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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霸气护妻

“我有买零食的钱,我不要回去,准后妈好凶。”

罗万万听到这里,差点把冰棍棒子给吞了。

“你要是不想看到你准后妈、我准后后妈,你就回你亲妈那儿。”

沈千场提着她的书包往外走:“是不是傻?你回去跟爷爷抢赢了还有零食吃,在我这儿,你抢不抢都没有。”

沈千家往地上一蹲,抱住沈千场的小腿,哭天抢地:“我不要,我后爸也超凶。”

罗万万刚走到玻璃厂大门口,就听到沈千家的声音:“我不,我就不回家,回家爷爷跟我抢零食。”

罗万万:“……”可真够乱的。

她还不忘提醒罗万万:“饺子我不要了。”

“我管不着啊,你该去哪儿去……罗万万你躲门口干什么?”

365是通往西华方向的公交车,晏合脑子“嗡”的一声,感觉事情有点不妙,也没给罗万万解释,拔腿就往拐杖街外跑。

罗万万也顾不上牙齿冻得酸疼了,一口把冰棍咬碎,没咬碎的就那么囫囵吞了,然后把棍子放进口袋,才转过头,嘿嘿一笑:“没有啊,我刚跟合子姐说话呢。”

“上了365路公交车,去哪儿我没问。”

沈千场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她人呢?”

“你看到她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一句话没说完就跑了。”

晏合猛地向前望去,店门前的摊位上空空荡荡的,锈迹泛黄的卷帘门被放了下来,在雨中更显斑驳。

沈千场收回目光:“我送沈千家回去,饺子你下你一个人的。哦,对了,我刚收到个应聘信息,你看下简历,行就回复一下。”

“行啊。哦,对了,我刚在超市前面看到张阿姨了,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

罗万万问:“那不行呢?”

晏合被罗万万逗笑了:“饺子给我也煮一份。”

沈千场打开车门,把沈千家使劲塞回去:“不行也要回。”

没等晏合回答,他就开始自说自话:“我跟你说啊,万户哥想吃饺子,我就去超市买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超市人说没零钱找,我感觉那意思是想让我对着五毛钱的巨资跟她说‘算了’,我有那么傻吗?我就拿了根冰棍,但是好冷啊,你看我嘴都快冻乌了。”

罗万万嘟囔:“那有什么区别嘛!”

晏合回过神来,罗万万正嘬着老冰棍,手里提着两袋速冻水饺:“姐你怎么都不打伞?”

沈千场不顾沈千家的挣扎,“啪”的一声关上车门,火大:“行,你回‘行’;不行,你回‘不行’,你说有没有区别?我的天,跟你们沟通怎么这么费劲。沈千家,你别跟我闹了。”

“啊?”

沈千家拍打着车门,闹了一整路,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吃晚饭。沈一卿开口了,沈千场不能不给面子,留了下来。

“合子姐。”

他准后后妈,娱乐圈新晋小花一枚,长得挺有混血感,跟他年纪差不多,他实在是叫不出口。沈百栗也没勉强,给沈千家夹完菜,指着盘子对他说:“你尝下这个鱼,从海里捞上来,直接空运过来的,趁新鲜。”

她第一次去审视这里,得到的竟然是这么直白与残酷的答案,她想逃离,这一刻,那种想法疯狂至极。

沈千场扒了两口饭:“我不爱吃鱼。”

脏乱、破旧、无序、粗鄙、灰暗……

“什么时候的事?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鱼吗?”沈百栗问。

晏合站在街口,一眼望穿这片她长大的地方。

“您也知道是小时候的事了。”

拐杖街上,几十年不变的店铺、街景安安静静地被风雨洗礼,被岁月侵蚀,然后被时代抛弃。

气氛有点尴尬,准后后妈挺有眼力见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刚回来的时候,经过对面的那个小区,遇到一个正室上门抓小三的现场,小三看起来可强势了,两下就把正室打得满脸是血……”

远处薄薄的烟雾,在即将天黑的细雨中,像一团理不清的绒线,密密麻麻,四处延展,人就囿于其中,找不到出路。

“这还有小朋友在呢,你说这个不会觉得不合适?”

