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读书网 > 言情小说 > 我就喜欢他那样 > 我就喜欢他那样 第七章

我就喜欢他那样 第七章

徐斯扬瞧着他们一副要干架的模样,赶紧在旁边说:“都别激动,霍慈,城城他也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他是真着急,一回酒店见你不在,他就拉着我出来找你了。”

她怕自己会失控,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她就想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连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她。她提着包就往回走,被易择城一把拉住,他沉着声音问:“去哪儿?”

“闭嘴。”易择城冲着他冷冷地呵斥了一句。

可霍慈一点儿不开心,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将相机重新放回背包里,全程都不看他。

徐斯扬一脸委屈:我这不是拉架吗,怎么还要被骂?

他为她激动了。

“我回酒店。”霍慈淡淡地说,甩开他的手。

其实这时候她应该高兴的,毕竟他是在担心她。他以前总是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激不起他的情绪。救人的时候,冷静;手术中被人划破了手掌,还是冷静。如今却毫不客气地指着她骂,不是说,只有在乎才会激动?

这是她头一回主动甩开他,之前哪次她不是借机占他的便宜?被甩开手之后,易择城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这是霍慈第一次见他如此情绪外露。

“你还不上去追啊。”反而是旁边的徐斯扬着急了,他说,“女人不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你看刚才她抱你抱得多紧啊。”

“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出酒店的吗?”易择城低头看着她,脸阴沉得可怕。

易择城转头冷漠地看着徐斯扬,他立即捂着嘴:“我闭嘴。”

他将手中的枪收了回去,低头看着她,一张俊脸冷得跟什么似的,眉头紧紧皱着,薄唇紧抿,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没缺胳膊少腿,依旧好好的。一颗心,总算落回去了。

一路上,霍慈走在前面,两个男人跟在后面。

他们一走,易择城就放开了霍慈。

到了酒店之后,潘琛还有其他人都在大堂等着,见她进来,潘琛立即上前,松了一口气:“回来就好。”

两个黑人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了,虽然还是害怕,却大着胆子往外走。等走到巷子口,见他们也没追上来,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抱歉,我只是想随便走走。”霍慈对他说。

“你们走吧。”易择城用当地语言说了一句,声音冷肃。

在她身后的易择城听到她这句话时,抬了抬头。她是知道错了,只是没对他说。

完好无损。

“没事,出来嘛,难免想出去逛逛。只是这里治安不是很好,要是你以后还想逛,最好找我或者择城陪你。这里可不比咱们国内。”潘琛爽朗一笑,见他们都回来了,就招呼他们一起吃午饭。

徐斯扬提着木棍,就走上去,伸手招了招,那人麻溜地把手里的相机还给了他。徐斯扬又把相机送了回来,霍慈看了一眼,确实是她的相机。

霍慈摇头,说:“我有点儿累了,先回去休息。”

“徐斯扬,去把相机拿回来。”易择城搂着霍慈,微撇头,对身后的人说。

她说完,自顾自地上了电梯。

霍慈靠在他的怀里,一直在咳嗽,她脖子都被勒红了。对面的黑人被吓得跪在地上,还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徐斯扬手里提着木棍,刚才那一声闷响,就是他敲在勒住霍慈那个黑人头上发出的。

潘琛没拦住,就问易择城:“怎么回事啊?”

他从不曾拿着枪对准别人,直到这一刻。

“可别提了,要不是我们两个找到她,这丫头只怕今天就得撂在这里了。为了个相机,简直不要命了。”徐斯扬还想说,却在看见易择城的眼神之后,乖乖闭嘴。

做无国界医生时,易择城手中从不曾拿武器。他们是中立的,从不涉及一个国家的内乱争斗,只要你是伤患,你愿意放下武器走进他们的医院,无国界医生就会救治你。

霍慈回房之后,在浴室里冲了个澡,随便穿了一件长裙。

易择城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如冷玉的脸颊,满是怒气。他手里拿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此时就对准那个跪在地上的黑人。刚才他找过来的时候,看到她被人勒住脖子,心中惊怒,让他想也不想地拿出枪,对准别人。

其实她没理由对易择城发火,那是他的事情,他告不告诉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可心底的怒火,怎么都压不住。她以为这么久,最起码他在动摇,不管如何追他,她都坚信这个人迟早是自己的。

这可不好,他可是冰山一座,怎么能生气呢?

