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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房毒药 第3章

所以很多时候,我宁愿离她远远的,也不想欺骗一个善良的母亲。

她单纯又善良,对生活永远保持着热情,和她说话总会让人觉得心情愉悦,在她眼里,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是值得去相信和爱的、我想,像安娜姐这样的富太太,全宇宙都很难再找出第二个了。

回剧组那天,沈公子因为工作原因并未亲自送我,他的专人助理小韩开着车来接我,琳达坐在车里,两只眼睛像饿了三天三夜的黄鼠狼一样盯着小韩,嘴里不停地对他嘘寒问暖。

当然,我不会当着她的面说,虽然我一直一直在吐槽,但老实说,我是喜欢安娜姐的。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打心眼里羡慕沈林奇有个这样的母亲。

琳达今年三十二岁,未婚,是个传说中的“齐天大剩”,她喜欢小韩的心思,明眼人没一个看不出来,除了小韩自己。

我呵呵地干笑,心里想着,如果真这样,你儿子应该已经被你打成女儿了。

去年春节放假,琳达去国外花了大价钱带回一条羊绒围巾送给小韩,满心欢喜地以为,小韩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哪里知道小韩竟然回了她一个从西安买回来的仿真兵马俑头!

得到要回片场的通知,我深深地松了口气,心中窃喜,终于不用再陪安娜姐看偶像剧了,要知道,安娜姐的泪点超低,每次编剧一虐心,她就一边哭,一边抓着我的手说:“亲爱的,如果林奇那么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帮你打他。”

看着那个黑不溜秋的铜脑袋,我震惊了。

我在沈家待了三天,伤势渐渐好转,总算又能去拍戏了。

我说:“琳达,我看还是算了,其实策划室的那个小黄除了肚子大点儿,对你还是挺好的。”

哎哟,我的妈呀,早知道让黄妈用小碗了……

结果却被琳达严词拒绝了,她说她能接受肚子大的男人,但绝对不能接受肚子比胸还大的男人!

留下我一个人,望着他的背影良久,然后深深地打了个饱嗝。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就再也没插手管过琳达的感情。

“下次,你可以试试看。”他站起来,抛下一句话,悠悠地上楼了。

只是小韩也未免太木讷了一点儿,瞧琳达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那家伙却还不为美色所动,兢兢业业地开着车,甭提有多敬业了。

我总觉得,他板着脸还好,一笑,反而叫人捉摸不透。

下次得找机会,帮琳达一把。

沈林奇的眉间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大概是觉得我这是吃饱了的小白兔,看上去不像有 质问他的胆量,但是很快他又笑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拿出手机来上微博。

我迅速回过神,从他毫无逻辑的问题里跳出来,问:“如果我说不去,你会同意吗?”

我已经快三天没上微博了,如今一登录,忽然多出三百多条留言,前面几百条全是乔粉骂我的,我觉得有意思,就翻着往下看,想学学骂人的技巧。

但是!

然而,当我翻到后面几页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排熟悉的名字。

我被问住了,试着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长久以来,好像一直都不曾反对过他的意见。

小白兔奶昔22:28:“不会吧?真有那么严重?”小白兔奶昔22:35:“上次不是说还好吗?”

“我有强迫过你吗?”他反问,“或者说,你有说过不去吗?”

小白兔奶昔22:47:“姐姐,你睡了?”

我怒了,咬着牙问:“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强迫我?”

小白兔奶昔23:52:“醒了就给我回条信息吧,担心你呢,嘻嘻!”……

原来这家伙压根儿就知道我不喜欢吃西餐,却每餐必带我去吃,这是耍我玩呢?还是耍我玩呢?还是耍我玩呢?

小白兔奶昔04:18:“睡不着,不知道你好点儿没?”

短短四个字,我被震惊了!

小白兔奶昔08:36:“起床啦,早安!”

他收回目光,淡淡吐出一句很欠扁的话,他说:“看得出来。”

……

我以为我这样说,他起码会表现出一点点内疚,然后怀着歉意对我说:以后我再也不带你去吃西餐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小白兔奶昔18:53:“加班,还没吃饭呢,呜呜呜!”

我壮大了胆子,继续说:“我也不吃甜食,太腻。”

小白兔奶昔19:32:“姐姐吃饭了吗?今天好点儿没?”