难过的情绪也不剧烈,只是钝痛,不撕扯,却慢慢渗透四肢百骸,让人闷到岔气。

沈千场连头都没抬,对方却从他语气里听出了不高兴,立马闭上了嘴。

心中郁结到不行,无力感乘虚而入,那并不是一种能够依靠任何知识解决得了的问题。

最后两口饭扒完,沈千场把碗朝前面一推,起身:“我走了。”

晏合也不问了:“打扰了。”

“等等,”沈百栗叫住他,“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给我分清了。书房等我,有话跟你说。”

对方一个不耐烦:“不知道。”

沈千场侧过身:“比较不巧的是,工作和生活,我现在都跟您没什么好说的。”

“那,您知道……”

沈百栗又在身后叫了他几声,他没听,一天见两次,实在是有点超出他跟沈百栗之间的亲密度了。

晏合在小区门口跟人打听柳春美家的时候,被对方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你找她干什么?她那种人啊,能不接触就别接触,恶臭得很。早在西华买了房子,不会回来了。”

雨从关不严的车窗里飘进来,沁凉中带着点黏腻,落在沈千场的眼皮上,睫毛被打湿,灯光下泛着黝黑的光。

二楼,开窗能直接看到玻璃厂职工宿舍。

雨天,路上的行人少,这个点也不存在什么晚高峰,本来预计半个小时就能飞到西九城,结果刚出小区,就遇到人为性堵车。

沿着拐杖街往东走,在与人民大道相交的十字路口左转,有一片即将拆迁的旧楼房,跟玻璃厂在空间上只隔了一堵围墙的距离,打听了一下,柳春美就住在这里。

前面的司机下车打听了缘由后回来说:“正室上门抓小三,啧啧,这年头小三也是越来越嚣张了。不过那男人也是没用……”

“找他回来。”晏合丢下这句话,吴映沉就追不上她了。

沈千场没工夫听八卦,看后面还没堵起来,方向盘打了个转准备抄其他路出去。

吴映沉看她跳下台阶,伞也不打,就追了上去。

正在这时,一声嘶喊冲破人群,透过雨幕刺进了沈千场的耳朵。

“你去哪儿?”

“啊,我的合子啊……柳春美,你个狐狸精,不得好死……”

在感情上,晏合偏向了张只慧:“何况,我妈没日没夜地养活这个家,不比他少受委屈。”

沈千场手一抖,已经掉头的车被他一个原地漂移,又转了回去,接着不管不顾地拔了车钥匙,冲进围观人群。

晏合垂了垂眼皮:“这是他出轨的理由?”

灯光下,水渍在大理石路面上泛着凄冷的光,风从小区大门吹过来,把地上七零八落的布料碎片吹得到处都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跟张阿姨,都太少关心他了。有一次,他生病了,在家里躺了两天,最后还是我妈来找他借砂锅发现的。”

哭声震天的中年妇女,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贴身穿的内衣,遮盖不住岁月留在她身上的臃肿和新添的伤痕,已然不存在丝毫体面可言。

“哦,”晏合问,“你总不能让我去歌颂我爸吧?”

躺在她怀里的人,看不清样子,身下一摊殷红的液体,正在四处蔓延。

吴映沉合上伞,走上去,坐在晏合身边:“我觉得,这事不能怪晏叔叔。”

始作俑者正以高傲的姿态俯视着一切,仿佛自己才是除暴安良的正义一方。

晏合蓦然抬头,眼中的难以置信一览无余:“春美姐?”

柳春美双手环抱,眼尾一勾:“我说过了,别惹我,有本事上法庭上去告。不过就你这种穷开店的,估计也请不起律师。我跟私民在一起,也图不到他什么东西,就点感情,反正你也不在乎,现在来闹,演哪一出呢?”

吴映沉大概是犹豫过后才开了口:“柳春美。”

张只慧已经抽噎得说不出话了。

“我也不信,那个女人是谁?”