但徐斯扬的话,让她这么久以来的笃定,产生了怀疑。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能不告诉她,她那些笃定和自以为是,简直就是狗屁。

大概是怒气太盛,破坏了他声音里的清冷。

霍慈不泄气,她是生气,一股子邪火就在身体里乱窜。要不是怕忍不住,她也不至于连午饭都不吃。房门突然被敲响——这酒店连个门铃都没有。

“你是不要命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怒意。

她没吱声。

她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劲道泄了,然后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就将她从黑人的身前,带到了怀中。

然后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在吗?”依旧清冷的声音,在这炎热的空气中,犹如一剂冰爽,打在人心头。

霍慈看着那把刀,眼神凶狠,没有一丝惧怕。然后,她就听到一声闷哼,以及对面男人惊恐的声音,他丢掉了手上的匕首,跪在了地上。

你说,他怎么能连声音都那么好听呢。

身后的黑人大概也没想到,她居然凶悍至极,到了这种地步都还能反抗。他冲着地上的黑人喊了一声,然后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就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匕首。

易择城站在门口,单手插在裤兜里。

没想到,他刚到跟前,反而是霍慈一脚踢在他的脸上,踢得他鬼哭狼嚎。

他说话一向惜字如金,一句问完了,没有下文,就安静地站在门口等着。门里的人正等着他再开口,可是霍慈竖着耳朵,怎么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这破酒店,连个猫眼都没有,她耳朵贴着门板,可是外面安静得很。

霍慈被人从后面狠狠地勒住脖子的时候,抬脚想去踢,可那人的手就像是老虎钳一样,狠狠地箍着她。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背包,她有一把匕首放在包里。对面的男人见这个男人得逞,激动地跑上来,就想踹她。

难道已经走了?

轿车的后窗被缓缓降下,车里露出一张俊美优雅的侧脸,他慢慢转头,那张好看的脸有些邪魅。

过了五分钟,霍慈忍不住了。等她刚打开一条门缝,就瞥见门边的裤子,她猛地推门,想关上。可哪来得及,一只穿着黑色鞋子的脚已经挡在门口,随后易择城整个人挤了进来。

只听后排一声轻笑响起:“不急,再等等。”

霍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挤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老板,需要我们下去吗?”坐在黑色轿车副驾驶座上的黑衣男子,冲着后座恭敬地问道。

她恼羞成怒:“谁让你进来的?”

两人僵持的时候,霍慈没想到,被她踢得躺在地上的黑人,竟趁她不备,一下就蹿起来,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

易择城有些好笑地看她:“不是你开门的?”

这人就像刚才的那人一样,被她一脚踢得飞起。这些黑人虽然高,却格外瘦弱,他们的身体并不健壮。只是踢完这个,霍慈对另外一个却投鼠忌器了,他手里拿着她的相机。

“我只是想看看你走没走。”霍慈生气。

在训练馆里的两年,她流的那些汗水,受过的那些伤,不是白经历的。霍慈腿长,又有力度,所以在训练馆的时候,教练教她最多的就是飞踢动作。

易择城瞥了她一眼:“哦,没走。”

在他们冲过来的时候,霍慈将头上戴着的帽子猛地甩向其中一个人。那人挡了下,霍慈上前就是一脚飞踢。

霍慈气绝,冷冷地瞪他一眼,就要转身回去,却被易择城一把拽住手,他说:“徐斯扬告诉我,你是因为体检报告的事情生气的,嗯?”

她冷笑着指了指他手中的相机,勾勾手指。不过这个轻蔑的动作,成功激怒了两个黑人。

明明是正经说话,可偏偏他最后“嗯”了那一声,令霍慈小腹一下紧绷起来。

她依旧说的是法语,只是显然这两人都听不懂。

霍慈想着,她真是喜欢惨了他,连他发出的一个字,都能痒到她心里头去。

她走到巷子里,冲着他伸手,说道:“把相机还给我。”

她抿嘴不说话,他又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担心。这样的事情,我之前已经经历过几次,我不习惯和别人说。所以就没和你说,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你要是因为这个生气,我向你道歉。”

霍慈跑到一条巷子的时候,就看见那个黑人正抱着她的相机,得意地和另外一个人说着话。霍慈气得都笑了,这傻帽儿,销赃都不知道跑远点儿。

霍慈回头看他,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都是震惊。

大概是效果太过明显,旁边的人再不敢拦着她了。只是前面的黑人已经跑得没影了,她拔腿追上去。

她是真没想到,这番话是易择城说出来的。

霍慈再不和他们客气,抬脚就踹开了面前的黑人男子。他生得很高,只是很瘦弱,被她猛地踢了一脚,整个身子往后飞了过去。

“你不用向我道歉。”霍慈一开口,声音都哽住了。

她伸手推开挡在她面前的黑人男子,背上包就准备去追她的相机。只是这些人见没拿到一分钱,又见她是孤身一人,不想轻易放过她。

因为她听到他说,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经历过好几次。

她神色太过凌厉,有点儿吓住了这帮人。在这里,外国人是贵宾,特别是近年来中国人在这里的地位越来越高。

一想到他可能在过去的某个岁月,也担惊受怕过,她就心疼,打骨子里心疼。

“都滚开。”她说的是法语。

易择城看到面前的人乌亮的眼睛,此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他说这些,是想告诉她,这事儿不严重。可她怎么一副要哭的模样?

