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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周旋其间

可一旦付诸实施,却出乎意外轻易地接纳了皇上,简直容易得连璋子自己都深感迷惑,难以置信。

当璋子听到母亲说“只把身体交给皇上”时,甚感惊讶和不安,心想“这怎么可能呢”?

“原来还可以如此行事……”璋子刚刚这么一想,立刻又意识到,这也是拜无数次给予自己温柔之爱的法皇所赐。

正是每夜遭受这种折磨,才使得自己如此焦虑不安、心神不定吧。

璋子知道,自己非但不是处女,而且是对于性早已毫不生疏的成熟女人了。因而,把此事当作任务来完成时,才能够按照母亲的吩咐,驾轻就熟地应对了。

丝毫不动感情,只用身体去承受皇上之爱。由于这种身心逆反之故,使得璋子心情烦躁,毫无一丝快感。非但如此,皇上越是如醉如痴,激情似火,璋子的心越是冷却下去。

同时她也意识到这样应付差事时,没有丝毫的快感可言。

每当产生这种感觉时,璋子总是一边告诫自己,这是绝对不能回避的重要义务,一边极力迎合皇上。

和法皇做爱的时候,那样迷醉痴狂到了忘我之境,可是和皇上却是一次不如一次。

每天夜晚侍寝时,璋子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究其原因在于,皇上会以怎样的姿势进入,会如何动作,会发出什么叫唤全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每一个步骤都记得真真切切。

这究竟是何缘故?思来想去,璋子终于发现原来是身心相悖之故。

连自己也无法相信这般冷静来自何处,这种状态又是缘何而起。

当然,璋子对皇上绝无丝毫不满,反倒觉得皇上对自己如此和善亲切,理应加倍回报才对,可越是这么想,自己的心越是冷却下去。

其实璋子心里业已明白,正是不动感情,只交出身体这种不正常状态导致的。

这种状况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呢?母亲光子也颇为不安,但个中缘由只有璋子自己隐约有所察觉。

璋子再次感到冷漠的自己实在可怕。难道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吗?她越想越不安。

璋子的情绪也在身体上反映出来,和皇上夜夜缠绵,使得她心思日渐郁结,以至屡屡身体不适,卧病在床。

可以的话,她真想问问别人:“难道可以总是这样背叛自己的身体吗?……”

皇上越是浓情蜜意,璋子越发对皇上提不起兴致,心情委顿。

可现在,自己身边可以信赖的人只有生母光子和大纳言内侍,而她们都是教导自己必须如此这般去做的人,问也是白问。

仿佛璋子一刻不在身边便日月无光一般,但璋子却感觉很不自在。

“我只能这样勉为其难地伪装下去了吗……”璋子一边问自己,同时也为自己身体的诚实而惊诧、而感动。

近臣们自然以没有先例为由反对,而璋子也无意出席此类活动。可典礼一结束,皇上立即叫璋子前来,想和她亲昵。

即便不动感情,在和对方多次结合的过程中,难道就不会产生亲近的感觉,身体逐渐喜欢上对方吗?

天皇是一国之君,是国家的各种祭祀庆典的中心人物,因此白天几乎都要出席各种庆典,一天到晚不得闲,连这些场合皇上也想要璋子陪在他身边。

如果对方是个讨人嫌的家伙另当别论,可他是对自己钟爱有加、事事满足自己心愿的皇上啊。

白天皇上也动辄把璋子叫到身边,没话找话说。

不用说,皇上不具备像法皇那样能够使女人欲醉欲仙、花样翻新的娴熟技巧,以及使女人焦躁难耐、亢奋忘情、恰到好处地结合一体的把握火候的能力。

总之,初次体味到了女人肉体的丰膄和绵软,令皇上感受至深,但有闲时,便手痒似的想要触摸璋子。

皇上只知一味求欢,直捣黄龙。如此一门心思,实在单纯可爱之极,同时也算得上是一种纯粹。

也许因此皇上对璋子的欲望反而更加强烈了吧,有事没事便搂过璋子来百般抚摸亲吻。

虽然自己已习惯于皇上这种单刀直入的方式了,为何却感觉不到一丝快感呢?

不过,皇上也渐渐知道了女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麻烦事,嘴里嘟囔着“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真受不了”,而不再纠缠了。

愁肠百结地冥思苦想时,璋子再次想到了和法皇之间多年来的欢爱情交给自己留下的烙印之深。

当然这也是和法皇的约定,年轻的皇上是万万想不到的。

“难道说,我的身体已经彻底熟悉和喜欢法皇的爱抚了,换成了别人,就感受不到快乐和满足了吗?”璋子不由得扪心自问,却没有得到答案。她又向自己的身体发问,“是这样的吗?真的是这样吗?”

