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函给了容易一个栗暴,裸奔是什么鬼!万一她真的失心疯要去裸奔你陪她一起?
容易:“裸……裸奔?”
秦落干脆地打了一个响指:“走吧,我们去唱K买醉!”一脸的跃跃欲试,兴奋得仿佛上一秒掩面哭泣的人不是她。
小怂:“唱K?”
众人只当她伤心过度神经错乱,反正隔天是周六,大家就本着关怀失恋人士的精神陪她发疯。
林函:“喝酒买醉?”
以上就是她们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耳朵饱受折磨的前因后果。
秦落猛地抬起头问她们:“一般失恋的时候大家都会做什么?”
就在三人已经逐渐习惯《好汉歌》的画风的时候,秦落又切了一首《小叮当》,挤着嗓子开始唱:“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
小怂看她难过的样子拍着她的背语无伦次地安慰道:“果然人都是有缺陷的,看来顾师兄的缺点是眼瞎,一个瞎子嘛,不要也罢。”
容易万念俱灰地站起来:“那个,我去一下洗手间。”
林函与容易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都以为秦落是给顾言深表白被拒绝了。
林函紧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秦落把头埋在小怂怀里哽咽道:“顾师兄说他不喜欢我。”
小怂本来也想跟着去,又不放心留这个智商已经倒退到学龄前的人一个人在这儿,只好忍辱负重地留了下来。
她伸手抹脸,摸到一手湿润,原来尽管她拼命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可是悲伤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啊。
等林函和容易再回来的时候,秦落已经左手酒瓶右手话筒满脸沉醉地在唱:“普通的Disco,我们普通地摇,旁边普通的路人在普通地瞧,我普通的灵魂在普通地出窍,在普通的动次打次中普通地燃烧……”边唱边跟着节奏尽情摇摆,画面简直是不忍直视,通俗点说叫“辣眼睛”。
秦落魂不守舍地回到寝室。看到她,小怂惊呼出声:“你怎么哭了?”
容易震惊之余又有点想笑:“我好想录视频啊,又怕她清醒以后杀我灭口。”
因为她的身边再没有合适的位置留给我。
小怂悄摸摸地冲她摇了摇手机,示意容易她已经在录了。
不是我不喜欢她,是我不能喜欢她,因为她已经有了男朋友。
容易偷偷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Exactly, I can't like her. She already has a boyfriend.”
秦落的个人演唱会一直持续到转钟都没有结束,期间她唱了《黑猫警长》《葫芦娃》《舒克与贝塔》等一系列童年记忆。
所以她没听到顾言深接下来说的一句话——
容易和小怂早早就倒下了,林函打了个哈欠满脸困倦:“不行了,我得眯一会儿。”歪头就睡。
秦落一颗心就像是先被人紧紧攥住然后从高空抛下,失重的感觉让她有短暂的眩晕,站立不稳。再待一秒都是煎熬,她几乎是逃一样离开博学堂。
吵醒她们的是秦落的河东狮吼。
他标准的发音与清晰的吐词使她能准确地听懂他的意思,这简单的一个单词在她脑海里无限扩大循环。
“顾言深!你这个始乱终弃见异思迁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负心汉!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No.”
容易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嘀咕一句“你又在抽什么风”,却听到了电话里传来顾言深的声音:“秦落?”
秦落呼吸一滞,整颗心高高悬起,她紧张地捏住裙角,这个答案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容易瞬间惊醒,一个激灵劈头夺过秦落手里的手机,迅速掐掉。本来只在她们面前发疯还好,现在直接疯到顾师兄面前去了,容易现在很担心秦落酒醒后羞愧到想自杀。
秦落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听到埃默里教授说:“You must like her, I can feel it.”
容易劲儿还没缓过来,桌上秦落的手机又开始振动。秦落挣扎着要去接电话,小怂和容易死死地拽住她,林函心一横眼一闭接通了电话。
听到自己的名字,秦落脚步一顿,然后她听到了顾言深的回答:“No.”
