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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若是想诱惑谁,那人也就只有乖乖缴械投降的下场。

林思安赶忙移开视线,这样的男人就是一杯毒药,碰不得。

惹不起,只能逃。

顾嘉臣轻笑,望着林思安,眼波流转,微尖的下颌映着灯光,还有衬衫里线条精致的锁骨。

“阿姨让我叫你吃饭,快跟我下去吧。”

“好老呀,好老呀。”

林思安真想问问他这到底是在谁家。

“我今年才二十七岁。”

饭桌上,顾嘉臣给林思安夹了一筷子鱼,半路就被她拦下,“谢谢你了。你自己吃吧。”

林思安惊叹道:“哇塞,你老人家竟然还知道这个。”

“我记得你爱吃鱼啊。”

顾少来回转了转,像领导视察一样,“你竟然用粉色H e l l o K i t t y的床单。”

林思安莫名其妙,两双筷子相持不下。

“多谢您操心了。”

自然还是顾少笑眯眯地收回手。

“嘴太毒的女孩可是嫁不出去的。”

其实就连林思安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总要让顾嘉臣先服软,好像一碰到他,自己的智商就直接退至八岁。

“你……你不会对我妈……”

林母的慈爱都是对着臆想中的准女婿的,“嘉臣,以后多来玩儿啊,思安不在的话就来陪阿姨。”

顾嘉臣也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妈妈可比你温柔多了。”

林思安则直接说:“可千万别再有下次了。”

“女厕所的门还没关呢!”林思安说完了差点自己抽自己。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上次吃饭你扔下一大桌子的人自己走了,害我和你爸爸一个劲儿地给你顾叔叔赔不是,要不是嘉臣替你求情,我能轻饶了你?”

“我看门没关。”

这顾嘉臣好大的魅力,几句话就能当免死金牌使?他到底说了什么?

林思安差点掀起画板摔他,“谁让你进来的。”

林思安皱着眉疑惑地看过去,换来顾少高深叵测的笑。

身后有人说:“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真是令人讨厌。

林思安很是不甘,翻出封印了多年的画板,笔拿在手中,颤巍巍地举了好久,怎么也下不去第一笔,哪里还有当年一等奖的风光。

酒足饭饱,林母担心准女婿的住宿问题,“嘉臣今天也没开车来,不如就在客房睡吧。”

林思安当年也是个有志少女,喜欢画画到疯魔的地步,在市里获过很多大奖,使林思安的芳名在学校一度成为传奇。后来家人以耽误学习为由,无情地扼杀了一棵好苗子,从此不许林思安再碰画板。旁人只看到林思安风光获奖,却没见到她的废寝忘食,而家人却刚好反过来。

林思安瞠目结舌,“他们家还有狗要喂呢。”

“别逗了,你都多少年没动画笔了。”

“这样啊,那让思安把你送回去。”

林思安狠狠咬了口凤梨酥,“我还是想画画。”

霎时无言以对。

“那你想干什么?”

又坐回车上,顾少心情很好,放了一张C D。

“那我又为什么学医啊?小时候觉得我们全家都是医生,我就必须学这个,现在我是真的开始后悔了,我才没我爸那份博爱精神呢,生生熬成院长。”

林思安已经懒得计较这人的自来熟。

“你可别吓我,我这大学几年就是混下来的,家里人也没指望我干这行,就是想让我收收心。你可不一样,年年拿奖学金的尖子生,不做医生多浪费人才啊。”

是邓丽君的 《甜蜜蜜》。这个忧伤的女人一生情路哀婉,歌声却甜得腻人,不见丝毫悲凉。也许大家都一样,前一晚即使咬着被子哭得撕心裂肺,要死要活,第二天依旧可以笑脸迎人,不露出半点儿破绽。

“唱唱,我觉得你毕业没去医院工作真是正确的选择,老实说我也不想干了,我是林院长的女儿怎么了?凭什么让人戳脊梁骨啊。”

陆之然还曾把邓丽君的几首歌改变曲风,在酒吧演唱,那时候他们正处在互相勾搭的阶段,还记得他小孩儿似的扬着头说:“我可不是为了你。”

“哈,没医德的人就不要做医生,看我多有自知之明。”

林思安马上就说自己绝没有自作多情,聊表忠心。也许从那时开始,她就已经在积累儿科的临床实践经验了。

“我让她给一小女孩听胸音,那孩子觉得不舒服就哭,结果把大小姐哭烦了,上来就开始骂。真不知道带教老师怎么教的,人家家长还在旁边呢,肯定不乐意啊,幸亏没让其他人看见,要不她的出科鉴定就麻烦了。”

曾经他们多恩爱,在靡靡之音的掩映下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哇塞,这比我当年还牛啊,怎么回事?”

