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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知道我的英雄一定会来

看着朱颜的状态与她们初次见面时一样好,白冉可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

朱颜从朱氏传媒总部大楼走了出来,她穿着白色的雪纺衬衫,搭配卡其色的阔腿裤,整个人看上去干练而又明艳。

白冉可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反正我手上没什么新case。你在公司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抱歉,白医生,让你亲自过来一趟也就算了,还让你等了这么久。”

白冉可话刚说出口,想到自己这话有探听商业机密的嫌疑,怕朱颜为难,正想道歉搪塞过去,却见朱颜对自己毫不设防。

(3)我知道我的英雄一定会来(上)

“我发现在我妹妹辞镜代理董事长期间,朱氏有一笔很大的不明款项支出,每周定期打入K公司的账户,可我们跟K公司没有任何的合作。我去问了财务总监,他说是辞镜以个人缘由转的,我今早去问辞镜,辞镜一直闭口不说,所以耽搁了很长时间。”

看来有些事情就像是想打火点烟一样,人多也没什么用啊,该不行的,还是不行……

朱颜带着白冉可上了车,便不再谈公司的烦心事务。她靠在车座上,放下在公司的强硬态度,对白冉可微微一笑:“白医生陪我去个地方吧。”

秦休央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双眼睛习惯性地眯了起来。

“嗯。”白冉可点了点头。

骆仲昀直接懒得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得到白冉可的肯定回答,朱颜便吩咐司机开到了一家高档珠宝店。

“我也没。”李颖难得不与二狗唱反调。

“我定的戒指做好了吗?”白冉可看到朱颜熟稔地去问店员。

“没。”二狗率先回应。

店员似乎是认得朱颜,立马笑着回了句“早就准备好了,朱小姐”,便从保险柜里把戒指拿了出来,递给朱颜过目。

秦休央这个月第N次看到这道被关上的门,双眉蹙了起来:“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了,你们看看有啥办法能帮得上忙不?”

白冉可发现,在银色的小礼盒里垫着一块深蓝色的天鹅绒布,而在天鹅绒布的中间,则静静地躺着一枚白金钻戒。钻戒设计得很简单,没有什么太繁杂的花纹,唯一会吸引人目光的,是刻在戒指上的字母“L.C”。

大爷沿着这条道路,笔直地走进了家中,“哐当”一声,霸气地关上了门。

“好看吗?”朱颜望着钻戒时,嘴角扬起了一丝浅浅的笑,眼底的目光也不自觉地变得温柔,温柔得似乎能渗得出水来。

众人闻言只好乖乖退到两边,给大爷让出一条路来。

“嗯。”白冉可有些不解,“L.C是什么意思?”

“咋?还想堵我了?”大爷从菜篮子里掏出一根刺青瓜,指着他们的脸,威胁道,“别以为你们人多了,我就会怕你们!你们让不让开,你们再不让开,我就要报警了!”

“Louis&Clare,时无和我的英文名。他应该直接把事情对我问出口的,如果他问出了口,我们之间不会因为这莫须有的谣言,落得如此结局。他生前没来得及为我戴上戒指。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说起,你是他带出来的最得意的心理医生。他很疼你,他没有白疼你。”朱颜把目光转向白冉可,把左手递给她,笑容让人感觉是杏仁入口,苦涩坚硬,“你帮我把戒指戴上吧,我就当是他为我把戒指戴上的,我以后就当自己是林太太了。”

大爷刚好从外面买菜回来,众人上前一步,围住大爷,言简意赅:“大爷,录像带。”

白冉可从天鹅绒布中把钻戒拿起,这枚钻戒,像极了一个郑重而又深情的承诺。白冉可把钻戒缓缓地戴入朱颜左手的无名指,双唇轻抿:“林太太,新婚快乐……”

在去大爷家的路上,秦休央走在前面,其他三人走在他身后,他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自己。这种感觉带给了他一种香烟无法提供的满足感和踏实感。秦休央低着头,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笑意。

“我们去兰亭吃饭吧,就当是我请你吃我和时无的婚宴。”可能是看到白冉可脸上的表情过于沉重,朱颜笑了笑,用刚戴上婚戒的手揉了揉白冉可的手,语气尽可能地轻松。

最后,大烟鬼秦休央在内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话语间带着点莫名的凄凉:“算了,不抽了,我们走吧。”

白冉可不愿破坏朱颜特意营造而出的氛围,强压下内心的思绪,笑着应道:“好呀,我想吃兰亭的菜好久了,但那家店特别难预约。”