4
合影结束后,秦落回后台收拾东西,离开时听见埃默里教授和顾言深的对话。埃默里教授问:“That girl Qin Luo is your girlfriend? You look well matched.”
顾言深在睡梦中被手机振醒,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还来不及出声就被秦落噼里啪啦的一通骂给炸蒙了,他刚回了一句“秦落”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电话就被挂断。
要说为什么会有现在的局面,还得从演讲结束后开始说起。
他回忆了下刚刚听到的一段话,择出重点:顾言深,我不要喜欢你了。
然后纷纷不忍直视地移开眼睛,她开心就好。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通话记录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众人纷纷把眼光投向捧着话筒忘我歌唱的秦落,她正卷起袖子豪气吞天地在唱:“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嘿嘿全都有啊!”
那么她说“我不要喜欢你了”是表明她喜欢他?听她的声音,她的状态像是不太清醒是不是打错了电话?可是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她喊的是顾言深。
容易揪了两团卫生纸堵住耳朵:“我能理解她现在很难过,但是正常人这时候不都是应该哭着唱情歌吗?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扯着嗓子唱《好汉歌》啊?”
那么,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林函也满眼忧愁:“显然是有事儿啊。”
顾言深睡意全无,将电话回拨过去,接电话的不是秦落。
小怂担忧地望了一眼正抱着话筒放声高歌的秦落,转头问身边的林函:“她没事儿吧?”
林函颤颤巍巍地“喂”了一声,顾言深直截了当地问她:“刚刚是怎么回事?”
3
林函以为顾言深兴师问罪来了,着急忙慌地解释:“不是的顾师兄,秦落她喝多了,说的都是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演讲顺利结束,埃默里教授提议要与大家合影留念,最终秦落与顾言深一左一右站在教授身侧背对着听众席,与大家拍了一张大合影。
喝醉了?他看了眼床头的钟,现在是凌晨三点,电话那头的环境十分嘈杂,她还在外面?
但不得不说,埃默里教授风趣幽默的演讲也是吸引大家注意力的一大利器,连秦落这个门外汉都听得十分入迷。
顾言深皱着眉头:“她喝酒了?都这个点了你们还在外面?”
演讲进行得十分顺利,顾言深好几次利用他恰到好处的冷幽默引得观众发笑。秦落想起那天与他的对话,看来他还是采纳了她的建议,选择用更接地气的方式来吸引听众的注意力。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让人不敢造次的威严,林函腿一软,声音瞬间弱了一个层次:“啊,那个,那个秦落她有点不太开心,所以我们就,就……”
秦落摇摇头,她今天给自己的定位是酱油一号,她只要尽力保证酱油不要洒就好,其他的她可管不着。
“有什么不开心是非要喝酒才能解决的?”
顾言深给埃默里教授讲完了具体的流程,偏过头问秦落:“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林函其实很想冲他叫嚣:为什么不开心你心里一点ABCD都没有吗?拒绝我们秦落的难道不是你?拒绝人家了还不允许人家喝酒浇愁了?还在这里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怎么是这样的顾师兄!
她垂下头坐直身体,强迫自己不看不想。
但是就算把四个人的胆都给她,她也不敢这么说。事实上,她只是弱弱地回了一句:“失恋……”
秦落看着他的后脑勺失神,眼前浮现过往的画面又联想到眼前的情形,心中酸涩的情绪翻涌,像烧沸了的开水还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熏得她几欲流泪。
失恋?她和男朋友分手了?顾言深心情变得有些复杂,她这么难过一定是很喜欢那个人吧。但他转念一想,不对啊,她和男朋友分手为什么要骂我负心汉?难道她和男朋友分手是因为我?我都这么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了,还是影响到她了吗?
秦落稍稍往后靠了点,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刚好能看到顾言深流畅的下颚线条还有他专注的后脑勺,光是一个后脑勺就已经让她移不开眼睛了。
尽管知道这是秦落的私事他不该过问,可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她为什么会和男朋友分手?”
