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尔贝特站起来时，我本能地寻找怎么把他、把我们都藏起来的方法。可是能藏在哪里？门外还在不停地刮擦，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打开它？
“快穿衣服！”我光着脚碰了碰他。我无法忍受当门打开时我的公婆看到这样不堪入目的场景。
他们一定是在愤怒的刺激下来到了这里，但是在干草房前面瘫软了，他们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也许最好的方法是再次回到他们的床上；对于他们来说，我是那个最像他们孩子的人了，他们可以原谅我，或者一直对我暗中抱有不满，却并不爆发出来让人察觉——每个家庭都有这种沉默着的怨恨。
“你在做什么？”阿尔贝特问。
门外的噪声还在继续。“你现在听见了吧？”
我穿上睡衣，起了身。
阿尔贝特说：“是的。”他的声音在我听起来也充满了焦虑和不安。我想彻底结束这场折磨，所以我冲到门口，打开了门。
是约瑟夫，我想。他知道了，他已经知道几个星期了，现在他再也不想装下去了。或者是赫塔，是她让约瑟夫来的。我居然在她的房子里冒犯她。“在我的屋子里，约瑟夫，你明白吗？”
一见到我，扎特就喵喵直叫。它捉到了一只老鼠，老鼠在它尖锐的犬牙下几乎被咬断了头。我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赫塔和约瑟夫不在那里。
“什么风连一片叶子都吹不动啊？”
“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吗？”阿尔贝特压低声音说。他知道我早就慌了神，试着安慰我。
“也许是风吧。”
“猫什么都知道，它知道我在这里。”
“有个声音。好像有人在推门。”
最后总会有人发现的：我们没有办法从容不迫地做这件事情。扎特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它杀死了一只老鼠并把它带给了我，这与其说是礼物，不如说是它的一个警告。
他的嘴巴有一些干涩，开口说话前先咽了一口口水：“没有，怎么啦？”
阿尔贝特把我拉进干草房，关上了门。他温柔地拥着我，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我。他也很害怕，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无所谓——他是为了我害怕。他不希望我因为我们的关系而受苦。就是这样。我也抓紧了他，我想好好照顾他，我想要证明给他看。那一刻，我认为我们的爱情是值得的，不比其他的爱廉价，不比在这个地球上得到的其他庇护逊色，我们没有犯任何错误，我们不应该受到谴责。当我再次拥抱他的时候，我会再次呼吸，轻柔得就像在柏林和我睡在一张床上的保利娜一样。
“阿尔贝特，你听见了吗？”他睡着了，于是我摇了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