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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告白与合作

“你不能那么想。我希望不要再有那种感觉了?”

她听到他低声咒骂。

她耸耸肩,抬头看着他,然后又走开了。“有时吧。”

她摇摇头。“我参加朋友的通宵生日聚会,他们来接我。那是大白天——早上刚过一半。我感到如此内疚。他们在车里都是因为我,而我却没有死。”她闭上眼睛,过去的忧伤再次将她淹没。

他随后说了令她有点惊讶的话:“我开车很辛苦,因为我是母亲卫唯一的孩子。我想成功,更多的是为了她而不是我自己。不同样愚蠢吗?”

安东把手伸过桌子,抓住了她的手。不是威胁,更像安慰。她手没动,他坐了至少三十秒钟后问:“你和他们在一起吗?”

杰塔抬起头,看到他的蓝眼睛闪出警觉的目光。“保罗和本不是你的兄弟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稳定,所以她又停下来,希望能保持冷静。

他摇摇头。“商业伙伴。我们是‘巴克·哈维兰德·莫斯利’组合。”他漂亮的嘴咧开笑了一下。“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看待这个问题,”他说,“就是我想藐视我缺席的父亲,他没像个男人那样坚持。在做每件事时,我的内心总有一种‘无用的父亲,我不需要你’的念头。”

“祖母不仅仅是我的祖母,”她断断续续地说。“所以今天对我来说是糟糕的一天。自从我十五岁开始,她便扮演母亲的角色。”她瞥了他一眼,想知道这么说是否有意义,由于紧张,她咬着下嘴唇,继续说道:“我的父母出车祸去世了,他们车和一辆满载牲口拖车相撞,你从没见过那么大的车。”

他的手仍然暖暖地覆盖在她的手上,惊讶的是,杰塔转过身来,捏了捏他的手。

她沉默了一会儿,想把思想理顺。

“我能理解,”她说,又放开了它。

她叹了口气,不想透露太多,但感觉他还是应该知道一点,便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用手指缠着T恤,想着怎么说才好。“嗯,这太难了。”

希望她的道歉足够了,她突然站起身来。“嘿,我给你拿了点色板。我回到家里,听到他们的声音时,就留在大厅里了。”

“你心烦不是仅仅因为在这里看到外人。”他的语气更像一个陈述,而不是一个问题。他的蓝眼睛闪着问询但友好的光。

她跑下走廊取回带包装的大板子。

她凝视着饭厅时,下巴垂了下来..然后走回到大厅。“哦。我的。上帝!我怎么没看见?木地板弄得太棒了。”

“巴克·哈维兰德·莫斯利,”她回来后喃喃地说。“我知道这次你赢得了‘年度之家’的设计。”

“甚至是旧地毯?”他的笑容闪着邪恶的光芒。

“有接近七十五万美元的奖金,但我得的不是最高的奖。”安东开始把他的文件整理成一堆。

“我觉得太愚蠢。当然他们在这里是帮你的。我看到所有的东西堆在外面的大箱子里。”

“下次会得最高的奖的。”她撕着站粘在板子边上的纸,把它们堆成一堆。安东已把餐桌上的盘子和瓶子都收拾干净了,餐桌也归了位。祖母的餐具柜已被搬到墙堵头,墙上涂着她从未见过鲜艳的橘红色。

没有戏剧性事件,没有深入问题,没有谴责。她几乎可以为此拥抱他。

她转过身来检查起居室。陈旧的天鹅绒和烦人的灯不见了!洁白的墙壁边摆着安东长灰色麂皮沙发。巨大的绒毛地毯铺在房间中央,让这个屋子看起来不那么冷。他的电视是那么大,但他在电视两边紧凑地挂了几组旧的、随机水彩画。玻璃门两边立着那两株尖叶丝兰。

听到她杯子轻轻“叮”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的声音,他看了一眼:“现在好些了?”

“太神奇了,”她说。“你在哪里找到多余的椅子?”

她光脚走回厨房,安东已把文件铺在旧桌子上。在她放松到可以咽下咖啡的时候,咖啡已经快凉掉了,但她还是很感激,尤其在对他的客人如此粗鲁无礼之后。

“从你堆垃圾的房间。我在一些松松的旧罩子下面扫了一眼,发现的。”

他肯定会觉得我疯了。愚蠢透顶。傻透了。他会带我去找医生要镇静剂。再也不会搭理我了。

杰塔钦佩地摇摇头。纯米色亚麻布。祖母很多年前就用桑德森玫瑰布料把他们包起来了。“很聪明,你可以自己当老板了。”

她花了半个多小时才鼓起勇气再次面对他。她走出房间,内衣外穿了一件T恤,内心深处很不安。

“不,这些才棒呢,”他边说边把她的铺展开来。“不过我没有想象过公寓会是这个样子,”他指的是法蓝色墙壁、海军地毯和混搭条纹饰花织锦样品。

*

“一些友好、富有、快要退休的单身女士可能不会考虑这个,”杰塔边说边指着白色的墙壁,木炭色瓷砖、黑白几何织物样品。“我可以帮你做最佳方案,告诉你现在什么是大多数人想要的。”

安东很疑惑,希望不要继续吓到她,像猫咪知道自己入侵他人领地一样,用一种 “你看不到我”般的慢动作地走开了。他把咖啡和饼干放在床边的箱子上,然后起身离开房间,轻轻地把门关上。那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半睡半醒间做梦呢?

