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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不相信你

宁以菲手快,抬起头有点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已经进来了。”

里面全是老头老太太,加进去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群聊人数变成了“8”,一个十分吉利的数字。

“等等!”秦珩快速道,“这就不必了吧?”

然而,秦珩看着群聊名称面色复杂。

“当然。”宁以菲想起什么,摸出手机来,“对了,你还没进群,我拉你一下。”

秦珩很快就知道自己跟那群老年人的共同话题是什么了。

秦珩捏了捏鼻梁,看着她:“你认真的吗?”

居民会议就在6栋门前的那颗枣树底下成功召开。

就这么栋小破楼居然还开会?

原本秦珩以为这种没什么用处也没多大意义的居民会议不会来什么人,结果他跟宁以菲到场才发现,6栋所有住户都到齐了,一共八人。

啥,这是什么意思?

参加这场会议需要自己从家里搬个小板凳,那架势就跟中学开演讲大会一样正式。只见所有老人坐着小板凳围成了一个圈,中央站着在麻将桌上叱咤风云,秦珩搬来老城住了快一周至今只见过一次的张姐。

“幸福小区6栋一单元居民会。”

秦珩跟谁都不熟,就坐在宁以菲身边,接受来自各方视线的注目礼。

秦珩皱眉:“开会?什么会?”

秦珩觉得乖乖坐在这儿的自己简直傻透了,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跟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年人一起参加这种无聊的会议。

“那也先把坏心情收一收,楼下快要开会了。”

但宁以菲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

秦珩下意识地觉得,如果是宁以菲接到了这通电话,她一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至少不会让放下狠话的自己这么难受。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他觉得毫无理由却又无比笃定。

周围不断传来“小伙子长得真俊”的言论,秦珩被夸得十分不自在,他总感觉这句话的下一句不会是什么好话。

见是她,秦珩也没隐藏:“嗯。”

果然,没一会儿有人问了:“小伙子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这几步路的距离,使宁以菲再一次看到了秦珩的吉他包,不过这回是打开了的。吉他被小心地放置在沙发上,谱子在桌面还没翻开,看样子像是秦珩想要弹的时候,接到了电话。不过她猜测现在的秦珩估计也没心思再弹琴了。

秦珩总算是明白前两天宁以菲似笑非笑说的那句“很快你的处境就跟我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了。

宁以菲走向阳台,看了看他的脸色道:“心情不好?”

张姐伸手压了压现场热闹起来的气氛,显然大家都很听她的指挥,声音渐渐小了。

宁以菲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她敲了好几次门也没能得到回应,只好没礼貌地先进来了。

张姐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气势有如举行大学入学仪式的老教师:“都来齐了哈。这周咱们6栋来了位新人,大家说这意味着什么?”

六月到了,夏天到了。

张姐环视一圈,视线锁定在李大爷身上:“李老爷子,你来回答,意味着啥?”

不知道什么时候,树上开始有了微弱的蝉鸣。

李大爷站起来,挠了下耳朵,为难地说:“我不知道啊。”

电话挂断后,好像周围一切都变得沉默了。

秦珩:“……”

秦珩听见自己咬着牙发出的声音:“打个赌吗?不需要你的帮忙,我也能闯出来。等着看吧。”

别说李大爷了,连秦珩都不知道这还能意味着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句话:这是什么“沙雕”问题?

“您可真有自信。”秦珩说。

他正准备问问宁以菲,张姐就已经示意李爷爷坐下了,她把手一伸:“小菲同学,现在由你来回答。”

秦珩头一次不想跟秦关山呛声,因为他知道没有必要,因为他知道秦关山从没相信过他。

宁以菲站了起来,就跟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一样认真:“意味着咱们6栋,住、满、了!”

电话里,那道略显沧桑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不相信没有我的手段,你单靠自己能火起来。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个圈子的险恶。”

秦珩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的打击来得更痛彻心扉。

张姐示意大家给出掌声,她面对着满场的目光,镇定从容道:“回答得很好,坐。接下来,咱们欢迎一下6栋大家庭的新人,有请新人来做个自我介绍!”

秦珩感觉到握着手机的手指变得冰凉。

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面对着这么多双眼睛,秦珩倍感压力,但又不好推辞,只能站起来硬着头皮道:“大家好,我叫秦珩。”这感觉就跟第一次上台演出一样,尴尬且僵硬。

我不相信你。

“哎呀,不是这么介绍的,”张姐不怎么满意,“来,小菲你来做个示范!”

