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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含羞草之死

“你们家是不是养了宠物?”

“嗯?”

顾言深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围巾:“前不久刚养了一条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她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就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滴溜溜地转,她伸手将围巾往下扒拉了两下:“师兄,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落终于将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我就说你最近拍我头的动作怎么越来越熟练了,每次我都感觉自己是一条在主人面前摇尾巴撒娇卖萌的蠢狗!”

秦落:“……”

顾言深又故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挑眉道:“哦?那你给我撒个娇看看,表现好了有奖励。”

顾言深替她将棉袄的帽子戴在她头上,又将她的围巾解开重新系上,最后拍了拍她的头:“走了,送你回寝室。”

秦落:“汪……”

秦落不知他的用意,但还是挪到了他的跟前。

顾言深似乎对她的表现颇为满意:“走,去买糖吃。”

顾言深唤她:“秦落,”而后招了招手,“过来。”

然后就真的带着秦落去学校超市买糖了。

秦落入迷地看着雪:“这样大的雪,不知道明早起来会不会有厚厚的积雪,好想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打滚啊!”

秦落抱着一根巨型棒棒糖哭笑不得,顾师兄原来也这么幼稚?

顾言深看着她,眼睛里有浓得化不开的笑意:“嗯,是初雪。”

到寝室楼下后顾言深问她:“你们应该放假了吧,怎么还没回家?”

她闻声回头发现是顾言深,笑着打招呼,声音里难掩兴奋:“顾师兄,是初雪哎!”

“我等朋友一起,他还没有放假。师兄你呢,你还没放假吗?”

秦落正玩得忘我,没有注意到身旁站着的人,直到他开口:“冷不冷?”

“手里还有好几个实验报告,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放假。”

顾言深从实验室出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有个小傻子站在路灯下玩得不亦乐乎,脸上是孩童才会有的欣喜满足的神情,漫天飞舞的雪花与漆黑如墨的夜色是最浑然天成的背景,而她站的那一处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光源,美好得像是从一千零一夜里复刻的场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定格了这一幕。

秦落感慨道:“真可怜。”

秦落都顾不得冷直接伸手去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漫天的雪花落下来。

“是啊,真可怜。你赶紧上去吧,天冷。”

她又随意地闲逛了一会儿,正打算回寝室的时候,天空竟然毫无征兆地飘起了雪,刚开始都是很细碎的雪花,还没落到地上就融化了,后来慢慢慢慢变大,能清楚地看到每一朵雪花的形状,每一朵都独一无二。

秦落眼珠子一转,趁他不备突然踮起脚飞快地摸了一下他的头:“摸摸头,报告很快就会写完的!”然后撒腿就跑。

吃完一份鸡排,她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既然管不住嘴,那就只好辛苦腿了。

顾言深一脸错愕,而后失笑,原来被人揉脑袋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秦落一路边走边吃,寒风很快就将热气腾腾的鸡排吹冷,最后一块下肚的时候已经完全是凉的了。

4

老板将鸡排递给她:“是哦,再过两天我们也关门回家了!”

第二天秦落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看外面是不是白雪皑皑,然而窗外阳光普照一点下过雪的痕迹都没有,就好像昨天晚上的那场雪是她做的一个梦一样。但桌上那根巨型棒棒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

“她们都回家了呀。”

和梁觉约好了明天回家,起床后她便开始一件一件地收拾行李,等东西都差不多收拾好,她看着窗台上那盆含羞草开始发愁,就这样扔在寝室一个月不管它会死的吧?那要怎么办才好,还给顾师兄?还是带回家呢?

经过中区那家鸡排店时她一时嘴馋进去买了份鸡排,等候时老板还同她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经常和你一起的那几个女孩子呢?”

她抱着手机纠结犹豫了好久,也还是没能给顾言深发过去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算了,她还是带回家养着吧。

可能因为放假大家都回家了,也可能因为是天太冷大家都缩在寝室不愿出来,路上连行人都少得可怜,即便有大家也都行色匆匆,没人像她这般悠闲。

所以当秦落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怀里还抱着一盆含羞草出现在梁觉面前时,他着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说你带盆草干吗?搁半路捡的?还是准备送给我的礼物?”