“哦?”他的手指停止了敲击,深邃的目光向我投来。

……

看着他这样,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干脆豁出去道:“还有,平时我不吃西餐的!”

不知怎么的,我鼻子一酸,眼泪“哗”地就流出来了。

他手指继续敲着桌面,没说话。

真的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过我了,以至于我甚至忘记了被人关心究竟是种怎样的感觉。

我抬手比画了一下,说:“平时,我吃饭的碗还要小一点。”

“我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你是哪里人?”发出这条私信,我心中有些奇妙的感觉,尽管我曾一再重申,网络是虚幻的,嬉笑怒骂不过是一段文字,几个标点而已。不该归于现实,更不该与现实混为一谈。

这家伙果然是在嘲笑我,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在今天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里,我在他面前丢的脸比我们在一起三年丢的还多,我都已经自我放弃了。

但是我真的很好奇,这样一个存在于虚拟世界里,却愿意关心我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

“那是哪样?”他挑眉问我,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我的意外受伤并没有影响到影片的拍摄进度,相反的,还为电影创造了意想不到的关注度。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很是失态,于是尴尬地解释:“那个……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摇滚少女》的网络搜索排名不断往前靠,贴吧里有关影片拍摄的周边新闻层出不穷,各种讨论更是进行得如火如荼,就连我和乔铭阳的旧绯闻都被八卦爱好者给重新挖了出来。

黄妈捧着碗,失魂落魄地走了,留下吃撑了的我和神情诡异的沈公子,大眼瞪小眼。

有人说:“投资方肯定是为了炒作,才会不惜重金故意找乔铭阳来演男二号。”

从头到尾,沈林奇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直到我扒完最后一口饭,靠着椅背再也吃不下去的时候,他才抿了抿嘴角,伸手端起我放在桌上的空碗,递给早已呆若木鸡的黄妈,朝她挥了挥手。

也有人说:“以乔铭阳的名气,怎么可能甘心做男二号呢?会这样自降身份,恐怕真是为了白蓦然也说不定。”

她的嘴角一次次抽动,眼神从“你要吃饭?”演变到“你不会还想吃吧?”又发展成“什么,你竟然要吃第三碗?”最后终于崩溃了“我的妈呀,你还真吃下去了啊”。

还有人说:“其实乔铭阳和白蓦然早就好上了,现在这样是故意做给人看呢。”

我一口气吃了三碗白米饭,被我半夜拉起来做饭的黄妈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

“饭……”我像贞子一样从长发间露出两只饿得绿幽幽的眼睛,凄凄惨惨地说,“我想吃白米饭……”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属于比较温和的讨论,下面刺激的来了。

沈林奇嘴角抽了抽,那抹诡异的笑总算消失了,他松开我,从床上坐起来,问:“你想吃什么?”

[网友]一铭阳光:白蓦然这个死八婆,又想借我们大阳炒作了!

你要真的想吃我的豆腐,麻烦先喂饱豆腐行吗?

[网友]我是乔少的脑残粉:去死吧!那个连胸都是假的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乔少?楼上那些,你们眼睛都瞎了吗?

声音彻底破坏了我俩之间暧昧的局面,我叹出最后一口气,气若游丝地说:“我……我真的快……快不行了……”

[网友]吐你一脸狗屎:顶楼上,万人签名,谴责制片方借乔少炒作!

“咕噜噜!!”

……

就在我在扑与不扑之间徘徊的时候,我空空如也的胃,由于受刺激过度,再也耐不住寂寞,发出了委屈的抗议:

紧接着,重口味的也来了。

我不怕你会扑我,我只怕我会扑你啊!

[网友]凯乔王道:“你们都别傻了,白蓦然不过是个幌子,乔少真正爱着的是凯奇。”

作为一个有姿色的男人,你就不能自觉一点吗?