“可是秦珩……我不相信你。”

宁以菲只得再次起身:“我,大名宁以菲。安宁的宁,所以的以,芳菲的菲。今年二十二岁,目前的工作是在花鸟市场卖鸟。”

对方沉默了很久,应该是在这段时间里点了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接着吐出了烟圈才说:

秦珩:“……”

“我喜欢,我当然喜欢!可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我可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来,虽然很慢,但是踏实。这样即使有一天乐队不火了,也能证明我曾经疯狂努力过。我不需要你这样所谓的帮助,我想要得到的感觉,总有一天我自己能得到。”

他强忍着甩袖而去的冲动,咬着牙:“我,大名秦珩。秦汉的秦,白珩(古代佩玉上的横玉)的珩。今年二十三岁,目前……”

秦关山不说话了,咳嗽声好像更大了一些。等他逐渐平静下来,说话声音也缓和了不少:“可你也得承认,在我的帮助下,你享受过乐队最火的时光。那种万人敬仰的感觉,我不相信你不喜欢。”

他想了一下,才说:“是个无业游民。”

“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关心关心你儿子?”秦珩站在阳台木窗前,看着底下路过的行人,一个个亮着的灯笼映入他眼底,“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不记得了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秦珩就感觉到四下开始窃窃。

那头的人重重咳嗽了几声,正要再说些什么,秦珩恍然,又说:“哦对了,我都忘了,你还会说‘歌写好了吗’?”

秦珩一头雾水地坐下,然后就听李大爷说:“小伙子没工作可不行啊。”

秦珩面上很冷静,手指关节却泛着白,死死握着手机:“你除了会说这句话,还会说什么?”

李大爷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所有人当中只有宁以菲知道,秦珩压根不缺钱。但她如果这么说了,估计这群老头老太太就得说:“有手有脚的,花家里的钱算怎么回事?”

“你是我儿子,是我的种,我有资格安排你的未来!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必须承认,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秦珩倒也真的不是在花家里的钱,乐队火起来那几年赚的钱足够他再挥霍个几年。但是这话也不好解释,牵扯的东西这群老人未必会听得懂,当然最主要的是秦珩懒得在这方面细细解释。

这两年,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总是这样,呛声、反击,再呛声,像是谁在口头赢了就能得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秦珩只是沉默了几秒钟没有接上话茬,再一回神,就发现这群热情的老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帮他思考着找什么工作了。

电话里,秦关山终于被他不咸不淡且带着嘲讽的声音激怒。

“我看老曹那家包子店就挺缺人的,每天都忙不过来。”

秦珩一个人憋闷着过了两年没有灵感的日子,直到搬来了老城。

“不行,那包子店凌晨四点就得起来准备食材,年轻人哪里吃得消?我倒是觉得,咱们这老城最近来旅游的人也多了,可以让小秦去当个导游。”

那是一种戳心窝子的疼。

“瞎说啥呢?小秦才刚来,可别把自个儿给转丢了!”

那种一手带起一个乐团到火起来,最后再看着它没落由自己亲口宣布解散的感觉,秦珩这辈子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已经有过一次转丢记忆的秦珩默默听着。

后来,秦珩招了新的人进来,但之后自己的创作方面也仍然没有起色,他又思考了大半个月,终于宣布解散了乐队。

宁以菲听着旁边大大小小的声音,忍不住拿手指捅了捅秦珩的胳膊,小声道:“我忘了跟你说了,没工作这事不能瞎说。”

其实理论上来说,想要跳槽的那个队员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他本身没什么错,错的是在没有退出Invincible的情况下就联系了别人。可即使这样,秦珩还是没有追究他什么责任,否则他应该赔秦珩一笔毁约的钱。

宁以菲从小到大心思都很细腻,她甚至可以把十二岁听到的话记到二十二岁。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倒是也大概猜到了秦珩肯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才来的老城区,所以一直也没问过他职业问题。不过看秦珩这气质这打扮和他那本厚厚的却又翻皱了的乐谱本,也能猜到一点,他估计是专门玩音乐的。

——没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反而在他烦闷无门的情况下,选择背叛。

玩音乐的人大多很有个性,从秦珩那花花绿绿却又独成一派的潮流衣品就能看出来。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秦珩憋了许久的火。

宁以菲能感觉出来秦珩一直有某一方面的困扰。虽然秦珩表现得并不明显,但奇怪的是,她就是知道。可能这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身上拥有同一特质所产生的共鸣。

经历过大火,就很难再甘心沉寂。甚至乐队里原本的贝斯手周嗣私下里联系了其他的乐队,想要跳槽过去,连合约都签好了。他打算得很好,找到下家再提出离开,这样就不会有空白期,何况对方开的价很高。只是他还没提出离开的时候,就被秦珩发现了。

秦珩看着越说越离谱的那些老人脑袋疼:“他们会说到什么时候?”