从食堂出来后秦落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逛,反正回寝室了她一个人也是无聊,所以还不如多走点路消消食也顺便让冷风散一散她身上的油烟味。

秦落抬脚准备踢他:“你管我呢!”但冬天衣服穿得太厚了人没踢着她自己倒差点重心不稳一头栽下去。

天空乌沉沉的,一副随时会塌下来的样子,不过才五点半就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梁觉赶紧伸手去拉她:“我说您倒是慢点,等会儿摔个狗吃屎可别坐地上哭。”

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冷了,不全副武装到牙齿根本不敢出门,冷风直往脖子里灌,秦落感觉她的发际线都要被吹得后移了。

秦落捶了他一拳:“就你话多,一天到晚叭叭叭的!”

送走小怂后,秦落就绕去食堂吃了晚饭,她还特地多走了一点路去吃了二食堂的水煮鱼。

梁觉扯了扯那盆含羞草的叶子:“你真打算把它带回家?这玩意儿能过安检吗?”

“不用啦,我胆子可是超级大的。”

秦落一把拍开他的手:“你轻点儿扯!它能过安检,我特地查过了!”

“你要是害怕我可以陪你住两天,反正我家离得近,我出校门坐个地铁就到家了,也不急这一两天。”

“那你等会儿记得和我保持至少三米的距离,我不想和你一样被当成是神经病。”

秦落看了眼空旷的寝室:“没什么可怕的,反正我也住不了两天。”

秦落抱着草就往前冲:“嘁,谁稀罕和你走一块了!”

小怂问她:“那寝室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住你害怕吗?”

“喂!你的行李箱不要了?”

秦落叹气:“是啊,还挺舍不得的。”

“你替我拖着!”

隔天小怂回寝室收拾东西,见寝室只剩秦落一个人还很惊讶:“她俩怎么就走了?要知道她俩买这么早回家的票,我就不回家住这儿两天了,一想到连再见都没有和她们说一句还挺难过的。”

两人家就在云市,云市离江城不远,坐火车也就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

3

秦落的爸爸正等在火车站门口,秦落看见她爸就飞奔着过去准备来一个爱的抱抱,谁料到她爸爸灵活地往旁边挪了半步躲过了她的拥抱满面笑容地上前接过梁觉手中的行李箱,剩秦落一个人凌乱在风中,她才多久没回家?她爸已经忘记了他还有个可爱的小女儿吗?

可能因为是冬天,秦落送容易到火车站的时候才五点多钟,天就已经黑了,她一个人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看着车窗外穿梭不息的车流失神地想,天气预报说这两天要下雪,也不知道这场雪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下下来。

秦落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盆捧了一路的含羞草稳稳当当地摆在她房间的阳台上。梁觉跟着她进了房间,大剌剌地往她床上一坐:“你干吗对一盆破草这么上心?怎么,是谁送你的吗?”

容易也有些不舍:“一个人在寝室睡觉晚上记得锁好门,我们老秦这么可爱万一被偷走了怎么办。”

“关你什么事!”

等秦落起床的时候林函已经离开了,容易也整装待发,她突然有些想哭。她冲过去抱了一下容易:“回家要记得想我,明年来的时候要给我带好多特产。”

梁觉一个箭步冲到阳台上举起那盆含羞草,威胁道:“人质在我手上,你要是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票?”

林函是大清早的票,她出发的时候秦落都没起床,只挣扎着醒过来和她说了句“再见”就又倒头睡了。

秦落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那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就冲到你房间把你的宝贝手办统统砸个稀巴烂?”

秦落估计是她们寝室最后一个走的了,因为她要等梁觉一起,而梁觉估计还得两天才放假。秦落看着她们收行李收得热火朝天,突然觉得有些伤感,明天晚上寝室可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你要是敢动我的手办我就敢撕了你‘爱豆’的所有周边。”

林函和容易都买了隔天的票回家,一回寝室两人便手忙脚乱地开始收东西,秦落就在一旁悠闲地看着她们。

“你要是敢动我‘爱豆’的周边我就敢打爆你的狗头。”

小怂是本市人,家住得近,吃完饭她便直接回了家,说是过两天再去学校收拾行李。

梁觉悻悻地放下那盆草走过来哥俩好地揽着秦落的肩膀:“怎么能因为一盆破草影响我们俩坚固的情谊呢!”

大家都觉得这个提议可行,积极地讨论等会儿去哪里吃,边说边往校外走。

秦落拿胳膊肘使劲在他胸前捅了一下:“离我的草远点!”

秦落摸摸她的头:“不哭啊,咱们要不要一块去吃一顿庆祝一下寒假的光临?”