安东用长手指滑过一小块正方形奶油色地毯布料,咧嘴笑了。

“不..”她又哭喊起来。“出去。快出去。”她向后退去,把自己紧贴在墙上,脆弱的像个孩子。她的腿像额外障碍般保护自己的身体,把惨白的脸使劲地埋在膝盖间,他看到她那蓬乱的黑发在粉墙的衬托下颤抖着。

“这个,还是很中性,但却带点色彩。”她把样品扔到一堆样品上面,看着他的眼光越过杂志剪下来的亮色靠垫、花、陶瓷、色彩艳丽的画。“除了装饰外,其余完全相同。”

杰塔紧紧地搂着她的手臂,安东误以为她不好意思了。“没关系,你的昨晚穿的红上衣露的更多。”

他给了她一个让人融化的笑容。“你的能力不错,但得签字。如果你从纽约能及时赶回来,这项工作就是你的了。”

“嘿..嘿..不要惊慌。是我。”

“谢谢你,”她不假思索地说。

“不要!”她喘着气。脸色惨白。看上去很恐怖。

*

“是我。度过这样可怕的一天,我想你可能会想要喝一杯。”他坐在她身边,她坐起身来,瞪大眼睛,双臂交叉在护在胸前。

安东随后很快便离开了,现在房间看起来整洁多了,他回头说:“我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算。”杰塔认为他是在指克莱尔。她是受他欢迎的。

“什么?”她睡眼惺忪,喃喃自语。

他一走,她就检查了房子的其余部分。

他把胳膊肘靠在把手上,推开门。杰塔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浴室里多了电动牙刷、牙膏和毛巾。在这些男性侵入证据面前,她退缩了,惊恐感向她的脚踝袭来。

二十分钟后,安东拿着一杯咖啡和几块饼干敲了敲她的门。没有回答。她还在里面吗?

空余的房间一目了然。只有他的画板和一堆塑料椅子放在那里。

*

前面的卧室有一张和他卧室那么大的床,还有她在另一所房子里看到的光面书桌和衣柜。他把旧的棕色窗帘拉到一半,气氛神秘而性感。

她为自己的愚蠢做了个鬼脸,站起来脱掉夹克,并把它挂在衣柜里,希望夹克褶皱慢慢消失。然后,她踢掉高跟鞋,脱掉了裙子和裤袜,警惕听着任何接近的脚步声。一旦她和其他人一样穿牛仔裤,那感觉便稍微好一点。她躺在床上。凉爽的空气吹着丝质背心,感觉好极了。

她嗤之以鼻。空中飘着他身上的柠檬香水味,把她的记忆带回周六:她告诉他的公寓多么令人讨厌时,他的手臂放在她前面。

几分钟没用的自顾自怜之后,她坐直身体,低头看着她漂亮的亚麻夹克,都是褶皱。

恐慌感更强烈了。

不——她不想要借口,不想让他的朋友们在自己家晃荡。她不、不、不想安东睡在她家,一墙之隔外,可能正和克莱尔亲吻呢。

她在角落里发现了工具箱,想到了她买的大插销。她得控制局面。她可不能睡觉,因为他知道他可以像以前一样走进她的房间..就像她父母出去的时候格雷厄姆叔叔晚上那样,他们信任他照顾她。

她把脸倒在那张大大的新床上,把头埋在枕头下,用手捂住耳朵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她颤抖着,称自己是个懦夫,胆小鬼,疯子。

泪水涌上她的眼眶。因为自己还有屋里的人,她转头冲回自己的房间。关门之前,她听到安东喊:“他们一直在搭手。”

但确定知道她是遥不可及的就可以让她放松吗?

“邀请访客真是个好主意,”她说。“今天是我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

她拿起工具箱带回房间。半小时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门闩是有些难看,还有点弯,用着不太顺手,但还能锁上。

她朝他们点点头,一时找不出礼貌的话。很明显他们四个人一直在聚会。聚会!空啤酒瓶和快吃完的点心餐盘散落在餐桌上。他们还把餐桌移到了窗前。那是最后让她崩溃的事。

然后她注意到角落的小电视已经被祖母卧室的大家具取代了。原来安东一直在家里,摆弄她的东西,侵犯她的隐私!她又开始震惊、颤抖不已了。他怎么胆敢不问就做呢?

她还没开口,就看到两个穿着牛仔裤的男人从客厅里走出来,他补充道:“还有保罗和本。”

她又一次盯着那丑陋的门闩,等着心跳的不那么快,慢慢平静下来。

“嗯,”杰塔表示同意,又转过来面对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