事实上,出现问题的不止秦珩一个。乐队里除了每天吃喝玩乐最在行的陈越扬受到的影响最小外,其他人都有些不在状态。

“一般来说,会念叨到你找到工作为止。”

秦珩越是急躁,越是想不出东西来。这就好比升学考试,面对着平时最熟悉的试卷,却始终无从落笔。

合着他还真得在这儿找个工作?

那是秦珩度过的第一个不知所措的新年。

张姐跟这群老年人商量半天,嘴里唾沫都干了好几回,也没敲定什么工作适合秦珩。她一抬眼,发现秦珩跟宁以菲正凑在一起说话,一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双手拍了一下说:“嗨呀,我都忘了,小菲跟小秦是同龄人啊!”

可就在大火第二年的下半年,人人都在喜气洋洋庆祝新年时,秦珩开始大脑空白。

宁以菲本能地觉得不妙。

何谓大势?意思就是来势汹汹,说明某样东西很有潜力,未来可期。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张姐跟那群老人说:“他们同龄人帮着找工作肯定更靠谱,咱们就别掺和了,干脆这事就交给小菲吧!”

因为这些歌,秦珩带领乐队拿下过很多大奖,Invincible理所当然地成了国内大势乐队。

张姐扭头,目光热切地看着宁以菲:“请问宁以菲同志,有异议吗?”

乐队火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发新歌,毕竟他们乐队那几首原创根本撑不起现在的名气,不可能每次商演都唱那几首歌。秦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现了问题,他曾在一年内陆陆续续创作了十五首原创歌曲,这个产量,根本不是一般音乐人该有的产量。很多人用了一年甚至几年时间,都只能创作出一首令自己和观众满意的作品,可秦珩的那十五首歌,却首首被评为优品,不论是歌词还是寓意,都让人找不到瑕疵,可谓一发就爆。

得,这回就成“同志”了,看来张姐的角色扮演是从学校老师转变成地下党领袖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年轻的Invincible乐队被迫承受了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的属于未来的一切。

异议是有,但不敢说。

秦珩很清楚成名带来的好处,也确实切实体验过了,虽然很厌恶以这样的手段得来的成绩,但是一切事情都已经发生,他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宁以菲思考几秒,心知这事逃不过去,也确实觉得交给自己的话,她还能和秦珩联合起来撒个谎瞒一瞒,于是点头道:“是,保证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随之而来的,则是队员们的心态问题。出道大火,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整个乐队,或多或少都有些飘了起来。

这场别开生面的居民会开到这里也终于进入了尾声,已经接近十点了。

从那以后,通告、商演、代言,一个个不用联系就自动找上了门。

秦珩正准备上楼,忽然瞥见李大爷起身后没往前走,反而悄悄绕到了人群后面,最后鬼鬼祟祟地往宁以菲身边挪去。

有了秦关山精心安排的这一出,原本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乐队,一下子火出了乐队圈。

秦珩现在算得上是跟宁以菲一条船,自然对她格外关注,所以站在门禁边上眯了眯眼看着。然后他就看见宁以菲同样鬼鬼祟祟地从袖子里拿出小半瓶酒。

秦关山把自己惯用的那一套,在没有跟他沟通过的情况下,用在了他身上。

秦珩:“……”

根本不需要怀疑,这些人是秦关山弄来的。

李大爷看起来十分开心,脸上那些岁月留下的沟壑随着笑起来的表情更深了些,像是衣服上抚平不了的褶皱。

所有人都很兴奋,只有秦珩一颗心越来越凉。他握着话筒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那些水军异于常人的热情,看着满场闪烁着的蓝色应援月亮灯,没有一丝一毫的成就感。

宁以菲还是不忘叮嘱:“您可千万不能喝多,每次只能喝一小杯,否则下次就不给您了。”

陈越扬乐疯了,说他们首秀就有这么多人支持,绝对有当天王巨星的潜力。

李大爷年轻时候就嗜酒,还曾经喝坏了胃,所以宁以菲给得不多,自己酿的又是果酒,烈性不如烧酒、白酒那样强,就算李大爷一气喝完也不会有什么影响。适当喝酒,还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何况桑葚酒还能强身益肝、补血明目。