梁觉捂着胸口痛呼出声:“秦小胖你还真下了死手啊你!”

小怂打断她的话:“你少给我说什么‘没有挂过科的大学是不完整的大学’这一类的毒鸡汤,我的大学已经不能更完整了,再完整下去该学籍预警了,我老爹也会一脚给我踹到大洋彼岸去!”

两人正僵持不下,秦落的妈妈在门外喊他们:“两个小宝贝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门吃饭啦!”

容易安慰她:“你哭也是挂,你笑也是挂,为什么就不能笑着挂呢?就算挂科也要挂得精彩挂得漂亮!没有挂过科的大学是不……”

因为他俩今天回家,两家的父母商量好一块儿出去吃顿好的。

秦落:“愿天堂没有A卷。”

饭桌上,梁觉妈妈不停地往秦落碗里夹菜:“多吃点,在学校都饿瘦了。”

小怂悲痛地呐喊:“我把把都是A卷!不说了,我先去死一死。”

梁觉闻言一口饭呛在喉咙里不停地咳嗽:“妈,你是不是对瘦有什么误解?”

秦落同情地看着她:“好像是的。通过这几场考试下来,我发现A卷似乎普遍要比B卷难一些。”

他妈一个眼刀飞过去:“好好吃你的饭,话怎么那么多!”

三人都回答是B卷,小怂哭丧着脸问:“为什么只有我是A卷?A卷是不是比较难?”

秦落嘚瑟地冲他做了个鬼脸——让你说我,活该!

最后一门考完,小怂面如死灰地从考场走出来:“我怀疑这出题老师是想让我死!”她问身后的三个人,“你们是A卷还是B卷?”

梁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小怂长叹一声“法学院的女人绝不认输”,就含泪去角落里蹲着背书了。

5

秦落点点头:“学院已经下了通知,为了杜绝舞弊现象,以后每门考试都分AB卷。”

可是顾言深的这盆含羞草还是没能坚强地活到最后,它死在了秦落小表弟的手上。

林函问:“这学期也分AB卷?”

春节期间,小表弟到秦落家做客,看见秦落摆在阳台上的含羞草,高兴地指着它说:“姐姐姐姐!这个我认识,叫含羞草,自然老师给我们讲过,它之所以叫含羞草是因为用手碰它的时候它的叶子会缩起来,就像害羞了一样。”

容易在一旁都快笑出眼泪来:“她忘记了我可还记得,这货拿着一张B卷照着你的A卷抄竟然还抄满了,不挂才有鬼!”

秦落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语气里满是嘉奖:“远远真聪明!”

秦落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你忘记你的法理学是怎么挂的了?”

“姐姐,那我能和它玩一会儿吗?”

小怂不死心道:“我就不用背书了吧,老秦你考试时坐我旁边就好啦!”

“当然可以!”

秦落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们就算是把我夸上天,要是不背书,该挂还得挂。”

很快,秦落就为她这句慷慨的“可以”付出了代价。

林函也堆起笑脸:“毕竟是我们法学院出了名的全能女神!”

三十分钟后秦落再进来就看见含羞草已经被连根拔起,叶子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的。她一时无法接受眼前的画面,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发现她没看错,她的小表弟确实在荼毒这盆含羞草。

容易接过她的话头:“就是,你说我们老秦人长得又好看,又会主持,学习成绩还好,真是不给别的女生一点活路了,我都要忌妒她了!”

秦落惊呼出声:“骆明远你在干什么?”

小怂狗腿地夸:“老秦就是我们寝室的复习宝典,有了她还怕挂科?”

刚刚还乖巧懂事像小天使的表弟这时候完全变了副模样,像头顶长了两个角的小恶魔。他埋怨地看了眼秦落:“姐姐你大惊小怪干什么,我在做实验呢,含羞草实在是太神奇了,我想看看它的叶子被拔下来后会不会自己再长回去。”

三人如获至宝,欣喜地接过笔记本。

嗯?那你要不要试试看你的屁股被我打成八瓣之后会不会自动愈合成两瓣?

秦落递过去一本笔记:“我又从头整理了一遍老师上课讲过的内容,百分之八十的考点应该都在这里了,你们把这些都背会,至少能混个及格。”

小表弟最后自然是狠狠地挨了一顿揍,当然不是秦落揍的,是他亲爹,揍得他是眼泪汪汪连声哀号。

三人齐刷刷地看着秦落:“学霸,求指点迷津!”

