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发现,一两百人的课,迟到的只有她一个……
下课后,秦落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想着最后一个去找他登记,说不定还能趁没人让顾言深给她开个后门。
顾言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上次怎么跟我保证的,嗯?”
又点名了?
秦落把头埋在胸口:“我说我上课一定好好听讲。”
然而迟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到的时候顾言深已经开始讲课了,她只好偷偷从后门溜了进去,本以为侥幸逃过一劫,但快下课时顾言深交代了一句:“刚刚点名没到的同学下课后来我这里登记一下,说明情况。”
“还有呢?”
林函又喊了好几声她都不动,十分钟后她突然惊坐起,麻利翻身下床:“完蛋了完蛋了,要迟到了。”以光速收拾好一切飞奔去教室。
“保证不迟到……”
秦落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
到点后,林函喊她:“起床了秦落,要上课了。”
秦落抬起头,一脸诚恳道:“师兄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迟到的,我发誓,是床先动的手!”
秦落拉过被子蒙住头:“去,太困了我先眯一会儿,你们等会儿记得喊我。”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喔,还床先动的手!
林函看秦落要睡觉,问她:“下午第一节是顾师兄的课,你不去了?”
顾言深冷笑一声:“那我也发誓,是平时分先动的手。”说着就要扣她的平时分。
秦落正在往床上爬,闻言扭头看着她认真地提议:“你要不要也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旷到十分,迟到五分,秦落是真的丢不起这个分了。
小怂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啊,也不知道学校会不会给我颁个什么突出贡献奖。”
她双手死死地护住平时成绩登记表上写着她名字的那一块,哀求道:“啊啊啊,师兄手下留情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秦落:“你对学校真是爱得深沉,每学期都义无反顾为学校创收。”
“你要是喜欢这张纸你就拿去吧,我那里还多的是。”
小怂:“七……七百……”
秦落扑闪着大眼睛恳求地看着他:“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嘛。”
秦落问她:“你要交多少钱的重修费?”
撒娇这一招她倒是运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顾言深别开眼睛:“别卖萌,这是原则问题。”
容易同情地看着小怂:“你记得交重修费,缴费通道再过两天就关闭了。”
秦落低垂着头:“好吧。”
认真看完通知之后,小怂哭丧着脸:“我怕了我怕了,一次性重修三门我真的怕了!”
看她这副模样,顾言深又有些不忍,拿过课本翻到他今天讲的内容,指着课后习题说:“我额外给你布置个作业,这些题你回去认真的做完,下节课带过来交给我,我会根据你做的情况,相应地给你加分。”
林函:“没有吓你,你再好好看看班群里的通知。”
秦落一听有分加,眼睛都亮了:“谢谢师兄!”
小怂如遭雷劈:“重修?函函你不是在吓我吧?”
顾言深故意板着脸问她:“下次还迟不迟到了?”
林函看了一眼天真无邪的小怂:“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挂的这四科,除了一科有补考机会以外,剩下三科都是重修。”
秦落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敢了不敢了。”
小怂安慰她:“别难过,不就是挂了个体育嘛,你看我挂了四门课都没在怕的!”
“不敢就好,下次再迟到可没有机会给你了。”
现在的人都这么优秀了?她不过是挂了个科已经沦落到要被群嘲的地步了?
秦落连声谢过,笑得见牙不见眼。
在得到她肯定的回复之后,无一例外都是“心疼你一秒,然后哈哈哈哈哈”。
顾言深看着她明媚的笑颜在心底无声喟叹,他的所有原则在碰到她的时候总会顷刻化为乌有。
这两天只要碰到熟人大家都会问:“秦落,听说你体育课挂了?”
4
班群里下发了补考通知,于是全班同学都知道秦落的体育课挂了。
容易喜欢的游戏战队这周末在师大有活动,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便问大家要不要和她一块去。林函已经和男朋友约好了一块出去玩自然是不能去,小怂说这周要回家也不去。
“……”
秦落想着反正她周末也没什么事,不如陪她一块去,也顺便去找梁觉。
周顽童一脸惊讶:“都二十三了呀,二十三岁了还没女朋友,真可怜。”
活动当天一大早两人便从学校出发,活动于下午两点开始,她们到的时候才中午十一点多,活动场地外就已经站满了人,每个人都拿着应援物资,自发地排着队。
“二十三。”
容易朝她挥了挥手便赶紧加入到排队的长龙中去了。
周顽童瞥了他一眼,问:“你今年多大了来着?”
