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呀,你报警啊,”挥起一拳打在嘉文的嘴巴上:“报警啊,你怎么不报警。”
杀马特几个人把嘉文拖到了树林深处,停了下来,他狞笑着走到嘉文面前,说道:
嘉文感到一阵剧痛,口里一股咸咸的味道,可能是流血了吧,低头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里果然带着一丝丝的鲜红的血迹。
“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小心我会报警的。”
两个人抓着他额胳臂,使劲得动弹不得。
嘉文心里明白,落在这个傻了吧唧的二货手里,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更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样的傻事来,先吓唬他一下再说,说道:
嘉文抬起头,对杀马特说道:“你竟敢打我,你这是犯法,你知道不知道?”
杀马特几个人不由分说,把嘉文拖进了小树林里。
杀马特说道:“老子就打了,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我想打就打,打了你活该,谁看到我打你了,啊?”
他拧开电门,开着电动车一溜烟地窜跑了。
旁边的几个小子“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我这就走。”
“你看到了嘛?”
杀马特一把把嘉文从电动车上拉下来,回过头对电动车司机说道:“没你的事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我没看到。”
电动车司机吓得双腿直抖,说道:“各位大哥,我只是个拉车的,他雇我的,我和他没有关系的。”
“我们都没看到。”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那天走的时候不是对我说要我等着嘛,今天我等着你了。”
嘉文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都是头脑简单,做事不计后果的愣头青,根本不会听你任何解释。
杀马特一脚踹在电动车前面的轮胎上,手指着嘉文,厉声喝到道:
这时候最好的策略,别和他们硬碰硬,以免再激怒他们又挨揍,拖延下去,那个电动车司机应该会报警找人的,他不会那么没良心吧。
他正要说:“你要干什么?”
嘉文的沉默并不能让杀马特消停,他掐住嘉文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
嘉文一看是这货,知道遇到麻烦了,今天真是犯浑了,看什么林秀芬,别说没见到她,见到她又能看出什么名堂。
“你究竟和我耍什么花招?我去城里找你,你忽悠我回去等着,你倒是来了,却真的对我说,让我等着,钱是你爸爸的,但是给了我姑奶奶,就是我们的。这么久了,你一拖再拖,忽悠来忽悠去,就是不提钱的事,实话和你说,我就是等着这钱娶媳妇买房子呢。我本打算再去城里找你,没想到你今天送上门了,还走在村后面,怎么不敢走村里头,心虚是不是?不是二蛋子告诉我,今天还逮不到你呢。”
他们刚要上大道,突然从路边树林里冲出来几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一个就是杀马特。
旁边一个小子说道:“那天我看这家伙去你家了,在你家门口你们差点打起来,今天正好看到他在上坟,就告诉你了。”
电动车很快到了村子的东头,向南一拐,就会上了去镇子上的大路。
嘉文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实在压不住火了,愤怒地说道:“你给我松开手,你这样和我这样搞,我告诉你,你一分钱也别想得到。”
人这一生其实很短暂,平平淡淡就好,太计较反而更累。
杀马特松开他,甩手给了嘉文两个嘴巴子,说道:“你说什么?看来你他妈的还真是这个意思,始终寻思着钱怎么着不给我老姑奶奶。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个准信,我他妈妈就给你放倒在这里。”
那一千万讨不回来,也就罢了,杀人夺命即使逃过法律的制裁,也难逃良心的自责。
嘉文刚才嘴就给他一拳打烂了,现在又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这二货下手又重,立即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得更厉害了。
嘉文想如果不是超市陷入这个地步,和文佳的白血病,还有阿雪,他何至于会请黑虎子来做这等事情。
但听这么一说,心里吓得直哆嗦,他四处瞅了一下,小树林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就算他不敢下毒手,肯定会再折磨他的,皮肉之苦少不了,他想了想,还是压住火吧,说道:
电动车一会儿驶到了柳树沟村后,嘉文看到了一个大池塘,北边就是一片菜园,他望着那幽深的水面,暗想这里应该就是黑虎子下手做林秀芬的地方了。
“你要我怎么给你准信?”
这里由于是田间小道,还是泥巴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电动车这种重量超轻的玩意行驶在上面,一遇到坑洼的地方,就蹦的老高,颠簸得肉都发颤。
杀马特说道:“你说呢?”
他从指间望着毒辣辣的太阳,心里懊丧起来,怎么要走这条路干嘛,真是自讨苦吃,从这里过一趟能瞅个什么名堂,脑子真是出了毛病。
嘉文心里骂道,真是他妈的二货,你要我给你准信,你自己都说不清楚,我知道怎么给你,说道:
嘉文坐在电动车里,被太阳烤的头昏脑胀,他手搭在额头上遮着太阳光,可是根本没有用处。从上坟到现在,一直在太阳底下暴晒,早已浑身汗水淋淋。
“你不说,我知道你要什么准信。”
此时已接近中午,太阳毒辣辣的头顶,把那些玉米大豆晒得焉巴巴的。
杀马特从嘉文口袋里拿出手机,塞给他,说道:“你打电话,现在先给我送五百万来。”
这田间的小道很窄,仅能走下一个电动车,路的两边都是玉米和大豆,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连着一片。
嘉文心里又气又骂,这王八蛋真是想钱想疯了,他以为钱是废纸一样,说拿来就能拿来,老子现在都让供货商快逼疯了,如果有五百万何至于费这么多周折,又是请黑虎子,又是一趟一趟的来这里,说道:
电动车师傅说道:“好嘞,”他下了通往村里的大道,拐上村后的田间小路。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钱不在我手里,你让我去哪里给你拿钱?”
嘉文这样想着,指着柳树沟,对电动机师傅说:“我们从那个村子过去,但是不从村里走,村后走。”
杀马特又是一个嘴巴子,骂道:“你他妈的,少和我打马虎眼,别以为我乡下人好骗,麻溜的,赶紧打电话让人给我送来,要不,休想离开我柳树沟。”
今天万一碰到了,她要是问怎么样了,咋回答都不知道。
嘉文拿着手机,拨也不是,不拨说不定又要挨揍,可是打给谁啊,他把手机往地上一扔,说道:
上次去柳树沟见她,说是看看她证件弄遗产的事。
“我现在拿不到五百万。”
但是嘉文又不想见到林秀芬,如果从村里大道上走,说不定会遇到她和她的侄子,还有那个活宝杀马特。
杀马特又疯狗一样扑上去,抓着嘉文的衣领,骂道:“你他妈的,少忽悠我,你有个那么有钱的老爸,还开那么大的超市,拿不出五百万,我才不信呢。”
林秀芬是一个什么的女人,让爸爸如此念念不忘,她究竟有啥过人之处,对爸爸用了啥手段。
他对着嘉文上下齐开弓,下面又踢又跺,上面左右扇耳光。
爸爸和林秀芬结婚又离婚,离婚又结婚,他这是折腾什么,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隐情?他是上过大学的人,不会不知道近亲结婚的危害性吧。
嘉文很快被打得眼冒金星,两腿打颤,快要支撑不住了,迷迷糊糊中远处传来一阵声音:
出了坟地,他想从柳树沟过去,自然回来一趟,就顺带再看看。
“毛蛋子,毛蛋子,你个缺脑壳的,快停手,快停手。”
嘉文和堂叔上好坟,辞掉他的挽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