秦落看着满地的含羞草残骸很是发愁,她该如何告诉顾师兄这个不幸的消息呢?

小怂安慰她们:“你们是复习,脑海里好歹有点印象,而我是预习,脑海里一片空白!”

挣扎了一会儿,她还是掏出手机给顾言深发了条消息:顾师兄在吗?

容易一脸生无可恋:“我现在特别想穿越回去砍死当初那个不管不顾要选法律专业的我自己。”

顾言深很快便给她回过来:在。

林函在寝室吐槽:“我这两天去图书馆复习,别人一听我是法学院的,看我的眼神都多了三分敬意。”

秦落:师兄你吃晚饭了吗?

法学院的考试周又以其庞大的背诵量称霸全校。

顾言深:嗯。

元旦晚会结束后便是传说中“一天一本书,一周一学期”的考试周了。

秦落指甲都快啃秃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他说这件事,最后自暴自弃地发过去一条:师兄你晚饭吃饱了吗?

2

顾言深:再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我晚饭吃了什么?

顾师兄,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秦落:不是,我想问的是你现在心情好不好……

噗……

顾言深:还不错。

顾言深轻笑出声:“那这可真是难为他了,你们陈师兄最喜欢说话,连睡着了都要说梦话。”

秦落:那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希望不会影响到你的好心情……

林函:“不说话的时候挺帅的……”

顾言深看着屏幕上她发过来的这一排字嘴角微微翘起,他倒是很好奇她要和他说什么。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顾言深,纷纷热情地打招呼“顾师兄好”。陈简不满地开口:“同样是师兄,你们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他问林函,“你刚刚说我帅,我哪里帅?还是说我哪里都帅?”

顾言深:说吧。

陈简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是吗?比你们顾师兄还帅吗?”

秦落拍了一张含羞草残骸的照片发过去。

把小怂吓得蹿出去三米远,回过头见是他,没好气道:“没说你坏话!林函刚在夸你帅呢!”

顾言深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秦落心情忐忑地接起“喂”了一声。

陈简阴恻恻地在她们身后开口:“说我什么坏话呢?”

顾言深平静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说说看吧,你对我的含羞草都做了些什么。”

几个人正讨论得起劲,不知她们讨论的对象之一此刻就走在她们后面。

听他的声音好像不太生气的样子?秦落稍稍有些放心:“不是我对它做了什么,是我的小表弟对它做了什么。”然后她挑重点给顾言深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林函:“我今天突然get到陈师兄的帅点了,他刚刚一身西装往台上一站,真的是艳压全场!”

顾言深听她说完,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问:“他今年多大了?”

容易:“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两个女生的相声,每句话都戳中我的心!”

“八岁,上四年级了。”

小怂:“刚刚那两个合唱《月光》的小哥哥真的是太帅了,唱歌还好听,想要联系方式!”

顾言深食指轻轻敲着桌子:“那看来还是作业太少了。”

晚会结束后,秦落和小怂她们一块回寝室,一路上边走边讨论着刚刚晚会的节目。

秦落好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师兄说得没错,就是作业太少了的缘故!”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落现在都跟顾言深学成什么样儿了!从前多善良多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啊!

秦落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过两天去表弟家做客的时候挑一套什么样的练习册送给他比较合适。

陈简:“……”

最后她踌躇着问:“那师兄,含羞草的事……”

秦落想了想顾言深确实练就了一身炉火纯青的怼人本领,能一本正经气死你的那种。她同情地看着他:“大概因为你长了一张让人一看就很想怼你的脸?”

顾言深嗓音愉悦:“没事——”秦落以为他要说“没事,不过是一盆含羞草,你不用在意”,结果他来了句,“等开学了你给我买一盆新的就行。”

陈简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看着秦落:“你怕不是认识了个假顾言深吧?为什么我认识的顾言深一言不合就怼我?”

秦落的“谢谢师兄”都到嘴边了,硬生生改成了“那好的吧”。

秦落低头看着手中的姜丝可乐,思绪一点一点飞远。她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开,笑着说:“他对大家都挺好的,之前辩论赛的时候就一直很照顾我们。”

这位朋友真的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呢!

