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马厩院子里,孩子们正在看蹄铁匠为马上马蹄铁。一切都是那么安全寻常:煅炉的火焰,一片刺鼻的气味中,从蹄上冒出的滚滚浓烟。我的儿子爱德华正抓着他新马的马笼头和缰绳,而蹄铁匠正用手指抓着马膝盖和马掌之间的位置。这是一匹漂亮结实的矮种马。我摆出对抗巫术的旧手势交叉起手指,一阵凉风从门口吹了进来,我颤抖了起来。如果王后暴露出本性,而我的丈夫已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她对我和我家人的敌意将显露无遗。也许,刚刚的一阵风就是她为了对付我而召唤来的瘟疫风。也许现在,她就在对我丈夫持剑的手臂下诅咒,削弱他的力量,贿赂他的盟友,毒害人们的思想,让他们反对他。
我走到厨房,那里壁火日夜不熄,我把信揉成一个纸团,扔进了发光的木柴下面,等着它燃烧殆尽。除了等待,我什么都不能做。
我转身走向教堂,跪下祈祷理查德能够坚强地对抗伊丽莎白·伍德维尔,对抗她召集起来的亲戚、女人和强大的友人。我祈祷他行动果断有力,祈祷他利用手边一切的武器,她毫无疑问会不顾一切地将她的儿子放上王位,把我们全部打倒。我想起安茹的玛格丽特曾经教我,有时候你必须不择手段来守住自己的地位,我希望我的丈夫已经为此作好准备了。我无法得知伦敦发生了什么,但害怕一场新战争的开始,而这次会是国王真正的兄弟对抗虚情假意的王后。而我们必须——我们不得不赢。
我侄子的加冕典礼会在六月二十二日举行,但除非是我亲笔写信,否则你不要来伦敦。除了对里弗斯效忠的人、他们的亲戚和朋友之外,任何人在伦敦都不安全。现在她露出本相了,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拒绝成为太后,希望自己称王。我将会视她为敌人,而且我没有忘记我哥哥乔治,你姐姐和他们的孩子。
我等待着,派了一个护卫带着一封信去找理查德,祈求更多的消息。我提醒他要小心王后的诅咒。
在五月中旬,我收到了丈夫的亲笔来信,用他的私人印章密封。我离开了喧闹的屋子,把它拿到自己的房间,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读了起来。
你知道,她有力量,保护好自己,对抗它们。努力保护你哥哥的遗产和我们的安全。
约克郡 米德尔赫姆城堡
我待在米德尔赫姆城堡,每天下午都和孩子们在一起,担心着从伦敦吹来的热瘟疫风和不知会从何处飞来的冷箭,确保新马训练有素,而爱德华可以控制它。如果我能将儿子抱在手臂中,就像他以前还是婴儿时那样,我将永不放手。在我的脑海里,毫无疑问,王后灰色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我们,而她的思想则对抗着我的丈夫,她正策划着我们的死亡,并正为此施法。这是我们与她挑明了的最后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