霍慈冷笑,这是碰瓷碰到她身上来了。

易择城是真没和姑娘相处的经验,大学之前,他最常和那帮兄弟在一块。大学之后,他最喜欢的是实验室,他二十六岁就拿到了医学博士,别人参加Party、交朋友的时间,都被他拿出来泡实验室了。他最懂的是各种医学知识,他会救人,却从来没爱过人。

小女孩被撞翻在地,霍慈将她扶起来,就准备追上去,可谁知,竟被小女孩一把拽住。周围没一会儿,就围上来四五个黑人,有男人也有女人。

就在刚才,他在巷子口,看见霍慈被黑人勒住脖子,她的腿不停地在半空中挣扎。那一刻,他的心又疼又愤怒,他想都不想地拿出枪,对准了那两人。

可她没想到,刚蹲下,就见一个人猛地窜了过来,竟一把抢走了她的相机。

从来都是拿着手术刀救人的手,却因她,拿起了枪。

她站在路边时,有个小女孩捧着一堆做工粗糙的贝壳制品过来。霍慈看她连鞋子都没有,满眼的期待,便弯腰认真地看了看她面前小木板上的东西。

“霍慈,其实我这人性格不好,而且……”他话刚起了个头,她扑上来就狠狠地把他压在门板上。

她戴了一顶白色宽檐帽,穿着牛仔短裤,雪白笔直的长腿露在外面,手上拿着的是相机,她习惯随身带着,刚才从酒店出来,包里就有。沙滩附近都是干净漂亮的房子,虽然这个国家总体贫困,却也有不少富人,各国的使馆也都在这附近。

一米八七的男人,被她压着,她恶狠狠地说:“不许你再说拒绝我的话,你性格不好,没事,我眼瞎。”

她阴沉着脸,一路往前走。周围很安静,这酒店在科纳克里的富人区,没多远就是海滩。之前几天,一直忙着往周边贫穷的乡村跑,没时间过来。

她说话的时候,气势汹汹,看起来不像是告白,像是来打架的。

霍慈气的是,他连结果都不告诉她,真还当她是外人啊。

易择城:“……”他的话还没说完呢。

这几天来,她一直都在担心他。作为曾经的医学生,她太明白职业暴露的危险。特别是他是在手术台上被直接割破手掌的,手术刀沾染了伤者的血迹,又割破他的手掌。在职业暴露当中,这属于最为严重的情况。

霍慈抬头看他,然后她的腰被他握住,身子一转,她被压在门板上了。

霍慈从酒店出来之后,心就很乱。

易择城眼神一下就深了。

她提着旁边的背包,就往外走。

阳光从阳台穿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两人的表情只要抬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靠在他的身上,侧偏着头。从他的角度低头看下去,她的睫毛在颤抖,嘴微微抿着,像是在思考,又像是隐忍着。

徐斯扬一愣,赶紧问她:“你这是去哪儿啊?”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被压在车下鲜血模糊,看不清脸的霍慈;在浴室里白得几近透明的霍慈;还有手术房外,抱着他的霍慈。

他念念叨叨着,还没说完,霍慈猛地站了起来。

鲜活的画面,在这午后犹如一针药剂,打在他心头。

说完,他就不屑地说:“这些非洲医院效率就是差,做个体检都得三天。还有我大外甥也是的,这么大的事,他都能不告诉我。要不是潘琛过来说,我还不知道呢,职业暴露这事儿多危险啊。”

他脑子里有一根弦在慢慢拉紧,直到霍慈仰起头看他,那双眼睛不像平时那么冷静清澈,而是染上了一层渴望,她微张着嘴,想要说什么时,易择城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

他说:“报告昨天就出来了,潘琛亲自过来说的。那孩子没携带HIV病毒,也没其他传染性疾病。”