[网友]真相帝:“乔少和凯奇已经在美国登记注册,楼上的少年都洗洗睡吧。”

脑袋里火烧火燎的,灼热的温度穿透我的二皮脸,不由得让我呼吸急促。

[网友]乔少,你羊水破了:“什么都不说了,看ID吧……”

就在那瞬间,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揽住了我,把我从失去平衡的状态中拽了回来,我撞进了某个温热的怀里,眼前是那一大片被我摸过的胸膛上,指甲印若隐若现。

“噗!”看到这里,我刚喝进嘴里的那口水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强忍着想仰天狂笑的冲动,我抬头望向不远处,正在对戏的乔铭阳和李凯奇。

我咽了口唾沫,下意思地往后挪了一下,想避开他,哪知我越是往后挪,他越是朝我靠近,这样一退一进之间,我“啊”的一声,从床上翻了下去。

这是男一号和男二号之间屈指可数的几场对手戏中比较重要的一场。

他真的在笑,扬起的嘴角看得人心里发毛。

李凯奇饰演的吉他手方旭和萧楠因为某些原因大吵了一架,萧楠伤心离去,阿达气愤之下,去找自己昔日的兄弟方旭对峙。导演要求李凯奇必须在镜头面前以满不在乎的口吻,去掩饰方旭内心的挣扎,从而激化他和阿达之间的矛盾。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身边的床却忽然往下陷,顷刻间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急忙睁开眼,发现他的脸已近在咫尺。

按理说,这样的剧情对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演员来说,是没什么困难的。

他在笑?

但不知为什么,几句台词对下来,乔铭阳游刃有余,李凯奇却总不在状态,导演只好要求他一遍遍地演,哪知才NG几次,李凯奇就闹起了别扭,把剧本一摔,说不演了。

沈林奇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嘴角牵了牵。

由于李凯奇忽然失态,拍摄顿时陷入了僵局,在工作人员多次劝说依旧无效的情况下,导演迫于无奈,只好宣布暂停休息。

所以,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自己脑残了。

我站起来,准备回休息室,路上却听到有两个小助理窃窃私语。

想象一下,一个女人,半夜摸上男人的胸,还说我饿了,这……这……这不是变态吗!

“李凯奇怎么又开始了啊?”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只好解释:“那个……我饿了。”

“他跟乔少有意见吧?”

而且谁知道他会睡到我床上来?趁着我睡觉吃我豆腐我都没介意呢!呜呜呜!你别再看着我了行不行,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估计是,这几天只要一对戏就发疯,真受不了他!”

苍天在上,我真的不是故意吃他豆腐的,虽然作为全娱乐圈的女明星最想嫁男人龙虎榜上的第一名,想吃他的豆腐的女明星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但是,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我啊!

“唉,这种人真是脾气比名气还大,亏我以前还觉得他挺帅的……嘘,别说了别说了!”说话的那个人忽然瞥见伸长了脖子在一旁偷听的我,跟见了鬼似的,赶紧拉着另一个人飞快地走开了。

我僵直着身子,慢慢地把爪子从他胸前挪开,心都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留下我站在原地,极度失落。

沈林奇的脸色,很诡异,非常诡异,相当诡异。

八卦这种东西,怎么能说一半就不说了呢?这不是明摆着吊人胃口吗?真没有公德心……

我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清醒了。

我愤愤地想着,一路走回了休息室。

一声低哼过后,灯亮了,然后我发现沈公子睁着眼躺在我旁边,睡衣被扒开了个口子,精壮的胸膛上放了一只猪爪。

剧组给每个主要演员都备置了专属的休息室,我拍了一天戏,累得跟坨屎似的,关上门就开始脱衣服。

这是什么?硬邦邦的,挺滑溜,这一颗啥玩意儿?我下意识地掐了一下。

哪知才脱到一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些许异动。

时值深夜,房间里黑糊糊的,我饿得晕头转向,一时找不到灯的开关,只好伸手乱摸。

屋里有人!

要知道,作为一个一顿能吃三碗饭,不吃饱坚决不减肥的人来说,晚饭吃的那点儿东西,根本不够我塞牙缝!为了我的生命健康着想,我打算起来找点儿东西吃。

我大惊失色,赶紧拿衣服遮住胸口,转过身就看到了角落里站了个男人。

我摸着肚子,苦不堪言。

“救……”我正要喊,他忽然冲过来,捂住了我的嘴。

呃……好饿啊!

”嘘,是我。“他贴着我的耳朵说道。

我说烤着吃,他说煮着吃,我说下火锅,他说夹泡馍,讨论了半天……我被饿醒了!

声音很是耳熟,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它的主人,脑子里“叮”的一下。

正数得Happy呢,狼来了,手里拎了只可怜巴巴的羊,问我怎么吃。

竟……竟然是乔铭阳!

