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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树海苦修溯祖风,林中销魂付终身

“一边凉快去!”千红抓起桌上的一杯茶泼了过去,虎禅缩身避过,一展身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手法,坐在椅子上的人换成了虎禅,千红被放到了虎禅腿上。

“现在热得很快,咱们相亲相爱吧!”虎禅大笑一声,飞禽般扑过去想要搂住千红。

远处老管家呼哧呼哧地跑过来,见千红与虎禅二人乐不可支,刹住了脚步,掉头走开。

“想了这么些日子才明白吗?真是慢热的男人。”千红拿着茶杯往桌上狠狠一顿。

两人牵手,散步到佛堂中。

当虎禅再次来到千红家的大门口时,大铁门是敞开的,一眼望去,别墅前院里多了张木桌,千红就坐在桌旁。仿似从很早开始,她就一直坐在那里。

“下面的事情,我知道如何去做了。”虎禅道。

“了不起的人……我读过一些朋友从中国带回来的武道记录,许多事情都让我非常奇怪。对于我们的武道来说,那场战争是天大的灾难,可同时,中国的武道却因这战争而光芒万丈,真是令人费解,这回你去,也替我找人问问这个答案吧。”

“还不是颐姐姐的主意,你乐什么?”千红推虎禅一把,却见虎禅呆了一阵,本来满脸的笑容,霎时都飞走了。

黑田师范听完英明的话,默然了很久。

“我对你有感情了,我的感情越来越多了。”千红搂着虎禅的手臂,贴住自己身体。

“对,他说他是个简单的武人,对于武术,只用纯粹的心。”

虎禅凝视千红良久,被搂住的手臂不敢动弹,方才明白过来:从今往后,当这个女人靠在我左侧时,左边的身体就是她的了;当靠在自己右侧时,右边也不是自个儿的了;扑在自己正面时,整个人就迷失了;当远离时,一根倒钩的细丝就扎进心肉里,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后很长的日子里,自己想女人的时候,她,就是女人。

“哎?”

“我今天想拜拜佛。”虎禅忽然心安了,觉得旁边这尊“金灯泡”有点儿像一个大媒人。

“后来他教了我武术。”

“别拜了,如果你非要讨个安心,那么我便舍身成佛好了。”

“那他……”

“什么?”虎禅一下脑子没转过弯来。

“我清楚,我有一个拳法很厉害的中国朋友,在提起从前那场战争时,透过他那悲愤的情绪,仿佛让我看到了当年中国老百姓的脸。”

“在我家里,你不自在。”千红拉着虎禅一路奔跑,上了自己的战车,强烈的推背感逼迫,虎禅的尿意又上来了。

“可是……你知道,中国的武术家,想必不会轻易将他们的秘学教给你。”

一路狂奔,高速路的一个弯儿口,转进,直开进一片林子里,四下无人,两人钻到后座,千红一把搂过虎禅的头,埋在自己胸前,虎禅上下其手,被千红的丰胸闷得喘不过气。

“是呀,虽然我现在的功夫与黑田老师差距甚远,可是就我而言已是瓶颈。虽然在这里修行学到了很多,但是我想,总是跟自己熟悉的武术切磋比试,会让自己迟钝的,中国那些未知的武术种类太多了,我想去请那边的武术家多多指教。”

“你为啥早不这么痛快?”

“唔?你是要去中国?”黑田听到英明的行程,脖子伸得长长的,嘴撑得刚好能塞进个柠檬。

“废话,人家第一次,哪能这么容易给你得手。”千红对着虎禅的脸一巴掌推了过去。

黑田先生在平素休息的时候,除了睡觉,便是阅读、喝茶、听鸟叫,平时话语不多,今天却来了兴致。

“就为这个?”虎禅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今天咱们的练习到此为止,今晚上大吃一顿,再喝些酒,京次郎,你骑我那破车去外头买些酒回来。”黑田吩咐自己的次子。

“对!就为这个,你还想如何?你以为跟不动明王有关系吗?哈哈!知识害人哪!”千红笑得像一个奸计得逞的女王。

“明天吧。”

身心上的云雨之欢,又是空气潮热,激起欲浪滔天,车中声高,林中禽鸟惊飞。

“什么时候呢?”

事毕,千红取出随身的鼻烟壶,和一张卡,塞在虎禅手上。

“嗯,是啊,还想完成我们祖师走过的路。”

“这是我这两年赚的钱,足够你下面要办的事情了。”

“英明君,你要走了吗?我看你这两天都在收拾些东西。”黑田先生问。

“卡,我明白,你给我鼻烟壶干啥?定情信物?”虎禅搂着光滑柔软的千红,当做食物般地吮吸着。

看见大家额头上汗如雨下,黑田觉得很是没趣,抹一把脸,笑容吞了回去。

“我记不住数字,上面是银行卡的密码。”千红身子沁着疼痛,蜷缩在虎禅怀里。

“八幡大神啊!”大家心里咯噔一下,被笑容吓得魂都从嘴里跑出来,谁见黑田先生这么笑过?要是可以选择,宁愿黑田提着棍,挨个将大家打一顿屁股。

“靠!我一直以为是生产批号!”

