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叙阳露出不悦的表情,俯身问她:“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
“站好!”她严肃地冲他发号施令。
见董叙阳不配合,秦馨汀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紫药水和一包棉签,手脚麻利地拧开瓶盖,用棉签蘸了紫药水就涂到了董叙阳脸上。
“你干吗啊?别人都看着呢!”董叙阳一边呵呵傻笑着回应四周指指点点的同学,一边对秦馨汀低吼。可秦馨汀就像听不见似的,硬是沉默着将他拽到了走廊尽头的楼道拐角。
“嘶……”毫无防备的董叙阳痛得倒抽一口气,随即推开秦馨汀的手,“你不是想给我涂一张大紫脸去教室里上课吧?”
秦馨汀不说话,扯住他的校服袖子往楼道的方向走去。
秦馨汀仍未停止手里的动作,边蘸紫药水边说:“那又怎么样?你以为自己现在很帅啊?我早知道你肯定不会去医院,所以才一大早特意去买了这个。至少消消炎,可千万别得了破伤风。哎呀,你别动,听话!”
“怎么了?有事进去说啊,特意让我出来干吗?”董叙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灿烂晨光倾洒在两个人身上,因为距离近,董叙阳几乎能够看到秦馨汀脸上柔细的绒毛。她的睫毛真长,皮肤光滑如瓷,脸部的线条是独属于女孩子的圆润柔和。她和梁筱唯一点儿都不一样。尽管昨天她拿起空酒瓶“啪”地摔碎在地上的那一刻和梁筱唯曾站在餐厅饭桌上扔碗盘的画面重合了,但她仍不是梁筱唯。
董叙阳和姜河对视一眼,耸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她奇奇怪怪地在搞什么”,而后起身走了出去。
想到这里,董叙阳有点儿不自在地再度推开了秦馨汀的手:“好了,就这样吧!”说完,他径自转身走出了楼道门。
“董叙阳!”秦馨汀站在教室门口叫他,“你出来一下!”她朝他摆手。
秦馨汀望着手中的棉签和紫药水,暗暗苦笑。昨天危急关头,她突然想起梁筱唯曾在信中写道:有一次,D大少在学校餐厅和另外一位学长起了争执,她为了制止他们打架,站到餐厅饭桌上,狠狠摔碎了一个碗盘,也成功吓住了D大少。
“没有啦,”董叙阳佯装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别婆婆妈妈的,是不是让程深雪影响得都转性了!”
所以那一刻,她才照搬照学,拿起墙角的空酒瓶摔了下去。
“看起来挺严重的啊!”姜河偏着头仔细审视董叙阳的脸,两颊有明显的瘀青,眼睛也肿了,“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但是,这样的自己太悲哀了。因为无论她模仿梁筱唯模仿得多么惟妙惟肖,她都不可能成为梁筱唯。
“没事!”董叙阳轻描淡写道,“昨晚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昨晚,他也是用这个蹩脚的理由搪塞妈妈的。
不可能成为董叙阳思念的梁筱唯。
第二天早上,董叙阳刚刚在座位上坐定,姜河就转头诧异地问他:“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唉……”一片金黄色光晕中,秦馨汀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