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家中的大小事务,1947年9月26日,钱学森和蒋英来到波士顿,在麻省理工附近租了座旧楼房,里面陈设非常简朴,二楼是书房,同时也是钱学森的工作室,除了书房里的书,最值钱的就是起居室的黑色三角架钢琴了,这是钱学森送给新婚妻子的礼物。从此,他们就安家了。家中有蒋英的歌声、钢琴声,还有他们的笑声,不久儿子永刚出生,家中又多了婴儿的哭声。永刚正牙牙学语,女儿永真又降生了。小楼里更热闹了。
那名字,自在得如流水……”
那些外表温婉的女子都有着清刚的内心,蒋英的温柔体贴下,也有着极强的个性和自尊,她为了家庭和谐,可以妥协让步,但在触及她的原则和追求时又会坚持到底,这也是让钱学森对她着迷不已的原因。而钱学森的恩师冯·卡门教授经常大力称赞蒋英:“英真是个可爱的姑娘,钱完全被她迷住了。”
而在梦中也响看的,只有一个名字
多年后,蒋英忆及刚去美国那几年的往事,说:“那个时候,我们都喜欢哲理性强的音乐作品。学森还喜欢美术,水彩画也画得相当出色。因此,我们常常一起去听音乐,看美展。我们的业余生活始终充满着艺术气息。不知为什么,我喜欢的他也喜欢。”
啊,星子们都美丽
原来爱情就是这样,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一些从未感受到的快乐,并且真的觉得快乐。
那町町有声的陶瓶还未垂下来
“飘泊得很久,我想归去了
源自春泉的水已在四壁闲荡著
彷佛,我不再属於这里的一切
而那南方的蓝色的小星呢?
我要摘下久悬的桅灯
“星子们都美丽,分占了循环著的七个夜
摘下航程里最後的信号
1947年桂子飘香的季节,钱学森与蒋英在上海喜结良缘。此时的蒋英是才华横溢的音乐家,钱学森是学识超群的科学家。
我要归去了……”
后来蒋英回忆说:“当时学森说,你跟我去美国吧!我说:‘为什么要跟你去美国?咱们还是先通通信吧!’他反复就那一句话:‘不行,现在就走。’没说两句,我就投降了。”她放弃了意大利歌剧院的邀请,留在钱学森的身边,一心为他们的爱情开枝散叶。
1949年10月,中国解放了。钱学森收到祖国让他返航的讯号,这些来自祖国的召唤,让他内心澎湃不已,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怀着满腔热血,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回到神州大地。钱学森和蒋英一接到信,便开始准备,恨不能马上回归故乡,报效祖国。
经过死别,方知人生变幻,故格外珍惜眼前的一切。钱学森定下了心思,特意选在旧历七月初七,向蒋英求婚。此次重逢,红叶的爱情萌芽“嘭”地长出了枝丫。多年来无言的等待,让这样的求婚并不突兀,反而完全在二人的祈盼和情理之中。
那一年,钱学森38岁。他是世界公认的力学和应用数学权威,更是流体力学研究的开路人之一。同时也是卓越的空气动力学家,现代航空科学与火箭技术的先驱和创始人。这样一个人才,美国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让他回到新中国去。就在“钱学森要回国”的消息传开后,美国海军次长对移民局喊出了那句为世人所共知的话:“无论到哪里,钱学森都抵得上5个师的兵力!”
