

厉秋辰阴魂不散,大白天的就来到栾学堂家,还要强行把关雅丽带走,虽然最后被老太太一根扁担赶跑了,但栾学堂还是担心,那厉秋辰就是块狗皮膏药,老这样下去也不行,他跟关雅丽商量,打算让关雅丽去姚家住几天。没想到关雅丽立马火了:“你是要赶我走吗?你明知道珍珍在跟我怄气,你还让我去姚家?”

“这……不敢,不敢,抓起来!”

栾学堂不明白她们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道厉秋辰跟你关系不错,但以你胡局长的清誉,应该不会徇私吧?”

关雅丽没说话,忽然跪了下来,把栾学堂吓了一跳:“关小姐,您干什么,快起来。”

“拘……十天,罚二十大洋,赔偿得看医药费多少。”

关雅丽正色地看着栾学堂:“栾学堂,我告诉你,你必须娶我,要是你反悔,我就再回怡香院,你就算拿十万大洋也别想我再出来,我在里面被人糟蹋,被人欺负都是我自己的命!”

“拘多久?罚多少?赔多少?”

“你胡说什么啊。”栾学堂手足无措。

胡济祥犹豫着:“这?拘留,罚款,赔偿。”

“我关雅丽就跪在这里,就问你一句,你娶不娶我?你要是不娶我,我也不让你为难,我不让厉秋辰来家里闹,我让他去怡香院去闹,也让老太太落个安心。你要是娶我,就给我个痛快话!”

姚泽圣点点头,问胡济祥:“胡局长,人打成这样,警察局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栾学堂万般不忍:“关小姐,我……我娶,我娶……”可说完这话,姚珍珍的身影便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栾学堂:“先生,我对不起您,又给您惹麻烦了。”

栾学堂没了精神,扁担放在一边,坐在台阶上发呆,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自己和姚珍珍的一点一滴,尤其是姚珍珍红着眼圈那一句“狗剩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他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像针刺似的,但转念又想到关雅丽的遭遇和倔强,自己也只能如此了,大概这就是命吧。

“她是我女儿!”姚泽圣一脸怒容地走了进来,厉秋辰顿时也没了话。姚泽圣看了看大家,问栾学堂:“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

姚泽圣和李琦正在古色古香的丰泽园茶楼里喝茶,雍元生与乐松生走了进来。

厉秋辰跳起来喊着:“你谁啊你!”

“姚先生,您这怎么又改在丰泽园了?让我们游园来了?”乐松生问道。

姚珍珍不依不饶:“该多少我赔他!让我扇十个耳光,这事就算完!”

雍元生一边喝茶一边卖关子:“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他老姚一天到晚喝茶、下棋、听戏,可一旦要说正事,就到这儿。上一次我们在这儿喝茶,是谈你给我西单商场注资十万大洋的事,对不对?”

说着又吵了起来,胡济祥左右为难,谁也不能得罪,只好安慰着:“你们这是闹什么呢!都消消气,消消气……二爷,你给姚小姐赔个不是不就完了吗?汪掌柜,清点一下损失,要是损失不大,就算了。”

几个人正说着,栾学堂挑着担子走了进来。

“你砸了济丰楼,又怎么说?”厉秋辰接话。

乐松生逗他:“你怎么挑个担子就来了?这以前也算是皇家的地方,这让康熙爷、乾隆爷知道了,还不得气得跳起来。”

“胡局长你来得正好,你是警察局局长,你说怎么办吧!这打人打成这样,是不是得送局子里?”姚珍珍不依不饶。

李琦哈哈大笑:“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要是康熙爷还在,我们在这胡说八道,是要灭九族的。”

栾学堂点了点头。

雍元生招呼栾学堂快拿两个杠头,说这玩意嚼着脆,吃着香,上次吃了之后还挺想。

胡济祥左右看看:“……这?小栾子,二爷打的?”

栾学堂高兴地应了声:“雍先生要是好这口,以后我天天给您送。”说着,拿出几个杠头摆放在盘子里,雍元生掰了一块放进嘴里,招呼乐松生一块儿尝尝。

姚珍珍指着厉秋辰:“他,打了狗剩儿!”

这时姚泽圣发了话:“人都齐了,这棋先不下了,都坐,学堂,你也坐。”

“干什么?都给我住手!”胡济祥呵斥着,仔细一看是姚珍珍,马上换了语气:“姚小姐,你这是为什么啊?”

大家都知道姚泽圣这是有正事要说了,也都停止了说笑,看着他。

说着抓起东西就向厉秋辰扔过去,店里顿时乱了套。胡济祥带着三个警察跟着一个小伙计一路小跑进了济丰楼。

姚泽圣喝了口茶:“我先说说汪德甫和济丰楼的事情。这也是我的问题啊,大家知道我好吃,会吃,所以就给济丰楼入过股,不过那时候还是看在他们厉老掌柜的面上。我去济丰楼也就是宴请好友,对店里的事是很少过问的。可是我没想到,自打汪德甫接手后,济丰楼出现这么多问题。尤其是厉秋辰,心术不正!”