忽然黑田先生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龅牙。

学校里,正闹得不可开交。

适才与英明练习“乱合”的黑田师范,走到大家面前,不紧不慢地跪坐在稻草扎成的蒲团上,面无表情,看得几位弟子心里慌慌的。

潘瑜跟卫峰死命地拽着喀纳斯,不让他动手。喀纳斯天赋异禀,又经过这些日子苦练,早已经脱胎换骨,卫峰也很吃力,倘若常人中他一拳,非躺进医院不可。

“嘘!先生来了!”一位弟子提醒大家,几个人立刻正襟危坐。

昨天,喀纳斯起床晚了,为了尽快赶到训练场,便翻墙,直线穿越,刚好撞上在另一边墙角撒尿的保安队长,被抓了个正着。

“不,书非借不能读也,你们可以常年在此练习,而我却总是要离开的,所以每次想偷懒时,都会有负罪感,哈哈。”英明虽是汗流浃背,看起来却很高兴。

“你干什么!”保安队长指着翻到一半的喀纳斯。

“还说呢,英明,你太乱来了,我们在山里住了这么久,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从你来,每天拉我们一块练得这么晚,第二天想多睡些,看到你在练习,都不好意思再挺尸了。”

“不要用一个手指指我!”喀纳斯瓮声瓮气地警告。

“英明,越来越强了,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说不定你会拿到免许皆传的呀!”

“那我用两个手指指你!”保安队长摇头晃脑地伸出食中二指,于是被喀纳斯饱揍一顿。

当棍头距对手面门仅剩三寸,两人动作即刻定格,不多时,两人退回适才各自站立的方位,相互行礼,英明随即回到场外,与其他三位弟子并肩而坐。

保安队长气愤难平,据他本人描述,他喝了半夜的闷酒,流了半夜的眼泪,一生老实勤恳,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告到了团委书记面前,要注销掉摔跤社。

持双刀者,扬手劈斩,英明弓步上前使棍架住,双手一翻,将短刀压下,对方侧身,避过英明的棍杖,长刀刺面,英明退后一步,棍杖飙出,“喝”地吐气扬声,棍头反扎向对方脸面。

卫峰想,注销一个,那就再并回空手道社里,本来也没啥。但喀纳斯越琢磨越来火,反正已经注销了,我又不服这儿管,瞎三话四说了我这多坏话,再揍一顿也好,便朝保安部奔去,被卫峰拦了下来。

道场前的土地上,本多英明“双阴把”握棍,正与一人对峙。此人使的两把木刀左短右长,竟是二刀流,两脚前后开立,双刀平举,刀尖直指本多英明,正是宫本武藏所创“二天一流”中最重要的预备式“中段构”。

正夹缠不清,喀纳斯只觉得背后领被人扯住,衣襟一紧勒死了脖子,只得退,对方也退,失了对身体重心的控制,转不了身,只得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

树海深处,有一道场,里面的武道修行者,在道场后开辟了一些田地,自给自足,长年累月地在山中过着清淡孤高的生活。

“老大!你回来啦!这些日子你去哪啦!”卫峰与喀纳斯见到虎禅,仿似见到金银宝贝一般。

中国自古就有许多鬼狐故事,其中多有描述,心念光明、坚固、慎独者,鬼邪不敢趋身。这青木原树海,又如何能吓住努力修行的武人呢?

“你,想找架打吗?”虎禅看着喀纳斯。

每年十月,警方都会在此进行搜尸行动,时至今日,树海中搜出的尸体,年年递增。甚至有许多人说,在林中曾见魑魅魍魉。日积月累的传说,生生将这一块森林说成了生人回避之所。

“唔……想啊!你回家看看,最近翻子拳打桩,三个不倒翁木桩都打烂啦!我要找好手试功夫!老大!跟我来一场吧!”

这壮丽的富士山下,却坐落着一片举世闻名的凶地,青木原树海,这里树种单一,地底又蕴含磁铁矿藏,常人若贸然走进,必是“鬼打墙”一般,易入难出。

“嗯,那你跟我走,我带你去,往后的日子会有很多架打。”虎禅说完,又望向卫峰。

日本歌者山部赤人,其笔韵清雅,唐风浓厚,被称为歌者中的“李白”,这首和歌,正是山部吟咏富士山之作。

“卫峰,想开道馆吗?咱们哥几个,开个名震一方的道馆。”

伟哉富士垂万世,代代传说无尽穷。

“想,太想了,就是没条件……”

四时大雪纷纷舞,不辨春夏与秋冬。

“现在有了,有钱,缺人,来不来。”

白云凝伫失通道,日月为之色朦胧。

“太好了,反正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我也准备实习了!等我三天,我把各种事情打理好就走!”

富士雄踞骏河国,崇岳仰止蔽苍穹。

“尽快收拾行李,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时候一到就走!”虎禅也变得雷厉风行。

初自乾坤辟鸿蒙,矗立巍巍此神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