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被狼抓住的兔子,蹲在狼窝里扯花瓣:吃我,不吃我,吃我,不吃我,吃我……

“你……你干什么啊?”我努力掰开他捂着我的嘴的手,这人疯了不成?竟然跑到我的休息室来偷窥我脱衣服!

晚上,我做了奇怪的梦。

“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的。”他松开手,无奈地说。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想我得好好地睡一觉,不然哪里有力气对付沈公子。

“那就是有意的!”我紧紧按着胸口,恨得咬牙切齿。

我心情不好,回了句“不好,快Shi了”,就关机睡觉了。

“其实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伤好了没,哪知道你一进来就开始脱衣服……”他耸了耸肩,显得毫不在意。

小白兔奶昔又给我留言了:“姐姐,身体好点了吗?”

竟然还找借口!承认一下贪图我的美色会死啊?

这样一想,我又释然了,于是磨磨蹭蹭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玩了会儿微博。

我说:“你是变态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想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真是他的女朋友,逢场作戏而已,有钱拿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啥?

“我都说了,我只是想看你的伤……”乔铭阳说到这儿,忽然顿了一下,嘴角随即浮起一丝诡异的笑,他说,“你觉得我像变态?”

总之,我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似乎闻到了一丝夹杂在空气里的危险味道,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估计他是生气了,曾经有那么一次,我不知什么原因惹他生气了,之后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找我,害得我都以为我们分手了,哪里知道他一通电话打来,又找我去出席活动。

“如果你真这样想,我不介意配合你一下。”他说着,朝我走了过来。

沈公子一走就没再回来。

“你……你别开玩笑了,赶紧出去!”我不禁感到有些害怕起来,虽然我不相信乔铭阳会看上我,但是作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受了刺激,兽性大发朝我扑过来。

我心里那个小人儿丢掉花站起来,低头失落地喃喃:竟然什么都没猜到……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他问,声音被压得低低的。

啊哦!

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啊!我都快崩溃了,要杀要睡,你说一声行吗,别神神道道的。

事实却是,我们冷酷的沈公子既没有吻我,也没有捅我,他从我身上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说:“你到底是想杀我,还是想睡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儿蹲在地上扯花瓣:吻我,捅我,吻我,捅我,吻我……

“先睡,后杀。”

趁着沈公子还没生气,我赶紧闭上眼,抿起嘴,决然地迎上他。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一脸决绝地扭头。

那一刻,我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白蓦然,让你嘴贱又说不,让你嘴贱说不要!不是说好了吃点儿亏就吃点儿亏,总比让他捅你两刀好,你还真把自己当良家妇女了啊?

“这可不行,杀了你我还怎么睡啊?”他说完,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脸淫笑地朝我扑了过来……

下意识地,我喊了一声:“不要!”

CUT!

我们的姿势原本就已经够暧昧了,现在他还朝我凑过来,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不久前在他办公室里的那个吻。

不好意思,拿错剧本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沈林奇的脸忽然朝我逼了过来。

事实是,当他说完“你觉得我在开玩笑”的时候,他忽然止住了脚步,一脸得意地道:“我就是在开玩笑。”

这家伙,简直得寸进尺!我真想站起来,一脚把他踩在床上,双手叉腰,挺直了胸说:“老娘拿胸保证,你有意见吗?”

什么?

“保证?”沈林奇打量着我,“我很好奇,你准备拿什么保证?”

我一惊,不小心碰翻了身后的衣架,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往后倒去。

“不不不!”我赶紧打断他的话,你一点儿都不好说话,你比洪水猛兽都难对付。我说,“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狗腿就狗腿了,反正我又不是没狗腿过。

乔铭阳见状,赶紧上前扶我。

“你是觉得我好说话了,还是觉得……”

哪知因为我最近饭量太好的原因,他没能扶住我,于是两人抱在一起,双双跌倒在一地的衣服上,发出极重的声响。

“好像……是……”我艰难地开口,自己都不免有些惊讶。原来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我竟然已经拒绝沈公子那么多次,也难怪他会生气,要知道我以前真的很听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撞开了。

“我让你别拍那部戏,你不听;我让你用替身,你说要自己上;我让你别出院,你硬要出;你来我家,你又不愿意。白蓦然,你不觉得你最近拒绝我的次数有点儿多吗?”他盯着我,深邃的眼里,发出令人畏惧的光芒。

我从一堆衣服里勉强探出脑袋,看到门口呆若木鸡的琳达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

我僵直了脊梁,不知道说什么。

Oh my god!

