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时候，人员变动已经结束了，一班本来人数并不多，少几个人来几个人，裴晚鹊倒也不是很在意。
下午是收拾内务的时间，晚上开始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开始上自习。
“裴晚鹊，还不走啊？”林翎经过她桌子前说话，裴晚鹊才反应过来今晚高英班课程还得继续。阮向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她掏出要用的书，和林翎一起往对面教学楼走。
虞北北手动比心，裴晚鹊浅浅一笑，开始品尝学校的新品种。
“还能留下来，真好。”林翎自顾自地感叹，“期末我考得不好，看到你们都那么优秀，心里还挺难过的。”
“晚鹊，爱你噢。”
从她的神色里，裴晚鹊没看出来什么难过，更多带着那么一点宣战的意味。
“分个班而已，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以后学习上生活上的事，随时找我。”
“挺好的，一个期末代表不了什么。”
虞北北眨眨眼睛：“那当然不会。”
“嗯，也是。程砚星选了文科，我还以为像他这样的学霸，都会走理科的路呢。”
“谁说的，我什么时候想吃了，你就不带我吃了？”
虽然能想到为什么林翎的话题突然跳到了程砚星，但裴晚鹊还是不咸不淡地回应。
虞北北捣鼓着酱汁和米饭，语气里带着一丝失落。但裴晚鹊看得出来，经过了一个假期，她已经没什么特别难过的了。
“他文科好，没什么好奇怪的。”
“以后就不能一起吃饭了。”
林翎见裴晚鹊没什么反应，心里多了一丝窃喜。
半个多月不见，虞北北的短发长了点，到了快要齐肩的位置。不过按理说，虞北北春节没胖，反而脸上的婴儿肥少了些，确实挺奇怪的。
到了班级之后，林翎本想坐在程砚星旁边，终究没鼓起勇气，只好挨着程砚星不远处坐下。
“以前你给我刷了那么多次饭卡，今天我请你，据说是食堂新出的盖浇饭，味道可好了。”
裴晚鹊绕过程砚星旁边的空位，程砚星低声清了清嗓子，使了个眼神让她坐在旁边。
裴晚鹊赶过去的时候，食堂已经有很多人了，四处张望也看不到虞北北的身影，在食堂里挤了半天，不知不觉走到以前经常吃饭的地方，才看到虞北北端着两份盖浇饭走了过来。
教室里很安静，老师已经在收拾教案了，附近已经没位置了，她也不好到后面窜来窜去，硬着头皮把包放下了。
虞北北发消息说中午在食堂等她一起吃饭。
“你高数班今晚没课？”
开学那天，裴父帮裴晚鹊把洗好的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品搬到了寝室，裴晚鹊直接去了教室。课代表一个个检查着作业，裴晚鹊把各科作业交过去签字之后，才在虞礼文那里拿到了报名表。
“为了和高英班错开，调了时间。”
几天后，虞礼文在群里发了新学期报道流程。
“年级上除了你这个怪胎，还有别人同时参加高英班和高数班？”
既然裴晚鹊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戳破，回了句“谢谢”也就没事了。
裴晚鹊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程砚星盯了她一眼，她默默地拿出书本，没说话。
打开音频听了前两题，是个人都知道不是高英班那份资料，他也是想了好久，才记起来这熟悉的音频在哪听过。只是没想到，裴晚鹊也用的这本课外读物。
“当然不止我。”
程砚星抿着唇，露出笑意。他已经听了好一会儿，怎么可能没发现裴晚鹊发错了资料。刚好他手边躺着英语街的杂志，他基本会定期去购买，里面的一些听力练习，这个月还没来得及听。
“不过，我已经选文了，高数班学的深，我时间也不是很充裕，也许我会退出吧。”
—那就好，之前发过去的音质有点问题，我重新发给你。
裴晚鹊点点头。她知道以程砚星的能力，应付个文科数学不成问题。但转念一想，对文科来说，数学在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里是很重要的。
—没有。
难不成这个人，想裸考？
程砚星取下一个小时前带上的耳机，看着亮起的屏幕。
越想越邪门，裴晚鹊转着手里的笔，安安静静开始听课。
—你昨晚听资料了吗？
下晚自习的时候，虞北北从新班级里走出，抬头望了一眼楼上，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本来是想等着裴晚鹊的，但没能找到她人。无奈之下，只能一个人回寝室。
她试探性地问了问。
新的寝室，新的教室，她很不习惯。今晚上新老师让他们先交流认识一下，虞北北倒也记住了不少人，只是心里总归还是有点落寞。