而今再回到那间酒吧,原来精干帅气的楚哥也已经有了啤酒肚。

“嗯,我都明白,不说这个了。哎对了,李主任今天让我带两个实习生,才来一天就差点跟人吵起来,让我郁闷坏了。”

物是人非。这是太狠太狠的一个词。

“为了陆之然那浑蛋?他也配。安安,我就是希望你好好的。”

林思安关了音响,还在陶醉的顾少傻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林思安窝在床上给颜唱唱打电话,“还生我气呢?”

到底是老江湖,他马上就问:“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吧?你前任?”

她一把夺过陈阿姨手上的糕点盘,上楼,“不许给他拿吃的!”

林思安知道身边这人是情场真正的独孤求败,忽然就有了请教的欲望,“是不是你们男人都特别容易从一段感情中抽身出来啊?说断就断,阀门一合,对方的死活就再也跟你们无关了。”

林思安不知道该承认自己傻还是让大家以为他们有奸情,反正哪个都让她郁闷不已。

顾少温润的嗓音很适合当情感顾问,可惜说出来的话着实让人齿寒,“一段关系建立起来,女人是因为爱情,而男人大多是因为激情,爱情会因为时间而变成习惯,越来越难以割舍,激情却会因为时间而变成鸡肋,食之无味。”

“所以你就把他带回来了?”

林思安受教,“多谢你让我更加坚定了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决心。”

“是他死皮赖脸非要跟我回来的。”

顾嘉臣大呼冤枉,“我和他们不一样的。”

陈阿姨也很八卦,凑过来问:“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怎么你们两个……”

当然,你的激情更容易腐烂,也许一周也许一个月,甚至也可能只是床上床下。

这才真是引狼入室。

顾嘉臣住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以他的身价来说倒还算低调。林思安将车停在楼下,等着顾少自觉下车。

顾少很受用,“路上碰到思安了,她邀请我来玩,没给您添麻烦吧。”

“不上去坐坐?”

林思安猛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确定上面没藏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林母一看到顾嘉臣就眉开眼笑地说:“嘉臣怎么突然来了啊,也不提前说一声,阿姨给你准备好吃的。”

“我从来没往这里带过女人。”

林思安淡淡地抽回了手,“不是要找你阿姨吗?耽误了正事我可负不起责。”

林思安忍了忍,很肯定地说:“你是在骂我。”

那是一道十厘米长的疤痕,浅浅地横亘在右小臂内侧。

顾嘉臣笑嘻嘻地凑过来,“我是想邀请你看看那只等着我喂的狗。”

“那次车祸留下的?”

“我已经把你送回来了,你不能要求我超额完成任务。”

终于还是回到林宅,林思安刚要下车,被顾嘉臣拉住手臂。

两人的距离极近,他浅褐色的瞳孔有种琉璃般的莹润感,总是带着一丝柔情,简直就是妖孽必备的一双眼。

顾嘉臣摇开车窗,晴空万里,夏风熏然,吹得后视镜上的小挂铃嘤咛作响。他随手拉开抽屉,里面全是王菲和邓丽君的唱片,他笑了笑,林思安该是一个多么寂寞而无辜的女人。

夜色正好,巨大的霓虹灯华彩四溢,空气里还弥漫着不知名的香气。

正如当初陆之然之于林思安,而今林思安之于顾嘉臣。

林思安知道自己应该心如止水,他的男人就算不是陆之然,也绝不应该是顾嘉臣。

那时他们都没意识到,当一个人愿意委屈自己而去成全某种危险的兴趣时,便已是成瘾的开始。

可她真的做不到对顾少的美貌无动于衷。

这才是林思安见他的第二面,顾嘉臣已经被拒绝了数不清多少次,他从没遇到过这种女人,从没。

林思安先移开了视线,语气淡淡,“我今天很累了。”

“顾少还真不像是一夫一妻制的拥护者,而且我没兴趣给你当大房。”

只有幼稚的小男生听了才会不痛不痒地继续撒娇,“陪我玩陪我玩”。成熟的男人则会第一时间考虑旁人的感受,尤其是女人。

“我就不能跟人谈婚论嫁吗?”

