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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养鸡场飞来横祸

丰泽园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堂里顿时议论纷纷,那两个文绉绉的人居然是记者,拿出相机就开始拍照。

栾学堂:“诸位,诸位……丰泽园在西山有养殖场,专门养殖宫廷黄鸡,请诸位放心,丰泽园童叟无欺……两位记者朋友,你们要是有兴趣,完全可以到西山养殖场去看一看。”

“可不是!丰泽园不地道,卖两百的菜就拿这个糊弄!”

但已经没人听他的说辞,纷纷拍桌子敲板凳,乱成一片。有几个人更是将盘子摔在地上踹倒椅子,看来那必定是厉秋辰安排的流氓无疑了。

“嘿,这不就是平常家里的土鸡嘛。”

程金堂跟几个伙计不满就要上前理论。一个流氓抄起一个瓶子就砸在程金堂的头上。伙计们顿时跟几个流氓打在了一起。

大家纷纷在自己的盘子里找宫廷黄鸡。

这时候一队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喊道:“都不许动,都不许动!”不由分说,把程金堂跟两个伙计带走了。

厉秋辰:“比赛当日栾掌柜可亲眼让在下看了宫廷黄鸡,才让在下输得心服口服啊。所以我得上点儿心研究研究,什么叫宫廷黄鸡。姜云国姜会长说了,这宫廷黄鸡外貌独特,头长大凤冠,嘴长羽胡须,腿长毛,也叫三毛,大腿飞节处和爪上长翅羽,行走似舞。”说着拿筷子夹出鸡头:“可我看着怎么不像啊!”

栾学堂上去要和胡济祥理论,徐永海赶紧拉住:“老五,咱再想办法,别忘了钱广润。”

栾学堂:“二爷,这话怎么说的?”

胡济祥和厉秋辰笑着走了,其他食客也纷纷要求退钱,场面大乱。栾学堂闭上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家面面相觑。

武兴璋打完算盘:“这一闹,赔了三千多块。”

厉秋辰:“这怀柔的河鱼,宫廷黄鸡,都是咱平日见不着的稀罕玩意,正因为稀罕,咱才来丰泽园!”看了一眼栾学堂又说:“可是咱们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徐永海:“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着了道。”

大家纷纷称是。

陈焕章:“都怪我,拿着鸡肉就做,也没多留神看一眼是不是宫廷黄鸡。”

众人都盯着胡济祥和厉秋辰,生怕出什么差错,谁知菜端上去厉秋辰只是扒拉了一下,根本没吃,就站了起来:“诸位来丰泽园吃饭,想必都是奔着厨艺大赛夺魁的三道菜!”

关雅丽:“咱自己养殖场送来的鸡肉怎么会出错?”

陈焕章:“这光天化日的,他们还能干啥?”

栾学堂:“关键是赶紧把四哥跟两个伙计捞出来。鸡肉谁送来的,查!三哥你亲自去查!”

栾学堂:“二爷是没安着好心,可不能让他抓着把柄,那些人我扫了一眼,有两个一看就是流氓,另外几个文绉绉的,不知道什么来路。”

第二天,丰泽园就上报了,姚泽圣看着报上醒目的标题“丰泽园养殖场鸡瘟,以次充好欺骗顾客”赶紧问杨常玉:“珍珍知道这件事吗?”

栾学堂挥挥手,伙计们这才端着菜上去。

杨常玉:“没让她看到报纸,哦,我让甘少爷陪着她去颐和园了,我专门叮嘱过甘少爷千万别提这事。”

陈焕章说:“我亲自做的,没事。”

姚泽圣舒了一口气:“嗯……就怕她再去济丰楼砸人家的店。”

后面陈焕章已经做好了菜,正准备往上端。栾学堂仔细看了看菜。

杨常玉:“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种事?”

栾学堂:“你回大堂盯着,我去后厨叮嘱一下陈二哥。”

姚泽圣:“学堂的为人我很清楚,一定是有人陷害。”

武兴璋:“谁知道啊?我这心里也打鼓呢。”

栾学堂在屋里走来走去:“还剩下多少能喘气的鸡?”

栾学堂:“你说二爷能想出来什么招儿呢?”

