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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手提箱钥匙

“请等一下,”霍利拿起话筒听了一会儿说。

电话铃发出友善的响声。

“那你父亲是谁?”杰塔低声说。然而这都没什么意义。

霍利清了清嗓子。“因为他父亲。当然,也有他的母亲。伊泽贝尔是我多年的秘书。”

“亚瑟·约翰·哈维兰德。”

“那么现在房子的一半是安东的吗?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从来没听说过他。”

“露西很友好,”律师表示同意。“一直都是戴维在管理他们的财务,这似乎是一个理想的方式,给他们双方带来平静。”

安东耸了耸肩。“这是我出生证上的名字。”

安东也许察觉到了无话可说的尴尬,随即补充道:“我告诉杰塔,这房子的一半是用来支付她祖母生活开支的。你已经安排好自动支付所有的账单,因为她的祖父担心他妻子的健康。”

霍利放好电话,又清了清嗓子。“恐怕我得找时间请你们年轻人再来一次,”他说。“打电话的是我今天的头一个客户,他就要飞往某地,现在开始催了。可怜的苏受够了他。”

他的嘴角咧起一丝笑容,她瞥见了她第一次遇见的那个无忧无虑的男人。

他站起身来,杰塔发现自己也站了起来。

“你可以这么说,”她表示同意。“或者说我们像一对斗牛犬一样战斗,每个人都试图保护认为是自己的东西。”

“亚瑟·约翰·哈维兰德..”杰塔开车回家时喃喃地说。这个名字仍然没有触发她的记忆。她斜眼扫视了一下安东。“我很想问你妈妈关于他的事。你认为这可能吗?”

“我们还没有彼此适应,不是吗。”安东说。

“你会冒着被别人咬掉脑袋的危险,但她可能有心情谈话。她和她的妹妹现在在澳大利亚海曼海域游玩。”

“我相信他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杰塔表示同意。“但他在我二十一岁之前就死了。”她在椅子上向前靠了过去。“他到底在照管什么?”她恳求道。“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东西,安东的突然出现是个巨大的打击。”

杰塔恼怒地皱起鼻子。“目前她是我最好的赌注,但打电话给她感觉不好。我想她回来时我会在纽约。我能给你写个便条带给她吗?”

“太不正常了,”他说。“我自己签署了所有的联络协议。他们都去找了露西和戴维,因为你当初是个未成年人。戴维替你照顾一切。一旦你到了二十一岁,他就会把事情告诉你。”

他点点头,眼睛看着地面而不是她。“是的,好的。”

“一点没有。”

放松点,她真想冲他大声说。再多关注点我。我知道你有烦恼,但我也有烦恼,焦虑神秘和秘密。为什么爷爷没有告诉我这些?亚瑟·哈维兰德是谁?你怎么会得到我家的另一半财产呢?

“过去的一年什么都没有吗?”霍利焦虑地愁眉不展。

“我要载你上班吗?”

杰塔摇了摇头,精神一落千丈。所以说这是真的——她只有一半的房子。“我猜想祖母死后我会得到一些东西,”她说。“确认流程、细节等。但目前什么都没有。”

“是的,”她迅速做出了决定。“葬礼和火灾已经给我不少休息时间,但我不能继续拖延了,尽管我离这一切结束已经很近。我们上班不忙,所以我可以早点回家,好好把事情捋顺。”

律师的浓密的眉毛皱在一起,噘起嘴唇。“啊,”他说。“老天爷。你没有收到任何信件吗?”

安东伸手握了她手一会儿,把她吓了一跳。“对不起,这一切都搞砸了。但我们很好。”

“不是真的,”她反驳。

突然的恐惧掠过她的神经末梢。“现在我们结束了?”

“杰塔需要你确认房子的情况,”安东说。“你以为她知道这一切,但其实她一点细节也不知道。直白地说,她认为我在偷她的一半遗产。”

他耸耸肩。“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

他一挥手,让他们坐在绿色皮革椅子上。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去纽约,”杰塔说,装作放轻松的样子。

她跟他握了握手,谢谢他的问候。

他瞥了一眼后视镜。显然看不到后面的交通情况,他突然改变方向在一个公交车站旁停了下来。

律师向杰塔的方向转过身去。“里弗斯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听说露西走了,我很难过。一位非常亲爱的女士。”

他转向她,用不太像他自己的紧张语气说:“几个月后你就回来了。别忘了我。”他伸手把她的脸翘起,吻了很久。杰塔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把他拉得更近。吻从悔恨变成动情,最后又陷入绝望。“因为,”他说,“如果我把项目搞好了,情况会好些。尽量不要爱上别人。”

