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读书网 > 言情小说 > 走过相思路过痛 > 第九章

第九章

顾嘉臣手忙脚乱地捡起衣服给她裹上,却被再次推开,“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要闹了好不好?你先回车上。”

好像找到了一切的元凶,林思安一把推开他,撇下身上的衣服,“顾嘉臣!都是你的错!你个大少爷没事跑来打搅我的生活做什么?我招谁惹谁了?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再也没有过过一天顺心的日子,你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干什么!谁让你那天亲我了?谁让你亲了?现在弄得满城风雨你满意了?人家都觉得你顾少是金龟婿,我高攀了你就该知足,连我妈都开始怪我不识好歹!我做错什么了?又不是我上赶着没皮没脸地勾搭你,凭什么大家都觉得我得对你负责啊!怎么说吃亏的都是我吧?你一花花公子受什么委屈了?我告诉你,你少在我妈面前装孙子!好像是我欺负你似的,你自己说说到底是谁欺负谁?谁要嫁给你这个浑蛋啊?你跟鬼结婚去吧!”

“你少来!你顾大少多会哄人,把我妈哄得团团转,哪还认得谁是她女儿?干脆我搬出来,你去我家住好了!反正你那么会讨你阿姨欢心……”林思安越想越委屈,声音都哽咽起来,“谁都喜欢你,宠着你,其他阿姨见了我都口口声声地说什么顾少的眼光肯定错不了,根本不管我这人到底怎么样,和你沾上点儿关系就那么值得骄傲吗?你是活神仙啊?还不是和我一样是个两条腿的人?我妈从来没和我说过重话,今天竟然为了你打了我一巴掌!我找谁给我评理啊?”

解下外套把她整个人裹起来,顾嘉臣搂着她往车里走,林思安好像此时才反应过来一般,“顾嘉臣……”

顾嘉臣也吓了一跳,“阿姨打你了?”

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开过,又猛地刹车退了回来,顾嘉臣冲下来扶着她的肩膀一阵猛摇,“思安!林思安!”

林思安拍开他的手,“你少猫哭耗子!你肯定在心里偷着乐呢!”

雨越下越大,谁也看不出她在哭泣,终于不用再强颜欢笑地说自己很好很好。

顾少就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忍不住要生气,“林思安,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刚开完会回来就在街上遇到惨兮兮的你,你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就说是我的错,我找谁给我评理啊?”

她的幸福已经成了别人的负担。

“谁要你管我了?顾嘉臣,我真是倒了血霉才会碰上你!滚滚滚!”

她的状态让所有人都变得惊慌四顾、诚惶诚恐,她像只珍稀动物一样被大家保护起来,母亲死死地攥着顾嘉臣,一刻都等不了似的逼她结婚,好找人帮忙一起看着她。

“你自己都说咱们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回头你在街上晕倒还不是得让人送到我家去?”

如今却被各种人各种事打压成这般下场,公主变怨妇,哪里还有半点曾经的影子,莫非这就是她为不知轻重的青春年华而付出的代价?

“顾嘉臣你真不要脸!”

已经五年了。五年前,她遇到陆之然时还是个孩子,聪明、骄傲、浑身都是灵气,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到她,只看她。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喜欢一个人就不要脸了?那你放心吧,林思安,这辈子我就跟你不要脸到底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好机械地走着,丝毫不管路人投来的诧异目光。

“你闭嘴!小心这话让人听见再惹出什么事,到时候人家更要怪我拿腔作势不知好歹了!你顾大少我可得罪不起!”

林思安只着单衣,雨水浇在身上,冷得止不住颤抖,没有观众在旁边,越可怜便越可笑。

“你得罪不起?林小姐,你哪天不是在挖空了心思惹我生气?我还没觉委屈,你凑什么热闹?你要真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信不信我让整个B城的人都认为你对我始乱终弃?”

好像每次自己狼狈的时候,总会有种种更糟糕的情况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雪上加霜。

“你就是一无赖!”

一声闷雷突然响起,天空劈出两三道闪电,雨滴争先恐后地打了下来。

“你今天才发现吗?我顾嘉臣就赖定你了!”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周围的人都是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和恨要经营,林思安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为之牵肠挂肚魂不守舍的人。

两人在倾盆大雨里一边发抖一边对峙,最后自然是顾少心疼得受不了,伸手去拉她,“跟我上车。”

林思安不知道母亲是如何知晓这些的,可她真的不想听到任何伤害陆之然的话,即使他不爱我不要我又如何,我只想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保护他。

林思安倔得像只怪脾气的猫,湿了浑身的毛还不愿认输,“高攀不起!”