幸好晚上的演讲顾言深还同时肩负翻译一职,不然秦落是真的很担心整场演讲结束,能真正从里面获益的人恐怕不会超过一只手。
林函一头雾水,男朋友?谁的男朋友?秦落的?秦落明明是个单身狗啊!等等……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唯一遗憾的是,有些涉及专业领域的单词秦落完全是一头雾水,尽管她提前做过准备突击背过相关的专业单词,但要完全跟上两人的节奏还是相当困难的,她只能半听半蒙。
林函仿佛在一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灵光乍泄,迅速理清了这一系列感情纠葛的源头……她就说她的直觉不会错嘛!明明之前顾师兄就是对秦落有好感,却突然开始疏远秦落,一定是因为他误会秦落有男朋友!
因为听他讲话也是一种享受,他发音标准、吐词清晰、声音醇厚。与讲普通话的时候不同,秦落总觉得他在讲英文的时候嗓音低沉,声线里带着一点慵懒的意味,格外勾人。
那么,现在就是由她“名侦探·机智函”澄清误会的时候了!
顾言深开始向埃默里教授介绍今天晚上演讲的具体流程,秦落坐在埃默里教授的另一侧,安静地听顾言深讲话。
林函清了清嗓子,声音中透露着些许疑惑:“什么男朋友?秦落一直都是单身的呀,顾师兄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秦落今天这么难过是因为顾师兄你说不喜欢她啊,她一时伤心才会那样说你的。”为了保证顾言深能清楚地听到她说的每一个字,她还特地放慢了语速。
埃默里教授友善地在她肩上拍了拍:“Thank you, little girl!”
顾言深深吸一口气,是他误会了?秦落根本没有男朋友?他这段时间的成全与退让都是他吃饱了没事干作的?
秦落朝埃默里教授微微颔首:“It's my honor to meet you, Professor Emery.I am one of the hosts tonight, Qin Luo.”
但是,他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她了?算了,这些暂时不重要。
姜女王让秦落和顾言深一块抓紧时间和埃默里教授沟通一下演讲流程,她暂时抛开了刚刚的不愉快朝两人走去。
顾言深强制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假装镇定地问她:“你们现在在哪里?”
顾言深快步迎上去:“Hello,Professor Emery.”
林函给他报了一个地址。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Gu,It's you”,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埃默里教授来了。
顾言深立刻说:“看好秦落,别再让她喝酒,我现在过去接你们。”
他这样干脆地澄清一切,连一点旖旎的遐想都不愿留给她,态度应该很明显了吧。
挂了电话,林函露出一个大功告成的微笑:“搞定!顾师兄马上来接我们,你们赶紧收拾一下。”
如果说秦落的心情刚刚还是九分雀跃一分尴尬,那现在就是十分难堪了。
容易一脸困惑:“顾师兄为什么会来接我们?”
相比秦落面红耳赤辨不清是尴尬还是害羞的状态,他声音漠然到听不出情绪,这一声“巧合而已”显然更能说服人。
林函把电话的主要内容大概给她们复述了一下。
顾言深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秦落,她正红着脸满脸窘迫,她肯定不想这样被人误会吧?他看着姜女王开口:“巧合而已。”他声音不算太大,但足够让身边的人都听清楚。
小怂看了一眼就一会儿工夫就瘫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秦落:“让顾师兄看到她这副模样真的OK?”
姜女王揶揄地看着他俩:“喔?那就是心有灵犀喽?”
容易也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好像不太OK。”
虽然说知道大家心里应该都在暗暗揣测,但被姜女王这样直接地问出来,秦落脸上还是烧得慌,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没有!”
林函动手把秦落扶正:“那咱们赶紧抢救一下啊。”
姜女王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你们俩这是连穿什么都提前沟通过?”
小怂喊住她:“等等!动手抢救之前,我得先拍几张她的丑照,留作把柄!”