在这些日期的把握上,璋子一直是一丝不苟地按照和乳母光子及大纳言内侍一起商定的安排去实行。

无论问多少遍,身体也不回答。

然后,从排完卵的几天之后,直到下次月信到来之前,又重新侍寝。

谁知,就在璋子这么反复发问时,身体已不受控制地渐渐发热,燃烧起来,她不禁叫出了声:“法皇陛下……”

“又不是那个时候……”对此,皇上流露出不满,但璋子以近来身体绵软、感觉不爽等理由坚决推拒。

一旦说出来便再难压抑,璋子恨不能立刻见到法皇。

待月信干净之后,璋子便接纳皇上,但一到月半,估摸即将排卵时,便再度婉拒皇上。

继续欺骗自己的身体,实在太不堪忍受了。今宵一定要让自己的身心全部化为灰烬。

这一手早已随法皇习得,璋子对此自信满满。

如果现在法皇出现在面前,自己肯定会猛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说:“快点……”

每到月信来访时,璋子必定会拒绝侍寝。无论皇上怎样央告,璋子都会晓之以“此乃不净之讳”,仍不能使皇上罢休时,便用手来让皇上满足。

璋子一边渴望着法皇的拥抱,一边蹲了下来,向前探出身子,双手抱紧自己的前胸,不知不觉这样喊出声来。女房们察觉之后,立刻赶了过来,问道:“皇后不舒服吗?”

但璋子在委身于皇上的同时,依然保持着冷静,并未忘记需要回避的日期。

璋子听见问话,无力地摇摇头,低声说着“没事”,上身却瘫软在了被褥上。

从此,皇上对璋子的宠爱与日俱增,夜夜求欢。

水无月,六月二十二日,璋子由皇宫出来回了里第。

这是皇上自己这么说的,璋子也能够感觉得到。

即俗称回娘家,是宫中女人习以为常之事,并不稀奇。

以前,皇上一直偷偷看“房中术”等等,沉溺于想象,但实际接触女人,达到高潮时飘飘欲仙的快感和满足感,远远超过了想象,美好得无与伦比。

尤其是璋子,自从二月五日回宫之后,差不多时隔近五个月才回门,所以女房们也觉得很正常。

已十六岁的皇上,由于第一次接触璋子的身体,感觉非常欢喜和满足。

只是那天,璋子回的不是里第三条西殿,而是法皇居住的正亲町府邸。

当然,璋子并非不顺从皇上,而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在这一点上,应该说璋子很好地履行了皇后的义务。

此御殿位于土御门皇宫的斜对面,由于距离非常近,所以中宫璋子乘坐牛车,女房们徒步跟随在后。

立后大典业已结束,璋子已成为皇后,住在宫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但璋子的身心却一直未能习惯皇上的宠幸。

上述行为显然不能说是回娘家,因为做妻子的说是回娘家,却去了别的男人等候的地方。

可是,璋子却无所忌惮地进入了正亲町府邸,当然,这都是因为法皇的指令。

到这一天为止的近五个月里,法皇日日夜夜思念着璋子,得知她终于有机会回里第了,便再也不能遏制立刻见面的欲望,指示璋子当天直接来正亲町府邸相见。

从二月五日回宫之日起,弥生、卯月①皋月②,璋子一直住在弘徽殿没有出宫。

这就是法皇独有的霸道之处。若被皇上知道了如何是好?一些公卿很是担忧,可当事人却顾不了这些了。

望着母亲兴奋的样子,璋子惊讶不已。不过,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昨夜与皇上合衾,已使得万事平定下来,其中也包括自己。

总之,从这一天直至中宫回宫的八天时间,法皇和璋子一刻也没有分开,一直待在正亲町府邸里。

听到这儿,光子不禁膝行至璋子跟前,恭敬地捧起她的双手,不住地叨念着:“太好了,太好了!这可真是万岁万万岁啊!”

对于法皇来说,此乃翘首以盼的难得幽会,对于璋子来说,也是终于可以摒弃伪装,尽情陶醉于真爱的八天。

“没有。”

可是,这期间鸟羽天皇是怎样的心境呢?

“没闹什么别扭吧?”

