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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荣华衰退

原本上皇就是位心地敦厚、温和体贴之人。故而法金刚院的供养以及各种仪式,上皇都和女院一同光临,经常陪伴左右。

其实,时至今日,上皇和女院之间已经没有男女之交了。

仅看表面,自然会认为两院是夫妻恩爱、鸾凤和鸣的。

这一时期,曾流传过“女院诅咒上皇”的谣言,虽说这是一些好事者对上皇的女性关系捕风捉影而流传起来的,但凡事无风不起浪。

但这些只是表象,女院和上皇之间已经没有床笫之欢了。

对于围绕上皇的这些纷繁的女性关系,以及随之而来的宫中势力的衍变,女院不可能一无所知。

此时女院年仅三十四岁,正值盛年。

尔后,皇后泰子将此女收为养女,泰子与得子迅速接近,与待贤门院对立的新势力逐渐形成。

以当时来说,后妃到了这个年纪,不再侍寝并不稀奇。

法金刚院即将落成之前的长承三年(1134)春,已入宫为妃的勋子改名为泰子,成为皇后。翌年保延元年,得子怀孕,十二月产下皇女,即后来的睿子内亲王。得子凭此女,翌年被封为从三位,其地位变得更加牢固了。

可女院是已故法皇衷心热爱的女人,从不曾孤枕独眠过。

意思是说,得子乃权中纳言之女,很难说身份多么高贵,但其母是左大臣源俊房之女,故而娇生惯养,岂有嫁给普通贵族为妻之理。

女院从十四岁就开始受到宠爱,至今依然百媚千娇,仪态万方。

出身并非十分高贵,其父中纳言长实,而其母乃源氏堀河天皇之大臣俊房之女,千金之身,寻常之辈绝无攀附之可能。

即便女院知道自己已今非昔比,无奈身体却不能安分。尤其是白天与上皇见过面的夜晚,她的身体愈加火烧火燎,以至于不得不以自慰来排解。随着手指的抚慰逐渐加速,终于扭动着腰身悄然登顶。

对于这位得子,《今镜》中有如下记载:

然而,无论怎样自我安慰,与男人怀抱中的那种充实感相去甚远。

而且近日来,上皇又看上了权中纳言长实之女得子,时常宠幸她。

肉体上虽然达到了高潮,但体内的火热情欲却如阴火般滚滚沸腾。

但此时,上皇身边已有代表摄关家的藤原忠实之女泰子(勋子)的存在了。

正是法皇将此深重罪孽植入女院之身。

从表面上看,人们会认为上皇和女院的关系十分牢固,一如既往。

法皇确实给予了女院无边无际的爱,引导她体味到了丰富多彩的欢愉,可事到如今,反倒造成了恶果。

近来,与法金刚院相关的一切庆典或供养,鸟羽上皇从未缺席,在人们眼中,上皇与女院显得亲密无间,和美至极。

让女人达到如此成熟、旺盛之境,自己却溘然长辞,抛下二十九岁的风华绝代的女人独对孤灯,也实在太残忍了。

不过,这只是女院和女院身边侍奉者才有的感觉,局外人毕竟无从知晓。

或许女院以为法皇走后,自己身边还有上皇,可是上皇的爱也中断已久了。

穷尽奢华铺张的法金刚院,正是象征待贤门院后半生的寺院和御所,但事与愿违,女院周围的状况却未必尽如人意。

那么,让女院如何去处置灰烬般灼热依旧的身躯?

