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又有什么损失呢？」她忽然说。
「他不是很自私吗？那些日子，我每天用回忆来折磨自己，我数不清自己在夜里哭过多少遍，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而他却逍遥快活！」
我望着她，哑然无语。
「你还在生他的气吗？」
她继续说：「你不也是过着另一种人生吗？而且比从前丰盛。要不是以为林方文死了，你也许还是从前那个程韵，以为爱情是人生的全部。」
我摇了摇头。
我没好气的说：「你是他派来的吗？」
「怎么样？」
她笑了：「你还爱他吗？」
我点了点头。
「一点都不了。」
「你跟林方文谈过了吗？」她问。
「真的吗？」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她灿然地笑了：「我没想到我可以唱完呢！」
「我不会再跟他一起。」
「你今天的表现很精采。」我靠着梳妆台坐下。
「谁能够说得那么肯定？」
她张开眼睛，疲倦地微笑：「有一点啊！」
「我能够。」
「嗨！累不累？」我走到她身边。
「你已经爱上杜卫平了？」
这一刻，葛米儿坐在梳妆台前面，沉思默想。
「我和林方文，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看起来，已经太遥远。」
房间里放满了朋友和歌迷送来的花，全是黄玫瑰，是葛米儿要求的。白花悲伤，黑花哀愁，只有黄花，是离别，也是重逢的颜色。
「程韵，」她呼了一口气，虚弱地说：「人要对自己诚实。」
我推开了化妆室的门，贝多芬走过来，舐了舐我，然后回头蹲坐在葛米儿身边。它那双让人心软的眼珠，一直盯着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