“还知道痛?”沈林奇忽然朝我压下来,捏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笑。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捉奸在床?

“啊!”我轻叫了一声,压到受伤的胳膊,有点疼。

一整个晚上,琳达看我的眼神都很怪,相当怪,怪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不厌其烦地向她解释。

我才刚开口,就感觉人忽然向前倾,然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我被丢到了床上。

我说:“琳达,你是了解我的,要是我真跟乔少有什么,绝对不会不锁门。”

“那个……”

琳达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想到这儿,我决定自保。

我心一横,咬牙道:“那你总该了解乔铭阳,他是看不上我的。”

真让他吃点儿豆腐,也就算了,万一沈公子失去理智,捅我几刀怎么办?

“这话说得倒有理。”琳达点了点头。

外面也就罢了,现在在他家里,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啊呸!我内心愤愤不平,却仍得装出一副笑脸,点头哈腰道:“所以说,琳达姐,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把它忘了吧。”

我这哪里是被车撞,简直就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吃饱撑了去激怒他,要知道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这种事,他做得比谁都顺溜。

琳达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跳了起来:“这怎么行?白蓦然,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做错了什么!”

从沈林奇抱我上楼,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一怔,茫然地看着琳达。

我后悔了。

我……我做错什么了?

我的脚离开地面,脑袋一片空白,直直盯着沈林奇近在咫尺,却丝毫看不出一点端倪的脸,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只见琳达叉着腰,手指着我的鼻子教训起来:“我问你,如果今天走进来的人不是我,是沈总,你打算怎么跟她解释?也跟他说这是误会吗?你是不小心脱了衣服,不小心跟乔少抱在了一起,又不小心被人看到了吗?就算沈总信,你信吗?”

“我送她上去。”他说完,忽然俯下身,将目瞪口呆的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我被问得目瞪口呆,机械式地摇了摇脑袋,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信……”

我大惊,不知道他这是干什么。

“那不就成了?”琳达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白蓦然,我对你太失望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沈总吗?他给你接戏拍广告,帮你搞定绯闻,你受伤了还推掉工作去医院看你,这么爱你的男人到哪里找啊?你竟然还玩红杏出墙,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笨蛋一个!”

我的话还没说完,沈林奇忽然就从我旁边站了起来。

琳达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听得我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急忙解释,“我只是昨晚没睡好,想早点去休息……”

原来我的所作所为,已经上升到了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的高度了?就琳达这番话说下来,我哪里还是人啊,简……简直就是禽兽嘛!

安娜姐急坏了,以为我脑震荡,差点叫黄妈打电话叫救护车。

就在我差点儿被她洗脑的时候,理智猛然间回到了我身上。

都说冲动是魔鬼,我一冲动,做了一个让我极度后悔的决定,我对安娜姐说:“安娜姐,我头好晕。”

红杏出墙?

我知道他有个习惯,但凡得意的时候,总会用手指敲几下桌子,现在他这样,明显就是在嘲笑我。

哪怕我勉强算棵红杏,但墙呢,墙在哪里?

这个细微的动作,激怒了我。

沈林奇没给我修起一道墙,他给我造了一间金屋子,屋子里摆满了名贵的器皿,墙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就连房梁上都嵌满了昂贵的宝石。

吃完,睁开眼睛,我便瞥到沈林奇放在桌上的左手,手指微微地敲了敲桌子。

只是我抬起头,却不知天空在哪里。

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喂我吃东西吧,我迟疑了片刻,最后一咬牙,像吞毒药一样,把那蛋糕给咽了下去。

我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神色不禁落寞起来。

不得不佩服沈公子的定力,都这样了,他还能微笑着点头,然后替我切好一块芝士蛋糕,递到我嘴边。

琳达显然会错了意,以为我是被她说得内疚了,语气终于有所缓和:“你也别太自责,知错就好,年轻人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希望你以后懂事点儿,别一时冲动毁了自己。”

“对哦!”安娜姐恍然大悟,赶紧嘱咐儿子,“小宝贝,你还愣着干什么?主动一点呀!”