秦落掏出手机来给梁觉打电话,对方似乎才睡醒,迷迷糊糊地“嗯”了几声,最后听到秦落说她已经在他们学校了才顿时惊醒:“你现在在哪儿?”
顾言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但快了。
“我就在体育馆门口,就站在那个活动的广告牌下面。”
饭桌上,顾言清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小深有女朋友了没?”
“你什么时候对游戏也感兴趣了?”
周顽童摆摆手:“不可能,你那呆头鹅弟弟你还不了解?怎么会有小姑娘看上他?”
“不是我,我是陪室友一块儿来的。”
“含羞草?您确定没看错?谁会叫含羞草啊,”顾言清想到什么似的,凑近了周顽童耳边,“会不会是女朋友啊,情侣间的昵称什么的?”
“那你就在原地等我,我二十分钟后去找你。”
“不知道,好像是叫什么含羞草。”
二十分钟后,梁觉出现在她面前,头顶还有一绺头发竖着。
顾言清看着紧闭的书房门问周顽童:“言深在和谁打电话,怎么还避到书房去了?”
秦落大叫一声“别动”,然后趁他愣神的间隙给他拍了张照片。
“好的,师兄再见。”
秦落捧着手机笑得喘不过气来:“你这个样子也太搞笑了吧!”
顾言深看了眼窗外:“现在天还冷,等过一段时间入春了再说吧。”
梁觉伸手去抢她的手机:“把照片给我删了!”
秦落突然想起了那盆含羞草,顺道问了一句:“那含羞草的事?”
秦落把手机死死地护在怀里:“不删,就不删!”
“没得商量,这是原则问题。”
两人正抢手机抢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喊他们:“梁觉?秦落?”
“我交份检讨给你,你少给我扣点分行不行……”
秦落停下动作望向声源,看清来人后,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商量什么?”
蒋昕薇看着两人露出一个惊讶得恰到好处的笑容:“真的是你们!”她走上前亲热地挽着秦落的手臂,“我们真的好久没见了呢!”
秦落挣扎着问了一句:“师兄,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秦落面无表情地抽出胳膊:“是啊,今天真倒霉。”
秦落更多拍马屁的话瞬间都卡在了嗓子眼,一次旷到扣十分,她的心在滴血。她为什么总记不住教训呢?为什么总以为顾言深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呢!
蒋昕薇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干脆顺着她的话笑着说:“是啊,真倒霉,竟然碰到我了。”
顾言深话锋一转:“那这次我就给你算旷到了。”
梁觉一时没搞懂这诡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他还是第一次见秦落对谁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敌意。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秦落喜出望外:“谢谢师兄,我下次一定准时到,保证上课认真听讲,好好学习!”
秦落直视着她:“我要是你,这时候已经识趣地自己滚远了。”
“检讨就不必写了,你下次记得按时上课。”
蒋昕薇仍然笑盈盈:“你还真是小气,不过是年少无知时犯的错而已,你还准备记恨我到几时?”
“我可以写检讨!保证深刻反思自己的错误!”
秦落干脆利落地翻了个白眼:“恕我直言,你现在也很无知。”
虽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但该有的教训还是要有的。他厉声问:“那这次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梁觉在旁边直接笑喷,所以说女孩子记起仇来是真的很可怕。
顾言深听完勾了勾嘴角,她倒是机灵,要不是因为临时换了他代课,她这个计划完全行得通。选修课都是一两百人的大教室,上课老师不可能记得住每个人,很容易就蒙混过关,她还真是投机取巧的一把好手,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蒋昕薇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难得见一次面你一定要把气氛闹僵吗?”
秦落无条件投降,老老实实地把她和林函的计划全盘托出。
秦落一脸莫名地看着她:“你没看出来我并不想和你说话吗?气氛僵不僵又有什么关系?”
她尾音微微拖长,声音不自觉带着撒娇的意味,听得他心脏酥麻,不自觉放软了声音:“你还准备和我打多久太极才肯切入正题,嗯?”
“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是我做得不对,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
秦落瞬间蔫了:“师兄……”
秦落深呼一口气看向梁觉:“你走远点,我要开始放大招了,免得误伤你。”
顾言深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竭力保持着严肃:“我是很好,但听说你身体不太舒服啊,今天可是连课都没去上。”
梁觉听话地走远:“哦,我正好有点渴,去买水喝了。”
秦落干笑道:“你当然好啊,你大人有大量,吉人自有天相……”
蒋昕薇面露讥诮:“怎么,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梁觉的面说的?”
顾言深冷笑一声:“你猜我好不好?”
