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卫平咯咯地笑了：「你看不起大虫。」
「我是说我不至于那么糟糕吧，只能被他喜欢。」
「我没有看不起他。」
「你是说他不至于喜欢你？不要自卑，你没那么糟糕。」他边走边说。
「但你认为他喜欢你是不自量力。」
「不至于吧？」
「难道不是有一点点吗？」
「你又不是有三只眼睛两个嘴巴，他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你？」
「这样不是更感人吗？因为喜欢，所以不自量力，冒着被拒绝和嘲笑的危险。」
「不会吧？」我吓了一跳。
「假如他明天向我示爱，我要怎么决绝，又不伤害他的自尊心呢？」
「他会不会是喜欢你？」
「没有一种拒绝是不会伤害对方的自尊心的。」他说。
「是吗？那么，他并不是第一次在书店关门之后回来的了。他刚才说明天找我，说得结结巴巴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哼！为什么你有葛米儿喜欢，而我只有大虫。」
「近来我有好几次下班时也见到他。」杜卫平说。
他莞尔：「原来你妒忌我！」
「嗯，这么晚了，他竟然一个人在这里踱步。」
「谁要妒忌你？你没勇气拒绝，但我有。你不知道吗？能够拒绝，才是一种身份。」我说。
「他在这里吗？」
「如果只能不断拒绝，从来没有一个是值得接受的，那倒是可怜。」他笑笑说。
「你刚刚有没有见到大虫？」我问杜卫平。
「我宁愿高傲地发霉，也不要委屈地恋爱！」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