秦休央想用骆仲昀的打火机点个烟,抽支烟冷静一下,可是发现,即使是换了只打火机,也没任何作用啊。

“没事,我是VIP会员,正好可以免预约。”

但是骆仲昀好歹跟他曾经是平级,而且人家好心好意来帮自己,秦休央也就只能选择……原谅他。

“有钱人真好呢。”

共事六年你都没看到我任何一个闪光点,你是瞎吗?秦休央在内心咆哮。

因为兰亭离珠宝店很近,朱颜还有些交心话儿想要跟白冉可说,便让司机先回去,她和白冉可慢慢走路过去。

“我之所以过来帮忙,不是为了你,而是因为你太太。在隔离精神病院的时候,她挺身而出,替我们三分队的人挡过群众扔来的杂物,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得。”通常平时不开口的人,一开口就会说出惊人的舆论,骆仲昀就是这么一个例子,“我与你共事六年之久,从未在你身上发现任何闪光点。但是我想像你太太这么好的人愿意嫁给你,说明你一定有过人之处。”

可万万没有想到,两人才刚转入了小路,便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忽然停在了她们面前。白冉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从车上走下的男子打晕了。

他这是也要来帮忙?不会吧?我跟他完全不熟啊!而且三分队的队长骆仲昀是出了名的清高啊,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入职六年了,除了出任务的时间,平时跟他说话都不超过十句的啊。

待白冉可从昏迷中醒转时,她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双手被反绑着,旁边有一些类似珊瑚礁的石头,而在她所坐着的地方不远处,是一面玻璃墙。白冉可讶异地发现,自己和朱颜,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八九岁的小女孩都同样被绑着,而且还有一条绳子把绑住她们手腕的绳子串了起来,固定在一根圆木桩上。

秦休央眯起眼睛,惊讶而又狐疑地盯着骆仲昀,心想——

她们这是被绑架了?

就在秦休央都快要放弃了的时候,看不过眼的骆仲昀终于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将自己的打火机递给他,并冷冷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打火机坏了?我听说你拿不到录像带,过来帮忙。”

白冉可提高警觉,用手肘撞了撞还在昏迷中的朱颜,压低声音唤道:“朱颜,快醒醒,朱颜……”

可是即使有李颖加入挡风护火大军,也丝毫未能改变秦休央点不着烟的命运。

朱颜的睫毛扑簌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不会的……”

“哟,都醒了。”一个熟悉的男声随着两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李颖想了想,接着说:“对了,唐队说,有空他会多劝劝他爷爷,他爷爷之前可能真的做得过分了,希望秦所你不要怪他爷爷。”

白冉可循声望去,发现来人正是他们院长江重华和朱颜的妹妹朱辞镜,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他们对于她们被绑在这里,丝毫没有感到奇怪。

“那就好。”听到唐氏爷孙没什么大事了,秦休央的内心不禁松了一口气。李霜染出事,他已经很自责了,他实在不想再看到队里有人因他出事……

白冉可挣了挣手上的绳子,问道:“院长,朱二小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唐队的病情稳定多了,医生说,再有不过一个月,他就可以出院了。”李颖如实答道,“唐队他爷爷的身体也好了不少,除了因为唐队病情好转的原因之外,也有之前一直针对唐氏保洁集团的K公司,最近可能是因为资金周转问题,暂时停止了倾销行为,唐氏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事已至此,想必是二小姐为了要继承朱氏,想杀我灭口吧。而这位江院长,应该是我妹妹许了你一些什么好处,所以你就算是手上要沾上人命,也要想方设法帮她继承朱氏。”相比于白冉可的慌张,朱颜倒是淡定多了。

秦休央没有把内心的吐槽说出口,只是问:“你们唐队怎样了?”