柳春美弯腰把蹲在地上的晏私民拉起来准备走人,刚转过半个身体,眼前飞掠过一个影子,接着腰窝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痛得她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往后退了好几个趔趄。

“不信。”

等她好不容易稳住了,气都没喘匀,一只大手猛然过来卡住她的脖子,接着眼前就出现了沈千场一张要吃人的脸:“你想死是不是?”

晏合问他:“你信吗?”

柳春美满脸通红,不停地拍打他的手,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嗯,回来的时候,对面刘阿姨正跟我妈说晏叔叔的事。”

眼瞅着人要被掐坏了,一直没说话的晏私民开了口:“你放开春美,有气冲我来。”

吴映沉撑着一把墨绿色的伞从隔壁过来,站在她面前,还没开口,她就问:“你也听说了?”

沈千场蓦然扭头,对视上一张懦弱中带着一定程度沧桑与倦怠的脸,手就松了。

一直循规蹈矩的晏私民,居然有一天,会做离家出走这么离经叛道的事,然而如果不是打开柜子发现他的衣服都不在了,晏合甚至都感觉不到,这房子有他和没他之间有什么区别。

晏私民趁机把沈千场一推,抱住柳春美:“春美啊,你没事吧?”

家里大小事都是张只慧说了算,他就算有意见,也会在张只慧开口之后,变得没意见了。

柳春美边咳边瞪着沈千场:“你还算个,咳咳,男人吗?咳咳,打女人?”

他话不多,存在感很弱,没去给她开过家长会,没给她辅导过作业,没给过她一分零花钱,更没带她去什么地方旅过游。

“你打了老子的女人,还有脸说这个?我没掐死你,算是你祖上积德了。”

晏合坐在廊檐下面,回忆关于晏私民的过去,却没有什么具体实在的内容。印象中,他总是围着围腰,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或是在院子里浇花,或是戴着眼镜看书。

再去看沈千场的时候,他已经脱下衬衣披在了张只慧身上,自己身上只剩下件背心。

晏合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晏私民,给他打电话,一开始通了他没接,后来干脆关机。

他从张只慧手上接过晏合,问:“阿姨,怎么回事?”

雨丝从遮阳棚飘进来,把张只慧额前的头发打湿,一张远超过年龄的饱经风霜的脸,仿佛一瞬间,又老了许多。

张只慧坐蹲在地上,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双眼肿得连眼珠都快从眼眶里爆出来了,一脸木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话还没开始说,张只慧就哭了起来:“他跟野女人跑了。”

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沈千场就不问了。晏合额头上破了个很大的口子,有个围观的人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但血还在流。她皱着眉头,意识还在,抓住沈千场的胳膊就往他怀里钻。

晏合扭了个头:“什么?”

沈千场看得心疼到不行,恨不得再去把柳春美暴揍一顿,但现在明显是送晏合去医院更重要一些,却又不能丢下张只慧不管。

“你爸不在家,”说到这个,张只慧双眼马上红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张只慧大概是受了刺激,沈千场喊了几声,她也不回应。

晏合觉得张只慧的情绪不对,这话题不能继续了:“我饿了,先回家吃饭,等下要给您带吗?”

没办法,沈千场只能打电话给沈一卿让家里来个人帮忙。

“你说你,好好的袁丞你不要,明山你也不要,你跟那个小沈……我早就应该发现的,是我疏忽了。”张只慧开始语无伦次,“但是不行,你给我断了,他那种的,你跟了他,以后有你要受的罪。妈是过来人,你看你爸,年轻时……”

他在等待的过程中顺便报了个警,并喊住要离开现场的柳春美:“你给我站住,警察来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能啊。”

柳春美回头,一脸爱谁谁:“你以为你是谁啊沈千场?她俩私闯民宅,警察来了我也有理。”

“帅能当饭吃?”

“行,你有理,”沈千场把晏合往车里抱,“你跟警察说。”

晏合没当回事:“怎么不行了,他那么帅。”

“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一个季度……”

“你说什么?”张只慧脑子“嗡”的一声,接受不了,马上反对,“不行,小沈不行。”

“不就十几万块钱吗?能不口头禅一样挂嘴边?”

