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些女生提起程砚星就奇奇怪怪的，果然是我大神吗？”
林翎见他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嗯”了一句，抱着书离开了。
听到铃声响起，许邵才想起门禁的事情，火急火燎地冲向寝室。
“这个，你们一个班，应该比我清楚吧？”
程砚星洗净墨水，思考着怎么让它快速变干，但无奈，只能挂在晾衣杆上撞运气，看看明中午之前的情况。毕竟他们下午有集会活动，不穿校服是会被“批斗”的。
比起刚刚的感觉，提起程砚星，这个女生却软下来了，他立刻明白了。
所以，当裴晚鹊在操场看到程砚星还带着水渍的衣服时，心里还是有点愧疚。
“那，程砚星……是和她很熟吗？”
因为期末的事情太多，要不是裴母提醒，裴晚鹊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她看了看日子，刚好是在期末后的一天。可是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反倒是家里人提前一周就在想怎么安排女儿的生日，毕竟学习太累，也是借着这个契机放松放松。裴父还给席旭一家人打了电话，说是一起出去吃饭。
两句话跨度有点大，许邵缓缓点头，脑子里却飞快转动，思考这个问题的含义。眼前的女生倒也挺漂亮的，但总感觉少了几分特色，并且，她的眼睛没有裴晚鹊那么平静洞察，而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席旭因为初三要补课的缘故没办法去参加，满是遗憾。他这个当弟弟的觉得，要是能多找几个人陪姐姐自然最好，但他认识的裴晚鹊的同龄人很少，更别说是女生了。
“你认识裴晚鹊吗？”
翻列表的时候，席旭的眼神停留在程砚星那里。
他作势要走，林翎却叫住了他：“那个，我叫林翎。”
毕竟以他的视角来看，程砚星的小心思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许邵微微讶异，但只是点点头，看着教室里已经没人了，他一拍头：“什么时候能跑的，怎么在我眼前都能错过。”
他试探性地提起裴晚鹊过生日这件事，对面果然很快回复。
似乎是有点印象，林翎开口：“你是程砚星的那个室友，许邵？”
—你姐姐生日？什么时候？
林翎跟在后面出教室，撞见了在门外等程砚星的许邵。
—就是你们考试结束那天啊。
下课时，程砚星没有如她所料让她给校服善后，只是披上外套告诉她：“没关系，我也不喜欢别人来洗我的衣服，更何况是个女生。”
席旭装作遗憾—可惜了，我也不能去，满脑子的点子也派不上用场。
裴晚鹊换上笔芯，转头看了眼程砚星沾着墨渍的衣服，有点愧疚。她倒是想负责帮他洗了，但学校要求每天必须穿校服，况且，要是拿着男生校服回寝室，她可受不了虞北北的唧唧歪歪。
程砚星发过来一个问号，席旭笑嘻嘻地回复—你知道我姐喜欢什么吗？
“快写吧，待会下课还得收作业。”
—听我的，限量版星空天文望远镜，不过这个太贵了，不合适。就用带着星空元素的小物件代替也成啊。
程砚星拿出签字笔芯盒，塞给她两根。
程砚星“嗯”了一声，发过去才感觉哪里不对。
“看来，那次的笔芯必须还你了。”
自己被这小孩套路了？
英语老师咳嗽两声，教室里立刻又鸦雀无声。
席旭在屏幕面前偷笑，知道自己又做了件好事。
裴晚鹊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停住手上的动作，却感受到程砚星的温度在指尖蔓延开，她莫名一紧张，纸巾掉落在地上。程砚星这才不紧不慢地伸手去捡，仿佛刚刚是故意不接纸巾的一般。
程砚星算了算时间，要是网购，好像现在应该下单了。
察觉到这个动作不太对的时候，后面的好几双眼睛正盯着她。
他在淘宝逛了一圈，选了好几个手链，还把链接发给室友问哪个好看。
程砚星看着身上的墨水，慢慢渗进去。裴晚鹊手忙脚乱地翻找着纸巾，顺手就帮他拭着身上还没干的墨水。
室友看着女款手链，当场惊呆。
裴晚鹊的笔断墨了，她朝地上甩了好几下，忽然感觉手上沾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块墨水在手指上流动，视线顺着上移，对面人的校服上也稳稳地接住了剩下的墨水。