她抬眼望着江重华和朱辞镜,勾起的笑意里还带着几分嘲讽。

这也太松了吧……

“大小姐果然聪明。”江重华笑着摁下了玻璃墙上的一个开关,便有几股水流不知从什么地方涌了出来,漫在地板上,打湿了她们的衣服,“既然你们都要死了,我就让你们死得明白。”

只是感受到了秦休央的疑惑目光,李颖便主动开口了:“唐队也从卢所的口中得知了你被保安大爷为难的事情,让我过来帮你忙。”

江重华推了推厚重的金丝眼镜:“想必你们都听说过K公司吧?就是这么一个新创立的不到一年的公司,通过倾销,让唐氏保洁集团这样的传统产业龙头都差点面临破产。我就是K公司的真正所有者,而这场倾销行为所需的资金则主要来自陆氏珠宝的陆方偶、朱氏传媒的二小姐、苏氏地产的苏妩。事情本来进行得很顺利,可是大小姐忽然出现,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登上了董事长之位,让这场倾销行为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那大小姐……就非死不可了。”

二狗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了秦休央,开始专心致志地帮秦休央挡风。可是挡了几次,秦休央依旧没能顺利点着烟。就在这时,又一双挡风的友谊之手出现在了秦休央的眼前。

“我不明白,院长你跟唐氏无冤无仇,”白冉可紧紧地盯着江重华,清秀的柳眉深锁,“你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代价来针对它?”

可能是单纯的二狗让秦休央的心情变得没那么沉重了,秦休央一放轻松,俏皮话便开始“嗖嗖嗖”地往外冒。

(4)我知道我的英雄一定会来(中)

“对不住了,我是有妇之夫,不能回应你的感情,所以请把你的手从我屁股上拿开好吗?”

“无冤无仇?呵呵……”江重华笑了起来,不像是他平素端庄温和的笑,而是一种有些病态的笑。在厚厚的镜片下,他的眼睛露出了冷血动物一般的凶光。

二狗并没有听清秦休央在嘀咕什么,他一把抱住秦休央,脸在秦休央的胸膛上蹭啊蹭,激动地问:“秦所你感不感动?”

“我跟唐龙行此仇不共戴天。我本来不姓江,姓郁。四十年前,我本是鹤去市保洁龙头企业郁氏保洁董事长的独子,我们一家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唐龙行从茶光市带着巨款融资而来,为了快速夺得鹤去市的市场,就针对我们家展开倾销行为。只是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家便从鹤去市首富沦为破产欠债人,我们家的房子也被拍卖了,父母带着我挤在一个别人家遗弃的小阁楼上。

“卢所这么大年纪,有些地方果然也就松了。”秦休央小声地埋怨着。

“可是催债的人依旧不肯放过我们,天天上门追债,还威胁我们,如果我们不还钱,就把我们剁成碎块扔进江里。为了躲避追债的人,爸爸就带我们住进了我们乡下的一座古墓里,可是有一天雷雨下得好大好大,古墓的入口坍塌了。

“我知道秦所你一定是无辜的!我们整个救援队的人都为你去申诉了,但是都被打下来了,因为不能仅凭我们的口供推翻他们之前的处罚。听卢所说,临时指挥处的录像带可以还秦所你清白,你正在找当时负责监控的保安大爷要录像带,我来看看能不能帮忙。”

“我们怎么挖都没能把坍塌的石头挖走,在古墓之下也没有人听得见我们的求救,我就这样看着我的父母活活地饿死在了我面前。我本来也以为我会饿死,但就在我快死的时候,有一个村民把我救了出来。从此,我隐姓埋名,我活着的每一天,每分每秒都想要报仇,我想让唐龙行也尝尝这身无分文,眼睁睁看着至亲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滋味。

听秦休央这么一问,小迷弟当然是抓住机会表忠心!

“但是,当时唐龙行已经是唐氏保洁集团的CEO,我却一无所有,我想动他谈何容易?还好,我还年轻,我可以用一生慢慢筹划,我要用我的一生来把唐龙行推下地狱。

秦休央眼角一瞥,见二狗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便问:“你怎么来了?”

“我努力学习,考上鹤去大学读心理学。其实我对心理学并不感兴趣,但是我当时得知宁氏建材的千金报考了鹤去大学心理学,所以为了接近她,我必须报考。可是等我把她娶到手,想要利用宁氏的资力来复仇之时,宁氏却因为经营不善破产了。我妻子也因为难产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江鲤涟。

秦休央正想骂粗话,就看到有一双手围了过来,帮他把火护住。

“宁氏破产对我打击很大。就在鲤涟上大一的时候,我看到了希望,那个时候,她与林时无正在热恋。林时无,他在心理学和化学方面,都是一个天才,而且小小年纪在心理暗示和催眠方面,整个鹤去市无人能及。