武兴璋:“还剩下六只。”

胡济祥、厉秋辰领着几个人一进丰泽园,武兴璋就留意上了,马上招呼程金堂:“我看今儿个闹不好要出事。你好好盯着他们。我去找五弟。”

栾学堂:“一定要保住鸡种,还有请最好的兽医去看。养殖场谁负责的?送鸡肉来的人查出来没有?”

栾学堂:“三哥,回头让小赖子留点心打听打听,曾师傅跟他相好的怎么了?”

武兴璋:“专门跑西山这条线拉货的欧师傅,人找不着了。”

武兴璋:“得,让你找他,自讨没趣了吧。”

关雅丽:“肯定是被厉秋辰收买了,鸡瘟这件事也蹊跷,周围都没事,怎么就我们的出事了?”

曾念安:“我就是没心情接受你的好处!厨艺大赛我输了,你们不必巴结一个名落孙山的厨子,告辞!”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徐永海:“有人下毒?可知道养殖场位置的只有我们几个人。”

栾学堂:“曾师傅,咱说话别带着气儿,您学手艺又不需要跟我签字据,您担心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

曾念安:“天底下有这样的好心?你们也是济丰楼出来的伙计,京城这么大,你们偏偏在对面开了丰泽园,有你们这么对老掌柜的?这你们都干得出来,我还怎么相信你们?”

武兴璋:“我们谁也不会把这事往外说啊……”

武兴璋:“曾师傅我们可是一片好心。”

陈焕章想了想说:“老三你别生气,兴官也知道养殖场在那里。”

曾念安:“你小子做事,走一步想三步,我平白无故得了你的好处,后面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武兴璋顿时无语。

栾学堂:“康前辈有意教您几道菜。按说曾师傅您不是丰泽园的人,本不该跟您说这事,可我们琢磨着,这不是我们两家斗来斗去的事,手艺要是失传了,咱怎么也弄不回来。今天我们就是想问问曾师傅,是不是有意跟康前辈学。您要是有意,我就安排。”

栾学堂摆了摆手:“好了,就当是个教训,先把鸡保住要紧,可不能让这鸡绝种。大哥,四哥那边怎么样?”

曾念安抬起头,有点不解地看着栾学堂。

徐永海:“胡济祥也没难为他们,就是给关着。可也不说什么时候放人。”

栾学堂继续说:“不管您心里是不是承认,可康师傅却看上了您的手艺。”

姚泽圣与栾学堂坐在遮阳伞下,杨常玉倒茶。

曾念安哼了一声,不说话。

栾学堂:“先生,是我不才,我有错,我跟您赔罪来了。”

栾学堂:“曾师傅,您消消气,听我说。康前辈的手艺您也看到了,平心而论,水平如何?”

姚泽圣将报纸折好放下:“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曾念安:“什么?栾学堂,我曾念安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你挖来挖去,当初是你小子让我跟汪掌柜签了十年的死合同,怎么?你是不是嫌我活得太长,把我这点骨渣子都想给卖了?”

栾学堂:“错在我,我罚了自己三个月薪水,二哥罚两个月,养殖场闹了鸡瘟,负责人开除。姜会长通了电话,丰泽园会做出书面检讨。至于四哥那边,正没辙呢。”

武兴璋:“曾师傅,实不相瞒,本来我们是有心请您到丰泽园的……”

姚泽圣:“舆论对丰泽园现在很不利,光这样解决不能平息众怒。事已至此,丰泽园就更要把身段放低,登报道歉。至于金堂他们,我会以股东的身份跟胡济祥谈一谈,交点罚款也就是了。”

栾学堂:“曾师傅,知道您为什么窝火,可是我们哥几个现在独当一面,总不能让东家输了脸面,这才想尽办法找到了康师傅。不然以您的手艺,这京城第一厨,肯定是您的名号。”

栾学堂:“让先生为难了。”

曾念安冷冷地说:“无功不受禄,有事说事,这茶,我不喝。”

姚泽圣:“可是我不想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武兴璋推上来礼物:“曾师傅,一点心意。”

栾学堂:“先生放心,我约了厉秋辰,我会跟他谈一谈。看看他是不是真要没完没了。”

栾学堂跟武兴璋来到曾念安家的时候,曾念安正在大发雷霆。栾学堂一看曾念安家里女人哭哭啼啼,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就拉着曾念安进了一家茶楼。栾学堂亲自给倒上茶,曾念安也没什么好脸色。

姚泽圣点点头:“学堂,送你一句话。成吉思汗开战前的一句话——你要战便作战!”

