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翎跟程砚星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程砚星想了想，发问道：
“这周回去我们可以一起查查资料，我听说，这次的辩论主题是实行学分制的利与弊。”
“听说高一一向是反方代表？”
林翎早知道程砚星会被推举，现在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林翎微微点头。
文学社看似人多，其实活跃的人很少，至于想参加这些活动又有能力就更少了。每次选人，景茗络都很头疼。眼下又确实没有别的合适一点的人，她考虑了一会儿，也就答应了。
“抛开学校给的立场，你会站哪一边？”
景茗络思索了一下。在她的印象里，林翎的话不多，平时活动总有一种人在心不在的感觉，但又确实帮社团做了不少事。
程砚星突然的发问，林翎看出来了端倪。他似乎在观察自己的态度，虽然只是一个态度，但两个人在某些小事上立场不同，也能反映出一些事情吧？
景茗络抬头，说话的人是林翎。
“我大概觉得，正方吧？”
“社长，我想去。”
小心翼翼地给出答案，本以为程砚星会追问原因，而她会往学习上说。毕竟像程砚星这样的人，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制度吧？
程砚星坐在椅子上，跟别的学长打听了一下辩论赛的基本情况，算是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恰恰相反，程砚星没再追问，只是淡淡一笑，表示自己知道了，两人就回了各自的教室。
“你们还有谁想参加啊？今下午就定下来吧。”
辩论赛用的大型会议室只够坐一百多人，周末的时候，程砚星邀请裴晚鹊去听。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程砚星劝说下来了。
裴晚鹊本以为会占用学习时间，但听说是在月假收假前的晚上，也就答应了。
景茗络拉着程砚星到一边，她看得出来，程砚星还是有心参加的，只需要多个人给他种草，不然他压根不会听她废话。
—听说主题是学分制是否应该实行，你觉得呢？
“高一的就你合适，你就别为难我了，多好的机会。”
裴晚鹊答应之后，还收到程砚星这样一条消息。
景茗络很自然地把人选放在程砚星身上。虽然是文科的心，却有严密的思维。
她倒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景茗络是高二学生，但作为社长，也必须尽心尽力地为高一组拉人，不能有私心。
—我倒是觉得分人，对我来说是没什么必要的。给自己徒添一个隐形压力罢了，想学的人自然会学，不会因为有束缚和捆绑去学。那样的话，大概也没什么意义吧。
周四下午社团活动的时候，文学社也说了辩论赛的事情。作为学校为数不多的领导们比较上心的大社团，高一组的其中两个名额直接给了文学社。一来这本来也算是文学社的日常活动，二来能让学校文学社以后作为七中宣传点。
这头的程砚星看着消息，嘴角勾起一抹笑，修长的手指敲击着。
看到裴晚鹊在台上说话的样子，虞礼文倒是挺希望她能参加的。毕竟这也是培养其他能力的好机会，而且他对裴晚鹊的学习方面不怎么担心。
—说的不错，挺有参考价值的。
据说，这个辩论赛能给班级加平时分，裴晚鹊想，怪不得虞礼文都来宣传一下。不过自己倒是没什么兴趣，还可能有点耽误时间。
这边裴晚鹊被邀请去看辩论赛，篮球社那边又是联赛，虞北北非要拉着她去。
“按照学校的传统，半个月后有一场辩论赛，参与者是高一高二的同学。一个年级八个人，分两场，至于其他细节，到时候会通知选上的人。大家有兴趣的现在我这来报个名。”
还好时间没有冲突，篮球赛会晚一些。
“同学们安静下，我先说个事。”
周日下午看虞北北排练啦啦操的空隙，肖然跟裴晚鹊打了个照面。封潇在前面指导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裴晚鹊。之前她就经常听虞北北提起，自己也见过她几次，只是一直没有打过招呼。
裴晚鹊的表现也被他尽收眼底，虞礼文对这个尖子生十分满意。
“肖然，你朋友啊？”封潇重新束了束头发，打趣他，“艳福不浅啊。”
十分钟前，他就站在教室门口，一是等着下课讲事情，二是观察一下同学们的上课状态。
