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了耸肩：“如果你觊觎王位，就要付出代价。她知道这点。而她的母亲，是所有人中最明白这点的。但是还有别的——”
“你毁了她，如果她现在已经成为了闻名全国的残羹剩饭、国王的婊子的话。”
“别的什么？”
我俯视着长长的房间，看着伊丽莎白和她的妹妹们练习着舞步，不耐烦地等着音乐重新开始。一群年轻男子围在她们身边，希望她能与他们跳舞。
“我得到了都铎进犯的具体日期。他今年就会来。”
他小声地说。“都铎的消息。今年的圣诞他没有宣布订婚的消息。这一轮我赢了。他失去了约克公主，失去了里弗斯派的支持。”他冲我微笑，“他知道不能宣称她是他的妻子了，所有人都相信她是我的，我的妓女。我从他那里偷来了她和她的支持者。”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什么事？”
“就这个夏天。”
舞曲结束了，理查德坐回到我的身边。伊丽莎白去和她的妹妹们聊天了，理查德和我头戴王冠，出席这个季节最后的盛宴，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英格兰的国王和王后，将我们的盛况传播到最远的郡。身边的一扇门开了，一个信使走进来，递给理查德一张纸。他粗略地读了读，然后对我点了点头，就好像他的一场赌博已经被证实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悄声说。
第十二夜，在全年的所有夜晚中，是让人改变立场模糊身份的夜晚。我一度是拥王者的女儿，被当作英格兰未来最伟大的女性之一抚养长大。现在我是王后。这应该能让父亲和我都满意了，但每当想到我们付出的代价，就会觉得命运耍了我们。我朝房间中的所有人微笑，让他们知道我很高兴，我丈夫在和他的侄女跳舞，盯着她涨红的脸。我必须展示给所有人看，我很好，那些伊丽莎白·伍德维尔阴险地滴在我的食物里、酒里，或者我手套上洒的香水里的毒药，并没有慢慢地杀死我。
理查德笑了：“我在他摇摇欲坠的宫廷里安插了一个间谍。”
这是第十二夜，主显节盛宴，是长长的圣诞庆典的最后一天，今年的这天似乎长得永远也不会结束。我穿着特别定制的红金礼服，而伊丽莎白穿着她的红金礼服，在每一个小细节上与我配套，跟在我后面走进了觐见厅，站在我的椅子旁边，仿佛是在向世界展示老王后与年轻情妇之间的对比。有一场假面剧，讲述了圣诞节和主显节的故事，有音乐和舞蹈。理查德和伊丽莎白一同跳舞，现在他们的脚步配合得是如此默契。她继承了她母亲所有的优雅，没有人能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见理查德对她表现出的热情，我又想问，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做戏？
“谁？”
伦敦 威斯敏斯特宫
“伊丽莎白·伍德维尔的长子，托马斯·格雷。他也是我的人了。她向我提供了一位非常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