他握着霍利的手,说:“我带了人来见你。一个应该认识却不知道你的人。这是杰塔·里弗斯,露西·哈维兰德的孙女。杰塔,这是霍利·温特斯先生。”

她瞪着他,嘴巴张开,心怦怦直跳,眼睛睁得大大的。这听起来几乎像是承诺。

安东笑了一下,但杰塔知道他一定很难过。

她真的能相信他吗?他是一个擅长调情和挑逗的人,让人捉摸不定。她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方便的室友,可供挑战的性,只能带给他一段短暂的欢娱罢了。多了也没别的。

“安东,亲爱的孩子,”律师一边说着,一边从发出吱嘎声音的椅子上抬起身来。“很抱歉这里的味道。苏认为关着的办公室有霉味,她太热衷空气清新剂了。”

我不想爱上任何人,他发动车子飞速汇入车流驶往公交车站时,她这样告诫自己。

安东大步走向坐在一张大光面桃花心木桌前的银发男子时,杰塔向后站了站。空气中弥漫浓郁的松树味道。

*

女士好奇地睁大眼睛,把他们带到几扇深色木门前,敲了敲门,推开。“温特斯先生,哈维兰德先生想见您。”她说。

她四点回到家,午休时买了一些替代的箱子和一些额外的衣服。她把光滑的精品袋放在床上,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知道旧衣柜塞得满满当当,已被关严了。安东说得对,他的公寓需要大量的储藏空间。

“他会见我们的,我保证。我们有紧急情况,他会想知道的。”

她使劲地扫了一下挂衣杆上挂着的衣服,手碰到了些尖锐的东西,痛地叫了一声。她快速看了看是不是把自己挠了——但怎么回事?她在衣服里小心寻找,在墙上发现了一枚钉子。毛茸茸的绳子上面有一把小扁钥匙,绳子就挂在钉子上。

“在,但他没想到你会来。”

手提箱钥匙?她脱下内衣,从洗衣篮里取出昨天的衬衫。她只需一两分钟检查下钥匙是否是旧手提箱上的,很快就会回来。

“早上好,苏,霍利在里面吗?”

窗户开口用胶合板钉着,旧房间里一片漆黑。她走到衣柜那里,拉开烧焦的门,在里面摸索着,直到她摸到箱子把手。知道里面尽是黑渣子,她还是把箱子拉到走廊的后边。

电梯门滑开了。这次,温特和沃特森的公司所在地灯火通明,玻璃门上的放假通知不见了。杰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在安东前来到接待。“哈维兰德先生!”四十岁左右年纪的接待员惊呼着,既惊讶又高兴。

这曾是一件漂亮的行李。现在棕色的皮革在烟灰下闪着暗淡的光。方形黄铜拉手毫无光泽,已经锈得很厉害,她都怀疑是否好用。

她又瞥了一眼他那钢铁般的表情。如果财务情况像他所说的那样残酷,也许什么也救不了他。她的心因他而疼痛。

她把箱子放下,跪在旁边。钥匙插到孔里,能转动吗?是的,可以。令她吃惊的是,当她按下弹开钮时,老式弹簧很快弹起来。她掀开箱子盖。

星期日的钻井平台毫无疑问地确定了公寓需要大量额外的地基工程。那天晚上的做爱已经成了超越任何让她绝望的事情带来的安慰。

“祖母!”她的眼睛扫视着里面的东西,随即叫出声来。“哦,祖母,你做了什么?”

当电梯升起时,她瞥了他一眼,想起了他星期五晚上温柔的诱惑,以及星期六的性感游戏。

两个无盖纸箱并排立着。每个箱子里整齐地码着几十封信件,每个信封上面都印着同样的深绿色沃特和沃特森律师和法务官的标识。

但如果这么做,那将使安东负债累累,好一阵子才能缓过来。她的忠诚在两个选择上摇摆;为她的旧房子奋斗,让安东沉沦?还是放弃她的梦想,帮助她的爱人成功?

写给祖父母的信已被打开。

她仍然渴望拯救那所老房子,却又害怕今天意味着一切的结束。如果律师已经安排好自动支付祖母所有的家庭账单,那么保险就会即刻生效。如果整个房子都是她的话,火灾造成的损害就会被修复,工地办公室的门也会被拆除。

那些给杰塔的还没有。

他把门开着。她走过古色古香的地板上错综复杂的花纹时,鞋跟发出尖锐的声音。

她拿出一些来。邮戳时间显示是去年。

星期一早上,杰塔走出保时捷,急于解决十五号的真实法律状况。安东对这件事看起来很放松。她对他是个骗子的怀疑已逐渐消失。

余下的空间则塞满卷成一团团、紧紧地用橡胶带绑着的纸币。有成千上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