程砚星只撂了一句：“送我妹妹，选吧。”
期末的前一周，也是高英班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课。
星期一早上升旗仪式，校长念着繁琐无味的演讲稿，听得人昏昏欲睡。红旗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红色的光，虞北北耷拉着脑袋快要靠到旁边人的身上了，裴晚鹊撑起她的脑袋，递给她一沓连在一起的小纸条：“想睡觉就看看单词。”
他能确定的是，期末分科考试，他一定可以继续赢，而她一定会选理科。
虞北北接过纸条，密密麻麻的让她头秃。
是那样的感情吗？
“你舅不是说了，要是期末考差了，就把你调到平行班去，还要给你加作业，他天天盯着你写。”
有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裴晚鹊的事这么积极，有的时候，却又好像能看清自己在想什么。
虞北北哀怨起来：“不会那么严重吧？”
思考的过程中，程砚星不知不觉地截了图，存在手机里。
裴晚鹊装作认真思考：“不过七中确实有这制度，火箭班的考得太差会被调到平行班，相反地，平行班成绩很优异的人也会被提上来。”
好比，人无完人。太完美的东西也许是触手不及，所以带着残缺的东西总是更容易被人青睐，被人们当作“完美”。
“这就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嘛。”
不知道是不是加了后期的缘故，屏幕上的裴晚鹊，比那日所见还要惊艳一点，但也是因为这份修饰，看上去又少了几分真实。
散会后，大家都急匆匆地往教室走，程砚星去了趟厕所，虽是下课时间，但这层楼的人都认认真真地坐在教室里，偶尔有几个人出来走动，但他却看见林翎递给了面前的男生什么东西，看背影，应该是许邵。
换个坐姿的间隙，程砚星挺直了腰，盯着屏幕上那身熟悉打扮的人。
虽然觉得奇怪，但他也没多想，倒是林翎看到程砚星后反射性地用男生的身子挡住脸，退后两步进了教室。
他手里的鼠标一边不自觉地点到正常倍速，手指关节不断地轻轻叩击着桌面，一边暗想裴晚鹊怎么还没出场。
许邵拿着林翎给的巧克力，即便知道她可能另有目的，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时间很少，但却很闪耀。
回寝室后，许邵顺嘴就问了程砚星手链的事。
当穿着c服的人上场的时候，程砚星才想起那日的裴晚鹊。
“奇了怪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
视频分成两部分，花絮剪辑和完整版。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周末在家里，他在微信公众号找到了视频，大致浏览了几分钟后，开启了一点五倍速，甚至看到自己的时候，他心里还有点生涩的羞耻感，要不是怕有纰漏，他恨不得直接快进。
许邵见没捞着什么东西，暗自嘀咕：“我不知道的事确实很多。”
程砚星看到视频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家热烈讨论的时候了。
明游接话道：“我倒是觉得星空元素的东西还蛮好看的，程砚星你还没想到你也有浪漫的时候。”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给三点一线的校园生活添了点茶余饭后谈资的，大概就是艺术节的成片。在预告的剪辑里，不管是学生们青春洋溢的样子，穿着演出服装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都让人印象深刻。
程砚星裹着被子不再理他们，安安静静打开台灯看书。
林翎的分数和她基本持平，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教科书，他还没有努力到那种境界。
练习了一两周，加上体育老师放水，所有人总算是达到了及格线以上。裴晚鹊的分数不算低，扣分点依旧在最不擅长的球类身上。
书名是《自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