秦落耸耸肩:“我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让他听到的,之所以让他走是为了保护你高贵的自尊。当然,如果你觉得无所谓的话,我也可以喊他回来旁听。”
秦落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顾师兄”三个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本来以为暂时能逃过一劫,谁知道他这么快就把电话回过来了。她心一横点了接听:“顾师兄,晚上好啊。”
蒋昕薇面色发白,不再言语。
您开心就好。他拿起手机走到书房里去打电话。
秦落看着她:“你道过歉,我也接受了你的道歉,但是我并不打算原谅你,正如你所说我小气得很,所以你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准备记一辈子,也当给自己一个警告,以后再交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
顾言深:“……”
“那时是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做的那些事我也很后悔,可是秦落我们以前那么要好,你能不能……”
周顽童心满意足地抿了口茶:“怎么样,我就说我会赢吧。”
“不能。就像那块被你打翻了的蛋糕,掉在地上了就不能吃了。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友情本来就是易碎品,何况我们的友情还是你亲手砸在地上的。”
最后,这局棋终于在顾言深的一再放水之下,以周顽童胜利结束。
“这一切都是因为……”
还棋品呢!你刚刚悔棋时怎么不提棋品的事儿!
秦落打断她:“因为什么?因为你喜欢梁觉而我又和梁觉走得很近,所以你嫉妒了,所以你因为嫉妒而做的这一切都该被原谅?我的生活曾经因你而掀起怎样的波澜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不行!下棋能不能有点棋品,怎么能轻易认输!”
蒋昕薇神色愧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顾言深撑着额头,脸上写满无奈:“我认输行不行?”
“我曾经遭遇过的事情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抚平的,我小气得要死,记仇到这一生都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所以,以后见到我就当作不认识好吗?”
“哎哎哎,我不是要走这里,我放错了,我走这里!”周顽童又开始悔棋。
因为那段日子我实在太想忘记了啊,所以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好不好?
没过多久。
梁觉买完水回来,蒋昕薇已经不在,只剩秦落一个人坐在那儿,表情木然。
“嘿!你小子少狂妄自大,我要开始认真了,你输定了!”
梁觉将手里的奶茶递给她:“你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行行,就让你两步,反正就算让你十步你也赢不了。”
“若不是因为今天又遇到她,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顾言深:“???”哪里来的霸王条款?
梁觉一时无言,垂着头沉默地坐在她身旁。
周顽童一看他接了电话,拍着手喜笑颜开道:“我说不让接电话你非要接电话,你这是违反规矩,作为惩罚你要让我多走两步!”
气氛一时有些低沉。
顾言深接通电话低低地说了声“我这时候有事,等会儿回给你”,就挂了电话。
秦落突然吸了吸鼻子,梁觉以为她哭了,手忙脚乱地找纸巾,结果秦落转过头看着他,并没有半点要哭的样子,反而笑嘻嘻地敲诈他:“你看,我默默承受了这么多仍然对你不离不弃的,今天还不远万里特地跑来看你,你感不感动?”
手机还在振,周顽童凑过去看了眼来电显示:“含羞草?谁是含羞草?好端端的干什么给人备注‘含羞草’?”
“感动。”
厨房里传来顾言清的笑声:“外公,您这不是故意不让他接电话嘛,谁不知道言深的女朋友是实验室啊,实验室能主动给他打电话吗?”
“那你要不要请我吃大餐?”
顾言深正和周顽童面对面地坐着下棋,桌面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他瞟了一眼来电显示,伸手准备接电话,却被周顽童制止:“干什么干什么!下棋呢,除了女朋友的电话谁的电话都不许接!”
“请!”
秦落对自己说了248675次“没关系的,顾师兄又不会吃人”,又深呼吸了965483次,才终于攒够勇气值,拨通顾言深的电话。
秦落站起来拍了拍屁股:“那走吧,我都快要饿扁了。”
2
梁觉看着她的背影思绪万千,她一直对那段过往闭口不提,努力过得很阳光很明媚,乐观得仿佛她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阴影。
林函如蒙大赦,连声答应。
可是,绝口不提不等于遗忘,也不等于愈合。等到哪天她能云淡风轻地将这段过往讲出来,才算是真的放下了。
顾言深也不再为难她:“回去让秦落联系我,我倒要听听她的说法。”
梁觉一直在等那一天。
林函苦着脸:“师兄……”求别问了,她真的编不下去了!
5
“不舒服怎么不请病假?”
秦落握着笔冥思苦想半天也没能想到答案,她掀起眼帘偷偷看顾言深,他正垂眸认真翻阅手中的资料,注意到秦落的动静,头也不抬地问她:“又有哪题不懂?”