“霍慈,你在吗?”身后的门板被拍响,徐斯扬在门外喊她。

“你不知道?”徐斯扬惊讶地眨了下眼睛。霍慈盯着他看。

两人同时一僵,看着彼此。

几天过去了,那个做手术的黑人孩子,如今体检报告也该出来了。她这几天,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午后的阳光,又浓又烈。这就像是年少的某个暑假,小情侣偷偷躲在房间里偷吃禁果,长辈却突然回到家里。

霍慈看着窗外,轻声说:“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体检如何了。”

易择城抬头看着她身后的门,嘴角一撩,似乎要说话,霍慈猛地凑上去堵住他的嘴。

他看得出来,易择城对她绝对不是表面那么冷漠。要是真冷漠,就该像对叶明诗那样。徐斯扬早年也在英国留学,跟叶明诗也认识,他知道易择城对女性朋友是什么态度,从不给人希望,心是真的又冷又硬。他对霍慈,啧啧,还真不是一般态度。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这会儿在这儿,徐斯扬第一次看到霍慈的时候,是真激动了。

“霍慈,我给你拿了点儿午餐,你要吃点儿吗?”徐斯扬又问了一句。

所以过了三十岁,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然后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是叶明诗,她说:“她可能不在吧。”

他出了四次任务,去的都是内战纷乱、民不聊生的地方。没有名利,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因为说不准哪天炸弹就从上空掉下来了。

“这孩子也真是的,就喜欢乱跑呢。”徐斯扬摇头。

令两家人骄傲了二十多年,放心了二十多年的人,背着个行囊,就到了非洲。

叶明诗问:“学长也不在房里吗?”

那时候家里头是真的闹翻天了,易家和徐家什么地位啊,一家有权,一家有钱。易择城还没毕业的时候,他家老头儿就发话了,只要他愿意,明盛集团上下所有的位置,任他挑选。就算要老头儿集团主席的位置,老头儿都二话不说,退位让贤。

徐斯扬被一提醒,这才恍悟,生气地说:“你说他们俩会不会跑出去偷吃了?”

除了一次,就是他要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时候。

门外有人,而门里是他和她。

虽说徐斯扬这人瞧着不靠谱,可他了解易择城啊。他这个大外甥啊,真真就是那种隔壁邻居家的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有让长辈担心的时候。

叶明诗轻笑,娇嗔地说:“您别这么说,学长不是那样的人。”

他和易择城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他妈身子不好,拼着一条命生下他,倒也不是多喜欢他家那老头儿,就是为了所谓豪门贵妇的名分。结果最后儿子是生下来了,他妈也没了。徐斯扬打小就是被大姐,也就是易择城的母亲养大的。他虽然是小舅舅,可年岁比易择城还小,又打小没妈,谁都得让着他,时间一长,就把他养成了如今这性子。他和易择城在一块,要是不说,没人能相信他俩是舅舅和外甥关系。

然后霍慈抬头,就看见他正看着自己。

这话是笑着说的,虽然才几天而已,可是徐斯扬在一旁看着,就觉得不得了啊。

她被抱着躺在床上的时候,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徐斯扬原本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瞧着她义正词严的模样,顿时笑了。他舔了舔嘴,笑着说:“哟,还挺护着的。”

易择城下床,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等她喝完之后,他躺在她身边,伸手拨弄着她的长发。霍慈安静地看着他,易择城想了想,想要开口解释。

霍慈见他这般说易择城,立即心中恼火,道:“最起码,他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事情。是他想要做,并且一直坚持在做的事情。如果这世上,谁都只考虑自己,那么就不会有无国界医生组织,还有援非医生这样的存在。”

她突然说:“这里不对。”

说到这个,徐斯扬更生气了:“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我大姐一提到他的事情,就要掉眼泪。”

他们是来工作的,这种地方、这种情况都跳脱了他们的计划。

“可他前几天还进了手术室。”霍慈愕然地说。

阳光依旧浓,房间里的空调发出嗡嗡的声音,霍慈的眼皮重了起来。易择城没睡,躺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

徐斯扬摇头:“不知道,问了他也不说。只知道当时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人突然联系我大姐,说他出事了。大姐亲自把他接回来的,在北京军区总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手是保住了,但是手术刀是再也拿不了。”

她的脸颊又小又精致,闭着眼时,没了平日里的冷漠,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是怎么受伤的?”她问。

易择城回房间的时候,徐斯扬正在打电话,见他回来便挥了挥手,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徐斯扬的口吻带着几分惋惜,在霍慈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他竟然是因为伤到手,才不能继续当医生的?

他抱怨:“你跑哪儿去了?今天你还骂霍慈乱跑,我看你自己也不让人省心。”

“一个伤到手的外科医生,你觉得他还能做手术吗?”