顾言深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搭配灰色休闲裤,脚上也穿着黑色的鞋子。两人这一身打扮相得益彰,怎么看都十分般配。
容易“咦”了一声:“你怎么是这样趁火打劫的人!”然后赶紧掏出手机,“给我腾个地,我也要拍几张!”
秦落在她们盛情的夸赞中走出寝室,等到了博学堂她才发现她今天这身打扮无意之中与另一个人凑成了情侣装。
拍完照,容易将纸巾蘸湿仔仔细细地为秦落擦干净脸,小怂将秦落散了的头发拆开又重新扎好,林函替她把缩到一块了的衣服拉平。
容易与林函纷纷附和。
一切都整理好后,小怂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秦落:“我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小怂看着她这身打扮赞不绝口:“知性又不失活泼,庄重又不失俏皮,我给101分,多一分让你骄傲!”
林函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然后从包里掏出口红给秦落抹了点。
最后她挑了一件白色的娃娃领衬衣,下面搭配灰色的学院风百褶裙,脚上是黑色的小皮鞋,头发高高地扎了个丸子头。
容易连连点头:“对对对!这样就好多了!”
大概因为从前没有哪一场是和顾言深搭档。
毕竟,口红拯救世界。
秦落也望着她那一堆衣服发愁,她的主持经验也算丰富了,不论是正式的场合,不正式的场合,兼具正式与不正式的场合她都经历过,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纠结到底该穿什么。
5
小怂:“+1。”
刚刚整理好一切,顾言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林函看了眼沙发上的秦落,计上心头,为难地开口:“秦落睡着了,我们叫不醒她,顾师兄你能不能上来?”
林函:“好主意!”
容易瞬间就明白过来林函打的什么主意,她比了个大拇指。
容易颇为无语地看了一眼她椅子上堆成小山一样的衣服:“我觉得吧,你把床单扯下来裹在身上去就很合适。”
顾言深进门看见倚在沙发上睡着的秦落,一路紧拧着的心一下子就变得踏实。
“……”
“这时候寝室门应该关了吧?我先送你们到附近的酒店休息一晚?”他这句话虽然是对其他三个人说的,眼睛却仍然看着秦落。
小怂建议她穿她那条小清新的连衣裙,林函和容易都赞成小怂的观点,认为那条裙子款式比较简单,颜色也很素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秦落同样觉得不OK:“主持演讲不需要我走文艺清新路线,需要我看起来知性大方,那条裙子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会显得我很没有内涵。”
小怂刚想回答“好啊”,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身旁的林函狠狠拧了一把,痛得她眼泪汪汪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林函提议让她去租一套西装。秦落觉得这样很不OK,理由是她觉得穿西装虽然足够正式但有一种小时候偷穿妈妈高跟鞋的羞耻感,她还重点强调了一句是那种很诡异的羞耻感。
林函收回手讪笑着说:“可是,我们都没有带身份证。”
演讲如期而至,因为是比较隆重的场合穿便服肯定不合适,穿礼服裙又会显得太浮夸,秦落纠结了许久都不知道要穿什么。
顾言深思索了一下,提议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我家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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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三人异口同声。
他冷淡的态度还是惹恼了她吧?因为他尝试了这么久仍然没办法做到藏起所有感情对她笑,所以冷漠是他隐藏自己感情最好的面具。
顾言深点点头:“那走吧,麻烦开下门。”他一把抱起已经睡死过去的秦落率先走了出去。
顾言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泛起苦笑,为什么他越是想要躲得远远的,越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不断推着他靠近她?
亲眼见证这一幕的小怂在后面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等顾言深稍微走远了几步,她才放下手死劲摇晃容易,小声道:“公主抱啊,我的天!人家也好想要抱抱!”
她抓起策划书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容易扒拉下她的手:“你再瘦两圈我可以考虑一下满足你这个愿望。”她拉住准备跟上去的林函小声问,“你明明带了身份证为什么要骗顾师兄?”