在去大爷家的路上,有一片小树林,秦休央走着走着烟瘾犯了,便想点支烟。可是不知今天倒了什么霉,每次打火机一打着,还没点到烟呢,火就被风吹熄了。

“时无的出现让我幡然醒悟。为什么要靠自己的资金,为什么我不能让别人的资金为我所用?我迅速把目光锁在了鹤去市最有钱的三大家族中——陆氏、朱氏以及苏氏。恰巧这三个企业的董事长,都有两个孩子,而继承人却只能是一个。我就找到了那三个没有继承权的孩子,跟他们说起我的计划,并得到了他们的同意和许诺。

今天,秦休央依旧走在去大爷家的路上,企图用持之以恒、滴水穿石的精神打动大爷。

“但是时无这孩子的心性太温柔太善良了,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他,他必定不愿意助我复仇,我得想个办法。恰好此时,鲤涟被同班的三个男生轮奸而跳楼自尽。那三个男生本来是拒绝了参加同学聚会的,只是后来忽然起了心性想去,班上的其他同学也不知道。我把最重要的监控录像毁了,所以三年来,警察始终没有查得真相。然后我就向时无暗中透露这么一个消息:是朱大小姐教唆陆方奇和苏放轮奸鲤涟,警察因为迫于这三家的财力,所以才草草结案。我在时无心中种下复仇的种子,等到它终于发芽后,就把我的计划告诉他。

秦休央这边很明显就没这么顺利了。这半个月,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为了让白冉可不会因为嫁给自己而受委屈,秦休央几乎是每天都往保安大爷家跑,保安大爷却从未改变过他的说辞——没有录像带。

“他就这样乖乖地为我去复仇,把陆方奇、苏放和你这个大小姐都送进了隔离精神病院。我让他在精神病院里把你们都毒杀了,但是这孩子开始不听话了,他说,做到这些已经足够了。就在这时,秦休央和冉可发现了一些事情,在你们赶来跟我汇报求助时,我就打电话给时无,让他必须动手了。

葬礼不过才过去不到半个月,朱颜便成功地接管了朱氏,成了新一任朱氏传媒的董事长。

“我跟他说再不下手,等人被救出来,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我苦口婆心地劝着,到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下狠手。可最后关头,你们居然被救援队救了下来。

在葬礼上,朱颜的忽然出现,迅速稳定了之前董事会中一直支持着她的人的心。

“要是时无在精神病院里能把你们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真是个靠不住的废物。

就算是主任也不能例外呢。白冉可淡淡地笑了笑。

“还是我自己动手好,你看,在这次化工泄漏事故中,我只是稍微去动了一下他们救援队的装备,就让唐龙行唯一的孙子唐浩然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我本来以为他会死在毒气里,但没想到只是呼吸道烧伤。不过,只要他还在救援队从事高危救援工作,来日方长……”

白冉可看着朱颜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因为是要出席葬礼,她没有化妆,但她的五官天生完美得没有任何瑕疵,只要她自信地仰起脸庞,莞尔一笑,便是足够的明艳动人。她是如此夺目,让人没法不被她吸引,没法不爱上她。

白冉可的眼睛被泪意熬红。秦休央何辜?主任何辜?李霜染何辜?为什么为了你的复仇计划,他们就要万劫不复?

“我信。主任会喜欢的人,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

“是你,害死了时无。”朱颜猩红的眸子里流露着深深的恨意,她恨不得把目光化为一把匕首,插进江重华的心脏。

朱颜接下证明,从衣柜里挑了一套黑色连衣裙。在去更衣室之前,她回过头,问白冉可:“我没有那么做,我没有怂恿陆方奇和苏放去轮奸江鲤涟。就算是我再喜欢时无,我也不至于那样做。白医生,你信我吗?”

江重华的目光落在了朱颜无名指的戒指上:“这枚戒指是时无送你的吗?你可要感谢我,要不是我,你哪里有机会让时无喜欢上你?”

白冉可把那张盖有她私章的证明从病房的书桌抽屉里拿了出来,笑着递给朱颜:“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一直在等你问我要。”

“呸!”朱颜拼命挣扎着,绳子在她白皙的手腕绞出红痕。

“怎么可能不去?我可是被时无喜欢的人,自然是要过得骄傲的,绝对不能让别人怀疑时无的眼光。”朱颜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扬,柔媚中带着一丝锐气,仿佛天生有着一种叫人不敢低看的气质,“白医生,请给我开具一份精神状态正常的证明。”

“大小姐不要急,你很快就能看到林时无了。”江重华的笑意让人很不舒服,“这个水族馆废弃很久了,没有人会过来的。等水把这个巨型鱼缸装满,你们就一辈子留在这儿做三条美人鱼好了。”

(2)有些时候即使被众人支撑也没啥用啊

朱颜把目光转向一直在旁沉默的朱辞镜:“白医生和这个小女孩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就好,放她们走。”

“我也曾经暗恋过主任。我不知道能被主任爱上的你,为什么会没有自信?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父亲的葬礼你真的不去吗?你真的要顶着精神病人的名号在这里过一辈子吗?”