易择城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桌上的烟盒,取出一支。等点燃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问:“你怎么还没走?”

“不能?”她愣住。

徐斯扬:“……”

徐斯扬说不上地失落,说:“他不是不想当医生,而是不能当。”

“不是要去塞内加尔参加拉力赛吗?今天我就让人给你转五百万。”易择城淡淡地吐了一口气,神色淡然。

霍慈没说话,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徐斯扬来这里,就是跟他要钱的。

徐斯扬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问她:“你不知道?”

可是这会儿易择城真给他钱了,他又气得哇哇大叫,说道:“你就是这么打发亲小舅舅的吗?”

霍慈看着他,轻声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会退出无国界医生,不当医生了?”

易择城瞥他一眼:“不要?”

两人坐在沙发上,倒是聊得还行。在提到他们此番的目的时,徐斯扬还一边摇头一边说:“我这大外甥,真的,怀揣着一腔热忱。他是真的不图名、不图利。”

徐斯扬被他一瞧,没骨气了,瓮声瓮气地说:“要,是你自己主动提价的,不许反悔。”

他们起得不算早,到餐厅的时候,都已经没人了。

易择城走到阳台打电话,徐斯扬就跟了出来,问他:“你刚刚到底去哪儿了?我去找霍慈,她也不在,你们不会是一起出去的吧?”

所以霍慈,真的是替他洗眼睛的一股清流啊。

听他提起霍慈的名字,易择城眸色一深,脸上露出令人害怕的表情。徐斯扬一瞧见他这表情,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徐斯扬这人打小也有个毛病,就是瞧见好看的姑娘,特别好说话。别说霍慈本来就长得漂亮,这几天周围看见的都是黑人,那些女人实在不在他的审美范围之类。

晚上,徐斯扬在酒店的餐厅请他们吃饭,虽然相处才几天,不过临别饯行还是少不了的。

徐斯扬看她变脸如此之快,突然有点儿后悔了。他这大外甥到底是什么眼神啊,他怎么觉得这姑娘是个妖孽啊。

霍慈是下来最慢的,她穿着一身长衣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到的时候,就剩下两个位置,一个是徐斯扬旁边,一个是易择城身边。叶明诗早已经在易择城的另一边坐下,正低声和他说话。

“好呀。”霍慈突然笑了。

“霍慈,你来了,赶紧过来坐吧。”徐斯扬拍了拍他旁边的椅背。

霍慈冷笑,谁知徐斯扬不仅没生气,还特别认真地问她:“你还没吃过早餐吧,要不一起?”

易择城抬头看她。

“我大外甥说了,不要乱跑。”徐斯扬钱还没拿到,这几天很乖巧。

刚才徐斯扬要坐在他旁边,被他赶走了,这会儿心中不忿,故意喊霍慈。

他们在几内亚逗留了四天,第五天是休息时间。霍慈原本是想找易择城一起出门的,可谁知一早他就离开了,还是徐斯扬告诉她的。

幼稚,易择城心底冷嗤一声。

很好,很安静。

霍慈施施然地在徐斯扬身边坐下,他高兴地给她倒了一杯红酒,笑着说:“虽然我要走了,不过回国之后,咱们可以继续见啊。”

轻盈又均匀的呼吸声,瞬间在房中响起。

徐斯扬还故意冲着她眨眼,轻笑着说:“你可别忘记我啊。”

“三百万。”易择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徐斯扬正要跳起来,又听他淡然的声音道,“限你在五分钟内睡着。”

“徐斯扬你也太不公平了吧,只对霍慈献殷勤。”叶明诗在一旁噘着嘴娇嗔。

“你借钱给我。”徐斯扬又老话重提。

徐斯扬哼笑了一声:“谁让人家霍慈是美女呢。”

易择城强忍着,问他:“你到底想干吗?”

言下之意,就是叶明诗长得不够美。

徐斯扬一翻身,委屈地说:“易择城的舅舅现在睡不着啊。”

虽然只是开玩笑,但叶明诗顿时有点儿生气,推了旁边易择城的胳膊肘说:“学长,你可得说说徐斯扬。”

“睡觉。”他低声斥责了一句。

易择城原本正在低头发短信,直到轻轻点击了发送键,才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霍慈,轻声说了一句:“哦。”

他絮絮叨叨了好久,易择城只专注地处理文件。等关灯睡觉之后,徐斯扬还在旁边翻来覆去的,刚才易择城让他去重新开一间房,谁知酒店的房间居然被订完了。

“哦”是什么意思?

