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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干脆加入了大家。

季谣看着时间还早,回到房间也无聊。

民宿狼人杀进行到晚上十二点才结束。

大家也不介意,纷纷说道:“没事,我们教你。”

季谣玩了几局就上道了,等到散场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盛情难却,季谣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不会。”

因为第二天安排了苍山之行,季谣洗漱之后就睡下了。

季谣一愣,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

早晨,季谣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还是那样的好天气,心情也好了不少。

周围人也跟着邀请季谣。

她穿着一件厚外套,里面还穿着一件薄外套。

见到季谣走进来了,民宿的老板也热情地招呼季谣:“嘿,一起来玩吗?”

推开门的时候,隔壁住着的小情侣刚好也准备出门。

角落里还种着许多多肉。

“你今天去哪玩啊?”

院子里有个大圆桌,院墙脚下修了一条小渠,里面养着几条金鱼。

季谣:“我去苍山呢。”

住民宿的很多人年纪都不大,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人,正聚在院子里玩狼人杀。

“我听说今天上面风大,苍山只开半截索道,你坐小索道吧,小索道能坐得更高。”

时间不早了,民宿的小院子里却灯火通明。

昨晚一起玩了狼人杀,大家都混了个熟脸,小情侣热情地给季谣介绍今天山上的情况。

古城内没有路灯,季谣借着有些还没关门店家的残光片影,走回了民宿。

季谣仔细听了他们的意见,道谢之后在古城外坐景区的浏览车到了游客集散中心。

季谣在酒吧一条街走了一圈,酒托们吵闹的吆喝声让她下午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些的头晕又严重了起来。

然后坐车上山。

只有酒吧一条街还灯火通明。

季谣买了小索道的票,过了安检之后就开始头晕。

在古城闲逛了许久,许多店家打了烊。

上了缆车,到了山顶,不适的症状就更明显了。

大理的人和古城一样,也和洱海百年千年平静如镜的水一样温柔。

走两步都觉得眼前的景象在飞速旋转,站都站不稳了。

编好了辫子,季谣付钱之后道谢离开。

季谣不敢再继续爬山,又坐了回程的缆车。

但她听了是真的很开心。

她匆匆回到民宿。

季谣不知道女人的话是说来骗她的,还是真心的。

一到房间,季谣就去厕所吐了。

女人又说:“南城是个好地方啊,水土养人,我遇到的美女差不多都是南城来的。皮肤又白,眼睛水灵灵的。”

吐完之后,症状还是没有缓解。

季谣:“南城长大的。”

季谣心一紧,担心自己怀孕了。

“你是哪个地方的人啊?”

虽然这几天就要来大姨妈了,但是这一直吐的症状实在是让她害怕。

季谣不可否认,想起沈肆行的时候,给她的温暖总是大过这些所有的不快乐。

她忍着头晕,点开外卖软件送药上门,买了两个验孕棒。

女人又说:“那你老公真有福气,这么漂亮的老婆。”

两个都是一道杠。

季谣笑了笑,说:“我都已经结婚了。”

季谣又开始想吐了。

女人编辫子的功夫非常娴熟,“你看着好小啊,像十八。”

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季谣趴在马桶吐了半天,胃酸都吐出来了。

季谣坐在小凳子上,笑着回答:“二十三了,过完年就要二十四了。”

在症状稍微好些了的时候,她迈着虚弱无力的双腿走到古城外,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女人在编头发的时候,问季谣:“小妹妹,你几岁了?”

***

然后拿着一把五彩的绳子,让季谣选了颜色。

沈肆行第二次上门找季谣那天,就开始了两周的休假。

编头发的女人是个白族人,说着有些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主任特批,还带了科室全体同事前来慰问。

这么多年过去了,头发也长了,她好奇地试了试彩辫。

季谣去大理的那天,沈肆行也入院了。

季谣上次来的时候,还是短头发。

他成年之后就在中华骨髓库申请入库,成为了一个志愿造血干细胞捐献者。

路过古城中一个小城门的时候,城门下有个女人背着背包,拿着一张海报问道:“要编彩辫吗?编彩辫。”

早在一个月之前,沈肆行接到了骨髓库工作人员打来的动员电话。

她倒也不觉得孤单。

他和江城省医院的一个孩子HLA初配相和。

大家几乎都有同伴,季谣虽然是孤身一人,但是挤在闹闹嚷嚷的人群中。

那时候小满才走不久。

周围的人来自天南海北,说着不同口音的方言。

仅是初配成功,他怕季谣担心,当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门外很多人拿着手机拍摄视频,季谣也跟着凑热闹,上前看了一眼。