“学姐别说笑了。”肖然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练习的虞北北，顺带扫到了季颂。
下课后，物理老师刚走，虞礼文就进了教室。
“社长在那呢，学姐快去送送水什么的啊。”
“有几点说得不清楚的我再补充一下。”
封潇一拍他的肩：“别胡说八道了。”
林翎瞟了一眼裴晚鹊桌上的资料，看着自己解了一半的答案，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了，看你经常来看我们排练和活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思路完全正确，大家要多思考啊，向裴晚鹊学习。”
“学姐好，我是裴晚鹊。”
裴晚鹊在上面比划着，心里却不太确定自己的做法。讲的时候，台下没有杂音，弄得她有些紧张。直到自己选出答案，物理老师露出赞许的目光，她才放下心来。
“主要是来陪虞北北的，不过看了这么久，学姐跳舞确实很美。”
“首先，在小球弹射瞬间，板与球有相同的加速度，合力均不为零。其次，弹簧上的作用力反向时，球和板开始有不同的加速度而分离，则两次弹射瞬间，弹簧均处于原长。这就可以排除两个选项了。”
封潇冲她笑了笑：“别捧杀我了。”
台下的人都抬起头，神情或惊讶或看戏。
“不过学妹有兴趣加入吗？”
“老师，我就说说我的大概思路吧。”裴晚鹊上台指着图，拿起粉笔很自然地讲解起来。
裴晚鹊委婉拒绝了，虞北北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肖然站在原地没注意，后退的时候结结实实撞到了虞北北。
一些人还没有注意到裴晚鹊的动作。
虞北北倒吸一口凉气，肖然赶紧拉了她一把，要不是后面还有人顶着，虞北北就差整个人扑到他身上了。
物理老师一次次地鼓励，裴晚鹊环视一圈没人应答。看着老师的脸色不太对了，她举起了手。
“没事吧？”虞北北听到肖然“咚咚咚”的心跳声，喘了两口气急忙道歉。
“不需要你全部解出来，想到什么说什么。”
“没事没事，你们先聊，我先过去了。”
“都不会吗？”物理老师扶了扶眼睛，“下去都没有看书？”
肖然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虞北北就朝篮球场走去了。
全班鸦雀无声，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在埋头算。
傍晚上自习后，虞礼文在黑板上写了七中的公众号，微博等官方消息发放的地方。据说经常会有省级领导验收学校教学，生活等方面的情况，还有可能悄无声息地暗中访问。
“有思路的同学，可以来说一下。”
白珩看了一眼黑板上的东西：“说起这个，我之前看到还有贴吧什么的，顺手关注了，里面好像有一些挺有趣的东西。”
裴晚鹊眯着眼睛看了看题目，好像在买的资料上见过类似的。
阮向珂接话道：“对对对，我上次还看到有人没交手机，拍到了领导视察，笑死我了。”
裴晚鹊知道，自己班上的进度要比其他班快一些，她们自己抽时间预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不提前看看，不仅上课思维跳跃大，甚至很多班内的周考题根本无法解出。
“行了，快上自习吧，作业都做好了？”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下台查看情况。
裴晚鹊拿起一张物理卷子：“下课要检查的噢。”
物理老师四十多岁，微胖，发际线展示了他的秃头迹象。
阮向珂叹口气：“自从你当了物理课代表，就愈发严厉了！”
“之前让同学们提前预习这章内容，大家现在来看看这道题。”
“我也不想的啊。”
物理课上，裴晚鹊安静地听讲，时不时地写写笔记。除了个别人昏昏欲睡，全班状态还算良好。黑板上密密地写了一道物理选择题，看得人头疼。
当上物理课代表这事，是新分班之后老师自己选的。原因很简单，裴晚鹊上学期的物理成绩在年级数一数二。
进入四月后，天气已经慢慢转暖，各科的课程也越来越紧。
可在裴晚鹊眼里，课代表就是个跑腿的。上课接老师，下课送老师。抱作业抱卷子，帮老师那包拿水杯，通知同学们作业内容，还要督促她们按时交……
分班后，一切都慢慢进入了正轨。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