秦落听到他的“也好”两个字忍不住满心苍凉,也好?什么也好呢?是可以不与她见面沟通也好,还是可以不与她单独相处也好?
林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要是带了身份证,我们还能住顾师兄家吗?”
顾言深沉吟道:“也好。”
容易朝她拱手:“高,实在是高。”
她仰起头眨了眨眼睛,竭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有些僵硬:“应该也没什么好讨论的,具体的流程我回去写好了之后发给你,你要是有什么要改动的地方改好了再发给我。”
顾言深动作轻柔地把秦落安放在副驾驶,就好像他怀里抱着的是稀世珍宝,剩下三个人挤在后座一脸艳羡地看着这一幕。
秦落真的厌烦了他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讲话,就好像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不存在了,他们只是第一次相遇的陌生人。
途中,秦落醒了一次,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顾言深三秒嘟囔了一句“我怎么又梦见你,我不喜欢这个梦,这是个噩梦”,而后又睡死过去。
“不必道歉,你说得很对,是我狭隘了。只是活跃气氛我实在不擅长,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了。”
顾言深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秦落,嘴角翘起,看来她还经常梦见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秦落垂眸:“抱歉,有些激动了。”
后座上的林函差点被秦落的诈尸行为给吓死,暗暗双手合十祈祷秦落这时候千万别醒过来,按照林函对她的了解她大概会选择跳车也不愿意待在顾师兄车上。
她话里的火药味十分明显,顾言深微微怔了一下,而后笑道:“你的辩论思维倒是无处不在。”
到家后,顾言深抱着秦落进了主卧,安置好她之后,他出来问客厅里的三个人:“你们分一个人去主卧和秦落一块睡,剩下的两个人去客卧休息吧。”
“没有人规定学术必须枯燥,以更有吸引力的方式抓住听众的眼球推进专业性知识的传播才更利于专业的发展吧?”
三个人整齐划一地摇头:“不不不,我们三个一块睡客卧就好了!”说完就一溜烟冲进客卧然后锁上门。林函还隔着门喊了一句——“顾师兄,秦落就麻烦你照顾了!我们都好困要睡觉了,打雷也不会醒的!”
顾言深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学术本来就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如果他们喜欢热闹的东西,那我不建议他们来听这场演讲,不如利用这个时间去看一部电影。”
顾言深看着紧闭着的门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去储物柜找了新的毛巾才进房间。
秦落将手中的策划书推到他面前:“这是主要环节,演讲大概就按这个方向进行,我们现在就大概想一下怎么把整个过程连贯起来。”她补充道,“姜女王特别交代,演讲可能会比较枯燥,要想办法吸引听众的注意力。”
床上的人仍然在酣睡中,睡觉不太老实,刚刚掖好的被子已经被蹬在了一旁。
两人随意找了一间空教室坐下,顾言深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我对主持不是很了解,你有什么建议吗?”
他将毛巾润湿仔仔细细地为她擦了脸和手,又替她把被子盖好,一切都做完后就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着她。
秦落其实很想问他“我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生疏,是你刻意想要和我保持距离,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你只是随性而为”,可她没有勇气问出口,她怕问清楚了反而更加尴尬。她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我都有空。”
今晚发生的一切太像是一场梦了,他很怕稍一不留神梦就醒了。
“有空的话我们现在先把具体流程定下来,讲座周五举办,我明后两天可能都没有时间。”
顾言深眼神热切地看着眼前的人,如果真的是梦的话,那他要趁现在多看她几眼,以供他在日后的无眠夜怀念。
“啊?”
秦落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会儿天花板,咦?我好像不在寝室?又环视了一圈整个屋子,好像也不在酒店?这个房间的布置有点眼熟啊,好像曾经来过……
从办公室出来两人都很沉默,顾言深看了眼落在他身后的秦落,随口问道:“你这时候有空吗?”