当然,璋子进入了白河法皇的正亲町府邸的消息,皇上已从身边侍者那里听说了。

“我觉得,应该是快乐的……”皇上并没有说出来,但璋子清楚记得,事毕,皇上紧紧搂抱自己接吻。

皇上和中宫已不再是前些日子那样的形式上的夫妻了。现在,皇上对中宫迷恋得神魂颠倒,对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特别放在心上。因此,璋子皇后和法皇住在一起,令皇上感到无比屈辱。

但她至少可以肯定,当皇上完全被包裹进自己的体内时,充满欢喜地发出了一声叫唤,紧接着便一泻而出。

但皇上是不可能对此事发表什么异议的。

皇上满意还是不满意,璋子哪里知道。

璋子皇后回的虽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里第,但法皇是璋子皇后的养父,首先回到父亲身边看望也是无可厚非的。

连连点头之后,光子突然问:“那么皇上还满意?……”

况且,虽说璋子皇后在那里住了下去,也没有证据说明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

光子猛然用力点点头,迈前一步说:“那可太好了,我心里总算踏实了。”

已年届六十六岁高龄的法皇,和年龄相差近五十岁的璋子皇后之间有男女私情,也实在超乎想象。

虽说是生母,被问及男欢女爱这样的隐私,也让人难于启齿。璋子犹豫片刻,目光移向樱花飘零的庭园,低声回答:“嗯,好歹……”

但此时的皇上也成熟一些了,随着对女人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嫉妒之心也相应地日益增强。

璋子点点头,光子拾起一片飘进帘内的花瓣,忽然问道:“昨夜过得还好?”

究竟相当于祖父的法皇和自己的妻子中宫之间有没有肉体关系,乃是留在皇宫里的皇上最关心的事情。

洗漱之后,璋子皇后正在穿晨间袿衣时,母亲光子来了,请安道:“皇后早安。”

不过,表面上一切平静如水。回正亲町府邸第九天的七月一日晚,璋子皇后乘坐法皇的车辇回到宫内。

一回到弘徽殿,璋子皇后便命女房们为她清洁身体。

时隔多日难得回一趟里第,所以中宫回宫的时日早于人们的预想,其实这也是由于皇上强烈要求璋子尽快回宫的缘故。

今天璋子皇后起床早于往日,一是因瑟瑟风声而醒来,二是和皇上同寝不得安睡之故。

回宫之后,皇上和璋子的关系较之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以前,皇上对男女之事还缺乏经验,只是一味地依恋和追逐璋子。

翌晨,凉风劲吹,沿回廊四周樱花花瓣散落一地。辰时①,璋子皇后从皇上的寝宫回来了。

而从这天起,皇上开始以一个成熟男人的姿态对待璋子,显露出了将璋子作为自己的女人来管束的强硬态度。

“我明白了。”璋子轻轻说道。光子终于松了口气,此时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向皇后躬身施了一礼。

尽管月信之时,或排卵之前,璋子依然坚决拒绝侍寝,但皇上也不退让了。

既是生母,又是天皇乳母的光子在旁边侍候,对璋子来说虽然难为情,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

两人时常因此发生争执,夫妻感情愈加紧张起来,女房们经常要惊慌失措地介入其间进行调解。

“请不要担忧,我会一直守在外面。”

但每次争执时,皇上从不道歉,有时甚至会说出醋意大发的话来。

在乳母细致入微的教授下,璋子渐渐有了自信。

“换成谁的话,你会允许呢”“如果有喜欢的人,就坦白地告诉我”等等,一边这样说,一边迫使璋子  就范。

“请对皇上说‘好的’,然后,静静地温柔地接受他便可以了。”

每次听到这些话,璋子都切身感受到皇上变得蛮横粗暴了。

听到这里,即便是璋子,也无法再违拗下去了。

尽管璋子知道这是因为皇上太想要自己了,但她却无法适应这样强硬的态度,对皇上的情感愈加冷却下去了。

“法皇陛下事无巨细地在为你担忧。”

这样下去,结果会怎样呢?璋子心绪忧烦,却又不想和母亲光子商量。

没想到法皇还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无法相信,可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可能欺骗自己。

即便和母亲商量也是徒然,毕竟是闺中之事,到头来只能自己去面对。

“什么?”璋子一听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如此这般,璋子皇后在闷闷不乐中度过了文月①叶月②,进入了长月③

见璋子一直在沉思,光子又施一礼,道:“这也是法皇陛下的意思。”

与此同时,白河法皇正计划去熊野祭拜④

难不成女人也可如此行事?听起来像是在逃避,但在接纳了皇上这一点上,或许是毫无二致的。

法皇的熊野信仰一直非常虔诚,这是第四次熊野之行了。

“绝对没有问题,请放宽心吧。”

从京都出发,经河内⑤和泉⑥进入纪伊⑦国,穿越葱郁繁茂的山路,去参拜本宫。之后顺游而下,去参拜新宫,面对水花飞溅的那智瀑布诵念佛经。

“你是说,这样就行……”

竟然敢说什么“只要摆摆样子就好”,还说什么只是形式上接纳,皇上就会满足的。这种话,也只有像乳母这样的生养了众多子女的女人才说得出来。

居然说出这样胆大包天的话来,璋子看了光子一眼。

“是的,光是这样皇上就会满足的。”

“摆样子?”璋子立刻反问。

“可以做到吗?”事到如今,已不能再回避了。光子跪起一条腿,说道:“摆摆样子就好,不用说话……”