面对琳达的谆谆教诲,我无言以对,明明只是场狗血的误会,却生生在我胸口撒了把灰,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哪里敢说是,只好借口道:“安娜姐,我手不方便。”

几乎是一刹那,我有了种很想去看白哲的冲动,当这种冲动无法抑制的时候,我毅然奔出剧组,连夜开车去了医院。

安娜姐问:“亲爱的,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合你胃口?”

我开了两个小时的夜车,到医院的时候,早过了访客时间。

她哪里知道,我心中有个马教主在咆哮:水煮鱼有没有!麻辣烫有没有!辣子鸡有没有!鸡蛋灌饼有没有!这些都没有的孩子你伤不起啊!

值班的护工很是为难,却怕得罪了金主,只好不停地跟我解释,医院已经熄灯,按照规定是不能探望病人的,更不能打扰了病人休息。

“多吃点儿,多吃点儿……”安娜姐不停地劝着我。

我说,这我懂,我只是想隔着门,看我弟弟一眼。

我说过,我不喜欢西餐,与此同时,我更痛恨甜食,但这些偏偏是安娜姐的最爱,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想跟沈林奇回家的原因之一。

年长的护工终究还是心软了,再三叮嘱之后,带我去了病房。

但是,我真的淡定不了,特别是当我看到满桌的甜食和噌噌冒着热气的牛扒时,我好想哭。

阿哲就安静地躺在床上,门被上了大大的锁,我只能隔着小窗看他的睡颜。护工说,阿哲最近表现得不错,只是今天忽然大吵大闹要见姐姐,几个护工都制不住他,只好给他打了针镇静剂,这才睡到现在。

“亲爱的,我好担心你啊!哎哟,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安娜姐絮絮叨叨地念了好久,我昏昏欲睡,不停安慰自己,淡定、淡定、淡定就好。

她说:“你有空还是多来看看他吧,这孩子除了你,谁都不亲近。”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有些尴尬,迅速别过了脑袋,这时,穿得像只花蝴蝶一样的安娜姐朝我飞扑了过来。

我默默点头,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微笑:“我看完了,谢谢你。”

我下意识地抬头,他看看我,我也看看他。

她还想说什么,最后终究没有开口,叹了口气转身带我离开。

正要下车的我打了个冷战,差点儿没站稳,幸亏身旁的沈林奇及时把我扶住了。

走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阿哲的身影映在小小的窗户上,那模糊的影子,直到走出医院,还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们的车到达沈家大院的时候,老远,我就听到安娜姐热情地呼唤:“亲爱的,你们来啦!”

眼前有些恍惚,我想我大概是累了。

至于她自己,她也从来不叫我们的名字,不管是老公、儿子、儿媳妇,还是他们家那条狗,她统一叫“亲爱的”。当然,有时候她也会给自己儿子特殊照顾,管沈公子叫“小宝贝”,每当这时候,我就很想笑。

拍了一天戏,没吃晚饭,又开了两个小时夜车,铁打的人都受不了,何况还是我这个刚出院没多久的病号。

裴安娜不许我们叫她“妈妈”“妈咪”“母亲”或者“伯母”,她要求我们叫她安娜姐,因为这样显得比较年轻。

就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不要啊!

我靠着驾驶座,闭上了眼睛。

……

我不知睡了多久,中间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噩梦,都是关于白哲的。

他说:“我妈很担心你,晚上跟我回家。”

梦里,好像有许许多多的手按着我,让我极力想逃脱,却又动弹不得。我开始呼吸困难,汗水顺着额头落下来,张口却喊不出来。

我惊喜万分,头一次觉得沈公子有了那么一点点可爱,零点零一秒后,我脑海中这傻×的想法再次被磨灭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只手伸到我面前,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抓住我,我拉你上来!”

什么?我能回家了?

我毫不犹豫地挣脱那些压制着我的力量,紧紧抓住了那只手,身体腾空跃起,我猛然间睁开眼,看到了沈林奇的脸。

沈林奇竟然奇迹般地同意了:“琳达,去给蓦然办出院手续!”

我想,真是才出狼穴,又如虎口啊,今晚做的都是什么鬼梦?