记者们高举着相机和话筒,见缝插针地拍照采访。

等李奶奶发现身边少了个伴儿开始回头来喊的时候,李大爷连忙“哎哎”两声,熟练地把瓶子塞在怀里快步跟上去了。

上场前,秦珩特意打开购票通道看过,发现一千张票只卖出了一半,不过这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始了,他知足。可后来上了台,秦珩才发现满场都是人,不仅如此,一些过道上也挤满了人,很有一种大牌明星巡演的架势,甚至台前台后,还蹲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好些记者。

一时间楼下就只剩了两个年轻人。

在此之前,Invincible这个乐队虽然有过不少次演出,但大多是校园内的演出,或者在一些酒吧驻唱,久而久之粉丝倒也积累了一些,但远远不到一千人都买票来观看演出的程度,就连他们乐队的官博底下,活跃的评论回复也就百来条。

宁以菲还坐在原地,小板凳一点也没挪动,看起来没有要起身的想法。

Invincible出道那一天,秦珩只租了一个能够容纳一千人的小场馆,即使这样,预想中这个场馆也还是大了不少。

秦珩一手抵着门禁,等这群老人全都进去了才松手,热热闹闹的楼道安静了,门禁就随着他松手的动作反弹着关了回去。

辛辛苦苦准备出道首秀准备了将近一年,这期间不论是曲子还是队员们的合作都无可挑剔,直到上台的那一刻,他满腔的热忱如同被人兜头浇了一桶水,一下子凉了个透。

秦珩回头问她:“不上去?”

当初组建Invincible时,秦珩一腔热血,意气风发,从没想过借着炒作火起来,他始终认为有实力的人不会被埋没。大浪淘沙后,留下来的总是金子,只要能被淘出来,那么不管之前经过多少时间,也都是值得的。

宁以菲摇头,明明暗暗的光线下,她笑意嫣然:“再坐会儿,今天星星很好看。”

这是秦珩最讨厌的。

秦珩闻言仰头望了下天。他之前一直被头顶上悬挂着的一串串灯笼吸引去了注意力,竟然没有透过灯笼去看过深邃的夜幕。

秦关山喜欢炒作且钟情炒作,公司出名的艺人一大半是炒出来的,不是说他们没有实力,而是炒作得太过火了,实力与名气不相匹配。

一如宁以菲所说,今夜星星很好看,满天星光反倒衬得月亮都不那么亮了。

近几年来,偶像男团女团几乎占据了主流视野,秦家的音乐公司自然也紧跟风向,开始招起了练习生。秦家的公司虽然说不上特别大,但也不小,在圈子里还算知名,通过海选的练习生自然有一大把,这其中不乏有颜值有才华的少年少女,也许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大火。

秦珩也来了点兴趣,拎着板凳坐在宁以菲旁边开始深夜观星。

秦珩的房门没有关严实,一敲就自己开了。透过开着的门缝,他的声音从阳台处传了过来,带着点不耐烦:“你有时间天天盯着我有没有写东西,怎么不把心思花在你一直看好的那个练习生身上?我想他比我更需要你那些所谓的帮助。”

老城的夜幕似乎与其他地方不同,更加静谧一些。

收拾好碗筷,宁以菲换了身衣服,又特意加了件薄外套,然后把打好的半瓶桑葚酒藏在衣袖里,开门下楼。才刚走了两级台阶,她又想起一直空着的六楼这周多了个人,于是又打转上楼,去敲秦珩的门。

星光点点,凉风习习,水声潺潺,虫鸣鸟叫,夜色无边。

6栋有个每周日开会的规定,原先是张姐体恤这栋楼的留守老头老太太而组织的谈话会,后来宁以菲搬了过来,居民们热情高涨,张姐就勒令她每周开会必须出席。

这一刻,秦珩脑海里又开始涌现出一些足以用作歌词记录的场景片段。每一段都是那么美好。真神奇,好像每次产生灵感,都跟宁以菲有关。

宁以菲喝了口水,心想: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宁以菲看星星看得很认真,她伸手指着一个方向说:“哎,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啊,但是左边那颗的光好小。”

【张姐】:居民会议八点开始,麻烦各位准时到场!

“你知道为什么有些星星很亮,有些星星却很暗吗?”

那是一个叫“今天小菲找对象了吗”的微信群,一共只有七个人,群主是张姐,群名是结合了其他居民的意见取的。

“为什么?”

宁以菲吃饭的时候,刚好收到张姐发来的群消息。

“决定人们观察星星是明是暗的主要因素有两个,一是星星发光能力的大小,二是星星和人们之间距离的远近。”

一楼门禁处挂在墙面上的那盏红灯笼仿佛是指引人归家的标志,看到就会让人觉得十分安心。

秦珩偏了偏头。

天色渐晚,6栋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光。

而最近最亮的星星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