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
“那你吃什么？”南柠将塑料袋整个放他腿前，“旺仔小馒头还是果冻？”
“原来你这么挑啊。”
腿上的糖被他一把抓手里，还给南柠，“我不吃糖。”
同学们的呼喊声小了，隔壁宋成彦站起身。
她抬眼笑，说话声很大以免被同学们吵闹的声音淹没。
“挑食可不好，”南柠笑着说，她拿出一袋已经去壳的核桃，“吃核桃吧，对脑子好对你那什么也好。”
她又拿了几根过来，一根一根放他腿上，“那你随便挑，我有草莓味、草莓味、还是草莓味的，要哪一个？”
什么意思？
南柠收回来，“不喜欢荔枝味的呀……”
白陆偏头看她。
白陆推开棒棒糖。
南柠拔出嘴里棒棒糖，两眼一弯，“我的意思是对身体好，你别多想。”
“吃糖吗？”南柠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根真知棒，放他眼前。
叶子说多吃核桃对肾虚的人好，也不知道真假。
南柠坐在白陆身旁吃棒棒糖，大笑的时候身体往他那边靠，引得白陆频频朝边上挪。
旁边不远处，宋成彦站在原地清了两下嗓子，大声道：“既然大家这么想看小爷表演，那我就勉为其难唱首歌吧，不过我有个要求，来一位漂亮小姑娘跟我搭档。”
好事的同学头一个就把宋成彦的名字报上去，一声赛过一声喊他。
下面人哄笑鼓掌，大家心照不宣，有一声没一声地喊杭佳雯的名字，越喊声音越整齐。
四个班围成四方形坐着，正中央空出来一块地留作舞台。
教官感受着年轻人的朝气，以为这杭佳雯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哪位是杭佳雯同学，不要扭捏了，上去配合下这位同学吧！”
拉歌结束，教官们又让学生上去表演。
杭佳雯脸上轰然一热，比在主席台上讲话还紧张。
13班同学也不属于太守规矩的，跟着把C组的氛围热了起来。
脸上表情视死如归，正要站起来，对面宋成彦又突然说：“还是不勉强年级学霸了吧。”
拉歌环节数5班同学最没脸没皮了，他们活跃得很，稍稍一点拨就带动了1班和9班。
他拉起倪晗晗胳膊，“小白兔你就当救个急，跟我上去唱一下咱平时经常唱的那一首歌。”
女生略略撇了下嘴，班长可真无趣。
“啊？”倪晗晗呆住，“不行，我不行的，我不想上去……”
“你别乱说了，”杭佳雯打断她，“我们现在还是学生，得好好学习。”
“那我们就坐在这儿唱行不行？”
“说不定他这是要浪子回头了，”女生胳膊轻轻撞一下她，“那你可就是他感情路上的终结者了呀。”
“可是……”
杭佳雯神情淡淡。
宋成彦突然弯腰，脸凑在她面前，呼吸浅浅。
“他之前追女生好像都不会超过一个星期，这次追你可是花了差不多半个月了呢。”女生小声惊叹。
“晗晗，你就帮我一个忙，”他眼睛很亮，小声像在撒娇，“行不行？”
“哦。”
倪晗晗耳朵生痒，“……那好吧，就坐在这儿唱好不好？”
“但是他现在是在追你啊，”女生有点不满，“我听人家说，他跟南柠从小就认识呢，哦，还有个叫倪晗晗的。这个倪晗晗成绩倒是挺好的，不知道怎么就跟他们玩一块了。”
宋成彦扬起笑容，“好！”
杭佳雯垂下视线，轻轻嗯一声，“那也跟我没关系。”
他们挑的歌是《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周恭临负责在旁边放伴奏。
女生还在小声讨论宋成彦，“宋成彦跟那个南柠关系很好的样子啊，听说上次南柠跟他前女友赵婧打架来着，然后赵婧就转去十五班了。”
对面班级只看到宋成彦站在他位子上，有柔柔的女声和着他的歌声。大家跟着节拍拍手。
对面1班。
杭佳雯抬头盯着他，他不知在看谁。
倪晗晗无奈看着身边两位打闹的朋友，拿过零食袋跟笑着看戏的周恭临分享。
耳边是宋成彦算不上动听的歌声，反倒小白兔柔柔的音色更能打动人。
宋成彦嗷呜一声惨叫，脑袋扑在倪晗晗怀里，扶着倪晗晗肩膀寻求帮助，“快！小白兔快让她撒手！小爷发型不保了！”
南柠看了他们俩一会，扭头又开始跟白陆搭话。
她横起胳膊揪他头发，“想死啊宋卷毛！”
