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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阿朵继续道:“后来啊,好多外面来的人为了找寻云眇,涌进那片林子,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哦不,有一人奄奄一息找回来了,说在林子里见了许多的尸体,多半是饿死病死的,还有些是被猛兽攻击了一般。寨子里的长老说,这些人绕了云眇神明的清静,所以被林子里云眇所释放的瘴气毒死,或者被守护云眇的神兽攻击而死,总之……寨子里没有人敢靠近那片林子呢。”

也是,这蒿枝从来生在沟边田边潮湿处,又怎会在峭壁上存活下来?若在峭壁上见了蒿枝,即便是他也会心生怀疑。

序生认真地听着颔首。林子里有瘴气一事不得而知,但若云眇真的如此珍贵,有稀奇古怪的活物守护也在情理中。

难怪世人百般找寻也难得云眇,因此对云眇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几近传说一般。原来这小小一株草竟学会了隐藏之术,化作别的草自保。

既然已知道云眇不止多那手里那一株,序生就做起了上山寻找的准备。事前得了风信楼画的这个地域的地图,阿朵指的那处的确有峭壁密林,若前人能在那里寻到云眇,他便当尽力一试。

序生连忙朝她指的方向一看,竟是一株不起眼的蒿枝。

他打点完一切已是两日之后,离宛宛成亲之日只有三天,寨子里已经有了成婚的热闹气氛,宛宛面上不动声色从容应对,他却知,她撑不了多久了。

“伪装成……柔烁。”阿朵张牙舞爪挥着手,支支吾吾甚是为难,“我不知道柔烁放你们中原怎么说……就是……它!”她忽然指着路边一草兴致勃勃道。

趁着所有人欢喜间不注意,他独身上了山。

“伪装成什么?”序生抓着关键点,急问。

“哟?这是找不出云眇放弃了,所以打了包准备弃妹不顾独自走人?”身后,宛宛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

“是啊,”阿朵没有心防地点头,“这个故事整个罗那族的人都知道呢,是那边的山头……”说着她抬手指了指一方的青山,“那边有片嗯……用你们中原话来说,就是去了就回不来的林子,穿过那片林子就有一匹峭壁,当年祖先在林子里迷了路,误闯到峭壁前,一眼便瞄见了伪装成柔烁的云眇。靠着云眇一路找回了路,认为这云眇很吉祥,就供奉起来了。”

序生站定,望林子里黄昏微暗,背脊凭空生出一股子见鬼的阴寒。

“你刚刚说……你家祖先从峭壁上发现了云眇?”序生追问。

回过头,宛宛笑得灿烂,一如她从前要坑害他之前的表情。见她如此,序生更是冒了一声的寒气,于是干干笑了笑:“怎会抛下你?”

阿朵摆摆手笑:“哪有几百年?只有一百年多点,我见过那云眇,据说祖先只是挖了云眇的球根,取的最精华的部分供奉,那球根难能可贵,一直未枯萎。若真是整株移来,哪能养得了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不是弃妹不顾……”宛宛摸着下巴走到他跟前,打量了他一眼,“那就是抛弃妻子……”原本一句无心的话,却由于“弃子”二字,两个人神情都是一变。

“圣物?”序生揪住这个词疑惑,“云眇不是植物么?你家祖先难道整柱移了去,然后世世代代靠族长养了几百年?”

气氛顿时冷僵。

阿朵乖巧地点头,“如何不知道?那可是我罗那族的圣物,世代由族长掌管,族里的长老说,这云眇稀疏难得,祖先曾在大山峭壁间寻见。自从祖先得了云眇,在此地安家后,从此一族兴旺,长老说都是受云眇庇护呢。”

“宛宛……”序生正想说什么,却见宛宛一转身,已大步走在了前头,边走边道:“总之你是别想抛下我走开的。”

序生清了清嗓,打住阿朵的豪言壮语,细问:“阿朵姑娘,你可听说过一味叫‘云眇’的药?”

这般突然转变话题,又强硬没有底气的话语,宛宛,你究竟……

序生扶额,觉着自己又一次回到了被萧泊名附体成天念萧怜芷的时光。偏偏这少女乃是他套话的重要对象,用宛宛的话来说,多那口风紧,阿朵率直防备低,更容易被套出话来。

序生连忙追上去,扣住她的肩,手一颤——她在发抖!“宛宛!”

——“柳家哥哥,我想与你困觉!”阿朵……豪言壮语道。

“干嘛?!”宛宛不耐烦回答,仍旧没有转过头来。“你若想劝我回去,老娘一掌拍死你!”

——“柳家哥哥,奴家欢喜你,你欢喜阿朵不?”阿朵一脸期待问。

序生拗不过她,只好从怀中摸出一枚药丸,递至她唇边,“林子里瘴气重,先把药吃了。”

——“柳家哥哥,这味药材是你们中原的吗?”阿朵指着某一味药材问。

夜幕降临,前路已是漆黑一片。序生原本就没有打算在黑夜里赶路,因此带上了毛毯准备将就着过夜,如今多了宛宛,两人只得裹到一处,以地为席,天为幕,星光为灯,虫鸣为乐,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柳家哥哥,这是阿朵做的花环,你可欢喜?”阿朵献宝一般道。

只是宛宛从傍晚时分便一直背对着他,直到入睡,也不曾说话,很是反常。念及先前那句“弃子”,序生低叹了口气,将拢住宛宛小腹的手紧了紧,唤了声:“宛宛……”

——“柳家哥哥,跟阿朵上山打猎去吧!”阿朵兴致冲冲道。

她没有回答。

罗那族民风剽悍,这阿朵说起话来也不顾忌,也不知该说她是率真可爱,还是……罢了,不评论也罢。

从她呼吸与脉动来看,她应当醒着,于是序生开门见山问道:“三年前……你是否听到了我与姿姨的谈话?”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他三年。因为不知宛宛听去了多少,所以无从安慰。

前者针对无头苍蝇一般的序生,后者针对一心欢喜序生的阿朵。

她仍旧不答。

十日可以做的事情很少,也可以很多。

序生却狠了心一定要让她说出来。这三年,若非孩子的事如一个结一般拧在了她心上,她又怎么会三番二次在提到相关的事时神情反常不肯面对他,且快速地转换了话题?