顾嘉臣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晚安,美丽的公主。”

“你是在诱惑我。两个月后,你的兴趣就会消失,到时候这场闹剧怎么收场,别忘了我父亲和顾叔叔是多年知交。”

林思安看着他远去,盼着他能摔一跤出个丑,看他还会不会永远那么自信笃定。

林思安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诚恳,没想到顾嘉臣依然面不改色,“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我想追求你。”

可惜没有,他连走路的背影都潇洒得让人有冲过去看看正面的冲动。

“我真不明白顾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看看我林思安在你的攻势下能撑几个回合吗?也许你以为我现在是在欲擒故纵,但我必须说句实话,我是真的对你没有半点儿兴趣。”

这真是一个把细致武装到睫毛的男人,满身风华,挑不出一点儿缺点。

“女人就爱口是心非。”

林思安想不通母亲为何有意让他做自己的女婿,她总觉得太过精致的东西轻浮易碎,靠不住。

林思安也笑,“那您是白费力气。”

倘若日后自己有了女儿,林思安一定会在情路上保护好她,不让其受陆之然和顾嘉臣之流的诱惑。

顾嘉臣满目惊恐,“林思安,我以为你是纯情少女,你怎么会说这种话?”转瞬又笑眯眯,“不过我喜欢。”

回家之后,她自然看到母亲满意的笑脸,“把他送回去了?”

“对国际友人这么粗鲁?他不会是跟您问价了吧?”

“还看着他上楼了呢。”

“我们扒了他的裤子,扔到大街上去了。”

请那顾少爷吃顿饭还得车接车送,想想自己可真够廉价的。

“您给了?”

刚躺到床上,手机响起,林思安打开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座机号。

顾嘉臣竟然还很骄傲,“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和哥们儿出去玩,还真有外国男人来跟我要电话。”

接起来,那边没人说话。

“您很不服?也是,以您的美貌,一定能名冠医大。”

林思安 “喂”了两声,以为是恶作剧,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挂。

红灯的时候,顾少忍不住了,问道:“我听说你和颜唱唱当年是医大出了名的美女。”

浅浅的呼吸一丝一丝地透出来,她猛地直起身,心跳得厉害。

一路无话,林思安自动屏蔽掉旁边不时飘过来的目光。

林思安慢慢地说:“陆之然,是你,对不对?”

“哎,林医生,我还没系安全带呢。”

那边依旧没有声音。

林思安哑口无言,恨恨地发动汽车。

林思安霎时就有了哭腔,“陆之然,你个浑蛋!是你对不对?你说话啊说话啊!”

“耽误了正事你负责?”

有些沙哑的嗓音传来,“……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您不要再……”

林思安几乎有了仰天大笑的冲动,好不好,他竟然问自己过得好不好。

“我找阿姨有事。”顾嘉臣为添可信度又点点头,“真的。”

林思安的话语机械得如同背课文,“谢谢关心。我快乐得很。这段时间一直在相亲。你也要毕业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和季佳安结婚?”

林思安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陆之然沉默两秒钟,“你快乐就好。”

“不去我家,去你家。”

林思安的心都凉了。

“好。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然后你就可以安心地搂着别的女人逍遥快活了?”

那边已然开始撒娇,“林医生,我喉咙痛,不想再说话了,你快开车吧。”

“思安……”

林思安这才明白,原来像顾少这种人也是喜欢耍无赖的。

林思安一个哆嗦,挂了电话,再也不敢听。

顾嘉臣很严肃,“我就想坐你的车。”

他从来都是叫她 “小安”,叫自己 “思安”,好像亲疏分明,林思安以前从没注意过这一点,以为称呼不过区分而已,如今倒真的很想知道,就算分清了名字,陆之然能分清自己爱的是哪个人吗?

“出门右转就有公交车站,打车也可以,你没钱我借你,行不行?”

可是她不敢问,真的不敢。

“司机已经把我的车开回去了,既然我是来找你的,你就有义务保证我的安全。”

眼泪湿了满脸,全是自己犯贱的证据。

“喂!你下去!”

手机又响,林思安模糊地接起来。

不再和他废话,林思安开门上车,谁知顾嘉臣跟着坐进了副驾驶室。

顾嘉臣温雅的嗓音像一道清泉流过心底,“想问问你是不是到家了。”

“逢场作戏是吧,我懂。”

她只是应了一声,没再多话。

“那些都是……”

顾少耳朵灵敏得很,“你是不是哭过了?怎么回事?跟阿姨吵架了吗?”

