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可怜我吗？”
“我们都需要。”珍叹了口气。“但你必须记得，他们选你做替补是有原因的。”
“你在开玩笑吗？我们都是芭蕾舞圈子的，这又不是做慈善。”她向前走了一步。“他们选你，是因为你表现得最有实力。而你之所以表现得最有实力，是因为你在跳舞的时候，同时也激发了感情。而现在，你每一次转身，每一次单足趾间旋转，每一次凌空跃的动作都跟世界末日来临似的。你跳舞的时候，不应该还当自己还是艾米莉亚·莫雷蒂。
“我需要提高。”
“我知道。”
珍放下胳膊，眯起眼睛，咬着手指头。“真的吗？”
“我以前告诉过你，我认为你跳舞的目的是不正确的。但说实在的，既然你都在这了，为什么不全力以赴做到最好呢？”她耸了耸肩，似乎她每天都会对自己说相同的话。“我们来练习你的编舞吧。”
“我想看看你排练，并试着再设计下第一部分的舞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推开练舞室的门，珍在屋子中间一遍遍地单脚尖旋转，然后踮脚站立。我进来之后，她停下来转向我。“你来这干嘛？”
“因为此时此刻，我感觉我在退步，我觉得和你一起排练也许会有用。也许……也许我可以向你学习，但如果你和别人说我是这么跟你说的，我是不会承认的。”
我换上连裤袜和吊带衫，抓起装有芭蕾舞鞋的包，走出了房间。我是一个有使命在身的女孩，而我的使命便是当大家在我身上寄予了厚重的希望，在我身上花了大笔的钱，十分信任我的时候，不要输得很难看。
我扬了扬眉毛，她哈哈大笑。“这可说不准。”
我伸展了一下四肢。房间很黑，我揉了揉眼睛。珍还没有回来。估计她还在练习吧。如果我可以看到她是如何酝酿感情的，可能会表现得好一点吧。
我穿上舞鞋，踮起脚尖。“我们来练舞吧。”
斯维特拉娜在鞭策我做得更好。可是，我能做得更好吗？或者，我是不是已经回不了头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们肩并肩一起排练，彼此之间只交流认为对方该改进的地方，还有改进的方法。
我暂停了去年演出的视频。看那些视频让我明确知道了一件事：我确实跳得很烂。
我们也许成不了最好的朋友，但是当我们走出练习室时，我感觉我们都对彼此起了一些敬意。
在手机上看到尼克发来的“我爱你”这几个字依旧让我心潮澎湃。因为我知道我他是认真的，因为我也爱他，因为尽管我这一天过得很糟，可这句话还是让我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