彼时,蒋英已经回国一年,他们在蒋家相遇了。当记忆中的印象与现实中的人重合,他们都发现彼此有了很大的变化,蒋英已然楚楚,而钱学森更加睿智成熟。
这句话本就如此骇人了,谁知更骇人的还在后面。事后,一位美国专栏作家写道:“他的话说错了,钱学森在科学上的价值,岂止只抵3个师或5个师的兵力。他替中共研制的飞弹,不但完全平衡了中共与美国之间战略武力的差距,也使中国对苏联的威胁产生抗衡,同时,在美、苏两大军事强权之间,中国以其飞弹实力加上10亿人口,与美苏形成鼎足而立的局面,简直是以一人之力换一国之力。”
1947年初夏,钱学森母亲去世。他回国探亲,也得知他一向敬重的蒋百里在广西暴病离世。时隔十二年,第一次回来,竟然就接到两个噩耗,使他十分悲伤。
正处在归国喜悦中的钱氏夫妇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买好了回国的机票,办好了行李托运及回国的一切手续,和美国的亲友一一作了告别。谁知,美国当局突然通知钱学森不能离开美国,因为他的行李中携有同美国国防有关的“绝密”文件。随后,几名警务人员突然闯进钱学森的家,说钱学森是共产党,逮捕了他,并将他关押在一个拘留所里。最后在朋友和几名教授的帮助下,凑齐了1.5万美元的保释金,钱学森才能离开拘留所,回到家中,但他仍不能离开洛杉矶,要随时听候传讯。
转眼,他们已经相别十二年,一个翱翔在科学的天空,一个徜徉在艺术的海洋,直到命运的呼号将他们再次拉近,而这一次,命运让他们再也分不开了。
这些无谓的揣测和罪名对钱学森和蒋英来说岂止是冷水浇下,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经过半个月的身心折磨,钱学森受到重创,身形暴瘦,心神不安。再加上不时闯入的特务们对家中进行搜查,对家人进行威胁、恫吓,最后他们的信件要受到严密的检查,电话也被窃听。
有某片叶子飘舞于肩与肩之间?”
此时的蒋英早已化身为一个强有力的女战士,全身心地守护着钱学森和两个孩子。为了得到社会舆论的支持,让人们相信:钱学森是无辜的。她带着两个孩子四处奔走,全凭着一股“正义必定会战胜邪恶”的坚强信念。
也许在三年前,或者就在上个星期二,
作为钱学森的妻子和这个家中的女主人,她动用全部的机敏与勇敢,为了让这个家能够安然如平日。为了不中断钱学森的科研项目,她在浴室放了一张沙发,让钱学森在里面工作,她自己在浴室门外看书、听音乐,因为只有浴室不被特务监视。对外人信不过,她不敢雇佣保姆,一个人承担了全部的家务。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开始为丈夫和孩子周全饮食,洒扫庭院。每当钱学森心情低落时,她又会为他歌唱,让他从她的歌声中得到些许安慰,从而挨过这不知尽头的软禁生活。两人还会来场合奏,他吹竹笛,她弹吉他,就算音乐不和谐,也能让他们在阴暗岁月里有一丝温暖曙光。为了躲避特务的监视,他们每年都会搬家,也希望能够趁着搬家甩开特务,回到祖国。
有一些迹象和信号存在,即使他们尚无法解读,
后来回忆那段生活时,蒋英说:“为了不使钱学森和孩子们发生意外,也不敢雇用保姆。一切家庭事务,包括照料孩子、买菜烧饭,都由我自己动手。那时候,完全没有条件考虑自己在音乐方面的钻研了,只是为了不致荒废所学,仍然在家里坚持声乐方面的锻炼而已。”
阻挡他们的去路,忍住笑声,然后闪到一旁。
正是因为有蒋英的陪伴和帮助,钱学森才能够在这样的软禁生活中安下心来著述立说。这五年中,钱学森先后出版了《工程控制论》和《物理力学讲义》两本重量级著作。这两本著作不但是钱学森科研生涯的成就,更是他与蒋英生死相依的爱的结晶。他的每本著作都会在扉页写上:“献给英”。
“缘分将他们推进——命运将他们推进,驱离,