“不劳您费心,我会把所有八卦杂志上刊登的顾少的风流韵事做成连环画给我妈看,到时她一定不会再麻烦您了。”

林思安忽然就有些委屈,她的理由是那么难以启齿,父亲、母亲、颜唱唱、陈阿姨甚至是她自己,都已经疲于应对她对陆之然那份病态的执著。

顾嘉臣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是你妈妈让我多和你培养感情的,你这么伤害我,我怎么向阿姨交代。”

到底要有多少爱,才能仅凭呼吸就能知道那个人是他。

林思安被他看得心烦意乱,挂了电话转身就走。

顾嘉臣只是说:“有用的话,就好好哭一场,没用就去蒙头大睡吧。天塌下来我陪你顶着。”

“这些话您还是留着跟莉莉、莎莎、瑞贝卡说吧,她们一定很喜欢给您看病的。”

对于一个伤心的女人来说,再多的安慰其实都无济于事。此刻任谁都要为顾少的深明大义喝彩。

明明面对面,却还都举着手机不肯放下,一遇上这人,林思安就喜欢跟他斗一斗。

林思安问:“怎么样才能彻底忘记一个人?”

顾嘉臣一笑似春风,“看见你,什么病都好了。”

顾嘉臣不想骗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但是如果想要不再去想他,你最好开始一段新的恋爱。”

“我说这一路怎么总是有人看我,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顾少,您身体不舒服?可惜我是儿科医生,爱莫能助了。”

林思安不禁笑出了声,“顾少爷是在暗示我吗?”

林思安警惕地四下环顾,一回头,看见西装革履的顾嘉臣正向自己招手,如同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精装画,真正玉树临风。

顾嘉臣也笑,“被你发现了。你记住,我不介意做你的备胎。”

“那请问现在站在医院门口的美女是谁?”

可惜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个习惯。

“对不起,我和朋友在外面呢,没时间。”

“总之,谢谢你。”

顾少还在装孙子,“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那我下回可以去你家蹭饭了?”

林思安一阵头疼,“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免谈。我还得负责车接车送,我可真便宜。”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林思安接起来,那边开门见山地说: “我想请你吃饭。”

“这个太好解决了。”

下班的时候,林思安没和自己的两位 “好”学妹告别,她向来不够圆滑,不喜欢你就死也不会和你多说一句话,这一点就连颜唱唱都比她强。

“那你要盼着你阿姨时时刻刻都在家,否则我一定不会给你开门。”

就当一个教训吧,貌似忠良的,也许比奸臣更心黑。

“看在备胎的情分上也不行?”

她倒是很想看看,里面那两位知道自己其实不是林院长的姘头,而是女儿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估计更会说:“难怪呢,靠着老子发达起来的。”毕竟亲情要比奸情牢固得多,等不到自己失势的那一天,自然要多过过嘴瘾。

林思安知道顾嘉臣在转移话题,他无疑做得很成功。有个访谈节目曾经采访过一位演员,问他为什么年纪这么大了还不结婚,那演员笑着说:“因为我找不到那个可以随时陪我说话的人。”这是一个多么质朴而智慧的答案,当我们失落、无助、寂寞的时候,能有个人肯陪你聊聊天,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林思安不喜不怒地听完,怕一会儿碰上让她们尴尬,赶紧转身走了,想想都觉得自己善良,这要放在颜唱唱身上,一准操着京骂冲进去揪着她们头发来回抽嘴巴。

每次林思安因为陆之然难过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只会听到身边人一句句的恨铁不成钢,林思安从不奢望得到他们的感同身受,只是想要有个人能来陪陪她,她怕自己太疼,会熬不过去。

“哈哈,赶紧洗洗吧。”

“顾少爷,要不咱也拜个兄妹吧。”

“真的?我说怎么她年纪轻轻的就能带实习生呢,原来是睡出来的呀!哎哟,我还拉她的手来着呢,真恶心真恶心。”

顾嘉臣沉默了一会儿,笑道:“顾哥,多难听啊。这件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我还听说她和院长的关系不一般呢。”

又是一次不见血的拒绝,可惜依旧被挡了回来。

没想到莫童竟比她还狠,“就是就是,我怎么就没觉得她长得漂亮啊,那么多学长还因为她五迷三道的。你看看她,眼睛那么大,下巴那么尖,肯定整过形了,狐狸精似的,还挺会装清高。”

林思安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对手,难得顾少兴致高,可惜还没开战她就举了白旗。

结果中午林思安去洗水果的时候,听到自己的两个学妹在里面聊天,苏意浓满口不屑,“你看那个林思安,第一次见面就故意给咱们下马威,牛什么牛?大两岁就了不起啊?还林姐,什么玩意儿。”

又能怪谁呢?她的心已经成了千疮百孔的蜂窝煤,手底下也只是一队老弱残兵。

林思安有些抵触苏意浓,觉得这个女孩太风尘,实在不像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是莫童比较活泼、单纯、招人疼。

真的玩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