撒娇有时候还真管用。

这残酷的现实已经够残酷了,没想到做个梦还要受人欺压,老天爷也太不长眼睛了。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国旗下,一直被党的光辉所照耀,无畏无惧、忍辱负重的新时代女性,我要奋起,我要反抗,我要和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作斗争,哪怕是在梦里。

我的脸更红了,只好低声下气地道:“那我真的很想出院嘛,在这里太无聊了,又容易被狗仔队乱拍,要不你就让我回家休息吧?好不好嘛……”

想到这里,我毅然决然地仰起脑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那张与我近在咫尺的脸撞了过去。

“那你的意外还真不少。”他不咸不淡地说。

“咚!!”

“这是……是意外……”我脸一红,有些尴尬。

一声闷响过后,我眼冒金星,两耳嗡嗡作响,脑门儿上多出了个大包。

沈林奇冷笑了一声:“这是好了?”

这竟然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不行?我都好了!你看!你看……哎哟!”我挥舞的胳膊不小心撞到床沿,一阵疼痛。

我恨恨地想着,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吟。

“不行!”他一口回绝。

瞬间仿佛一股电流通遍全身,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瞌睡在刹那间消失殆尽,我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因为疼痛而捂着额头的沈公子。他的眉头紧锁着,牙关咬得紧紧的,看着我的眼神透着杀气。

“我要出院!”我大声抗议。

我喉咙发干,使劲儿咽了口唾沫,讷讷地开口。

琳达被吓了一跳,蹦得老远,尴尬地解释:“这个……那个……蓦然说……”

“那啥……你……你没事吧?”

“怎么了?”沈林奇忽然开门进来。

沈林奇没有回答我,我有点儿不敢相信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是他,以至于我甚至有种冲动,伸手想摸一摸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可是我……”我被捂着嘴,有口难言,只好手舞足蹈地发泄我心中的怨念。

哪知一抬起手,才发现原来我的手正和他的手紧紧抓在一起。我吓坏了,触电似的把手缩回来,却因为用力过猛,指甲划过了沈公子的脸。

“嘘!”琳达扑过来,捂住了我的嘴,“你被撞傻了?说这种话,小心被沈总听见!”

顿时,他那张俊脸上,被划出了一道不短的血痕。

“琳达,我觉得我光看着他,就快死了。”趁着沈林奇出去接电话的空当,我沮丧地抱怨。

我倒抽一口冷气,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哎哟!你还是别关心我了,你越关心我,我伤越重,我伤越重,就越不能出院,越不能出院,我就越得看到你,越看到你,我伤越重……

我想,以沈公子的家世背景,在这世上活了快三十年,一定没有像今天这么刺激过,被人先撞脑袋,后毁容,初步估计,他现在应该想杀我的心都有了。

说他关心我吧,瞧他这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我说什么,他都一个表情,跟我欠他钱似的,每次看到他这张脸,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果然,沈林奇眉头一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顿时他修长的指尖被染上了一丝猩红。

说他不关心我吧,可我受伤,是他第一个冲过来抱我去的医院,甚至还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来医院看我,简直可以说是贵宾级待遇了。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双眼盯着手指上的血迹,嘴角很明显地在抽搐。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的心了。

那一刻,我感觉他应该已经快崩溃了,不然以他的定力,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的到来,让我原本有所好转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此时此刻,其实我比他更崩溃。我不过是在车里眯了一会儿,谁知道他会突然出现,又会突然跑进我车里。

我跟奶昔乱扯了一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沈林奇来了。

而且……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姐姐我也很痛好不好!我才是躺着也中枪的受害者!

……

我按着被撞疼的脑袋,抬眼愤愤地看向沈林奇,他还在盯着自己的手指看,脸黑得仿佛安在他脖子上的不是个脑袋,而是颗炸弹,随时都会朝我炸过来似的。

小白兔奶昔:……

看着这样的他,我忽然有些退缩了,屁股慢慢往后挪,手在背后摸索着车把手……找到了!

大白兔奶霸:是啊是啊,我身心受挫,已经呕了几十斤血了,刚才还有个人问我:你死了没?

抱着“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心态,我转身准备跑路,谁知扒着车门的手,却被死死按住了。

小白兔奶昔:真的受伤了?严重吗?