序生无语望向窗外。十日……

这几日,他屡屡经过她房间时,见她独坐床头,双目无焦点看着一处,不怒不笑,眼底早已是波澜一片。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她在意,她痛心,他感同身受,却不能替她拆了心头那个结,让她释怀,只能眼睁睁看她自怨自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还好你赶得急,争到了十日。十日之后我会嫁给多那,你先别急着给我摆脸色,听完!在我嫁人前,你我里应外合务必要套出云眇的下落,否则……“宛宛顿了顿,笑嘻嘻地看着序生:“还请哥哥作为娘家人为小女子送嫁吧。”

宛宛,这三年……你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序生微微正色,想起宛宛那封信,的确有诱他前来的意味,当即笑了笑:“何事?”

如今,你又一味地逃避……

“懒得跟你贫,”宛宛嘟了嘟嘴,“我急急地叫你来,是有要紧事需要你。”

序生闭眼,一手从她小腹挪开,拆开她腰间系带,轻车熟路钻了进去,触上凝脂雪肌,然后一路朝上,停在了柔软峰峦之下。

序生也跟着她摸下巴深思状:“经你一提醒,的确是有养妹妹当媳妇儿的动机。”

宛宛只是微颤了一下,继续无言。

“好啊,可是……”宛宛摸着下巴探究状:“你是我哥哥么?而且我这些年琢磨着,你对我的好都掺着别的意味,让人觉着别有动机呢?”

见她如此决心跟自己耗,序生当即也不留余地的覆上那柔软,肆意揉弄,同时凑上唇,吮含她细白的耳垂,逼的她有反应。

序生眼抽,“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不管是口头上的,亦或是别的什么反应……

宛宛脆生生一笑:“没什么,只觉得这么些日子,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兄妹情深,觉着有哥哥真好……”

“嗯……”口头上终于有了反应,略带愠怒,“柳序生,三年不见,胆子不小了啊?”言语虽如此,却并未动手阻拦,任由他放肆。

序生神色一肃:“你想说什么?”

“若不如此,怎能让你从装睡中醒过来呢?”序生手未停,一路顺着她的小腹向下。

“好了,”宛宛抬手像是抹了抹脸,转过头来时又是一张笑脸,“我瞧着阿朵挺喜欢你的,她可是多那最疼爱的妹妹。”

“你明知我不想答你。”宛宛不情不愿地转过身,紧紧抱住他,“你从不逼我的。”

一人穿白,一人穿黑,彼此就像是有默契般,都在为那个无福的孩子披麻戴孝。

“这一次……”他抬手摘去她头上的发钗,顿时一手青丝尽散,复又钻进她的衣衫你,绕至拆开了她后背系着的兜衣系带,喟叹道:“我不得不逼你。你若不说,我是不会住手的。”打开她心结的关键时刻,他万分不敢松懈。

“是吗……”宛宛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别过头的那一瞬,眼角晶亮一闪,“我亦穿了三年的黑色呢。”

“那你先回答我,”宛宛被他吻至脖颈处,不由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微微有些紧张:“三年前那一夜,你还记得多少?”

序生笑容一敛,像是为了起身,埋下头将脸隐进阴影里,“我……已穿了三年的白色。”

“很多……”序生将下嘴处移到那圆润的肩头,“三年间,断断续续回忆起了很多片段,可见……‘恋恋不忘’,我还是恋着的。”其实他想说,可见荷姿的药,药力并不是那么持久的。

宛宛“哦”了声,乖乖站起来,径直将他的包裹抓过来拆开,滑出又一件白色的衣衫。她手一僵,抬头看向序生:“你最近转口味了?怎么学起了桃子穿白衣服?”从前的序生,衣衫颜色虽不鲜艳,倒是各种颜色都有,用她曾经的话来说——招蜂引蝶的骚包颜色。

“既然如此,在我回答你之前……”宛宛顿了一下,顺手解开了序生的衣襟,身子轻轻偎向他,“我有一个要求。”

序生自然知道她所指之人,不动声色坐起来,与她面对面,二人双腿交缠,姿势甚是暧昧,不由得抵唇低咳了声:“你先起来……”末了又给自己添了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我衣衫泥污未干,怕会弄脏你的衣服。

“你说。”

“只是有条虫子,我特别不喜欢,”宛宛娇嗔,“他以为我是他的食物,我倒想让他当我的下酒菜。”

“要我。”

序生哭笑不得:“若你喜欢,日后可来常住。”不过那是日后,如今万万不可久留。

“……”序生闭眼深吸了口气,然后一翻身,将宛宛压至身下。

半晌,似乎外面无人了,宛宛才直起身子,故意道:“这里到处都是毒虫子,倒是甚和我口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