当《工程控制论》出版后,钱学森在自己家中举办晚宴,许多朋友都赶来祝贺。看着这些在困境之中给他们帮助的朋友们和正在唱歌的蒋英,钱学森难掩激动地说:“密斯英,我冷酷岁月中的伴侣。她是天才、智慧和忠诚的完美体现。她与我一同承受不幸,共同分享朋友们给予的爱。”而在他们的美国朋友眼中,“密斯英,是上帝赐于钱博士的最为珍贵的礼物”。
在德国学习的她取得器乐和声乐上惊人的成就,小小年纪便成为在世界乐坛上为中国争光的女高音歌唱家。1939年,二战爆发,她转到瑞士陆山音乐学院继续学习,艺术的视野更加开阔。
原来爱情就是这样:为你,我能从深渊一样的苦难中升起。
这一边,钱学森在科学的领域里结出了硕果,而那一边,蒋英也在艺术的殿堂中绽开了鲜花。
“像一朵入夜的荷花
1936年,钱学森以优异成绩获得麻省理工学院飞机机械工程专业硕士学位。他决定师从加州理工学院航空系主任、著名的空气动力学教授、“超音速飞行之父”西奥多·冯·卡门。不久,钱学森和导师冯·卡门共同开创了举世瞩目的“卡门——钱学森公式”,从此,钱学森的名字传遍了世界。
像一只归巢的宿鸟
钱学森走后的第二年,蒋英随父出国考察,顺便留在了德国柏林音乐大学学习声乐,师从著名男中音海尔曼·怀森堡教授。她非凡的声乐天赋,蒋百里一直看在眼里,那年蒋英只有16岁。
或像一个隐居的老哲人
1934年,钱学森要去美国留学。临行前,蒋英送给他一本唐诗,书中夹着一片红色枫叶。在美国漫长而寂寞的留学生涯中,一直是诗集和枫叶伴随着他。即使他们都懵懂年幼,情窦未开,但是总有一天,情感的萌芽会从专为传情的红叶中破土而出。
我消逝了我所有的锋芒与光亮
钱学森从小便聪明好学,因此他颇为敬重博学的蒋百里。蒋百里也十分看重学森的天分,他多次对钱均夫说:“学森是个天才,好好培养,可以成为中国的爱迪生。”也正是受到蒋百里爱国主义的影响,钱学森决定出国留学,要为祖国的强大尽心尽力。
漆黑的隧道终会凿穿
蒋英到钱家住了没多久,蒋夫人就后悔了,一直跟钱家说想让蒋英回家,不忍拆散别人母女的蒋夫人只好答应,却顺便要求蒋英做钱家的干女儿,日后做钱学森的媳妇。这个提议显然是两家父母喜闻乐见的,于是蒋英叫钱氏夫妇干爹干妈,叫钱学森干哥哥。这一来一去,两个孩子也结下了深深的兄妹情谊。
千仞的高冈必被爬上
一天,学森和学英在两家父母前,合唱了一曲当时有名的《燕双飞》,两家的大人都称赞学英的好嗓子和两个孩子配合的默契。但没人想得到儿时的一时兴起,竟成了二人双宿双飞、偕行万里的序曲。不如说冥冥中自有定数,只是时机尚未来到,变成他们的命运。
当百花凋谢的日子
待蒋英来到,大喜过望的钱家遍邀亲朋,大摆宴席,并为蒋英改名钱学英。这一年钱学森14岁,蒋英5岁。从此,学森和学英便成了青梅竹马的小伙伴。
我将归来开放”
蒋家的五个女儿,各个都是蒋氏夫妇的心头宝,掌中珠,怎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别人家,即使是过从甚密的钱家也一样。而且这个会弹钢琴又有一把好嗓子的蒋家三姑娘是蒋家的“天使”,更是让蒋氏夫妇万分不舍。谁知,钱均夫毫不气馁,一直在蒋家软磨硬泡,蒋百里直烈豪爽的军人脾气终是经不起钱均夫三磨两磨,只好答应了,让蒋英和奶妈一起住到了钱家。
熬过了整整五年的软禁岁月,1955年10月8日,钱学森和蒋英带着儿女终于回到了日夜思念的祖国。
彼时,蒋家有“五朵金花”,个个出挑聪慧,而钱家仅有独子学森。每次去热闹的蒋家做客,钱氏夫妇心中总觉遗憾,他们一直希望能有个女儿承欢膝下。两家往来频繁,不久盼女心切的钱氏夫妇都对蒋家这位能歌善舞的“三姑娘”——蒋英心生好感,钱均夫还直接向蒋百里提出,要让蒋英做钱家的女儿。
回国后,钱学森成为导弹和火箭技术的创造者和开拓者,参与并主持制定了1956年—1967年发展科学技术的规划纲要。以钱学森为首任院长的国防部第五研究院——中国第一个导弹研究机构成立了。此外,还成立了中国第一个卫星小组——中国科学院581小组,由钱学森任组长。同时,蒋英的艺术才华也没有被埋没,她先在中央实验歌剧院担任艺术指导和独唱演员,后来又到中央音乐学院歌剧系执教。