陆父因杀人被判无期徒刑,没多久就死在狱中,生活在单亲家庭里的陆之然从小就受到各种各样的歧视和欺负,这是他心底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为自己,也为陆之然。

“你今天才发现吗?我跟你没理可讲!”

林思安觉得胸口痛得拧成了一团,闪开母亲伸过来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门。

顾嘉臣终于耐性全无,揽着林思安的腰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啊!顾嘉臣,你个流氓!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

“啪”的一声,林思安不可思议地捂住脸颊,林母举着手亦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却还是硬起心肠,“我警告你,你不准再去想那个杀人犯的儿子!”

顾少懒得浪费口舌,打开车门就把她塞了进去。

林思安哭得像个小孩子,清高?她有什么资格清高?明明送上门去人家都不看一眼,此刻还要什么脸,“我就是忘不了他,我忘不了!无论我嫁给谁,我心里都会装着一个陆之然!去和顾叔叔说啊!去告诉顾嘉臣啊!他要是不怕一辈子戴着绿帽子那就来娶我吧!反正我和谁过都一样!”

林思安这个恨啊,“你……”

林母猛地一拍桌子,茶杯一下摔到地上,“林思安,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你就这么回报我?我犯得着用女儿的婚姻来标榜我是成功的阔太太吗?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靠得住的好男人?你凭什么这么怨我恨我?你想嫁给谁?你心心念念地想着谁?那个陆之然就那么让你忘不了?有钱的不喜欢,非喜欢那穷小子,这样就能证明你是清高的大小姐了,是不是?”

“不要脸是吧?林小姐,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不要脸。”

林思安心都凉了,“妈,我早就想问问您,您拼了命想要我嫁给顾嘉臣,究竟是为了我的幸福,还是为了满足您的虚荣心?我不是您用来炫耀的工具!”

一路开到顾宅。林思安也没客气,浑身湿淋淋地进了屋,还在客厅中央甩了甩头发。

“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你们马上就要有关系了!前几天,我和你顾叔叔通了电话,聊到你们的事,他说一切决定都看我们,你还敢在这个时候给我摇摆不定?”

顾嘉臣把她推进浴室,调好了水温,又拿来新的毛巾和浴袍,“这么恨我的话就洗完澡再接着和我吵,别和自己过不去。”

“我早就说了我和他没关系没关系!您怎么就是不信呢!”

林思安一言不发,想要接过来,却被闪开,“你身上都是湿的,我先给你放在台子上。”

对着女儿的泪水,林母依然轻描淡写,“你想纪念什么?有什么可纪念的?你已经浪费了最美好的两年,我不允许你再搭进更多的时间去思念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再说这对嘉臣也不公平。”

顾嘉臣拂开她贴在脸上的头发,林思安的眼神藏在长长的睫毛后,是扑面而来的哀伤,这个女孩的情绪总是那么让人应接不暇,也那么让人放不下。

林思安的眼泪霎时就涌了出来,“妈!您怎么能这么做呢?我就是想留个念想也有错吗?”

“思安……”顾嘉臣一时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再也没有方才针锋相对的气势。

“你还想捡回来?扔了就是扔了,找不着了。一堆破烂留着有什么用?”

林思安闭了闭眼,把他推了出去。

林思安一慌,钝钝的心疼涌了上来,忍着难过勉强说:“您扔哪儿了?”

打开花洒,水流冲了出来,温度刚刚好,正如顾嘉臣进退有度的温柔。

林母正在喝茶,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贵夫人的闲适, “床底下的那个?我扔了。”

是谁说过?女人只会在信任的男人面前才会不设心防,肆意任性。

林思安一路跑下楼,“妈,您把我的东西放哪儿了?谢谢您帮我收着,下次我不会乱放了。”

可她从来都是对顾嘉臣吊起一百二十个心防备着,怎么还敢跟他这么撒泼打滚呢?