到了现在,再也没有理由推拒皇上了,璋子皇后心里也明白得很。然而,她没有明确表态,也许是对于自己必须同时接纳法皇和皇上两个男人而想不通吧。

璋子装作没听见,扭过脸去,不予理睬。

这一路上要花费近一个月时间,还要翻山越岭,真乃险境丛生之旅。

实际上,璋子的月信已经结束了。乳母光子似乎已有所觉察,拜托璋子道:“今夜,请务必接纳皇上。”

再者说,倘若三十、四十岁年纪另当别论,已六十过半的法皇,要跋涉如此险恶的旅途,则需要相当的精神准备了。

天皇从乳母嘴里听说了此事,亦无可奈何,只得作罢。可是,到了第五天的话,璋子已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法皇明知困难重重,仍不改初衷。

不只是璋子,因女人的月信污秽,自古以来就是宫内讳忌之事。

虽说究其根源,在于信仰之心,但法皇相信,若时时这样磨难自己、苛待自己,会使自己多年来犯下的种种罪孽得到宽恕。

每晚,天皇自然是兴冲冲地求欢,但璋子皇后每每以月信为托词,拒绝了皇上。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对自己与皇后之间乱伦的愧疚。

今天是璋子回宫的第四天,但她还一直未曾与天皇合衾。

总之,法皇参拜之意已决,无可阻挡。唯愿临行之前,与璋子皇后见上一面。

随着日落西沉,夜幕降临,璋子的心情越来越烦闷忧郁起来,因为距离为天皇陛下侍寝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若与璋子幽会后再行启程,纵然旅途上遭遇不测,也无怨无悔了。

不过,璋子并非可以总是这样松弛快意。

为了让法皇的渴求如愿以偿,与璋子约会之日确定下来。

中宫就是如此的率真可爱。渐渐熟悉了宫中生活后,侍奉中宫的女房们也不再紧张,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即是九月二十日。是日,戌时①,璋子皇后秘密出宫,悄悄进入法皇等候的正亲町府邸。

“我赢了。”璋子一边说着,一边落下棋子,女房们只好低头认输。“太高兴了!”璋子欢喜雀跃,马上拿起樱花枝条,愉快地闻着花香。

据说,璋子皇后跟衹园女御一起生活时学会了下围棋,所以棋艺甚是了得。

当然,璋子已做好了被皇上察觉的精神准备。

璋子皇后自然是不可能听闻这些赞美,她常常将时而飘坠进来的花瓣归拢一处,以花枝为赌注,和女房们下棋玩耍。

事到如今,即便被皇上察觉也无可怯惧。

这般套色穿着的璋子皇后,从几帐中款款迈步出来,更衬得她那天生丽质的清秀面庞愈加楚楚动人,尽显杨柳扶风般绰约风姿。据说公卿大臣之间,无不口口相传,人人赞羡。

从二十日直至二十五日的戌时,这五天里,他们两人一步也没有外出,一直待在正亲町府邸里。

在此风和日丽的宜人时节,璋子皇后经常穿着绘有彩蝶和鸟儿的唐式白底单衣,外罩一袭深紫色的俏丽袿衣。

此乃祈求神明保佑的秘密幽会,而璋子知道从这天开始排卵,并告诉了法皇。

正所谓佳期有约,暗结珠胎,却不知能否天遂人愿。

尤以樱花为最。不单是前庭,璋子皇后居住的弘徽殿的壶庭里也是烂漫绽放,花瓣随着微风吹拂,不时飘进寝殿的妻户①里来。

璋子一心想要只争朝夕地怀上法皇的子嗣。

此时恰逢紫宸殿前庭的樱花盛开,从殿中的回廊望去,池塘四周,以及池心浮现的假山上,遍开着樱花、福寿草、沈丁花、山茶花等,目之所及,一片百花缭乱的盎然春趣。

此愿达成后,就能从现在缠绕自己的种种烦恼中解脱出来了。

不过,既然中宫已择吉日正式回宫,便没有理由再回里第了。对此,璋子皇后自然心中明了,一直尽力去适应宫内的生活。

“我去熊野为咱们祈祷神明保佑。”

由于璋子皇后入宫前生活在三条西殿,立后之后又回里第住了一段时间,所以在宫中生活的时间屈指可数,女房们一时还不大习惯。

“有劳陛下了。”

举行过立后典礼,璋子便贵为天皇之后,在宫中生活也是极其自然的事。

两人不约而同地拥抱在一起,一心闭目祈祷,成就受孕。

于是,宫中的女房们都紧张忙碌起来,但并未发生异常情况。

不知是他们的至诚之心感动了上苍,还是两人算计周到而终获果报,就在这次约会之后,璋子皇后真的怀孕了。

二月五日,璋子皇后自三条西殿回宫后,便一直住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