“这个不行。”朱辞镜扭着细腰,缓缓朝朱颜她们走来,“白医生从这儿出去了,一定立刻就去搬救兵了。这个小女孩就是当初化工泄漏事故中临时指挥处负责监控的保安的孙女,要是把她放回去了,难保录像带不会流出来。”

“主任最后吞戒跳楼自尽。”见朱颜的眸中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泪光,白冉可继续说,“他喜欢你,但是他无法原谅间接害死了他妻子的你,也无法接受那个爱上了你的自己。

朱辞镜俯下身,用手紧紧地捏着朱颜的脸,保养得极好的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姐姐,我早就说过,你争不过我!”

“男子害怕忍受吞戒之痛,神明很生气:‘你对死去的妻子不贞,对后来照顾你的情人不义,你这种不贞不义之人,就应该永生永世留在地狱之中!’”

朱辞镜带着得意,与江重华打开鱼缸的紧急逃生门,出去后便将门锁死了。两人走后,水位渐渐升起,很快漫到了她们的腰部。

“男子很难过,与神明辩驳:‘我无论如何选择,都无法和后来的女人下辈子来生相守,这不公平。’神明说:‘既然你如此坚决,我就给你个机会,你只要忍受吞戒之痛,我就为你打开轮回之门。’

朱颜的双眸笼上了绝望的荫翳:“抱歉,白医生,我要让你和我一起死在这里。”

“故事的后续是:男子选择了不戴戒指入殓。他死后,又见到了神明,神明告诉他,因为他背叛了他的妻子,背叛了婚礼上的誓言,所以,他要受到处罚。处罚是没有来世,不得轮回。

之前一直在旁边被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的小女孩,听了朱颜的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在主任家的时候,故事只看到了一半。但回去之后,我一直很好奇男子的选择,就把这个故事搜了出来。

“别这么说,总会有办法的,我想想……”白冉可尝试性地去解绑着她们的绳子,她记得秦休央教过她解绳子的办法,但是当时她根本没有认真在听,此时也自然记不清晰了。

“你知道吗,在帮主任搬家的时候,我无意发现主任在看一本书。书上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男子在妻子死后,和另一个女人生活在了一起。在临死前,他见到了神明。神明问他:你下辈子是想跟你的妻子生活在一起,还是想要和后来的女人在一起?如果你想和你的妻子一起,就戴着戒指入殓;如果你想和后来的女人一起,则死的时候,无名指上不要戴着戒指……

她解了一会儿,绳子却没有半点松动,而升高的水位却是毫不等人……

白冉可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朱颜的心中炸开,她整个人怔住了,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5)我知道我的英雄一定会来(下)

“你精神曾经失常,一直住在心理医院,这个你父亲一定是知情的。可是你父亲直至死,都没有把你真正从继承人位置上换下来。”白冉可紧紧地注视着朱颜的双眸,仿佛是想通过目光,把内心的感情传递给她,“你有没有想过?主任,他是鹤去市最有名的心理医生,为什么你喝下了他所调配的完整剂量的精神药物,现在却还能康复?他如果真的是想要你变成废人,你就不会没事。他留了一手,因为他不忍心,他喜欢你……”

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她如同璞玉一样的眸子光芒暗淡,她勾起一丝苦笑,神态疲惫:“算了,无论我多努力去争,我终究还是会一无所获。再说,自从时无离世后,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我拼了命也想得到的东西了。”

白冉可停下了解绳子的动作,脱力地喘息着,她低着头,满脸的汗珠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滑过锁骨……

“在朱氏传媒,几乎所有的员工都知道,我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坐不稳,随时都会被我妹妹顶下来。在电视台里,我妹妹可以轻易拿到各种资源,要做真人秀,她就可以请到各个自带流量的明星。你知道吗?我当初本来没打算找秦休央做真人秀的,我本来打算做个男团选秀节目,但是连各种推送练习生的经纪公司的资源我都拿不到。”