“你敢走试试看!”沈林奇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响起,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白兔奶霸:哈,竟然让你猜对了!

看来逃是没什么可能了,我咬牙,闭上眼,缓缓转过身。

小白兔奶昔:危险?姐姐不会是受伤了吧?

在他和车门那窄小的空间里,我转过身的时候,他的脸都快贴上我了。感觉到有杀气往我脸上喷,我僵直着背,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顿时,沈公子惨不忍睹的脸便映入我的眼帘。

只有一条是关心我的。

眼角肿了一大块不说,脸颊上还被划出了道小口子,细细的血丝从伤口里渗出来,我颤抖着探出手,手指触了触他的脸,一下又缩了回来。

底下的留言大多是:“地球不适合你,那就快滚吧”、“又是你,真是丑人多作怪”、“你这个乔黑,你怎么还不去死啊”之类骂我的话。

妈呀,还真的肿了!

我只好在微博上发:“神哪,救救我吧,地球真是太危险了!”

“冷……冷静,你冷静点儿,我不是故意的……”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瞧瞧!这种问题,要是换个人,真要一口血吐死在医院的白床单上了。

“如果是故意的,你觉得你还会在这里?”他一字一句地说。

就像昨天,我正无聊玩微博呢,忽然门就被打开了,然后啪啪啪啪地闪光灯乱闪,紧接着那个戴着眼镜、一看就还嫩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狗仔问我:“白小姐,请问您死了没?”

我的心顿时如坠冰窟,他果然生气了。

本来我就已经拖了剧组的后腿了,现在还要我躺在医院里,简直就是给外面那群蓄势待发的狗仔队创造业绩嘛。

能惹沈公子生气,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太伟大了,作为一个伟大的人,我大概快光荣牺牲了,但我不能死不瞑目啊!

我不禁感到非常苦恼。

我硬着头皮问:“你……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Oh,No!

“你说呢?”他反问,“要不是你玩失踪,你以为我愿意半夜开车来找你?”

他压根儿就不会替我着急,他只会抽空来趟医院,然后板着脸说:“剧组那儿,你暂时不用回去了。”

我吃了一惊,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半夜跑出来的,不过转念一想,我又明白了。不用说,肯定是琳达半夜起来找不到我,急得惊动了沈公子。

事实是,我想多了。

早知道,我就不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

想到这儿,我不免有些遗憾,毕竟能劳烦到沈公子的机会并不多,有时候我躺在病床上,也会无聊地想,像沈林奇这样一个男人,究竟会不会为我着急呢?

我后悔的同时,却不免有些感动。

其实,我已经记不得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落地的刹那,我浑身都痛,眼前模糊一片,只看到一群人朝我涌过来,然后的事,我就记不起来了,更别说是琳达口中的沈总“英雄救美”的光荣事迹。

虽然沈林奇这个人很可恶、很自私,也很难以捉摸,但是以他这样的大忙人,愿意凌晨两点还跑出来找我这个失踪人口,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琳达这样说,我无言以对。

我想,我得先道个歉。

“你……”琳达哭笑不得,静下来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教育我,“蓦然,不是我凶你,只是当时的情况,我真的很着急。特别是看到你被沈总抱起来,手上全是血,还朝我笑,我真的心都抽了!”

我像只鹌鹑似的缩回脑袋,垂下眼,低声道:“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

我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那我陪你哭行了吧?”说着,假装抹了几把眼泪。

按着我的手的那只手,似乎颤了颤。

哦,好恐怖的女人!

又过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沈公子不打算原谅我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手,然后直起身,坐回了车位上,淡淡地命令:“开车,回去。”

哪知道却把琳达惹怒了:“白蓦然,你再笑?你再笑我让你哭信不信!”

“什么?你要我开车?”我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不相信他就这样放过了我。

看她不停地在我床边抹眼睛,我只好笑着劝她:“没什么的,轻伤,轻伤而已……”

他转过身,用那张挂彩的脸对着我,平静地说:“不然,你还想我开?”

肩膀脱臼,脚腕扭伤,擦伤几处,外加心理阴影若干,照理说,是没什么大碍的,没想到却把琳达给急红了眼眶。

“我开!我开!”我回过神,狗腿似的发动了引擎,车子飞速驶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我受伤了。

谢天谢地,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