“在处对象。”晏合说得一脸轻松。

“沈千场,我劝你别跟我撕破脸皮,得罪我柳春美,没什么好处。”

“说到这个,你最近怎么还是老往玻璃厂跑?你跟那个小沈你们……”

沈千场满不在乎:“不巧了,我还就喜欢玩刺激,特想知道一下得罪你的下场是什么。千万别对我手软,弄不死我,我看不起你。”

晏合笑着说:“那是怎么了?总不可能是愁我嫁不出去愁的吧?”

“行,够狠,不愧是我柳春美喜欢过的。不过,咱们走着瞧。”

张只慧这才回神:“呸呸呸,好端端的,就见不得你妈好。”

“能不恶心我吗?”

晏合在她眼前摆了摆手:“店子被抢了?”

沈千场没工夫跟她继续吵,把晏合抱进车里,轻声哄:“疼吗?”

这还真有心事。

晏合头晕目眩,看不清眼前的人,但听声音知道是沈千场,就问:“我妈呢?”

“自己拿。”

“放心,阿姨没事,我先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张只慧这两天精神不好,晏合从玻璃厂出来的时候,看到她靠在柜台上两眼无神,就走了过去:“老板,买东西了。”

“不行,我要看我妈。”

好不容易停了两天的雨,天黑的时候又开始下了。

“听话,”沈千场把人固定在座椅上,“阿姨的事我来处理。”

作为一个男人,沈千场的内心得到了莫名满足的同时,那个具有某种禁忌意义上的称呼,让他热血沸腾,立即重新把人按墙上亲了起来。

晏合不折腾了,也没那个力气。

晏合踮起脚贴着他耳朵:“哥哥?”

来接张只慧的是沈千场准后后妈带过来做饭的阿姨,雨下得挺大,一脸不情愿,被沈千场当场一通吼:“你少跟我摆脸色,这是我未来丈母娘,人要是有点什么事,你跟那女人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没工夫跟做饭阿姨多废话,他带着晏合去了最近的医院。

“偶像?”

晏合头上缝了好几针,主要是伤口有点深,怕感染,医生让她住两天院。

“什么?”

她烧了一夜,沈千场忙前忙后,弄到天亮才趴在她枕头边眯了会儿。没多久,罗万万就打来电话,说柳春美去玻璃厂,扬言要收回房子。

“男朋友。”

沈千场出了病房走到楼梯间才问:“她把人都打进医院了,警察那边就让她那么容易地完事了?”

“叫我什么?”

罗万万不明白:“什么?春美姐打谁了?”

这话听得晏合心脏一抽:“不要,沈千场,别示弱,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你把那个‘姐’给我去了。你让她给我等着,我马上回去。”

沈千场耸了耸肩:“有时候,人就得示弱。”

“可是,她现在正让人撬咱工作室的门。”

“我这么没用?”

“你先报警,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我现在就回。”

“帮不上。”

挂了电话,刚一转身,晏合就站在他身后:“出什么事了?”

“我能帮上忙吗?”

“没事儿,头还晕吗?”

“有点。”

“一点点。是柳春美去找你麻烦了吗?你昨天为什么会经过柳春美家那边?”

“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爸也住那附近,我送沈千家回来。幸好遇到了,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没有的事。”

“你爸住那附近?”

晏合说:“你不高兴。”

沈千场随口回:“啊,对,我爸吧,挺有钱的那种人。但是你别羡慕啊,我以后肯定能让你住更好的地方。”

良久之后松开,晏合的双唇已经有些红肿,沈千场后悔了,拿手指轻轻地揉了一下。

晏合小幅度地笑了一下,扯得伤口疼:“我妈在你家?”