这条项链!锁骨之上,秦休央亲手为她戴上的项链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努力转着自己的身子,使自己面向朱颜:“朱颜,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摁下项链上的小按钮,它是一个求救器,秦休央会收到信号,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我真的是很羡慕鲤涟和辞镜。我从大学时期就喜欢时无,千方百计想要吸引他的目光,但收效甚微。鲤涟却可以跟他一见钟情,一直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在他们结婚的那天,我特地开了一间房,在里面哭了一天一夜。我明明是长女,是父亲认定的继承人,但是,只是担了个虚名而已。

“我试试!”朱颜二话不说,把头埋在白冉可的胸口,尝试了很多次,才用牙齿咬住了项链吊坠,摁下了开关。

“你还想我怎样?你让现在的我从哪里来的自信去争?现在整个鹤去市都以为是我唆使陆方奇和苏放去轮奸江鲤涟,我之所以会被害得精神失常也是我应得的报应。

看到求救器发着启动成功的蓝光,三人都松了一口气,小女孩也乖乖地止住了哭泣。

数月的秘密被白冉可直接戳穿,朱颜菱花一般的双唇下意识地微微张启,但脸上的惊讶很快被深深的自嘲所取代。

可是她们还没放松多久,水位便越来越高,强大的水挤压着她们,捆住她们的绳子脱离木桩,三人的身体便在水中沉浮。

白冉可用漫长的沉默时间,整理着繁乱的思绪,最后抿了抿唇,开口:“你还要装多久?其实早在瞳孔光敏测试的时候,你就已经没什么事了吧?你父亲去世了,你真的不要去出席他的葬礼吗?如果你再不回去,你就真的没法继承朱氏了。你很想继承朱氏吧?所以才找秦休央去录真人秀。如果你不回去,你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大人还好,小孩子便开始慌了。待白冉可和朱颜想尽办法让小女孩把头露出水面时,小女孩的眼睛里充满恐惧:“姐姐,我害怕……”

白冉可静静地望着朱颜,阳光下的她即使是素颜,也美得很难让人忽略。只是这种过于恬静,过于收敛的美,却令人感觉并不属于她,她的美是张扬的,充满侵略性的。现在的她,不大像她。

“别怕,会有一个大英雄来救我们的,他一定会来,我们要等。”白冉可尽可能地把声音放柔放稳,去安慰小女孩。

喜糖是白冉可细心挑选定制的,包装精美,在包装上还印着“秦&白”的字样。白冉可想过她有一天会发她和秦休央的喜糖,但是她绝对没想过,第一个吃她喜糖的人,会是朱颜。

水渐渐地把整个封闭的巨大鱼缸填满,她们避无可避,水从她们头顶漫过,把她们整个淹没。白冉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是朱颜说的。

朱颜打开了她的喜糖包,从里面拿了一份喜糖,轻轻打开,取了一颗含入口中。

“太迟了。”她说得很轻,像是一句无奈的叹息。

白冉可在朱颜的对面坐了下来。

窒息的感觉让白冉可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感觉似乎有液体从自己的眼中涌出,但是在这满满的水中,什么都看不见……

白冉可生气不已,相比之下,朱颜的表情就平静多了。她坐在桌子前,一双桃花眼无风无波,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让人相信,她不过是个精神系统受到了损害,这辈子都只是个如行尸走肉般的疯子。

抱歉呢,我不能再等你了。

张律师把一份声明递到白冉可的手中,话语间似有所指:“还请白医生尽快让大小姐在这份放弃继承的声明书上签字。其实不签的话,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三天之后我们会让朱氏聘请的精神科医生来为大小姐进行检查,得出大小姐精神失常的报告,继承权照样会落在二小姐的手上。只是二小姐等不及这三天,才让我特地跑这一趟。还请白医生不要抱不切实际的幻想,再做无谓的挣扎。”说罢,便理了理自己的领带,离开了病房。

抱歉呢,我要抛下你让你在这世界独自行走,不再陪着你支撑你了。

“我是朱氏传媒集团的二小姐朱辞镜聘请的律师,我姓张。”张律师的态度并没有很强硬,语气间却有着一种仗势欺人的轻蔑感,“根据董事长的遗嘱,朱氏本来应该是由大小姐继承的。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大小姐现在精神失常,名声也不好,于朱氏而言就是一个废人。”

就在意识即将从身体剥离走之际,白冉可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当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时,她看到秦休央站在玻璃墙外,用手在敲击着玻璃。

这个人,不好惹。

她笑了。

男子一米八的大个子,比白冉可足足高了一个头。可是当白冉可坚定地护在朱颜面前,用倔强而又警惕的眼神盯着他时,男子却无来由地感觉到了一阵压力。

你来了,我的英雄,我的丈夫,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怕朱颜遭遇不愉快的事情,白冉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蹙起眉头,一边推门而入,一边对男子说道:“先生,我是朱颜的主治心理医生白冉可。病人现在的病情并不稳定,无自我保护能力,在未经我的同意下,你无权直接跟我的病人进行交流!”