三献之杯后,上皇和皇子还驾二条万里小路府邸,女院作为主人独自留下,在此过了一夜。

仿佛没有觉察到女院深受情欲煎熬一般,上皇与女人之间的艳闻不绝于耳。

一想到这些,嫉妒与焦躁纠结在一起,使得女院的心灵没有一刻安宁。

女院日日夜夜独自烦忧,无人可诉,精神和身体渐渐出现了异常。

此仪式由女院别当藤原实行主持,判官代高阶通宪和藤原知通分别充当火童和水童②

从六月末起,女院陷入了抑郁状态,终日闭门不出。

上皇和本仁亲王再度回到法金刚院,和女院一起光临“渡始之仪”   ①,之后进入了新御所。

八月二十五日拂晓,女院突然剪掉许多头发,散落床边一地。当然是女院自己剪掉的,但女房们惶恐不安,请人为女院占卜此怪异之举。

然后,上皇与本仁亲王同车驾临仁和寺北院的寝殿,与觉法法亲王一同用膳,让将来准备出家的本仁亲王与法亲王见面。这是女院的夙愿,亲王的将来终于可以放心了。

从此时开始,女院月信也不调起来,迅速消瘦下去。

两院首先进入北斗堂,以觉法法亲王为导师,举行了庆祝此堂宇落成的供养。

穷尽奢华的法金刚院虽然落成,女院却心情淤滞,满腹幽怨。

到了保延元年(1135)三月,鸟羽上皇和待贤门院两院,携七岁的第五皇子本仁亲王驾临法金刚院。

对于女院显而易见的身心异常,比任何人都要担忧的是崇德天皇。

这一工程的督造是和女院关系密切的周防守藤原宪方,并非凡受领或有财力者皆可担此任。

法金刚院即将落成的长承三年(1134),天皇十六岁了。

随着寺院的修整,原有的御所变得狭窄起来,于是,又在御所旁边加盖了新御所。

天皇虽然年轻单纯,却非常孝顺母亲。

这是一座丝柏树皮葺顶的小巧玲珑的四方形堂宇,北斗堂内安放了将北斗曼荼罗立体化的带密教色彩的诸佛像。

不用说,崇德天皇是白河法皇和女院之间生出来的健康的儿子。

以上工程施工期间,在法金刚院的御所北侧开始建造北斗堂。

因而,法皇对此皇子异常宠爱,在他五岁时,便逼迫当时的鸟羽天皇退位,拥立了崇德天皇。

这些建筑,由女院别当丹波守藤原通基承建,通基也是与女院交情深厚,蒙受女院庇荫的人物。

天皇对这一过程也很清楚,对于从白河法皇那里感受到的浩瀚无边的爱,至今仍记忆犹新。

由于一町见方的寺内没有富余的地方可以建造,便拆除南边的篱笆墙,于阿弥陀堂的南边,东建三重塔,西建藏经楼,以回廊相连接。

当然,天皇对母亲女院也想念殊深。

虽然已生育七个子女,但对于女院来说,天皇是她十九岁时生下的第一个孩子。而且,是最爱的白河法皇之子,女院对他的爱超越了任何一个孩子。

而天皇和鸟羽上皇的关系则显得不那么亲近。

当今天皇,即崇德天皇出生时,上皇曾经冷冷地说过“非寡人之子”这样的话。

因为上皇从自己和璋子的关系判断出,他是白河法皇的御子。

后来,女院命将青女瀑布加高五六尺④。女院还希望在法金刚院建三重塔和藏经楼。

所以,形式上虽是父子,但上皇对他一向很冷淡,暗地里称崇德天皇为“叔父子”。

女院决心要在这里度过后半生,当时,法金刚院的御所也称为仁和寺御所,因此,一些人称女院为“仁和寺女院”。

所谓叔父,即自己以外的男人之意,暗指白河法皇。

由以上可知,法金刚院不仅仅是单纯的寺院,是由“阿弥陀堂、御所、庭园”三者构成的特殊样式,此造寺样式正是从此时流行起来的。

后来崇德天皇也知道了上述经纬,自懂事后,天皇跟上皇就不亲近,对其所作所为常常看不顺眼。

位于中央的池塘颇为巨大,从御所去对岸的御堂要依靠舟渡。

对围绕上皇的众多女性关系,天皇自然也认为有伤母后之心,是不能允许的。

于西边的篱笆墙处设大门,东边的篱笆墙处设有通往御所的御门。

尤其是对于上皇接二连三地对母后的女房出手,并一再让她们生子,年轻单纯的天皇甚感不快。

据当时的记录记载,法金刚院占地约一町四方③,中央有一巨大池塘,在池塘西面建造了阿弥陀堂,在东面建造了御所。

天皇对于上皇违背已故法皇遗言,让勋子(泰子)入宫,册立为后之事更是忍无可忍。即便是顾及摄关家的面子,不得已而为之,也是不能允许的。再说,对另一女人得子的宠爱实在过分,对母后名誉造成了极大损害。

供养由女院别当藤原清隆主持,以觉法法亲王为导师举行,女院外甥藤原公教和右近卫少将藤原忠基等表演了舞蹈,继而论功行赏。建造御堂的基隆封为从三位,大工①国末从五位下,佛师远觉和绘佛师明源分别赐法桥②

在《今镜》的有关这段历史的记述里,对于上皇和得子有如下记载:

有御方(得子)常潜入宫中侍寝,一刻不离左右,几怠于朝政,夜夜宠幸无度。

意思是说,上皇对得子宠爱无比,无论去哪里,都带在身边,连朝政也不理,无夜不是良宵。

此日,午时②,上皇和女院御幸法金刚院,同时关白藤原忠通、右大臣藤原家忠、内大臣源有仁等公卿、殿上人多人列席。

这位藤原得子的肖像,现保存在京都市伏见区竹田的安乐寿院里。

法金刚院的落成供养仪式,于十月二十五日,在法金刚院内隆重举行,同日大赦天下。

光看此肖像,并非闭月羞花的美人,却如此魅惑了鸟羽上皇,足见她除了性格可爱之外,肉体亦充满魅惑之力,与上皇的嗜好极其吻合也未可知。

十四日,于上皇御所白河殿进行了寺名评定,从数个御愿寺备选名称中选定了“法金刚院”。选定此寺名的是圣慧法亲王,推荐者是关白藤原忠通,最终由上皇做出了裁定。

上皇和得子的痴态既已成公开的秘密,应无一遗漏地传入女院耳中。

大治五年(1130)初秋,工程即将竣工,十月九日,在女院殿上,以别当源能俊为中心,举行了“御堂供养定”,商定庆祝落成供养的仪式  程序。

对于自幼集法皇宠爱于一身,踏着作为女人之“王道”一路走来的女院而言,这些传言只能是无法忍受的羞辱。

奉女院之命,别当师时前去工程现场视察后,记录了当时自己的印象:“地形优美,景色极佳。尤以新瀑之水,巧夺天工。皆出自林贤之匠心。”