“自作自受。”易择城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徐斯扬大笑,喊道:“你看,就连我家城城都赞同我的话呢。”

去年明盛集团的市值超过千亿,未来这个数字将不断突破。而作为公司创始人,徐家老爷子的身家早已过百亿。徐斯扬身为他的继承人之一,一句百亿富二代,倒也不虚。

此时霍慈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是短信来了。她伸手拿起,解锁之后,就看见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名字,头一次出现在她的信息栏里。

“借我点儿钱吧,爸爸把我的卡停了,我是偷跑来的。”徐斯扬叹了一口气,他很委屈地说,“你说我这个百亿富二代当得委不委屈?”

易冰山,她有他手机号之后,就保存着这个名字。

“直接说。”易择城打开邮箱,杨铭把这几天需要他处理的文件都扫描了过来。

“今晚给我留门。”

徐斯扬嘿嘿一笑,凑过来:“知我者,果然是城城。”

霍慈悠悠地盯着手机屏幕,就听徐斯扬不高兴地说:“餐桌上不许玩手机啊,这手机里头有什么好看的?”说着,他就凑过来。

“达喀尔拉力赛在塞内加尔,你跑到几内亚干吗?”易择城不信他的鬼话。

霍慈一把捂住手机屏幕。徐斯扬一愣,坏笑:“男朋友的信息?”

徐斯扬见他不搭理自己,又说:“我是来参加达喀尔拉力赛的,这可是全世界最艰苦的汽车拉力赛,我厉害吧?”

只是他笑完,又朝易择城看了一眼,有点儿同情。

易择城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公务。

“你怎么这么八卦,要不转行做狗仔?”霍慈哼了一声。

“闭嘴!”易择城皱了皱眉。

对面的叶明诗突然咯咯一笑,轻声说:“徐斯扬也只是好奇而已,霍慈你也别生他的气。不过真是男朋友发来的啊?”

徐斯扬不满,恼火地说:“你这是对舅舅说话的态度吗?我告诉你啊,你这么一言不发地又跑到这边来,要是被我姐知道了,肯定得气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担心的?”

易择城没给过叶明诗一丝希望,可她就是不甘心。她在他身边这么久,凭什么让一个认识他才几个月的人捷足先登,不就是长得好看些?叶明诗心中又不免失望,没想到他也是这样,只看长相和身材。

“你怎么来了?”易择城回房,看着里面杵着的大高个儿,淡淡地问。

“我现在没男朋友。”霍慈淡淡地说,按了锁屏键,把手机反扣在桌子上。对面的男人抬头,她舔了下唇。

这个小流氓。

徐斯扬猛地拍了下桌子,大笑:“我也没女朋友,你说巧不巧啊。”

霍慈趁他不备,猛地抱了他一下,结实的腰腹肌肉,烫着她的手心。抱完,她就转身往旁边跑,头都不回。易择城站在原地,看着她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霍慈:“……”

“晚安!”易择城看着她。

潘琛瞧着他们,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喜欢过单身生活。眼光高,不像我们那个年代,看对眼了,就娶回家。”

霍慈笑了,眨着眼睛说:“那你跟我说晚安。”

“潘哥,你也就比我们大几岁而已。”叶明诗捂嘴笑道。

“易择城,你以为我没听到你诋毁呢,我现在就给我姐打电话,你等着。”屋子里传来一声不满的大吼。

潘琛摇头,又看着易择城问道:“择城现在也还是单身?”

见霍慈还想说话,他直接堵住:“你和他说多了,对脑子不好。”

顿时桌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瞧了过去,就见他手指正搭在扣在桌上的手机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她还没想完,就已经被拉了起来。易择城直接把她拉到门外,低声说:“早点儿回去睡觉。”

“现在没女朋友。”易择城淡淡地开口。众人表情不一,叶明诗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太明显,潘琛只是摇摇头,徐斯扬哼了一声,似乎有不满,唯有霍慈,眼皮微抬,脸色沉静。然后,他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快了。”

现在要是扑倒他,会被打死吗?