可秦休央的影像渐渐在她眼中模糊,整个世界一片寂静。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看到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病房里跟朱颜在说着什么,语气似乎还并不和善。

“咳咳咳……”白冉可吐出好几口水,悠悠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秦休央的脸,整个人便被他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给自己打完气后,白冉可提着喜糖就往朱颜的VIP独立病房里走。

在她的记忆里,秦休央一直是玩世不恭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害怕的样子。

新婚快乐呢,秦太太。白冉可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在他最需要你支持的时候,你可不能先倒下啊。

白冉可一边轻轻地回应秦休央的拥抱,一边跟他打趣:“咋了,怕我死?”

他们如同躲避瘟疫一样,匆匆离开了茶水间,脸上似乎还有点扫兴。白冉可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只好把递出的喜糖重新放回包里。她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甘苦参半。

“我可不想我一结婚就成了鳏夫,一旦背上了这克妻的罪名,我以后很难再娶的。”可能是从害怕失去白冉可的恐惧中回过了神来,秦休央放开白冉可,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白冉可递出去的喜糖,终还是没有一个人接。那个说有糖尿病不能吃糖的老医生,曾经让她帮忙拿过体检报告,身体各项指标正常;那个说减肥不能吃糖的小护士,体重还不超过九十斤;那个说有case要去处理的实习医生,今年刚毕业,还没有负责的case。

白冉可被怼得死死的,可口头上又赢不了秦休央,当下就实施起了“家暴”。

“……”

“姐姐,你醒了。”小女孩跑了过来,乖巧地把白冉可从地上扶起来后,冲秦休央甜甜一笑,“谢谢大英雄叔叔。”

“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个case要处理一下。”

为什么她是姐姐,我就是叔叔了,我不应该是哥哥?秦休央不爽地问:“哪家的孩子?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爸妈呢?”

“我在减肥也不能吃。”

我要让你爸妈好好教育你!秦休央在内心发誓。

“我糖尿病不能吃糖。”

“她是临时指挥处负责监控的保安的孙女。”白冉可把刚才发生的所有事一一告诉了秦休央,“要是刚才院长所做之事,所说之话有留下证据就好了。”

白冉可笑得眯起来的眼睛里装着满满的幸福,可是“秦太太”三个字,却令在场的人脸色很难看。整个鹤去市,现在谁不知道秦休央的名声有多差?“秦休央”这个名字现在在鹤去市是一种禁忌,没有人想跟他扯上一丁点的关系,更别说吃他的喜糖。

“留下证据了,我有录音。我早上有一场商业谈判,身上的录音器一直忘了关。”从被救后,一直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朱颜,忽然说道。

“是呀,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秦太太了呢。”

朱颜联系了警方。

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直到有一个胆子稍大的小护士犹豫半天后开了口,问白冉可:“白医生是跟秦休央结婚了吗?”

因为证据确凿,江重华、陆方偶、朱辞镜、苏妩因涉嫌谋杀被警方追缉,其中江重华逃逸,下落不明;朱辞镜、陆方偶、苏妩被捕。

茶水间里的医生护士本来有说有笑,可见到白冉可递来的喜糖,笑容便在脸上僵住了。

苏妩被捕后,苏放被圣约翰特殊医院诊断精神正常,在群龙无首中,正式接手苏氏,主持苏氏大局。

“我今天结婚了,来,这是我的喜糖!”

保安大爷本来就是因为孙女被江重华抓了,被他威胁,所以才扣下录像带。如今,秦休央把他孙女救了回来,大爷自然也愿意交出监控录像带,帮秦休央讨回清白。

而从民政局离开的白冉可,则是提着一大袋喜糖回了江氏心理医院上班。

很快,秦休央复了职。

“我”字还没有说出口,一盆洗衣水就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一身。秦休央用手抹了一把脸,抬起头,就看到大爷的儿媳妇手上拿着洗衣盆,凶神恶煞地骂道:“吵什么吵?孩子都快高考了,还让不让人复习了?老头看看你作的孽,害完小的还不够,还要来害大的!我真是瞎了眼才嫁到你们家来!”

