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去托H君帮哥哥的忙。在回家的路上,一声不吭的三泽突然在马路中心使我怔住了。他对哥哥的事一直没说一句话,当时却突然捅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让你哥哥出去旅行也罢,让他快活一些也罢,你与其为这些事操心,不如自己早点结婚为好。这样做对你有利哟!”
最终我还是放弃了。三泽对我的想法未发表任何评论,他把胳膊肘支撑在桌角上,又托住腮帮子瞅着我的脸。过了一会儿,三泽说:“所以,你还是照我说的办为好。”
那晚上三泽劝我结婚可不是初次。我总是回答他没有对象。他最后说给我介绍一个。就这样,一时几乎快成为事实。
“不过,没有办法呀。本来我想随便安排个活动能够适合哥哥,让他自由行动起来。”
我那天晚上对三泽又谈了这些话。他记得此事,但比平时冷淡些。
我不禁苦笑着瞟了这样安慰我的三泽一眼。在H君这种非常悠闲的人看来,春假和暑假大概都一样;可在我们这些蹲办公室的人看来,暑假是遥远未来的事。遥远的未来和现实之间蕴藏着巨大的不安。
“那么,照你说的办,真能给我找个对象吗?”
“H君就是那种人,他很过意不去,觉得自己要负责似的。他说这次事情太突然,没有办好,等暑假时一定把你哥哥领到什么地方玩玩。”
“如果真的照我说的办,真能给你找个好对象。”
除此之外,我再不想说什么。
他说这话时心中似乎已经有数了。我想大概是从他最近要娶的女人口中听说的。
“你辛苦了,对不起!”
他已经不大谈起那位长着一双乌黑大眼睛的精神病姑娘了。
“就算是吧。”
“你未来的妻子还有那么一副面容吗?”
“那么说,你是特意来的喽?”
“啊,让我怎么说呢,改日介绍给你看看。”
事实果然不出我所料。哥哥断然拒绝了H君的劝告。H君不得已把三泽叫来,让他把结果转告我。
“结婚典礼在什么时候?”
“听说有点不顺利。”三泽说。
“按对方的意思,也许要拖到秋天。”
我伸长脖子等待H君的消息。樱花的信息开始出现在东京市内报纸的一个星期之后,H君还是没来任何消息。我失望了。我又不愿打电话到番町的家询问。我心想随它去吧,便一动不动地待着。这当儿三泽来了。
他似乎很愉快。他把自己过去的诗兴投到即将来临的生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