喵了个咪的!这是顾师兄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昨晚的记忆一瞬间如潮水一般涌向她的脑海,她记起了她给顾言深打的那通电话,这大概就是答案吧。
姜女王敲了敲桌子:“就这么说定了,没什么事儿你俩可以走了。自己私底下联系商定一下具体流程,定了以后向我汇报一下就行。”
秦落一个激灵坐起来,鞋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跑。
姜女王扫了他们一眼:“陈简给你们什么好处了?一个两个的今天这么举荐他!”她指着顾言深,“你!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埃默里教授在你做交换生时曾经带过你,你对他比较了解,共同话题也会多一些,第二个部分更好带节奏。”
另外三个人正坐在桌前吃早饭,看见秦落出来,便朝她招手:“早上好啊!快来吃早饭,顾师兄买的喔!”
顾言深也提出自己的看法:“陈简可以代替我的位置,一来他的相关知识足够,二来他主持经验也比我丰富。”
秦落惊慌地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顾言深的身影。
秦落嘴角微微抽搐,还有这种说法?
林函告诉她:“顾师兄不在,你醒前十分钟离开的。”
姜女王摆摆手:“主持也要讲究男女搭配,他们两个男的站那儿主持不协调。”
听到他不在,秦落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昨天,都做了些什么?”
“对啊,陈师兄也是生工院的,对相关知识会比较了解。”
林函咽下嘴里的包子,问她:“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是说陈简?”
秦落摇头又点头:“记得一点。”她声音越说越低,“记得我给顾师兄打了电话……后面的就都不知道了。”
秦落的视线迅速从顾言深身上掠过,望着姜女王提出疑问:“由陈师兄来主持会不会更合适一些?”
林函把后面发生的事情大致给她讲了一下,但是关于两人误会的部分她一个字都没提,这种事情还是该由当事人亲自解开,她多说无益。
这时,顾言深从门外走进来,姜女王指着他对秦落说:“喏,这就是生工院派过来的人。”又指着秦落对他说,“这是咱们主持队出的人。”然后看着他俩,“你们现在可以讨论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提出来。”
小怂在一旁强调:“是公主抱喔!顾师兄一路公主抱将你抱上来的!”
“这个你别担心,生工院那边也会派一名专业性较强的人过来和你一块主持,他主要负责专业方面的问题,你呢就负责推进活动流程和控场。”
容易摊了摊手:“再后面的事我们也不知道了。”她指了只客卧的门,“我们在那里休息,”又指了指主卧,“而你和顾师兄在那里。”
秦落有些为难:“老师,我一个门外汉,估计到时候教授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更别提想办法引起听众的兴趣了。”
秦落的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那通电话里的措辞,始乱终弃、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水性杨花、负心汉……所以说,顾言深没有直接把她从KTV楼上扔下去再开车碾压一百遍真的是太善良了!
姜女王将讲座的策划书递给她:“讲座一共分为三个部分,首先是埃默里教授的演讲,然后是一些事先准备好的学术性较强的问题的解疑,最后是现场观众的问答环节。因为是学术性较强的演讲,担心太枯燥无聊勾不起听众的兴趣,所以你得在这一块想想办法。”
还有那句暴露一切的“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她现在是真的很想去死一死,这一堆烂摊子该怎么收拾啊?
据姜女王讲,这两天国内外生物工程领域的顶级专家学者都聚集在江大召开学术研讨会,趁这个机会,学校邀请了著名的埃默里教授为生工院的广大学子进行一场专业性讲座。
不管了不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秦落回房穿了鞋急急忙忙地往外冲:“我先走了!你们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
秦落上课时收到姜女王的消息,让她下课后去一趟办公室,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她原本以为是学校又要举办什么文艺活动,到了才发现是要办一场讲座。
我们是可以当你从来没来过,但顾师兄显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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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深回家时已经人去楼空,溜得倒是很快嘛,看来她的含羞草属性又再次出现,只是不知道这次又要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