“你会唱歌吗？”她眼睛骨碌转着，咬碎嘴里的硬糖。
南柠晚上扎的双丸子头，重物一压很容易变形。
“不会。”
宋成彦手里举着一袋吃的，隔着倪晗晗端在南柠头顶，“拿，按照你和小白兔的要求去买的。”
虽然回答很简洁，但比起刚开始不搭理人的行为，算是进步了。
她拉着倪晗晗挨白陆坐下，宋成彦和周恭临坐在倪晗晗另一侧。
“我才不信，”南柠说，“国歌不会吗？你们以前的校歌不会？”
南柠一到男生堆里，他们纷纷‘懂礼貌’地让位。白陆身旁空出好几个位子。
白陆撇开头，似乎白了她一眼。
南柠姗姗来迟，过来搂住她肩往后面带，“傻站着干嘛呢，来，坐后面。”
南柠乐了，往他身边凑凑，“我问你啊，今天白天给你送情书那小姑娘你喜欢吗？”
倪晗晗有点懵，手里饮料的瓶盖已经拧松，拧开喝了口，又回头朝杭佳雯方向看一眼。
今天有人给他送情书吗？
两瓶被杭佳雯退回来的饮料被扔到一旁。
白陆声音沙沙的，“哪一个？”
顺便把自己手里另一瓶给倪晗晗，“这一瓶拿着，人家不要的东西咱也不要。”
还哪一个？有很多个？
身后的宋成彦大手往他脑袋上挥，“说什么呢你？别给小孩子灌输穷人思想。她不要就扔了。”
南柠：“就二班那个，叫什么芸来着。”
周恭临自己也拿了一瓶。
白陆淡淡看着她，“她是我邻居。”
她拿起饮料转身去找宋成彦，被周恭临截下，“小白兔，她不要你就拿着喝吧，不然多浪费。”
“我没问你她是谁，我问你喜不喜欢她。”南柠有点心急，这孩子怎么总找不到重点。
这两瓶饮料是宋成彦送给杭佳雯的，这个倪晗晗有看到。
“这跟你有关系？”白陆问。
杭佳雯坐在她正前方，晚上光线暗，教官带过来的灯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看不清人脸。
“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慢慢收起笑脸。
倪晗晗腿上一凉，她低头看了下，又朝饮料瓶滚过来的方向看。
没听到他的回答，南柠只听到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冷笑。
瓶子被坐在第一排女生的腿挡下。
别以为仗着对你有意思就这么冷酷。
接着，就把饮料从地上滚到对面的5班队伍去。
南柠愤然起身，外套往地上一摔。
杭佳雯手里握着两瓶饮料，心里烦躁，“这人怎么还这样。”
宋成彦这边刚结束，被南柠的外套甩了个懵。
大家都知道宋成彦只是玩玩，这几天没来1班，他们还以为他放弃了。
白陆怔怔抬头。
语气莫名酸了下。
怎么，她要打人？
旁边坐着的女生小动作拉杭佳雯，“原来他还没放弃啊。”
她大步走到四个班围起来的空地，顶着双丸子头昂首朝着这边一指，“喂，那个男的！”
但是今晚宋成彦又开始给她送东西了，这种感觉就落了地，遁形无影。
现场静了静。
近几天宋成彦没有再到他们班拦她，杭佳雯轻松的同时心里突然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到南柠走上去，大家以为她要表演，又开始欢呼叫好。
其实她打心底瞧不起这种人。
至于她在叫谁，5班的同学个个清楚。
他除了人长得帅了点，家里有钱了点，就没别的优点。
白陆头略抬。地上摆着灯，昏暗灯光正照在她身上，影影绰绰。
杭佳雯家境一般，性格也温和，跟宋成彦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见白陆看过来，南柠没说话，手指反过来戳两下自己胸膛。
听说他前女友都能凑几桌麻将了。宋成彦以前初中在学校都是横着走，校规什么的也从不放在眼里。
这时，宋成彦灵光一闪，明白了她要干什么，头一个大声喊：“我——南柠！”
一开始每天在班级门口蹲点，套个话约个饭，接着就开始送礼物。
南柠嘴角一扬，两手继续在胸前摆了个爱心的形状。
这个宋成彦，开学没多久就突然就冒出来向她表白。
宋成彦：“喜欢！”
像宋成彦这种天不怕地不怕脸皮还厚的，她拒绝了也没用。
不太了解情况的同学们好玩似的跟着重复一遍：“喜欢！”