姚珍珍看着厉秋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我跟狗剩儿的事出门我会跟他谈,今儿个,我就是要好好收拾你!你有本事打狗剩儿,我就有本事打你!”

大家纷纷点头。

姚珍珍侧头看向栾学堂。栾学堂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被厉秋辰说出来觉得非常尴尬:“大小姐,这事不是他说的那样,咱出去再说。”

姚泽圣继续说:“赚钱没有错,毕竟是生意人,无利不起早嘛。可是不能不择手段,望德楼的事,济丰楼逃不了干系,至少厉秋辰是一定跑不掉的。钱广润惨死狱中,死得不明不白。我姚泽圣是不能再跟这种人为伍了。这些天我总跟齐福楼的姜掌柜在一起商议,我打算再开一个饭庄。”

厉秋辰:“我说大小姐,你是不是真喜欢这个臭要饭的?哎呀,你可真是好心被他当了驴肝肺了!小栾子,你跟关雅丽的事你就没告诉姚小姐?”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感到挺惊奇。

姚珍珍:“你……你放屁!”

雍元生忍不住问:“你好好的银号生意不做,怎么总想着开饭庄呢?”

厉秋辰打了个哈哈,阴阳怪气地说:“大小姐,你可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这在外面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小栾子是你的人?莫非你们私定终身了?我想姚先生不会同意的吧!”

姚泽圣笑言:“不开饭庄,你这馋虫去哪里解馋啊?”

姚珍珍一仰头,盯着厉秋辰:“厉秋辰,你知不知道狗剩儿是我的人!你也敢打!”

大家又是一笑。

姚珍珍在里面已经闹翻天了,桌子也掀了,账本也撕了。汪德甫和厉秋辰从二楼下来,赶紧跑了过来:“哎哟,珍珍,你这是干什么呢?快住手,快住手,我的姑奶奶,谁惹着你了?”

栾学堂信誓旦旦地说:“先生要是开饭庄,我一定鼎力支持!”

栾学堂也没工夫解释:“四哥,赶紧,去姚家请先生来,大小姐这是来闹事的,快去!”

“叫你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开饭庄哪能少了你。”姚泽圣看了一眼栾学堂,然后又对众人说,“不过我对这家饭店要求很高,我希望它能名扬北京。让北京的美食家们一说起我们的饭店,就竖大拇指!”

扫地的程金堂不知怎么回事,刚要说话,看见了后面鼻青脸肿的栾学堂,“老五……你被打了?”

雍元生又吃了一块杠头:“难哦。”

一进济丰楼,姚珍珍就大喊:“厉秋辰!你给我出来!”

姚泽圣:“事在人为。老雍,我叫你来可是要拉你下水的。我出资两万大洋,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出得比我更多的?”

栾学堂赶紧跟上。

雍元生:“拉我下水?我不上当。”

姚珍珍甩开他的胳膊:“杀人!”

乐松生:“姚先生,我可为难了,家母有令,不得再做别的生意。”

栾学堂赶紧拉住她:“大小姐你去哪儿?”

姚泽圣:“这我明白。”

姚珍珍:“肯定是他!”说完转身就走。

李琦:“别看我,我穷秀才一个,你们谁请吃饭,可得记得叫上我。”

栾学堂:“我的大小姐,你可别瞎猜了!”

姚泽圣:“好,两万大洋,开一家饭店,我就是股东。我可把话说头里,我出资,但我不管。”

姚珍珍:“地痞流氓抢几个杠头抢点钱也就是了,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厉秋辰?是不是厉秋辰?”

雍元生:“又当甩手掌柜?”

“就是几个地痞流氓而已。”栾学堂说。

姚泽圣:“甩手掌柜这个词用得好,这一次,我就放心地当甩手掌柜,因为店里的事,我都会交给学堂打理。”

“说!这是谁打的?”姚珍珍指着栾学堂脸上的淤青问。

栾学堂震惊地站起来:“先生,这我可不敢当啊……”

门外,听完娘俩说话的关雅丽脸色凝重,转身回到了厨房。

姚泽圣:“你还记得有一次在我家,我问你要不要学厨师?你说不学,要学堂倌,将来要学当掌柜。”

“我不反悔,我是怕关小姐反悔。娘,雅丽就先在家里住下,这件事过几天我跟她谈谈。”

栾学堂:“那时候我小,说话没分寸。”

“吴大帅保的媒,你还想反悔?”

姚泽圣:“不是没分寸,而是你有这个愿望,最重要的是你有这个能力!这件事我就这么决定了。学堂,以后你就是这家饭庄的总经理,永海、焕章、兴璋、金堂他们都是你的兄长,也曾是你的老师,他们可以帮衬你。我建议让永海跟兴璋做副经理,你们五个人在济丰楼这么多年,有经验,这家饭庄交给你们,我放心。”

“人家现在是落了难,我要是真跟她在一起了,也未免太乘人之危了,我想过段时间,关小姐想明白了就好了。跟了我,真的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栾学堂还想推辞。

“那你什么意思?”