因着同在杭州求是书院读书的缘分,钱均夫和蒋百里二人结为好友,并先后留学日本,一个学教育,一个学军事。又因着“革命救国”的一腔热血,二人回国,此后两家一直交往甚密。
钱学森的工作关系到国家军事和国防的重大决策,是高度机密。所以一回国,他便一头扎在了人迹罕至的大西北沙漠中,在那里和一干科技人员冒着黄沙,顶着烈日,风餐露宿。这样的工作常常一干就是几个月,那里不能和外面通信,也不能对家人多说,所以,每次钱学森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每次蒋英追问,他都只是笑一笑,应付一下,便算过去。
上世纪30年代电影《芸兰姑娘》中古朴清婉的插曲《燕双飞》如今已无人唱起,但它真实地留在了钱学森和蒋英的生命中。他们的爱情从它开始,也依它而延续,在人间,在天上。
长此以往,蒋英心中开始起了疑,于是便有了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蒋英索夫”的故事。有一次,钱学森又“出差”了,几个月过去,一点音信也无。几个月来这种亲人死活不明的痛苦折磨得蒋英坐立不宁、寝食难安,最后她再也忍不了了,急匆匆地找到一位国家领导人问道:“钱学森到哪儿去了?他还要不要这个家?”
杜宇声声唤道:不如归!
其实,当时钱学森正在荒漠之上紧张地进行着“东风一号”近程导弹的发射准备工作。后来,蒋英看到新华社发的一条电讯通稿:我国第一枚“东风一号”近程导弹在我国西北地区发射成功。刹那间所有的迷雾都拨开了,此时,丈夫在哪儿?钱学森在哪儿?她的心中再清楚不过。蒋英自己回忆时说:“他回来了,经‘质问’而验证我猜中了。当我向他讲述自己前不久找国家领导人‘索夫’的故事后,逗得他哈哈大笑。”那以后,钱学森经常会“失踪”几个月,而他的每次“失踪”总是给祖国和人民带来惊喜。而蒋英也不再为他悬着一颗心,她知道,他的“失踪”是为了做更多更好的事。
莺花老,雨风摧,景物全非。
在钱学森这位伟大科学家的背后,有蒋英这位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的妻子。而在另一个音乐的艺术世界里,蒋英却是绝对的主角。因为钱学森,蒋英十分理解科技事业和科学工作者的艰辛,为了让航天人的辛苦得到理解和慰藉,她参与组织并指导了一台名为《星光灿烂》的大型音乐会,专门歌颂航天人。
其奈流光速,
所有人都说,蒋英与钱学森的结合是艺术与科学的完美联姻:他们一位从事艺术工作,一位献身科学研究,看似隔行隔山,却能够相互成长,相互影响。他们是艺术与科学最完美的结合。
烟似织,月如眉。
很多人想不通,在科学和艺术这两个毫不着边的领域里,怎么能达到像他们这般互相理解。有人问钱学森:你们共同生活了五十多年,而且纷纷在科学和艺术上达到高峰,科学和艺术是能够相互影响的?钱学森说:“蒋英是女高音歌唱家,而且是专门唱最深刻的德国古典艺术歌曲的。正是她给我介绍了这些音乐艺术,这些艺术里所包含的诗情画意和对于人生的深刻理解,使我丰富了对世界的认识,学会了艺术的广阔思维方法。或者说,正因为我受到这些艺术方面的熏陶,所以我才能够避免死心眼,避免机械唯物论,想问题能够更宽一点、活一点,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也要感谢我的爱人蒋英同志。”
楼台静,帘幕垂;
共同的艺术情怀是让蒋英和钱学森爱情茁壮成长的沃土。不论是在20世纪50年代遭受美国政府软禁的艰难岁月,还是回国以后的四十多年里,他们的生活中都离不开艺术的进驻,充满了艺术情趣。他们也一直致力于让科学和艺术结合。所以每次蒋英有演出,她都会请钱学森去听、去看、去评论。而钱学森也经常带领各类科技人员去参加音乐会等活动。钱学森曾出版过一本名为《科学的艺术与艺术的科学》的著作,还请蒋英给该书定了英译名。
