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渠两侧如同岩石和土丘构成的海啸浪潮。
他走过来,在挖好的沟渠底部站住。
他看了看,摇了摇头,然后穿过沟渠,朝家里走去。
谋杀犯回来了,他穿过树林,从河对岸走来。
他走进房子里,把克莱拉进了厨房。他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又一次摇了摇头,半是震惊半是沮丧。他终于对着克莱挤出了几个字:
不,离开公墓之后,他就搭乘火车回到了希尔维,然后花了几天的时间恢复元气。他身上没有哪一处是不痛的,但长满水泡的双手痛得最厉害。他时而熟睡,时而清醒地躺着。他等待着。
“小家伙,这一点我得承认——你确实是个有心人。”
其次,如果回来了却不见我,那感觉就像作弊。
克莱忍不住了。
首先,他当时那副样子并不适合见我。
想到了那些字眼。
至于克莱本人,当他给我讲述自己的这次超常发挥时,更多地强调了这件事的后续,而非这件事本身。他当时极度渴望重返阿尔切街,哪怕只是回去看一眼。他也还想再看看环绕地,但他显然不能这样做,原因有两个。
那些字句在空气中散开又聚集,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现在,在厨房里,站在面前的仿佛是罗里,好像刚刚从烤箱里爬出来,他仿佛是从博恩巴洛公园跑道上标注着三百米的地方直接来到这里的。
“老天……”
小家伙,这一点我得承认……
这一次他抬起头来,谋杀犯看到了他的那双手。
这和当时罗里的话一字不差。
“就睡在铁锹边上?”
克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
克莱低着头。“我有时也会睡一会儿。”
他冲出走廊,跌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匆忙中,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
“见鬼,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没日没夜地挖土?”
“克莱?克莱,你还好吗?”
这就是迈克尔·邓巴对于一个男孩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挖出一条巨大的沟渠而给出的评价。他本应更了解克莱的。
这声音如同回声,就好像在水下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于是他冲出水面,大口地呼吸着。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还以为你最多只能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