这一切,都被武兴官看在眼里,偷偷告诉了厉秋辰。厉秋辰告诉武兴官,好好巴结关雅丽,然后又交代了他两件事:一件就是关贝勒的房子,想办法撺掇关雅丽买回来;另外就是去一趟栾学堂在西山的养鸡场,那是栾学堂专门养宫廷黄鸡的地方。

和厉秋辰的谈话,倒不如说是吵架来得贴切,厉秋辰是铁了心要跟栾学堂过不去,栾学堂无奈,看来只有对着干了。从茶楼出来,小赖子就跑了过来:“狗剩儿哥,你让打听曾师傅的事,我打听清楚了。”

关雅丽毕竟是皇族出身,什么都讲究个规矩,看见不合理的就想说说,店里的伙计被她使唤得马不停蹄,但徐永海几个人毕竟是栾学堂的兄弟,关雅丽也不好说什么。可这几个人都是穷苦出身,没那么多规矩,怎么看关雅丽都别扭,尤其武兴璋,早都心里不痛快了,但大家碍于栾学堂的面子,也只有忍着。

栾学堂脸色凝重地看着关雅丽说:“汪掌柜答应曾师傅要赢了厨艺大赛就给他盖五间大瓦房,曾师傅以为稳赢,就跟老家说了,现在家里等着用钱呢。”

康远桥要求的第二个徒弟就是曾念安,比赛的时候他就留意上了。栾学堂也有把曾念安挖过来的想法,想当初就是他把曾念安挖到济丰楼,还签了十年的合同,现在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但要说真的挖过来,那济丰楼就等于塌了一半,他又于心不忍,毕竟汪德甫对他有收留之恩,虽然厉秋辰几次三番跟他过不去,但他栾学堂也不是记仇的人。他想先去探探曾念安的口风。

关雅丽:“你又动心挖曾师傅了?”

栾学堂也恪守齐鲁风味、皇室风范,取消了特价菜,务求精美,争取将丰泽园的档次提上来。应康远桥的要求,栾学堂给他找了两个徒弟,第一个当然是陈焕章,康远桥也没得说。鱼头孙也想拜师,却被康远桥以不收女弟子为由拒绝了,但也不吝啬,时不时指点一下她。

栾学堂:“既然厉二爷要开战,我就迎战。挖了曾师傅,济丰楼就塌了一半。收人收心,汪掌柜跟二爷不会给他钱,我给!不!我亲自去福山,帮他解决这件事!”

丰泽园拿了第一,汪德甫的四千块大洋算是打了水漂,气得暴跳如雷,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厉秋辰也是恨得牙根痒痒,不知道又要憋什么坏主意了。

关雅丽:“这得多少钱?”

栾学堂嘴角微微一动:“恭喜大小姐。我去陪客人了。”

栾学堂:“钱不是问题,还有,他相好的要用钱给妹妹凑彩礼,我让小赖子送去一百大洋。”

姚珍珍突然挽住了甘思阳的胳膊:“我未婚夫,甘思阳。”

关雅丽:“这一来二去花的钱可不少,不知道曾师傅是不是领情。”

关雅丽:“这位是?”

栾学堂:“对了,我去福山的事你跟谁也别说。”

甘思阳:“栾掌柜好,栾夫人好。今日真是一睹二位风采,赢得痛快!”

关雅丽一愣:“大哥二哥他们都不说?”

关雅丽也走了过来:“珍珍,听说你去南方了,怎么样?”

栾学堂:“嗯……先别说,他们要问,就说先生派我出去办点事。还有,养殖场位置泄密的事,我看兴官问题最大,你也留点心。”

栾学堂:“那可真是赶巧了,你要是不在,我这心里还真不踏实。”

关雅丽有些犹豫地回答:“我知道了。”

姚珍珍:“我是今天刚到的。”

关雅丽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前几天武兴官跟他说关贝勒的府又要卖,她就动了心了,但她知道栾学堂是不会随便动账上的钱的,也只好让武兴官继续留意此事,现在她不愿意武兴官出事。

丰泽园张灯结彩,四周挂起了红绸子。姚泽圣、姜云国、雍元生、李琦等人也过来庆贺。栾学堂端着酒杯到姚珍珍身边:“大小姐,我这没想到你能来,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