杭佳雯之前也被男生追求过，不过都是些只会送送信，不会把事情放在明面上做的男生。
手指重新指向白陆，大家这次很配合，欢乐地齐声喊：“你！”
他扔饮料时故意离得近，瓶子不轻不重砸在她盘起的腿上。
我南柠——
杭佳雯坐在第一排，对面的宋成彦在众人的拥簇下冲这边吹了几声轻佻的口哨，接着扔过来两瓶饮料。
喜、欢、你。
1班班规严，班里也几乎没有刺儿头，同学都比较安分。一听到5班男生在调侃，1班里好些人敢怒不敢言。
站在中间的南柠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对面1班，班长是杭佳雯，宋成彦正在追的女生。
小样，没被人当众表白过吧。
5班是最后一个到指定位置坐下的，看到对面的1班，男生们开始嬉闹着开宋成彦的玩笑。
宋成彦用脚踢了下白陆，“喂兄弟，给点反应啊。”
欧晨光抽到了C组，跟5班同一组的还有1班、9班和13班。
白陆闪开目光，勾唇低嘲一声：“幼稚。”
分组由抽签决定，写有A、B、C、D字母的纸条分别有五个，各个班的班长上前去抽。
包间里，南柠懒洋洋地撑头看着手握球杆的宋成彦，端起手边的冰啤喝一口，那边传来两球相击的声音。
教官们组织了一次拉歌比赛，高一的二十个班级分成四组分别围坐在一起。
目标球没能入袋。
晚上七点半，平时寂静的操场，此刻炸了锅似的热闹着。
宋成彦撸一把卷毛，啧啧走过来端东西喝。
南柠拍一下他后背，语重心长安慰说：“你放心吧，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下第一次的感觉。”
南柠提着球杆上场，飞起眼角，嘁声笑话他，“卷毛你是不是没吃饭啊，最近怎么都不中了？”
哪里不对劲。
“去你的吧，”宋成彦咕咚咽下一口啤酒，“我这是保留实力，怕发挥太好让你没面子。”
白陆微微拧眉，“嗯。”
坐在沙发上坑头玩手机游戏的叶慕湘插.进来一句：“诶，你们那赌约进行得怎么样了？我还等着看你们俩谁输呢。”
南柠朗声笑道：“那说明你被我这么追是第一次咯？”
“我势头挺好的，就是大柠子要扑，”宋成彦嬉笑地站到南柠身后，“她昨晚当众跟那小白脸表白了，人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
白陆是在变相夸他长得好看吗？
“哎哟，玩这么大啊！”叶慕湘一局游戏结束，从手机上抬眼看南柠，“你居然还搞什么当众表白，新鲜啊。”
南柠奇怪看他。
“然后人家还不鸟她。”宋成彦说风凉话，“浪费我那么多口舌帮她忙。”
嗯？
其实昨晚南柠只是想上去唱首歌来着，没曾想宋成彦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唱歌前的作势。
白陆视垂眸莫名其妙回应了一声：“嗯。”
唱歌的念头一转，索性跟他一唱一和地完成表白。
她手背一抹下巴，“我不信，你这么好看的人居然没人追。”
南柠四周走动寻找最适合下杆的角度，淡声道：“提到这事我是真要多谢卷毛了，这次当众表白好歹还是能够提醒一下那些想吃唐僧肉的妖精们，让她们小心点别撞我枪口上。”
南柠又喝了一口水，喝得太急，水从嘴角溢出一些，顺着脖颈的纹路滑进衣领里，领口湿润小片。
叶慕湘心中八卦之魂熊熊燃起，“怎么个当众表白法？用大喇叭吗？”
白陆视线停在她喝过的矿泉水瓶上，“没有。”
“大柠子哪用得着大喇叭，她吼一嗓子就行了。”宋成彦又回头对南柠说，“得了你还是先别忙着感谢我，先把你们家白和尚看好吧。”
喉间清凉，南柠问他：“有女生光明正大地追过你吗？”
南柠唇边勾着轻笑，并不把他的话挂在心上。
她拿掉头上的外套，闷在里面把脸都给闷红了。随手拿过他脚边的矿泉水，迅速扭开喝了口。
她俯低上身，左手虎口紧贴球杆，右手不松不紧地抓着球杆，对准母球运势一捅。
真他妈没出息，头一次强烈地想把一个男人把到手。
母球撞击3号球，3号球从桌壁弹回撞击12号球。
心里有了欲望，南柠脸上也跟着热了起来。
12号球坠入左边中袋。
还想看他接吻时脸红的可爱模样。
