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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艾米视角

“你都冻坏了。”他边吻着我的鼻尖边说道。

一站到我面前,他便露出一丝笑容,我把他拉进了房间,把那些好奇张望的人挡在了门外。离宵禁还有两个小时,如果哪个助教或宿舍管理员巡查经过这里,看见他在这,他的麻烦就大了。

“你把雪都带进来了。”我小声地说,尽管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

我站在门边,眼睛无法从尼克身上挪开。他还穿着白天的那件夹克,靴子湿嗒嗒在滴水,还戴着帽子。在见到他之前,我以为我的心不会软下来。

“我有好多事情要告诉你,好多事情。”他说。“在没有告诉你任何事之前,我不能吻你。”

珍窃笑着说,“说得可真精彩。不过有件事你可别忘了:尼克可是有着远大理想的,你不想拖他后腿吧。”她踩着高跟鞋转身走了,如果不是注意到了她肩膀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我几乎要相信我说的那些话并没有打击到她。珍从来不会耷拉着肩膀,那不是她的风格。尽管她做了那么多犯贱的事,我内心的某一部分还是为她感到抱歉。奶奶说过,世上刻薄之人,分两种:一种是喜欢传递负能量之人,另一种则是被负能量摧毁,却不知如何改变之人。我愿意相信,珍属于第二种。

我心里一紧。“让我问你三个问题,然后我们再看我们是该在谈话之前还是之后接吻。”

她面色刷白。尼克快到我的门口了,他看到珍的时候,皱起了眉头,但我只是耸耸肩,然后盯着珍说,“因为去年夏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夏天,也是最痛苦的夏天,而我不想再有所畏惧了。”

他咯咯一笑。“还真是实在。”

问得好。“因为我们十四岁那年,就因为我吻技太烂,马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甩了我,我哭了好几个小时。尼克便散布谣言说我是在和他交往,我是因为他才和马特分手的。”我笑了笑,继续回忆。“因为,几周后,我和我最好的朋友大吵一架,没人可以一起玩,他便说服了罗伯特同意我和他们一起玩。因为,两年前我们在汉普顿斯的时候,一起通宵聊天,一起整天欢笑。”

“我们中必须得有一个人实在一点。第一个问题:你想吻我吗?”

“那你又是为什么?”

“你知道我想。”

“你是说他帮助你排舞而你却妄想和他出去约会的那次吗?没错,我看见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不放手。”

“第二个问题: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珍把手放在她的臀部上。“他今晚看起来状态不错。我想那天你看见我们了吧?”

“你知道我想。”

走廊里传来一阵骚动,尼克的笑声突然响起。他正在和他的室友说着一些关于今晚会晚些回来之类的话。

“第三个问题:你想给我们一次真正的重新开始的机会吗?不许胡扯。”

“我相信我们都做到了。”我回应道。我实在不想和她聊天,尤其本来应该是尼克在这里,我终于可以和他敞开心扉交谈;尤其是在我相信也许,仅仅也许,我们终于有机会重新开始的时候。

“你知道我想。”

珍伸长了脖子朝寝室里看了看,像是在检查我有没有说谎。“我听说你在试演上的表现让评审团很震撼。”让我不敢相信的是,她的语气听起来居然并没有多惊讶。

我的心被填得满满的,满得我都不确定心是不是都快要爆了。我把他拉向我,不畏寒冷,这一次,当我们双唇触碰的时候,激情四射,我都惊讶我怎么还没燃烧起来。

“我觉得她的航班肯定延误了——她还没回来呢。”

没有任何犹豫。他的手紧紧贴上了我的后背,他的唇向下滑到了我脖子上最敏感的位置,他对那个位置再熟悉不过。“我想你。”他说。“我好想你。”

“好吧,我想你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娜塔莉亚本来应该帮我一个忙的。不管怎样……你有她的消息吗?”她双臂交叉在胸口。

我偏过头,让他吻得更深入些,我想要更近距离地感受他。哦,再靠近一点。

“你什么时候开始和娜塔说话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有她的电话号码。”我眯起眼睛看着她——她现在是在玩什么把戏?

但门口传来的敲门声让我们冷静了下来。

“我想和娜塔莉亚说点事,她不接我电话。”

“如果又是珍,我一定要杀了她。”

“你有什么事?”我甚至无法用友好的语气对她说话。

“我们还有事情要说呢。”尼克低语道。

“尼克?”我问道,然而开门的却是珍。

“艾米莉亚,艾米莉亚,我是斯维特拉娜。你在吗?”

然后,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来干什么呀?”我摇了摇头。“等我一下。”

我试图上网看些东西,可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

“如果你是在担心尼克和你在一起,宵禁还没开始呢,你们没事的。”我开了门。

他在哪里呢?

“亲爱的,我们需要谈谈。”

我忍不住要去拨尼克的号码,可我不想这么做。我不想再一次成为主动投怀送抱的那位。

斯维特拉娜通常都是打扮得十分精致,但此时此刻,她却穿着一条运动裤和一件肥大的NYC运动衫。她没有戴隐形眼镜,而是戴了一副大大的框架眼镜,深色头发乱糟糟地散着。一阵恐惧感让我心头一紧。

每隔几秒钟,我就会看一下手机、拨弄发尾的开叉、往娜塔床铺的方向看一眼,就好像她会突然神奇地出现似的。她的航班一定被取消了。她要迟到了,肯定在抓狂。我给她发了短信,可是没有回音。

斯维特拉娜快速眨着眼,像是在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娜塔莉亚出车祸了。她的爸爸去世了,她还在昏迷中。”

我硬撑着不让自己眼皮子打架:我伸展了四肢,听着潘多拉电台放的20世纪80年代的曲子。那些曲子总能让我想起去年夏天度过的好时光,我和妈妈放着麦当娜的专辑翩翩起舞的时光。我试图为奶奶的餐馆构思出一款新的甜点,某种有巧克力做配料的甜点。我总是会想到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