天涯草色正芳菲。
他们一个是高山,一个是流水,水因高山而潺潺,山因流水而灵动,正是所谓的“双星耀辉,伉俪情深”。
魂萦杨柳弱,梦逗杏花肥。
“人,生当有品:如哲、如仁、如义、如智、如忠、如悌,吾儿此次西行,非其夙志,当青青然而归,灿灿然而返。”
插翅双剪,掠水穿帘去复回。
上面是钱均夫在钱学森第一次远赴美国前,留给他的字条。其中的“六如”训言,让钱学森一辈子不忘。他和蒋英一生也都以此为行事准则。他们的生活始终简约朴素、不事张扬。面对种种应接不暇的社会流变,蒋英和钱学森定下了一个“三不”约定:不写传记、不评功摆好、不接受记者采访。钱学森是出了名的“姓钱不爱钱”,很多机构给他们颁发的各类奖金不是被拒绝了,就是被捐出去了,其实钱学森还有句名言,便是:“你要钱,我要奖(蒋)”,这自然是他跟蒋英之间的玩笑话,却也十分明白地表明了他的态度。
栖香稳,软语呢喃话夕晖。
其实,他们只是想远离世俗的喧嚷,独守一份读书人的清静。很多人都说:走进他们的家,就像走进一个平静的港湾,世事的纷扰仿佛被隔开了,离得特别远,人变得单纯而平静。
且衔得芹泥,重筑新巢傍翠帏。
在这里,只有音乐和科学。二十来平方米的钱家的客厅,四分之一的面积被一架钢琴占去。房间里只有书架无处不在,楼上楼下林林总总有40来个,都堆满了书。虽然他们好几次都可以迁居到“部长楼”、“将军楼”等更宽敞的地方,他们却主动放弃了,而是在这栋红砖楼里住了近半个世纪。他们不喜欢任何铺张的浪费或排场,认为生活就应该极简单。人们的印象中,钱学森总是穿一条军人的“绿裤子”,而蒋英的居家服也不时要缝缝补补,他们和最平常的老人一样,经常捡儿女淘汰的衣服穿。
雕梁尘冷春如梦,
只有生活和物质的需求降到最低,人们的灵魂和精神才能够拥有最大的自由飞翔。到过他们家的人都说:这二位先生教给他们的不仅仅是科学和音乐,还有做人的道理,他们为人们展示了一个完美的人生模式,让人们明白了什么是“大师”。
绿芜庭院,细雨湿苍苔。
世人都知晓,他们是艺术与科学完美结合的好伴侣。而在医生们看来,他们更像是一对生命共同体,谁离了谁,都不行。有一年,蒋英心脏病发。手术前会诊时,国防科工委特地派了两位少将来参加会诊。虽说蒋英不是军人,不能得到如此重视。但部队领导和医生都说:“老太太如果不行了,老头儿也就完了。”是的,他们走过了长长的一生,早已经生死与共。
记得去年门巷,风景依稀。
在蒋英执教40周年的研讨会上,88岁的钱学森因病不能前去参加,他特意写了份书面发言稿,让女儿在会上代为宣读。发言稿中,他这样写道:“在我对一件工作遇到困难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往往是蒋英的歌声使我豁然开朗,得到启示。”艺术嫁给了科学,科学便从此离不开艺术。
燕双飞,画栏人静晚风微。
想想看,人生能有几多微火,几多炽焰,而一生积累的热量能够点燃几盏灯?对于钱学森和蒋英来说,他们的一生能够照亮万千人身前身后的路程。
——钱学森
钱学森,一个划时代的科学家,再多的称号再多的赞美之词加于他都不为过;蒋英,一位卓越的音乐家、声乐教育家,执教数十载,桃李遍天下。他们在各自的领域为人类留下了永恒的财富,而他们的爱情也为后人的心中添了一丝暖意,一份敬重。一位作家曾在文章中感叹钱蒋二人的相知相守,写道:一对佳侣,一世情缘,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每看到我想起蒋英那动人的微笑时,心中的热情就会被点燃。
原来爱情就是这样:只因你是我最初的陪伴,最后的需要。
钱学森 蒋 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