徐斯扬顿时一脸无语,这是遛人呢。

霍慈抬眼,看着他一排巧克力板一样的腹肌,并不夸张,却格外结实。他短裤挂在腰间,左右两侧露出半截人鱼线。她没想到,会突然看见这样的男色。

叶明诗脸色煞白,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问出口,只是盯着霍慈,嫉妒如藤蔓一样,在心底疯狂地生长。

易择城出来的时候,毛巾盖在头上,上身没穿衣服,只穿了一条短裤。他低着头,一眼就看见床边跷着的腿。

最轻松的就是潘琛了,听见这话哈哈大笑。潘琛和易择城认识也有好几年了,他长得是真够好看的,家世又好,按说谁单身都不该是他单身。也不是没见过姑娘对他示好,不过估计是他瞧不上。

霍慈愿意进来和他废话,就是存心打听易择城的事情。她坐在床边,跷着双腿,宽松的裤脚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腿。

潘琛倒是挺好奇的,问道:“什么样儿的姑娘?下回要是有机会,介绍认识认识。”

“你先别管他是不是第一次。”徐斯扬一挥手,愣是要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

“行啊。”易择城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有点儿野。”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点儿冷,却透着勾人儿的劲儿。连徐斯扬都忍不住瞧了好几眼,难怪他大外甥动凡心了,这个妖精可跟以前的都不一样啊,要勾魂的呀。

什么都不怕,为了一个相机,能和人玩命的主儿,你说不野吗?

霍慈这次没回答他,而是反问:“你刚才说他是第一次?”

“和你正合适,你就是性子太闷了。”潘琛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有一说一。

“你们是什么关系?”徐斯扬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徐斯扬的眼珠子就在他和霍慈两人身上转悠,只是一个悠闲自在,一个脸上平静无波,怎么看都不像是暗潮涌动。难道真是他想错了,这两人之间根本没猫腻?

瞧把他骄傲的,霍慈嗤笑一声。

徐斯扬难得脑子聪明一回,结果又被这两人弄糊涂了。

徐斯扬挺有绅士精神,见她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有些骄傲地抬起下巴说:“我是徐斯扬,是易择城的亲舅舅。”

“来来来,咱们喝一杯,一是为了给斯扬饯行,预祝他在拉力赛中取得好成绩,为咱们中国人争光;二呢,就是希望择城能早日抱得美人归,最好马上就脱离单身狗行列。”潘琛举起面前的杯子,还特别赶了一回时髦。

“霍慈。”她淡淡回道。

“谢谢潘哥。”易择城与他碰了下杯,眼睛朝霍慈看了一眼,轻声说,“一定。”

洗手间里传来水声,是易择城在洗澡。

旁边的叶明诗,眼眶都红了,要不是拼命忍着,眼泪真要下来了。

霍慈瞧着他,觉得易择城肯定是长得像爸爸多点儿,因为他和徐斯扬没有半分相似。唯一能扯上点儿关系的,就是两人都很高。

这一餐也不能说宾客尽欢,因为后面叶明诗把桌子上一圈的人都敬了一遍,一瓶红酒不够,她又叫了一瓶。在场的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可易择城从未给过她一点儿希望。

“你叫什么名字?”徐斯扬站在电视柜面前,双手环胸,一双长腿随意地倚在桌上。

最后她喝得醉醺醺的,还是潘琛劝她:“明诗,明天就是我们留在几内亚的最后一天。到时候我们还要和MSF驻几内亚的同事开会呢。别喝了,咱们都回去休息。”

最后,霍慈还是跟着徐斯扬进了房间,因为他要认真地拷问易择城和她的关系。他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大外甥的第一次,就这么给了不明不白的人。

叶明诗这会儿也喝得差不多了。

徐斯扬: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不带都这么怼人的。

潘琛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霍慈,你是女孩,就麻烦你带她上去休息吧。”

霍慈笑了下:“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安顿好叶明诗,霍慈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打开自己的电脑,把今天相机里所拍的照片都传了上去。还有之前的照片,这里没条件,只能暂时放在电脑里,等回国之后,再洗出来。霍慈的工作室有一整套设备,如今手机拍照太过流行,洗印照片反而只有专业人士去做。

徐斯扬瞪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骂我呢。”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二点。她想起那条短信,轻笑一声,便去洗澡了。穿着吊带睡衣一出来,就听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

霍慈看他:傻帽儿。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就看见上面的短信:“开门。”

“女朋友?”徐斯扬自言自语了一句,可随后又立即否认,“那也不可能啊,易择城就不具备谈恋爱这项功能。我姐生他的时候,就没给他生这根筋。”

这男人,还真是笃定。霍慈一撇嘴,拿着毛巾慢悠悠地开始擦头发,直到手机又响了两声。

她忍着笑问他:“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是想让我敲门,让两边的人都知道?”

大外甥……这个称呼……她还真是很难将它和易择城联系在一块儿。

霍慈哼笑了一声,这才起身,走到门口,吧嗒一声,把门打开了。

好在徐斯扬很快就跳过这个问题,问霍慈:“你和我大外甥是什么关系啊?”