据说,当时女院和崇德天皇之间,有师时之子师仲传达信息,师仲之母是女院的内侍,因此,女院的痛苦被一五一十地传达给了天皇。

御愿寺的建造工程中,女院最关心的是将寺院背靠的五位山流淌下来的青女瀑布引入庭园,此工程由林贤法师负责设计、建造。

天皇一想到母后女院的苦恼,便按捺不住愤怒,打算对于伤害了母后的上皇身边之人,施以某种处罚。

基隆早已将三条乌丸府邸①献给了法皇,其母藤原家子是雅仁亲王乳母的典侍,女儿是璋子生下的雅仁亲王的乳母。因此缘故,基隆很受法皇的宠爱,与女院的关系也自然很深厚。

当时,尽管是在院政时代,政治大权也归属天皇,没有天皇的最终认可,哪怕是上皇,也不能随意定夺。

土地确定下来后,仁和寺御愿寺的建造交由播磨守藤原基隆承担。

当然,很多场合,天皇会尊重上皇的意志,避免无意义的对立,可是一旦天皇启动大权,即便是上皇也无可奈何。

女院在仁和寺周边建立御愿寺的愿望,也得到了鸟羽上皇的赞同。大治四年九月,对三处候选地进行了占卜,其结果,与寺域南边接壤的天安寺遗址作为建寺用地被正式确定下来。

长承三年(1134),崇德天皇对得子的亲族和上皇的近臣下达的处罚,无论令上皇怎样不快,上皇也不能面对面表示抗议。

其后,女御落发出家,在威德寺的本堂以西修建的住所里静静地度过晚年。衹园女御的生活方式,使女院心向往之也很自然。

该处罚是:停止得子之父,已故藤原长实之三子,散位正四位下长辅上殿。禁止得子之弟,备后守时通和伯耆守长盛作为国守参与行政。并没收了得子之姐故左卫门佐某某的遗孀的土地以及庄园、家产。