“之前的事情是我错怪你了。恭喜你复职,秦所,希望你以后可以更好地守护鹤去市。”

秦休央只好一边用拳头砸门,一边喊道:“大爷,这段监控录像对我很重要!请你帮帮……”

在浮屠紧急救援事务所,在所有救援队员的目光下,刘局向秦休央伸出了手。

门被紧紧地闭上。

秦休央握住刘局的手,郑重地许诺:“我会让救援队成为鹤去市民的最后希望。”

“呃——”秦休央只感觉到手上传来了指骨断裂般的疼痛,几乎是本能性地抽回了手,被夹伤的手指肿得红紫,还有血液从擦破的皮肤里渗了出来。

“嗯,你们救援队要成为市民的一颗强力定心丸。”刘局认可地点了点头,在与秦休央握手完毕之后,他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对了,那个蓝宝石胸针丢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大爷憋得满脸通红,实在不想再与秦休央纠缠下去。他顾不得秦休央还放在门上的手指,整个身子压在了门上,与其说是把门关了上去,倒不如说是把门撞了回去。

刘局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蓝宝石胸针不光是我们浮屠紧急救援事务所所长身份的象征,而且还是所长的护身符,丢了很不吉利的!”

“这不可能,根据规定,即使是监控坏了,录像带也是要放要保存的。”

说话的正是二分队队长唐浩然,他上周才刚出院,回到救援队中。只不过,他虽然还挂着二分队队长的名号,但是因为呼吸道烧伤,术后已经不能再进入一些气压不稳定的场合,因而不大适宜进入一线救援现场,现在主要学习从事技术支援组的工作。

“因为监控坏了,所以没放录像带,不是丢了!”

“是呀!是呀!”救援队其他人听唐浩然这么说,纷纷附和。

“可是我只听说昨天的录像带丢了,没听说监控坏了。”

“我知道。但是我们办公大楼最近在迁址,转运途中一些小东西的丢失也无可厚非。”见到救援队群情汹涌,刘局有些不满,“现在报告已经打上去了,上头正在派人再重新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你们少安毋躁。”

“昨天的监控坏了,调出来也看不到啥。”大爷拼命想要把门关上,可是他老了,力气终归是比不上秦休央。

“没关系的,只是个胸针而已。”秦休央开口,把救援队员的情绪安慰下来。

“我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但我真的是。”秦休央没有放弃挣扎,“大爷,我想要调临时指挥处昨天早上的监控,你知道昨天的录像带在哪里吗?”

如果他还是一分队队长,弄丢的是卢所长的胸针,他自然也会像今日其他队员一样鸣不平的。但他现在是所长,他得有更多的考量,救援队常年受聘于民防,总不好为了个胸针,要跟刘局闹闹不愉快不是?

“我看过新闻,感觉你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大爷毫不客气地给出了回答。

这件事很快也就过去了,秦休央也就根本没放心上。

秦休央反应机敏,连忙用手扒着门,阻止他关上:“大爷,你为什么一见我就要关门?”

第二天,他打着哈欠刚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却发现救援队所有人都整整齐齐地站在了所长室门口。

保安大爷一见是秦休央,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立马想要把门关上。

秦休央整个人被吓醒了,眯着眼睛,狐疑地盯着他们,说道:“你们想干吗?提前告诉你们哈,我今年没有救援队工资普调的计划,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秦休央敲开了保安大爷的家门。

看到二狗走了上来,秦休央停住了话语。

带着疑惑,秦休央问工作人员要了离职保安的家庭地址,赶了过去。

二狗拿出一个胸针,款式跟丢失的蓝宝石胸针有点相似。

从民政局离开后,秦休央便去了当初那个临时指挥处,他想要用救援队出发抢险前的监控录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临时指挥处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当初在监控室负责值班的保安却在昨天离职了,而且也不知道当天的监控录像带存放在了哪里。

二狗笑着把胸针递给秦休央:“秦所,这是我们全队集资,昨晚连夜给你买的胸针。你跟秦嫂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呀,到时候记得给我们发请帖,这个胸针是我们全队人给你的贺礼!”

(1)其实你被他所深爱

“婚礼是初定在下个月八号。”秦休央半垂眼睑,瞥了一眼二狗递来的胸针,脸色有点不大好,“这个胸针,我跟我太太在逛街的时候,在我们事务所转角的十元店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我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你们几十号人,就给我送个十块钱的贺礼,是不是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