虽然裴晚鹊知道，程砚星一听就会明白她发错了，但他至今也没找自己，应该还没有开始吧？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篮球场，看着以前和一班同学一起看球赛的地方，还有啦啦操应援训练的地方。夜色下，虞北北看到肖然和季颂他们时，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生出幻觉了。
果然出问题了，她给程砚星发的是自己听的材料，不是老师布置的。
“你们在训练？”
第二天临近中午，裴晚鹊才被消息震醒，阮向珂发过来了一堆文件。她揉揉眼睛，趴在床上点开看，倒吸一口凉气。
肖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到虞北北似乎有点惊讶。
她给阮向珂发了条消息，可能是太晚了，那边一直也没回复。
“虞北北？下晚自习不回去，不怕扣分啊？”季颂喝了口水，二三月的时节，穿着单薄，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裴晚鹊看着那份发过去的学习资料，总感觉有哪里不对。思来想去还是确认一下好。
“噢，学长。”
—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呢，开学见。
“今天下得早，还有一会儿。”
—是啊，又给了你嘲笑我的机会。
季颂点点头，转身跟别的人交流去了。
—难得你也有补作业的时候。
肖然的胸膛微微起伏，离虞北北不远，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夜风吹过虞北北的脸，若不是夜色掩护，定是清晰可见的红润。
筛选了一下，裴晚鹊把文件发送过去了。
“新班待的还习惯吗？”
裴晚鹊看了看自己早就下载过的资料，没想到程砚星居然这个时候还没完成。
“还好，只是还不太习惯，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高英班听力材料，麻烦给我一份。
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虞北北转了话题。
—有事吗？
“你文化课……在哪个班？”
裴晚鹊此刻正在陪着家长看电视剧，手机撂在一边，半天才看到消息。
听到这个问题，肖然一愣，随即笑了笑。原来虞北北还是知道自己已经是体育生了，起码，她还有关注过。
—在？
“二十八班，体育版，二十七班，艺术班。”
高英班，除了裴晚鹊好像也不太熟。
虞北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事，体育生多好啊，天天上体育课，不像我们这么辛苦。”
想着把剩下的一点内容赶紧完成了，程砚星去群里找了一下听力资料，却发现内容已经过期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找别人要一份。
肖然看着面前小小的女生，忍住一股伸手摸头的冲动。他知道虞北北是想鼓励一下他，可虞北北自己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也并不是很开心。况且，体育生哪有那么容易，甚至有的时候，比她们还难。虞北北反过来安慰他，倒有点奇怪了。
程砚星有自己的英语资料。因此对学校里的任务仅限于完成而已，毕竟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比什么都重要。
季颂没什么眼色，走过来揽着肖然把球塞给他：“再打一会回去休息了，比赛不急，还有一个多月呢。”
晚饭后，程砚星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整理书本和作业。想起高英班的作业，他翻找了一下那份听力材料，上面有一半是在闲暇的时候做的，还有一小部分，他也没想到居然还空着。
“你们又有比赛呀？”
元宵的晚上，程砚星帮家里人煮着各式各样的元宵。看着锅里翻滚着的白色团子，咬一口，软糯的外皮和溢出来的香气扑鼻的芝麻馅料化在口中，心情也会好不少。
“是啊，全市的中学基本都会参加。封潇过几天会跟你们讲，到时候啦啦队也得来训练啊。”
七中的收假日期定在元宵后的几天。
肖然冲虞北北挥挥手：“我先去了，你早点回去！”
课代表们在群里一次次地强调作业内容，提醒完成作业。
虞北北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看着篮球队的学长们矫健的身姿，心情都好多了。
每当看到班主任在群里发话，大家就知道假期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