法皇驾崩之际,女御一直侍奉左右,并于当年的闰七月二十五日,在白河的阿弥陀堂盛大举办了法皇的四十九日供养。

还没收了与上皇关系密切,参与了得子入宫的参议右兵卫督藤原显赖的住所。这位显赖是与藤原家成平起平坐的上皇的权臣,其姐妹荣子是崇德天皇的乳母。

毋庸赘言,衹园女御是法皇曾经宠爱的女人,也是女院形式上的养母。

连显赖的宅第也被没收,显示出了崇德天皇对上皇的亲信以及得子身边之人是多么不满。

女院执着于仁和寺,还因为养母衹园女御在此处建立了威德寺,并在此寺度过了余生。

对上述处罚,女院没有流露任何感想。虽然她只是默默旁观,但对儿子崇德天皇的做法,想必是深感痛快淋漓,扬眉吐气。

幸好女院很早便虔诚皈依仁和寺别当觉法法亲王,而且仁和寺权大僧都信证也得到了女院的皈依,因此,法亲王和信证都愉快地接受了女院在仁和寺内建立御愿寺的意向。

从天皇来说,这既是对折磨母后女院的一族的处罚,也是对母后深情厚爱的表达。

只是地皮成了问题,而当时的仁和寺占地宽阔,远比现在大得多,连双冈也包含在其范围之内。

以此为契机,女院严重的抑郁病很快康复,重新投入法金刚院的修建之中。

原本女院受到白河法皇影响,笃信佛教,加上法皇驾崩后,对自身前途深感不安,作为心境安宁之所,发愿建立兼做御所的新寺院也是合情合理的。

此时,女院多年切盼的三重塔和藏经楼的建造,与收纳于藏经楼的金泥《一切经》的书写正在同时进行。

在此之前,作为女院的御愿寺,已在白河之地建立了圆胜寺,但此寺带有公用的性质,且不是基于女院自身发愿的寺院,因此女院一直感觉不甚亲切。

保延二年(1136)的菊花盛开的十月,在崇德天皇光临之下,法金刚院举行了三重塔的落成仪式和金泥《一切经》的供养。

女院发愿在仁和寺域内创建自己的御愿寺,是在大治四年秋天。

某日午时①,天皇驾临法金刚院的御所,同时,等候在池面浮舟上的乐人们,一齐奏响雅乐,御所里,有关白忠通等上卿和殿上人候驾。

待贤门院厅在财政上可谓是资产雄厚,在人才上也是济济一堂,这些无不仰仗法皇打下的牢靠根基。

天皇于御所的寝殿里用膳之后,乘腰舆前往御堂,礼拜阿弥陀如来之后,前往三重塔,关白忠通跟随天皇之后,执下袭②之裾。

礼赞佛之功德的证诚证明是真实的。由觉法法亲王担任,导师由僧正·忠寻担任。

女院府邸内有水井,并备有御汤殿和御樋殿①

然后返回法金刚院内御所的天皇,光临以僧正·忠寻为导师举行的金泥《一切经》的供养后,发布敕令。接下来,演出多近方等舞乐,至深夜子时③天皇才还驾回宫。

进物所是为女院调配烹制一日三餐的御膳房,釜殿是煮饭和烧开水之处。

大治五年十二月,女院赴熊野祭拜时,由侍所派出藤原远兼等六名武士随行护卫。

侍所担当院厅的宿卫和警固,其总管称为侍长,大治四年(1129)的在任侍长是源国安。

真是别开生面的豪华典礼。崇德天皇于翌年九月,再度行幸法金刚院,二十三日、二十四日两天,御览赛马十番,并留宿法金刚院。

二十五日,天皇在寺院内池塘享受了游舟之乐后,回到御所,先举行了乐器演奏会,后举行了和歌会。