某日回家,一进屋她就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翻过了,床单也换了新的,跪在地上往床下一看,那箱子果然不见了。

林思安从小就是个爱端着劲儿的人,在生人面前,她永远是高不可攀的大小姐,举手投足都带着贵夫人般的高贵修养。即使相熟已久,若是感觉不对,她说话做事也总是会留三分余地,让人觉得不够真诚。只有在颜唱唱面前,她才彻底打回原形,嬉笑怒骂都是歇斯底里的。

林思安像洋娃娃一样任人摆弄,看到林母眼里的得意,更觉难受。

可现在她遇到了一个例外。似乎从遇见顾嘉臣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在这人面前给自己留条后路,每一次相处都有一种反正下回也没机会见他了,不如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自来熟都用在和他较劲上了,却没想在你来我往间反而有了种棋逢对手的酣畅,这样的兴趣是危险的,让人上瘾而不自知,对和他的相处有了期待,就已经是输了的开始。

林母的好姐妹上门做客,亲亲热热地拉着林思安打量,“这丫头可真漂亮,气质也好,怪不得能让顾少喜欢得魂都没了。我原先还埋怨你怎么不把思安介绍给我儿子,今儿一看才知道,我家那不争气的东西哪配得上你的宝贝女儿?这以后可就是咱B城的小顾太了,我们见了还得礼让三分呢。”

顾嘉臣这样的男人,真的让人很难不去爱上。他的俊美风度已是一大利器,即使侥幸逃过美色的威胁,相熟之后也会被他成熟而智慧的思想所诱惑。

林思安心里无端憋了一股火,又不好对母亲不敬,只能忍了下来。

碰到让人觉得又可恨又可爱又欣赏又心疼的顾少,女人果然只有缴枪投降的下场。

转头接到不知是王太还是李太的电话,林母底气自是足了不止一两分,“我就说嘛,我们家思安可不是一般的姑娘,要选就得选最好的。顾嘉臣对她可真是好得没话说,女儿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我这当妈的还用得着操什么心啊,你说是不是?”

林思安慢慢蹲下身,缩在墙角,温热的水流打在脸上,落地镜上模糊地映出自己的影子,活像个战败的可怜虫。

林母立刻就笑了出来。

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是给他过生日,看到他居家细心的一面时?是他耐下心来讲他的人生哲理,告诉自己快乐是一切的根本时?是看到他为了顾氏忙得焦头烂额,却还努力对自己微笑时?是那天在露台被他偷走一吻时?抑或根本就是在初见,撞上他含笑望来的那一眼时?

林思安猛地一顿。

她输了。逃了这么久,躲了这么久,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那你敢摸着良心说你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林思安总是忍不住想,顾嘉臣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在捕获她?最开始时还能一条一条地据理分析,越到后来就越不淡定,心都乱了,这些问题还怎么敢想。

“合适的人多了,您怎么不去撮合他们?顾嘉臣就会在您面前装蒜,他其实可讨厌了。”

等到顾少有一天腻了烦了,她会被甩掉第二次。

“现在整个B城都知道你和嘉臣的事了,在广大人民群众面前你还想抵赖?思安,妈妈看人不会错的,顾嘉臣是个有责任感的好孩子,你们很合适。”

不如由她来了结。

这可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走出浴室,她没看到顾嘉臣的身影,顺着响动找到了厨房。

“那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他正靠着墙闭目养神,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听到声音回过头。

“谁说他是我男朋友了?”

林思安裹着他的浴袍,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让人怜惜。

“你有什么可烦的?该烦的是我,女儿偷偷交了男朋友都不告诉我一声,可真够把我放在眼里的。”

“洗好了?我刚才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她知道你在我这里。我给你做了姜汤,快趁热喝了吧。”

林思安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生茧子了,“妈,您就别添乱了,还嫌我不够烦是不是?”

在温着火的锅里盛了一碗递过来,顾嘉臣才拉起她的手,林思安却像被电到一样缩了回去。

林母没有再逼问林思安和顾嘉臣的关系,她以为女儿害羞张不开嘴,做母亲的当然要善解人意一点儿,“思安,找机会我们再把你顾叔叔约出来吧,我们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你和嘉臣的事,这回你可不许再惹人家生气了。”

满满的一碗姜汤有大半洒在他手上,顾嘉臣猛地一颤,轻嘘一声,放下碗,打开冷水冲着伤口。

只可惜有人把这件事看得比天还大,哪里那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

林思安冷眼看着,“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林思安不愿再去纠缠谁对谁错,反正脸已经丢了,又不能找警察叔叔伸张正义,更不能找顾嘉臣讨要精神损失,索性舍了一张脸任人品评。况且人家是冲着顾少来的,他身边是男是女都没关系,自己就是那美人脑袋上的红头绳,无关紧要,时间长了谁还管她林思安是萝卜还是白菜。

顾嘉臣没说话。

顾嘉臣看着她摔门而去,笑得越发像只狐狸。又翻出那本杂志看了看,指尖摩挲着图片上的人,顾嘉臣轻叹一声,枉他还自诩是个君子,还不是一样为个女人用尽手段?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王主编,我是顾嘉臣。说了要请您吃饭的,怎么能言而无信呢……您太客气了,我是真想好好谢谢您……那篇稿子是谁写的?真的很不错,比我预计的效果还要好很多,还有拍照片的那位,我一定得给个大红包……您定个时间好了,咱们出去吃个饭,这事算我欠您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你想和我上床?”