“哇呜！”
想舔他的泪痣，
推门进来的人看见这场面鼓掌欢呼一声。
想含他的耳垂，
夏昀径直走到叶慕湘身旁坐下，“这谁的局？”
想亲他，
叶慕湘还没开口，隔了一杆远的宋成彦用球杆敲他头，“没看到小爷手里是什么吗？”
他左眼下有一颗泪痣，淡淡的并不出众。可是整体再看他这张脸，南柠就觉得格外诱人。
夏昀把球杆拽过来，起身，“你输多少了？”
南柠坐在他左边，正对着助听器的这一边。
“谁输了，我这让着她呢。”
他沉默坐着，偶尔喝两口水，脸上的红晕被微风吹散，碎发被汗水黏贴上额头。
南柠双手握拳，意思一下朝宋成彦拱手，“承让承让。”
南柠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校名，微微莞尔，“没关系，以后就会认识了。”
宋成彦回之一拱手，“不敢不敢，你情场失意，身为朋友给你一点安慰也是应该的。”
“桐安中学，”他突然开口，又望她一眼，“你不认识。”
说话时没个正行。
白陆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聒噪，南柠说：“你不说就是想让我一直问你，就是喜欢我。”
南柠笑着切一声。
要是见过他，早就成囊中之物了。
宋成彦问打球的夏昀，“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看你都没有在怕的，”南柠忽略身后几位助攻，“以前是不是打过架？你以前哪个学校的啊，我之前都没见过你。”
夏昀俯身趴在台球桌上，闭起一只眼瞄准母球，“来的路上碰见个人，耽误了点。”
本来白陆还有些燥热的，现在南柠说得越多他反倒越冷静，淡淡扫她一眼。
南柠此刻正躺在沙发里，懒洋洋地玩手机。
身后几个‘电灯泡’发出吃吃的暧昧笑声，鹦鹉学舌样学南柠讲话。
手里正在跟人发短信。
“哎哟卧槽！”
那个人，是白陆。
“噗嗤——！”
“当你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
眼睛里倒映出他的脸。
半晌，没回。
南柠两手抱住膝盖，歪开头看他，“那天晚上你真的好厉害哦。”
现在是傍晚，还没到六点，照理说他应该吃完晚饭了。
身旁传来淡淡的甜味，白陆不动声色收回手，“不疼。”
不会没把手机带身上吧？
那晚虽然打赢了黄毛，但他也负了伤。
南柠又发了一条：“你桌肚子里有栗子跟核桃奶，记得喝哟，晚上别学太晚了，注意身体。”
南柠在他身边坐下，戳了下他抓着水瓶的手指，“手还疼不疼？”
宋成彦拿了南柠的球杆，他边走过来边问，“黑子，让你打听白陆那事怎么样了？”
“不信拉倒。”他说着转开脸。
夏昀得意地扬眉，“这种小事可难不倒我。”
“我不信。”
夏昀在外面玩得开，认识的人也多，自然耳听八方风，打听起人来一点不费劲。
白陆声音冷静，“没有。”
“这个白陆以前在桐安中学的高中部上学，因为生了一场病在家休学了一年，之后才转到宁中来复读的。”他说，“听说他以前是不戴助听器的。”
南柠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事，松开他膝盖问：“你每次看着我都会脸红，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叶子坐在南柠躺着的沙发扶手上，“那知道他生了什么病吗？不会是跟肾方面有关系的病吧？”
膝盖被按住，白陆敛眸看着她，虽是没什么表情，但脸色又开始渐渐染红。
她这话逗笑在玩手机的南柠。
她故意哎哟一声，声音却一点都不惊慌，脸上笑容也分毫未变。
南柠伸脚轻踢了下她，“去你的，还能不能盼我点好？”
手上拽着的外套将脑袋完全包裹住，只留下一张脸。
伸过来的腿被叶子拿住。
南柠往前靠了一步，没停稳身子往前扑，两手撑在他膝盖上。
夏昀说：“生什么病这就不清楚了，有人说他跟别人打架被打进医院，也有人说他是出了车祸，反正传言的那几个版本都不同。”
左手腕上包着纱布，还能闻见淡淡药酒味。
“这样啊……”南柠默默出神。
