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辰得知自己又被栾学堂摆了一道,气哼哼地一脚踹开账房的门,汪德甫正在数钱,第一反应就是把钱匣子往下藏,见到是厉秋辰,不由冒火:“屁股后面有鬼呀?这么毛手毛脚的。”
丰泽园的包间里,所有人都在称赞栾学堂,李琦微微一笑:“小栾子,我今日送你一句,听戏梅兰芳,抓药同仁堂,吃饭丰泽园!”
厉秋辰冷笑道:“你还坐得住,老窝都让人家给端啦!”
栾学堂笑笑:“曾师傅以后就在丰泽园主厨,诸位要吃这最地道的葱烧海参可得来咱自己家的店喽。”
汪德甫一边把钱匣子放好,一边不以为然地说:“你说话没轻没重,什么老窝让人端了?你姐跟人跑啦?”
正说着,程金堂送菜进来,关雅丽赶紧接过来放到桌子上,是一道葱烧海参。
厉秋辰:“曾念安!曾念安去了丰泽园了!”
众人在包间内坐着,都在讨论栾学堂到底唱的是哪儿出。栾学堂和关雅丽只是微笑不语。
汪德甫不解地问:“小栾子要一个残废做什么?”
徐永海解释道:“老五让曾师傅假受伤,看看济丰楼那两位怎么待他,全让老五猜中了。”
厉秋辰气得把茶碗往地上一摔:“曾念安和栾学堂合起伙儿来耍咱们,他根本没受伤,他现在就在丰泽园颠大勺,屁事儿没有。”
曾念安:“实不相瞒。这都是栾掌柜的主意。”
汪德甫呆了,继而气愤地指着厉秋辰:“你……你……你烧了合同,你……你白白让我丢了这么一个财神爷!”
陈焕章不解地问:“可……我可听说您的胳膊……”
厉秋辰讽刺道:“我……就算我不烧合同你留得住人啊?栾学堂亲自去福山给曾师傅买了五间大瓦房。让你抠抠抠。”
武兴官偷偷看看曾念安的胳膊,完好无损。
汪德甫只觉得天旋地转,赶紧扶住桌子:“你别乱来,你给人家下鸡瘟,还闹上门,非要两家开战,现在人家挖了曾师傅,济丰楼完了……完了……”
曾念安抱拳:“陈师傅,咱又在一起干活了。”
汪德甫话还没说完,一头栽倒在地。
陈焕章:“曾师傅?”
汪德甫瘫了。栾学堂没有想到会这样,想起汪德甫的收留之恩,便心生愧疚,去汪德甫家探望,没想到厉秋辰把他撵了出来,连送去的礼物顺带也扔了出来。
曾念安跟着徐永海走进丰泽园的后厨,后厨的人全都一愣。
栾学堂满脸歉意:“老掌柜的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
大家不明白栾学堂到底搞什么名堂,好好的突然就请客了。
武兴璋:“怪咱?我看最该怪的就是二爷。你看着吧,老掌柜的瘫了,济丰楼正好落在二爷手里,以后咱两家还有的斗!”
栾学堂:“由头嘛,咱请他们吃葱烧海参啊!”
还真让武兴璋说中了,厉秋辰一天也没等,汪德甫刚一瘫,他就弄了份合同,逼着汪夫人按手印。
武兴璋:“得有个由头啊?”
栾学堂一直惦记的,还有吴佩孚当初给他的那块怀表,现在自己也有了自己的饭店,可那当铺却早把那块怀表给卖了,只好亲自去吴佩孚家里道歉。吴佩孚哈哈一笑:“我现在卸甲归田,长日漫漫,要那块表也没用,还是给用得着的人最好。”俩人说起汪德甫,吴佩孚还给介绍了个叫白德诺的军医,当即写下地址交给了栾学堂。
栾学堂笑笑:“大哥、三哥,咱是不是也该好好热闹热闹,请姚先生、梅老板、乐少爷他们来捧捧场?”
曾念安一来,就分到了大灶上,这让陈焕章很是不高兴,好几天都板着脸,曾念安也不管那些,照样用着大灶。直到有一天曾念安做的一道菜出了问题,一查,原来是有人把调料的位置给换了,曾念安大怒,认为是陈焕章在挤对他,俩人大吵一架。
徐永海:“什么这么快?你知道?”
栾学堂无奈,既然不能分大灶二灶,那就拆灶吧,不分大小。
栾学堂一惊:“这么快。”
晚上回到家,栾学堂跟关雅丽琢磨:“调换调料这事,我担心是兴官干的,所以当着三哥的面我没说,上次鸡瘟的事我怀疑也是他。他整天围着你转,你找个机会试探试探他。”
武兴璋:“咋可能呢?”
关雅丽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其实,其实当初这个宅子要出手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
武兴璋跟栾学堂在柜台边说话,徐永海走了进来:“曾师傅被济丰楼给辞了。”
栾学堂愣了愣:“他一个伙计关心这些干什么?你给我好好查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