林函低着头不敢看他:“她……她身体不太舒服。”
秦落竖起书本挡着脸:“哪题都不懂……”
顾言深手指在花名册上写着秦落名字的位置点了点:“她人呢?”
天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大好的周末时光她却要在这里和几道生物题目死磕!她目光哀怨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顾言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下课后,林函慢吞吞地挪到顾言深跟前,脸上堆着笑,一脸讨好:“顾师兄好。”
秦落本来今天约好了要和梁觉一块去看电影,梁觉难得大方主动提出要请她看电影,她自然是欣然接受,还特地发了个朋友圈盛情赞美梁觉的慷慨行为。
林函叫苦不迭,早知道是顾师兄上课,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啊!
就在她收拾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接到了顾言深的电话,告知她上次交的作业写得不是很OK,大概需要重做一下。
“下课后过来找我。”
他原话是这么讲的:“秦落,你上次交的作业我看了,写得跟一坨屎一样,我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给你加分,你是重新做还是就这样?”
林函心如死灰,颤颤巍巍地举起手。
秦落当然是选择重做!她连忙道:“师兄我重做,我重做一份下次上课带给你!”
很快就点到了秦落,她挤着嗓子答了声“到”,本以为逃过了一劫,结果顾言深问了句:“秦落同学坐在哪儿,举手示意一下。”
顾言深沉思了半晌:“下次上课拖得太晚了,这样吧,正好我今天有空,你直接带着作业来我办公室写吧。”
林函一听要点名,瞬间慌了神。
秦落犹豫道:“啊?只能是今天吗?”
“那我们先点个名。”他看着花名册上“秦落”两个字,抬头环视了一圈教室,并没有看到与这个名字相匹配的脸,难道是同名?
“嗯。怎么,你有事?”
顾言深收回准备在黑板上写名字的手。
“没有没有!我马上就过去。”和电影比起来当然是学习更重要!
下面有人打断他:“不用自我介绍,江大有谁不认识顾师兄你啊!”
秦落苦兮兮地给梁觉打电话解释情况,说她临时想起有个作业要写,没法去看电影了,下次再约。梁觉对于她这种放人鸽子的行为十分不齿,表示这样千载难逢的好事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顾言深看着台下交头接耳的一群人,敲了敲桌子:“瞿教授因为有其他事情暂时无法来给你们上课,所以前几周的课由我暂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而顾言深此刻看着手机上秦落发的那条朋友圈得意地哼了一声,梁觉,一听就是男生的名字,不许和他一块看电影!
林函闻言抬起头,当看到讲台的顾言深的时候,她如遭电击,这个计划怕是玩完了。
当然秦落并不知道她悲惨遭遇的来源是她多事发的那条朋友圈。
“是啊,难道是他给我们上课?”
她此刻无心做作业,满脑子只有电影,手里的笔无意识地在纸上画圈,边画边念念有词:“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吃泡面没调料,诅咒你喝奶茶没吸管,哼!”
“顾师兄怎么来了?”
顾言深拿笔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念咒呢?念个咒作业就能自动写完了?”
到正式上课的时候,林函按照计划去给秦落上课,上课前她正低头玩手机,听到周围的同学窃窃私语:
秦落捂着头埋怨地瞟了他一下:“我要是有这个本领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本来她俩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但是两人都算漏了一个意外因素,秦落的那门选修课授课老师临时换成了顾言深。
顾言深敲了敲桌子:“那还不赶紧写。”
容易嘴角抽了抽:“你俩还真是邪门歪道,一走一条!”
秦落哭丧着脸:“我真的不会,我在生物上大概真的没什么天赋。”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就这么干。
“那你对什么有天赋?”
秦落越想越觉得可行:“只要能保证平时成绩在五十分以上,期末考试时临时抱下佛脚,及格应该不成问题!”
秦落身体往后缩了缩,缩到一个顾言深打不到她的安全区域,飞快地说了句:“吃喝玩乐!”
选修课都是四六开,期末考试成绩占百分之四十,平时成绩占百分之六十。
顾言深被她气乐了:“你不想要你的平时分了?”
容易问:“那考试怎么办?”
“想啊!当然想!”
林函秒懂她的意思:“我觉得可行!”
顾言深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秦落瞬间想到一个妙招:“我们可以换着上课啊!”
秦落防备地看着他:“又想打我?”
秦落也叹气:“我对生物也不感兴趣,但是没办法啊,要是学校选修课不限制文理就好了。”
“赶紧过来,不打你。”
林函叹了口气:“历史啊,我不是很感兴趣。”
结果秦落刚移过去顾言深就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看把你给能耐的,不想做作业还想拿分!”