林思安一口气憋在心里,说不过,打不过,真是要活生生被气死。

他一顿,“你这又是怎么了?”

顾少的不要脸已经到了一定境界,“好像整个B城都觉得我们关系匪浅,你要是真去告我,会不会被人误会我们在打情骂俏?”

林思安笑得有些嘲讽,“这不就是你们男人的惯用伎俩吗?追求,得到,厌倦,离开。你算不错的了,在我身上费了这么多心思花了这么多时间,没有知难而退,反倒迎难而上。”

某日去送文件,被某人扯住胳膊,一不留神跌坐在他大腿上,林思安像被蜜蜂蜇了似的跳起来,恨不得一脚踹上去,“顾嘉臣!信不信我告你性骚扰?”

顾嘉臣的头和手一起痛起来,他知道自己必须和林思安好好谈谈,关上水龙头转过身,整个人却在一瞬间呆住了。

最逍遥的反而是那罪魁祸首,近几日动手动脚的行为还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时不时地偷着拉拉小手亲亲脸颊,林思安心里暗恨,不是说只想要个机会而已吗?不是说绝对不逼我吗?那时候要不是看你可怜兮兮的,我也不会大意失荆州,落得现在陪你在杂志上丢人的下场,没想到顾嘉臣你个浑蛋竟然没有一丝悔恨之心,反而愈加猖狂。如此一想,林思安憋屈坏了,对顾嘉臣也没了好脸色。

林思安解下浴袍,赤裸着身子站在他面前。

母亲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无言以对,颜唱唱还不知死活地发来一个恭贺新婚的电子贺卡,现在就连上班都要戴上大墨镜,生怕被人认出来。

顾少慌乱地垂下眼,“穿上衣服。”

林思安死盯着封面上某人俊俏的侧脸,恨不能用眼神烧出一个洞来。

林思安头晕得厉害,也不想管清醒之后自己会不会羞愤得自杀,只想着要在这一刻和顾嘉臣做个了断,“你曾经很风流,有过很多女人,遇到我之后老实得都不像顾少了,你为了我真的花了很大的心思。我没遇到过比你对我更好的男人,给你也算值得了。”

《顾少恋人曝光情系世交千金》。旁边还配上他们在露台上接吻的照片,自己在文章中也成了林某某,吹得那是天花乱坠,第一段就胡扯说她和顾嘉臣十多年前就定了娃娃亲。

她拉起顾嘉臣伤到的那只手,看着他痛得抖了抖,“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一刻吗?你不用再费神去想怎么讨我欢心了,我们把那些都省了吧,别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知道你有多忙。”

“啪”的一声合上杂志,一低眼又看见封面上醒目的标题,林思安头疼欲裂。

顾嘉臣死死地盯着她,林思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装的全是冷漠,像冰一样焐不热,“你真的就是这么看我的?”

当名人太难,林思安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机会享受到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滋味,却忘记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顾嘉臣是一朵闷骚的花,散发着无尽的八卦气息,实在是引人入胜,而自己却一不留神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是。今晚过后我会辞掉工作,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看得多了,自然也有了些鳄鱼式的同情,人家穿着拖鞋去街上倒趟垃圾怎么了?凭什么就得被批得脑袋不是脑袋屁股不是屁股的,非得烟熏妆晚礼服上阵才显得对人民大众足够尊重?有换衣服那时间垃圾车都跑了十辆了。

你的城府和你的温柔都太危险。

林思安早知道顾嘉臣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在万众瞩目之下,生意场上的成就是给内行人看的,普通大众却津津乐道于他的风流韵事,所以顾少一直是八卦杂志上的红人。和名模跳个舞,和影星拉个手,就连跟人隔着安全距离聊天,只要那边是个雌性生物,就能惹出旁人的浮想联翩。林思安不是爱八卦的人,但和颜唱唱凑在一起达成了正负相吸的局面,经常嗑着瓜子一起翻看娱乐杂志,看见谁跟谁因为谁而分了就拍手叫好,活似两个深宫怨妇。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你对我动过心吗?”

不料那半推半就的一吻竟然引出无数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