雍元生鼓励他:“你小子张作霖都不怕,还怕开个饭庄?”

“关小姐人好,心灵手巧,有文化,说实在的,我配不上人家。”

李琦在旁边也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拿出你南口劳军的气魄来,努力必有回报。”

“你长大了,凡事你自个都有主意了,关小姐也接回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办事?”

姚泽圣接着说:“生意归生意,我先说下股份的问题,我这个大股东占百分之六十,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归学堂他们。”

“娘,没事,我不怕他。”

栾学堂:“先生,给您干活我哪能要您的股份呢?”

老太太看着缠满了纱布的栾学堂甚是心痛:“狗剩儿啊,这次你可是把二爷惹着了,往后自己多个心眼儿。”

雍元生:“这你就不懂了,你有股份,这店你可就逃不开了,生意好坏,都是你自己的!”

“吓唬谁啊?”厉秋辰骂着,指挥小流氓又是一顿乱揍。

姚泽圣点点头:“就是这个理儿。以后店里的生意好坏,还是要看你,看你们兄弟五个。我事先说好,这饭庄我一不分红,二不提息,三不收成本。”

栾学堂:“我跟徐大哥、武三哥他们说了,只要我不见了,就是你厉二爷干的,让他们去找吴大帅。我死也要拽着你!”

栾学堂起身要说话,姚泽圣示意他坐下:“学堂,这笔投资对我而言,不算小数目,但也不是什么负担。可是这些钱,我要看到你的成绩,别让我失望。”

厉秋辰更加来气,踢了栾学堂一脚:“小栾子,你是成心找死!”

栾学堂信誓旦旦地说:“姚先生放心,我一定努力!从您让我从乞丐变成济丰楼的伙计直到现在,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远记着。”说着,就要给姚泽圣下跪,姚泽圣赶紧拦住:“饭店生意好了,就是对我的报恩。你的四成股份,你要分给你的兄弟们,如果你自己分,恐怕都相推相让,闹不好成了大锅饭,我给你们分一下。你是经理,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徐永海、武兴璋是副经理,两个人各占百分之五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十,陈焕章、程金堂各占其三;剩下的,是给伙计们的福利。如何?”

栾学堂咬着牙说:“关小姐现在也是自由身,你花多少钱也买不来,你别做梦了!”

栾学堂:“一切都听先生安排。”

厉秋辰面目狰狞地说:“雅丽在哪儿?”

雍元生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既然姚兄这么慷慨,那我不能小气,我出资三千大洋。”

果不其然,栾学堂刚挑着担子上了街,厉秋辰就带着几个小流氓把他堵住了,一顿拳打脚踢,筐也倒了,杠头撒了一地,栾学堂浑身是血,却依旧不服软:“厉二爷,你也就这点儿本事!”

姚泽圣:“这样的话,我可以匀出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

三个人既替栾学堂高兴,又有些担心。

雍元生:“我可不要股份,生意多了我累得慌。就算是暂借,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就是喽,利息我不要。”

“二爷的性子,能拿刀捅了你!”

姚泽圣:“老雍慷慨,我这里谢过了。”

“二爷嘴边的肉都让你给抢过来了,行啊你!”

旁边的乐松生也坐不住了:“难得姚先生和雍先生都如此慷慨,我在这儿要是没表示可就丢了我们乐家的面子了,可谁叫我们家老太太有规矩,这样吧,我预付两千大洋。”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商量起店名,想了好几个都不太如意,最后还是李琦说:“我们喝茶的这个地方不简单啊,历代皇帝都在这里举行春耕和播种仪式,祈祷丰收,所以才叫丰泽园,寓意着雨露丰泽,五谷丰登。现在北京的饭庄,都叫居呀、楼呀、轩呀、斋呀什么的,我们也跟着叫,未免俗气。不如来个‘园’,‘丰泽园’,象征着我们的饭庄菜肴丰盛美味可口。另外还有一层意思,这个饭庄是姚泽圣先生出资筹备的,丰泽园里有一个‘泽’字,也表示了对姚先生的感激之情。”

“关小姐没说啥?”

经过李琦如此一说,众人齐声叫好。就这样定了名字。

“吴大帅……保媒?”

雍元生问:“老姚,这钱也投了,名字也定了,你这饭庄到底在哪儿开啊?”

“你把关小姐……带回来了?”

姚泽圣微微一笑:“地址已经定了,繁华大街,聚财宝地。”

徐永海、武兴璋、程金堂都瞠目结舌地看着栾学堂。

乐少爷:“得,姚先生这是卖关子呢!”

栾学堂被看得心里直发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关雅丽看了半天,泪水忽然流了出来,扭头走进栾学堂的家。

姚泽圣喝了口茶:“不瞒诸位,我已经盘下了望德楼。”

“为什么是你?”关雅丽盯着栾学堂的眼睛说。

栾学堂惊愕不已:“啊?原来盘下望德楼的是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