秦落想了想:“那个清史不错,就是给你讲讲清朝的历史,还挺有意思的。”
秦落捂着额头控诉:“你骗人!”
林函说:“有啊,我上学期选的那个生物课我觉得就挺简单的,而且那个教授上课也很风趣,推荐给你!要不是因为一门课不能选两次,我这学期还想选那个课!”她又问,“那你有什么文科课程推荐吗?我理科的6分修满了。”
“兵不厌诈。”
秦落愁容满面:“我不知道啊,理科有什么课程是比较简单学的吗?”
顾言深绕到秦落身后,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整个人圈了起来:“听好了,这些题我挨个给你讲一遍,讲完之后你自己再重新做,但凡错一题,你的平时分就要和你Say goodbye了。”
秦落的6分文科已经修满了,意味着她必须要开始选修理科了,但是她一个文科生,真的学不来理科啊……
秦落心不在焉地应着,顾师兄你真的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姿势有什么问题?
学校要求每人必须要修满12分的选修课:6分文科课程,例如历史类、诗歌鉴赏选修课之类的;6分理科选修课,例如生活中的化学、简单物理学这一类的。不管什么专业,要求都是一样的。
她偷偷看了眼顾言深近在咫尺的侧脸,太近了,实在太近了!近到她噘一下嘴就能亲到顾言深的脸。
选课系统已经开放,容易在寝室问她们这学期准备选什么课。
秦落的心跳疯狂加速,顾言深这简直是犯罪级别的撩妹,关键是他撩人还不自知,全情投入地在认真给她讲题。
三人很有默契地忽视了她这句话,因为同样的话她每学期开学都会说一下。
秦落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敢轻举妄动,她现在整个人都被顾言深包围着,顾言深的声音、顾言深的味道、顾言深的胳膊,她稍微动一下就会招来顾言深的训斥:“别动,挡着我视线了。”
李班导正在讲台上说这学期的课程安排,小怂信誓旦旦地立flag:“我这学期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争取一科不挂!”
秦落泪流满面,觉得挡到视线了你可以换个姿势嘛。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万一等下有人推门进来看到了多不好,而且这样我真的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听你讲话啊!
容易笑到捶桌子:“也别有一番风味,秦落,还是你比较委婉。”
显然顾言深并不能听到她内心的声音,所以秦落只能摁着她一直跳得很欢脱的心脏,在身心的煎熬中听完了所有题。
秦落伸手替她顺了顺头发:“不丑啊,发型也是因人而异的,你剪的这个头发也……”她顿了一下,“也别有一番风味。”
准确地说,她只听到了顾言深最后问的那句:“我讲完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小怂把头埋在秦落肩上:“老秦,她在说我丑,我不活了!”
都不是很明白,您能重新讲一遍吗?
容易强忍着笑:“我觉得这大概不是发型师的错,发型是玛蒂达的发型没错,但是脸不是玛蒂达的脸。”
但她怕死,她不敢说出来,她只能装作很认真地点头:“嗯,我懂了。”懂个屁。
小怂气鼓鼓地说:“都怪那个发型师,我明明给了玛蒂达的照片让他照着剪的,谁知道剪出来像顶了个西瓜皮!”
秦落在顾言深的办公室耗了一下午,一下午都没能做出来五道题。
容易听到她俩的对话凑过来问了句:“宋漾你受什么刺激了要剪这个发型?”
顾言深很认真地问她:“秦落,你是不是为了想和我多待一会儿故意磨磨蹭蹭不愿意快点做完?”
秦落看了眼她的三下巴:“我觉得和发型应该没什么关系……”
嘤,不要脸!
小怂满不在乎地“嘁”了一声:“五个算什么,我刚去食堂买饭,连食堂阿姨见到我都乐呵呵地说我长胖了!我胖得有这么明显?会不会是我这个发型比较显胖?”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风光霁月的顾师兄吗?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吧?
秦落数了数,从进学校那一刻起到现在,一天之内已经有五个人和她说了这句话,她把这个数字告诉了坐在她身旁的小怂。
挨到最后顾言深实在没辙了,只好重新给她指了一条生路——以后上课坚持坐在前三排,并且保证上课认真听讲做笔记,平时分会给得高一点。
新学期第一次晚点名,一个多月没见,班上同学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好像圆了点”“是吗?你看起来也圆了点哎”,真的是非常亲切的打招呼方式呢。
秦落千恩万谢,就差当场赋诗一首歌颂顾言深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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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深看了眼某人欢快地蹦跶着出门的背影,勾了勾嘴角,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