院厅里面还设有侍所、进物所、釜殿等处所,以及召使①镒取②等杂役。

其中,内大臣藤原赖长等二人吹笙,参议右近卫中将藤原实衡等三人吹笛,源有仁等二人弹琵琶,宫内卿源有贤抚和琴,权中纳言藤原宗能打拍子,各人施展擅长的乐器,多次合奏乐曲。

主典代下面还有数名官吏,并各有分工。

全体参列者饮酒之后,吟唱今样①神乐歌②朗咏③等,然后是殿上人、上达部们相继起舞助兴。

院厅事务的掌门人是主典代,从最初开始一直担任这一职务的是中原宗房。他自璋子册立中宫时,被任命为中宫大属,中宫列为女院的天治元年转为主典代。

除此三职外,院厅里还有许多从事杂务的藏人和非藏人。

例如,曾任别当的刑部卿藤原敦兼之妻,是璋子生下的通仁亲王的乳母。别当权中纳言源师时右卫门督之妻,是女院的内侍,他们夫妻之间生下的女儿,是女院的女房右卫门督。

其中一些别当、判官代与女院身边的女房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夜深后,殿上人以及女房们全加入进来,举行了赛歌会。以“菊契千秋”为题,各人咏诵和歌,权大纳言藤原实行起草序章。

据保延元年(1135)的《待贤门院厅下文案》记载,女院的别当有权大纳言兼陆奥出羽按察使藤原实行等二十二名,判官代有堪解由次官兼信浓守藤原亲隆等七名,阵容相当可观。

忠通咏了一首:

此三职是天治元年(1124),中宫璋子列为女院之后才设立的。

君之圣代千秋业,长月白菊永不败。

如上所述,待贤门院厅拥有众多土地和寺院,运营此院厅的官吏,即院司,是由别当、判官代、主典代构成的。

君之圣代就如同长月时绽放的白菊,将永远盛开不败。

女院的女房堀河代表女房作歌一首:

白菊犹似云上星,朗朗乾坤知千秋。

就像天上的星星般熠熠生辉的白菊那样,天空也能够感知到永恒的秋天。

此歌被推为佳作。

例如,大治三年(1128),当时的检非违使左卫门尉藤原永范将位于远江②国榛原郡的质侣牧进献给圆胜寺,作为报偿,永范及其子孙获准拥有领家职,而管理此圆胜寺的即是待贤门院厅。此外,周防③国的玉祖神社地皮及其他三处领地,即是安艺权介藤原实明进献给法皇,自己成为其所领④,后来法皇也将此领地划归了待贤门院。

歌会之后,各有赏赐,彻夜游兴之后,天皇还驾大内时已是二十六日拂晓了。

此外,为攀附女院势力,将自己的庄园献给女院,自己出任该庄园领家①的庄园主也不在少数。

此间,女院和天皇始终并肩而坐,尽情享受母子亲情。

除了国家给予的封户之外,女院还拥有法皇送给她的许多庄园,财政上十分宽裕。

他们时而娓娓倾谈,时而开怀大笑,望着他们两位谈笑风生的神情,令人欣慰无比。殿上人和女房们无不祝福女院和天皇,感觉女院的身体也完全恢复如初了。

与待贤门院璋子个人的公事活动以及私人生活相关的花费,均由待贤门院院厅拨出经费,已成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