在教学楼之间穿梭的时候,沈千场把晏合按在没人看到的墙上狂亲,像是发泄欲望,也像发泄压力。

“嗯,在我爸家。不过你放心,我都交代过了。你先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回去解决完柳春美就过来。”

楚航有好几个校区,晏合的专业在本部,有研究生也有本科生,正值放学高峰,校园里有些拥挤,自行车铃声清脆悦耳,有男生载着女朋友从两人眼前一闪而过,沈千场拉紧了晏合。

晏合拽了一下他的背心:“再抱一下。”

“听你的。”

沈千场小心地错开她的伤口,轻轻抱了一下:“小可怜,还学会撒娇了?”

晏合揉了揉他的脸:“嘴真甜。要不要逛逛校园?”

“可疼了。”

“不是,除非你叫‘矜持’。”

“那给哥哥亲一下,亲亲就不疼了。”

“你是喜欢矜持的人吗?”

说着,他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要吃什么,我等下给你带过来。”

沈千场捏了捏她的脸:“就不能矜持点?”

“想喝奶茶,多点糖的那种。”

“来啊。”

“行,等我。”

沈千场用额头抵住她的:“那要不来个热吻?”

沈千场就直接顺着楼梯下去了,回到拐杖街的时候,除了那个有指纹锁的厂房罗万万用身体挡着,柳春美没敢乱来。其他地方全被柳春美带来的人给砸了,连同那个穿了件衬衣的维纳斯雕像都没幸免,乱七八糟地在院子里堆了一堆。

“好丢人啊,”晏合仰着头说,“一把年纪了才有恩爱秀。”

看到沈千场,罗万万就哭号了起来:“万户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就要守不住了。”

沈千场见人过来了,把烟摁灭丢进垃圾桶,笑着向她张开双臂,等人走近了,就自然而然地抱住,不管不顾地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沈千场把罗万万护到身后,使劲咬了咬牙,忍着脾气没发。院子里已经来了几名警察,但看样子跟柳春美很熟,有说有笑的,没把面前的状况当回事。

晏合做了个砍人的动作,然后朝沈千场跑过去。

柳春美跟几个警察聊完才回过头,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瞟了沈千场一眼:“哟,‘通达’的沈总啊,您回来了呀,昨天见义勇为的时候真是威风呢!”

“找死吗你?”

“柳春美,”沈千场的语气很平静,“你有病?”

“客气什么,不介意的话,能带着你们家沈帅哥一起吗?我就想看看能不能撬撬墙脚。”周小娜开玩笑。

“我有没有病,你管得着吗?”

晏合把资料递给周小娜:“帮我把东西拿回宿舍,下周来请你吃饭。”

“行,是你自己不想好好过的。”

别人看来是忧郁,晏合却看到了疲倦,没时间打理的头发和胡楂肆意生长,脸上消瘦了很多,线条更硬了。

“哟,你想怎么着啊?告我吗?欠着租金还给你脸了?尽管去啊,我倾家荡产陪你玩。”

周小娜小幅度地叫了一声:“我去,你家沈大帅哥这忧郁的气质往那儿一站,随便拍都是画报级别的啊。”

沈千场轻蔑一笑:“陪我玩?你够格?”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她手里,“整个三年的租金,当着警察同志的面,麻烦给我写张收条。还有,这院子里的东西,我会整理个物品清单出来,请你一分钱不少地赔给我。剩下的,关于晏合的那部分,我们法庭上见,我敲髓洒膏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晏合从实验室里出来,看到沈千场在外面等她,正靠在车上抽烟。

柳春美仗的不过就是沈千场一穷二白,三年的租金,将近一百万,他怎么可能在“通达”还没正式营业之前拿得出来,不是说他欠了一屁股债吗?

接着,他自己趴在方向盘上足足缓了半个小时。

拿到钱后,她有点蒙了。

沈千场多的话也没说,把口袋掏干净了,让他拿着钱去买点想买的东西。

沈千场似乎没有工夫跟她周旋,让两个警察做了公证人,对现场拍照取证后,带着罗万万去医院了。

回去路上,车里的气压低得让罗万万窒息,所以在沈千场说要去接晏合的时候,罗万万表示自己想去步行街随便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