她还没拉门,外面的人就已经推门进来,门边上的开关被按下了,整个房间陡然落入一片漆黑中。霍慈已经被人掐住腰,按在门板上。男人没说话,上来就按住她,低头找到她的唇。

霍慈没吱声。

良久,他松开她,闻到她身上清新的味道,哑着声音问:“刚洗完澡?”

徐斯扬咬着后槽牙,看向霍慈,对着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之后,有点儿好奇地说:“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瞧着你挺眼熟的。”

他说话是用气声,霍慈最受不了这个。她大概真是声控,只要他用这样的声音说话,她就什么原则都没了。

霍慈看着徐斯扬,一脸同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易择城这么直截了当。

这男人,勾魂。

徐斯扬:他身为舅舅的尊严呢?

黑暗中,易择城没说话,许久后,他才轻声说:“我一直都希望,她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说完,他扔下两人,径直回了房间。

霍慈当然知道他的为人,轻声笑着说:“你是没给希望,架不住人家动了真心。”

易择城看着他:“傻帽儿。”

女人一旦动了真心,连火坑都愿意往下跳。何况,易择城还不是火坑,他可是香饽饽,谁瞧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啃一口。这么想着,霍慈又想咬他一口。

他双手抱胸,一脸严肃:“择城,你和这位小姐进来一下,我要和你们谈谈。”

“这次结束之后,我不会再见她了。”男人低声说。

想到这里,徐斯扬不禁正了正身子,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小舅舅,是长辈,可不能任由孩子在外头胡来。

霍慈的心都要飞起来了,他这性子说冷是真的冷,对不喜欢的人,从来都是决绝到底。所以她之前撩拨他,其实他心底也不是拒绝的吧。

他虽然闭嘴,眼睛却盯着霍慈,在她和易择城之间来回打量。刚才他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可都瞧见了,两人前后进门的。这要是他没在的话,只怕今晚还真会有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你……”霍慈又要说话,可声音一下被堵在嘴里。

被他一呵斥,徐斯扬鼓着嘴,不过真的乖乖闭嘴了。

易择城俯身看着她:“话太多。”就该亲到她的嘴不能提别人。

易择城皱眉:“徐斯扬,闭嘴。”

霍慈也着急了,推开他,轻声说:“这里不行。”

“城城,你们站在外面聊什么呢?”徐斯扬重新站在门口,穿着一件粉色短T恤和白色短裤,黑色头发有些长,遮到眼睛,一张脸生得英俊柔和,有点儿偏阴柔。

易择城翻身从她身上下去,仰躺在床上,闷声嗤笑:“那你一路上还那么撩我?”

好,很好。

他的声线本来就有点儿冷,只是这会儿却有点儿慵懒,带着沙哑的沙沙声,暧昧又撩人。霍慈要不是忍着,真想上去把他办了。

霍慈想要捂脸,她刚刚骂什么来着了,死变态,还要把他弄死。

她突然想起莫星辰的那番话,谁都想睡他,可谁都睡不着。

易择城瞧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点头:“他与我母亲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你就跟冰山一样,我要是不撩你,你能化了吗?”霍慈撇嘴。

“他真是你小舅舅啊?”霍慈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易择城又翻身把她压住,一脸好笑:“这是嫌我回应得太快?”

要不是他拦着,只怕她现在已经冲到房中,把裸着的徐斯扬揍一顿了。对于飞来的横祸,易择城并不是很想接下。

得寸进尺的小东西,之前拼命撩他,现在又这样。

他没提醒吗?

不过他明白霍慈的意思,两人是一个团队的,虽然不是人多口杂,但是说出去未必好听。易择城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定性成旅程中的一段露水情缘,今晚叫她留门,也是想和她说清楚,怕她心里胡思乱想。可他哪想到,人家比自己想得更清楚呢。

等徐斯扬从门边消失了,霍慈看着易择城说:“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他头一回这么回应一个女人,他就得给她最好的。

易择城无奈地看着她,才回头冲那人说:“徐斯扬,回去把衣服穿好。”

临走的时候,他突然搂着她,低声说:“以后离徐斯扬远点儿,他脑子不好。”

门边的人抖了下,这个女人,看起来好可怕。

霍慈一愣,然后想起饭桌上徐斯扬的那句话。

等她理顺之后,扬起甜美的笑容,冲着门边只探出脑袋的人,柔柔地说:“小舅舅好。”

连自己小舅舅的醋都要吃……

霍慈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刚才易择城抱着把她压在墙上的时候,有一缕碎发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