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跳着，滑动着，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单脚尖旋转的动作。
“我一直都全力以赴。”她答道。
爱德华多回来看了我们的排练，他仍然不高兴。很显然，我们还需要更加入戏。不像以往七点钟就结束排练，我们今天一直练到了九点。
我又朝门口看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珍。“好吧，我们排练吧，但你最好也能全力以赴。”
我浑身都快散架了。珍看上去也疲惫不堪。
我想朝她走过去，可珍拉住了我。“听着，我知道这很糟糕。我也替她难过。可我们必须得排练。如果你觉得斯维特拉娜对她太苛刻了，那么想象一下斯维特拉娜和爱德华多一起朝我们大吼，说我们不值得出现在演出的节目单中。”她直视着我。“这是我们毕业之前最后一次向世界证明我们的价值的机会了。”
“我要再待一会。”她说，斯维特拉娜点了点头。
“好的。”艾米的声音很低落。她看也没看我们就从我们身边迅速走过去了，她高昂着头，高耸着肩膀，可下巴却在颤抖，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爱德华多径直走出门外，没有回头看一眼，但斯维特拉娜扭过头，“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是别忘了，你俩具备成功的条件。”然后她便走了出去。
斯维特拉娜深吸了一口气——她很少真的生气，但如果她真的生气了，会非常可怕。很显然，她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觉得你最好找些视频看看，这样你明天就能找回感觉了。”
“我要去看看艾米怎么样了，你确定你不需要吃点东西吗？”
“我得留下来看看珍。”
“不，现在不用。我得练习踮脚站立，我怎么都做不到完美。”
斯维特拉娜提高了音量。“好了，今天就到这了。你们必须摈除杂念，明天回来排练的时候，你们必须更加有力量，更加坚定信念。”
我并不觉得她踮脚站立的动作有什么问题，但我再清楚不过，我没法让珍改变想法。
珍捻了捻手指。“拜托，尼克，爱德华多给了我们三十分钟来设计婚礼部分的舞蹈。他让我加紧进度，还说他不希望感觉是在观看我们的葬礼。”
我走出了排练室，给艾米发了短信：你还好吗？要见面吗？我得洗个澡，吃点东西。
“你不该动。你的身体在动，而且你的面部表情不能从头至尾都那么严肃。你要表现出你刚刚开始陷入爱河。”
艾米：我很好。你一定累了吧。明天见啦，爱你。
“我也输不起。”我的目光又扫回到舞房中央，斯维特拉娜正要求艾米莉亚摆出阿拉贝斯克舞姿给她看。艾米莉亚的身体一弯曲，斯维特拉娜便推了推她的脚。
尼克：你确定吗？
珍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们正徜徉在爱河中，但我们同样需要排练。爱德华多说我们第二轮排练简直是‘他整个职业生涯中看过的最烂的表演’，这是他说的，我只是引用他的话。”她顿了顿。“而且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开玩笑，这演出我可输不起。”
艾米：我确定。我还想接着看看去年演出的视频，还有上周排练的视频。你应该上床睡觉了，我知道你很累了。
艾米莉亚努起了嘴唇，但并没有抗议，而是又摆出了姿势。
我累得几乎走不动了，但我不想她伤心地去睡觉。
“不对！”斯维特拉娜厉声呵斥。“艾米莉亚，从开头再试一遍。”
我的手机又响了一声。艾米：我保证，我真的很好，明天见。
“艾米莉亚，再来一遍！”斯维特拉娜喊道。艾米已经呼吸粗重，但她还是把胳膊举过了头顶。“再优雅一些，艾米莉亚。你必须通过你的指尖来感受动作。”艾米的胳膊低下去了一些，随即又抬了起来。她太过集中精神了。
尼克：好的，早餐见。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