程筱不无羡慕地说:“顾师兄对你真好。”

秦落掐指一算,假期好像也没有几天了,她马上又要收拾行李滚回学校了。

“嗯,之前辩论赛的时候顾师兄总来和我们一块讨论辩题,一来二去就熟了呗。”

开学前一天,秦落正在房间收拾东西,梁觉直接从阳台翻过来,旁若无人地走进她的房间:“秦小胖,要不要出去吃夜宵?”

见顾言深走远,程筱凑到秦落跟前,一脸八卦地问:“你和顾师兄关系很好?”

秦落早就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头也不回:“好好的门你不走,每次都要翻阳台,你是要练好本领去做贼吗?”

顾言深推开门往外走:“不看了,瞿教授刚给我打电话说有点事,我现在去找他。”

“翻阳台多方便,我为什么要绕远路?”

陈简闻言立刻收起他浮夸的表演,问:“你走去哪儿?你不看晚会了?”

秦落与梁觉都住在带阳台的房间,两人的阳台又刚好相临,当初安装防盗网的时候两家阳台相邻的那一边没有安装,也因此为梁觉留下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顾言深打断他的深情高歌:“行了啊,我先走了,你结束后联系我。”

梁觉见她不说话随手拿过床上的小玩偶砸向她:“喂!我说出去吃夜宵你没听见?”

休息室里的几个人都被他给逗笑了。

秦落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他:“去哪里吃?”

陈简一脸受伤的表情,捂着胸口唱:“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学校旁边的小吃街啊,你上次不还念叨着想去?”

顾言深斜眼看着他:“你皮这么厚,不应该怕冷啊。”

“小吃街都开门了?”秦落语气里的兴奋像长了小翅膀一样扑簌着往外飞。

陈简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叫唤:“我也很冷啊,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

“早开门了,前两天我经过的时候就都开了。”

秦落听话地点了点头。

秦落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跑:“吃!我们现在就去吃!”

顾言深见状又叮嘱了一句:“要是还觉得冷就站起来活动一下。”

小吃街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秦落第一个去的就是她以前常去吃的那家豆花店:“老板,我要一份巧克力豆花!少放……”

秦落受宠若惊地接过:“谢谢师兄。”因为很烫,她只能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嘬,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姜丝可乐的神奇功效,她竟然真的觉得暖和一点了。

老板笑呵呵地接过她下半句话:“少放巧克力酱,多放椰果对吧?”

话音刚落就见顾言深拎着一杯热饮径直走到秦落跟前:“我没有买你要的红豆奶茶,换成了姜丝可乐,驱寒,你喝了应该会暖和一点。”

秦落惊喜地看着他:“您竟然还记得?”

“我忘记了。”见她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陈简又添了一句,“但是我让人帮你带了,他应该就快到了!”

老板动作麻利地替她做着豆花:“记得,当然记得。你那时候每天下了晚自习都要来我这里买一份豆花,雷打不动的巧克力豆花。”他朝秦落身后的梁觉努努嘴,“我也还记得他,每天陪你来买豆花的都是他,你俩感情可真好啊,我见了这么多对小情侣,你俩是最长久的一对!”

秦落见是他,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又看了眼他空空如也的双手,“我让你给我带的奶茶呢?”

秦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俩是邻居,从小一块长大的!”

门口传来陈简的声音:“当然可以,如果你不怕被姜女王直接‘咔嚓’的话。”他伸手在脖子那儿比画了一下。

老板将做好了的豆花递给她:“敢情还是青梅竹马!”

秦落几欲崩溃:“这王冠我不要了还不行吗?我等会儿能不能裹着我的棉袄上台主持?”

秦落的脸腾地就烧红了:“不是不是,我俩是发小,不是什么情侣……”

程筱把手中的暖手宝递给她:“你没听过一句话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她还要解释,梁觉在身后不耐烦地唤她:“走了!废话那么多!”

秦落缩着脖子:“能贴的地方我都贴了,但还是很冷。讲道理,在这种接近零下的温度穿着露腿露胳膊的礼服主持晚会绝对是酷刑!严重违背人道主义精神!”

看着他俩走远,老板笑眯眯地和旁边的人讲:“小姑娘这是害羞了,我一看他俩就是一对,那男孩子的眼神就一刻都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元旦晚会的时间就定在圣诞节当天晚上,晚会正式开始前秦落裹着她的大棉袄缩在休息室瑟瑟发抖,另一个主持人程筱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冷得这样厉害?贴暖宝宝了吗?”

秦落想,她以后大概再也不会来这家店吃豆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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