一周之前做的高分辨配型,沈肆行和那个孩子十点全合。

有一家店门外挂着一个招牌“抖音网红店”。

他作为一个医生,一个儿童血液肿瘤专科的医生,捐赠造血干细胞对他来说,更加像一件本该做的事情。

季谣看到那里人多,就去那家店凑凑热闹。

这就是他的使命。

周围擦肩而过许多游人,一家挨着一家的商店,老板正在努力地吆喝着。

救人救命,也是全体医生一直奉为信念、牢牢坚定的责任。

踩在大理古城的青石板路上,季谣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

甚至不需要动员,也不需要做太多说明。

走出店门的时候,天黑了。

沈肆行很清楚需要注意什么,自己要做些什么。

季谣随便找了家古城的馆子,吃了一碗过桥米线。

省医院的孩子入仓那天,沈肆行入院。

季谣:【好吧,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鲜花饼。】

入院之后的第二天,开始皮下注射动员剂。

季游:【这是压岁钱,过年前一定要回家。知道吗?】

季谣不在,沈肆行想了想,还是把事情告诉了沈承行和父母。

季谣有些无奈地给季游说。

通知他们的时候沈肆行已经结束了第一天注射。

【哥,我有钱。】

沈承行到了医院,到沈肆行病房的时候,还喘着气。

季游又给他打了十万块到卡上。

看样子就知道,他是很着急地跑来的。

过了一会儿,季谣又收到了银行发来的短信。

严莉莉跟在他身后,表情也没好到哪去。

季游有些啰嗦,再三叮嘱季谣注意安全。

沈承行走到病床前,盯着沈肆行看了许久。

季谣把拍下的照片发了一些给季游和小土豆,报了平安。

沈肆行取下了眼镜,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大理的天气很好,远观苍山覆雪,又有洱海的澄净。

“哥,没事的。”

正直夕阳西下的时候,季谣拍了许多天空的照片。

沈承行难得一见露出如此失控的表情,对他说:“我知道,但是你在做这种事情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一下,至少让我们有时间给你做个晚饭带来。”

大理早晚温差很大,季谣晚上出门吃过桥米线的时候,穿上了厚厚的外套。

沈承行冷静了一下情绪,拉了根凳子坐在病床旁:“你知不知道,妈都急坏了。吃晚饭了吗?”

看着蓝天和白云仿佛近在眼前的样子,季谣心里获得了这段时间以来久违的平静。

沈肆行点了点头,说:“吃了。”

现在自己挣钱了,再次来到大理。

程修宇今晚上来看了他,给他带的自己家里做的晚饭。

但是季谣看着银行卡上那串长长的余额,总觉得有些诚惶诚恐,不敢滥用。

严莉莉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转身离开了病房。

那一年她才毕业,不好意思开口找哥哥要钱,虽然季游给她转了一笔不小的零用钱。

两人都没说话,病房里一时安静到连沈肆行动了动腿,被子擦到床单的声音都能听见。

季谣在毕业的时候来过一次,对大理还算熟悉,虽然有些变化,但她还是凭着印象找到了之前的那家过桥米线。

“季谣在大理……很好。”

临近过年,大理古城的游客很多。

沈承行找了人在大理远处看着季谣,确保她的安全。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季谣今天一直吐,吐到医院去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了。

季谣下午的时候到达的大理,因为身体的不适,季谣先睡了一觉。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告诉沈肆行。

她没有太在意,只以为自己是坐飞机坐久了,有些晕机后遗症。

“那就好。”沈肆行说。

到达的第一天,季谣就觉得有些头晕。

沈承行在病房坐了一个小时,护士进来提醒他该睡觉了,沈承行才离开。

季谣的房间在最楼上的位置。

打动员针的后续反应开始慢慢明显。

民宿修得像一个小四合院,房间不多,三层楼十来间。

沈肆行全身有些无力,双手特别酸。

季谣定了一间大理古城里的民宿。

人安静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很多。

季谣现在心态好了很多,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患得患失了。

沈肆行以前一个人习惯了倒不觉得,现在只感觉孤单到可怕。

沈肆行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又是石沉大海。

如果季谣在的话,会不会已经急哭了?

告诉了他自己最近都不在江城。

想到这,沈肆行觉得季谣不知道也算是一件好事。

季谣在离开之前,还是给沈肆行发了微信。

他不想季谣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开心的在工作室吼了半宿。

病房里静悄悄的,他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年前的工作已经完成,小土豆没想到自己毕业之后还能过一个长达三周的寒假。

“谣谣,你多久回家?”

季谣在第二天就飞去了大理。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