白陆端起旁边的矿泉水瓶，拧开又喝了一口，脸上热度慢慢散去。
“照我看，这小白脸应该是跟人打架才落了伤。”宋成彦淡淡补了句。
她举起的手超过白陆头部，把他看向别处的视线拦了下来。
南柠没再出声，低头看手机。
他没答。
宋成彦拖上夏昀，打球去了。
“热不热？”
叶子笑眯眯地盯着南柠，“大柠子我问你啊，你喜欢他什么呢？”
南柠蹲在白陆面前，两手举高遮在头上的外套，微仰起视线含笑看他。
她手指飞快在手机屏幕上按键，懒懒道：“他好看啊。”
“好好好，我不说你们家小陆哥哥了。”
“就这样？”
顾希芸从未跟人谈过这种带着粉色含义的事情，生怕被旁人听见，拉住她袖口小声阻拦，“你别说了……”
“不然呢？”
“这样啊，”女同学看一眼她，还是不住打趣这个平时文静过头的学委，“你怕什么啊，你们又不是真的兄妹，怎么不能喜欢了？”
叶子脸不红气不喘，认真说：“我以为你是垂涎他年轻的肉体。”
“嗯，他比我们都大一岁，是过来复读的。”
南柠停下盘手机的动作，认真想了下。
“哥哥？”女同学问，“他比你大吗？”
“我还真有点这想法。”
“真的，我们真的只是邻居关系，我把他当哥哥来看的。”顾希芸红着脸解释。
话落，腿被叶子拍了下，“妈的，搞这么色情啊。”
“嘻嘻，你还说没有，脸都红了！”
南柠低声一笑。
顾希芸脸上瞬间热了起来，慌乱地摆两下手，“没有，我才没有！”
给顾希芸送完习题本，白陆就回了教室。
“这就对了嘛，”女生间总爱交换秘密，她偷偷问顾希芸，“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在暗恋你那个小陆哥哥？”
课桌上，南柠的军训服外套被随手扔在上面，一只胳膊越过桌子拖到他这边。
顾希芸缓缓面色，淡笑说：“我们关系……还好吧，他也不是不爱理人的人，下次我去问问。”
白陆两根手指夹着袖口，把衣服扔回去。
女同学那句‘你的小陆哥哥’钻进了顾希芸耳里，在心底缠绕出一丝甜蜜来。
刚才跟顾希芸讲题，没顾上看手机。
女生看她脸色不太对，揽住她肩膀，“哪有啊，你看你让他教你题目他都肯，我听5班人说，你的小陆哥哥在他们班高冷得很呢！而且你们还算是青梅竹马吧，这怎么能说不熟呢。”
南柠发来两条短信。
“没有问，”顾希芸手里捏着面纸，“我跟他……也不算是很熟吧。”
他逐条看了下，面色平静地关上手机。伸手去掏桌洞里的书本，手背突然碰上一个东西。
“他不是你邻居吗？你没问他？”
想起南柠的第二条短信——
顾希芸抽出一张面纸，展开又叠成两道，擦额头和脖子里的汗，“我不太清楚。”
栗子，跟核桃奶。
一位跟她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好奇凑过来小声问：“你那个邻居真的跟南柠在谈恋爱啊？”
掏出来一看，果然是这两样。
顾希芸转过身，在一群人的欢呼声中回到自己班级。
白陆皱着眉把两样东西还回她桌洞里，手往外一带碰倒了什么东西，咚一声轻响。
她见过小陆哥哥脸红的时候，却不是对她。
是个玻璃瓶的东西。他凭直觉把东西扶起来，收回手。
有漂亮女生靠近他，他就会脸红。
空气中一阵淡淡的香味，闻了下手心，还带着一丝不腻的甜味。
顾希芸微微皱眉。小陆哥哥有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香水的味道。
他脸红了。
脑海里猝不及防地闯入那天南柠趴在桌上睡觉的画面。
她看到原本垂头的白陆，在南柠走向他时抬起了头，白皙的皮肤上夹带红晕。
她安然的睡颜，微微起伏的胸膛，就跟空气里飘着的香水味一样，久久不散。
又似乎为了验证什么，回头看一眼。
白陆手往她衣服上抹了两下，还是有味。
顾希芸脚步停在原地，眼前的女生从身旁擦肩而过，眉眼分外明艳。她就是上次在路上拦住小陆哥哥的南柠。
他心烦地去起身去卫生间，洗掉这个味。
午后难得起了阵风，南柠走动时披在头上的外套顺着风向卷边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