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成就了一段历史。
他差点摔了一跤，但大笑起来，他跑过去把克莱抱起来，然后与他扭打着摔在了地上。
这是男孩子们和兄弟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
他从还没停稳的车子上跳了下去：
到了晚上，我们开始在河床上踢足球。
“嘿！”亨利大喊，“他在那儿呢！”
这是我们一定要做的一件事。
“老天，”罗里说，“看看这座桥。”
连河床上成群的蚊子都追赶不上我们。
那座桥看起来已经彻底完工，砂岩桥面被打磨得很光滑。
河床的地面格外硬，所以我们相互扭打，拦截抢球，然后又把对方扶起来。
我们终于到了，我还记得我们第一眼看到那座桥时的反应。
还有几个瞬间，我们干脆停下来，就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座桥——看着它那宏伟的桥面，那一对石拱，就好像双胞胎一样立在我们面前。它矗立在那里，像是某种富有宗教意义的象征，就好像是一父一子的大教堂。我站在靠左手边的石拱旁。
他们在石拱下面像两个男孩子一样拥抱在一起。
我知道这座桥是克莱建的。
“快到这儿来，”他说，“来啊，克莱，到桥底下来！”
虽然是石头搭的，但也是由克莱组成的。
他说：“克莱，你就待在那儿——待在太阳底下。”然后他完成了最后的拆解工作，那些石拱很坚实，依旧挺立，于是他露出微笑，然后大笑起来：
别的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决定用一种最真诚的检验手法，他钻到了桥底下。
还有很多我到现在都还不了解的事，如果我知道了，也许会更早就冲他大喊——当时他正站在萝茜和阿喀琉斯中间。
“你准备好了吗？”迈克尔问，克莱点了点头。
“嘿！”
砂岩在清晨的曙光中闪烁着。
又一次：
他们已经竭尽所能地让这座桥变得完美。
“嘿！”我大喊着，本来差一点就喊了“爸爸”，但是后来还是喊的“迈克尔”，他从河床上抬起头看了看我，“我们需要你来平衡两支球队的人数。”
他们打心底里明白他们已经尽了全力。
很奇怪的是，他又看了看克莱。
就好比海面上露出动物的鳍——你很确定那只是一些海豚，但是说实在的，你真的确定吗？也许只有等靠近了才会真的确定。
这是属于克莱的河床，属于克莱的桥；所以这也是属于他的足球场。他点了点头，迈克尔很快跑了过来。
“就让我们祈祷这座该死的桥能撑得住吧。”
那个时候的我们，有没有好好讨论过我们这种空前的团结？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但是后来，讨论的中心只落到了一点上，至少对于迈克尔来说是这样。他站在河床上说：
当然没有了，我们可是邓巴家的男孩。
也许最了不起的时刻是他们拆掉临时支架的那个瞬间——让石拱独自支撑桥体。之后，他们又有了其他的希望——架桥像是与死亡进行抗争——所以他们开始说着拱肩是否足够结实，以及对每一块拱顶石寄予希望之类的话。
接下来，亨利也开始和他讲话。
云团可能只是经过此地，不会在这里下起雨来，或许它还要再等很多年才会检验这座桥。第二种可能是当他们还在拼命赶工的时候，洪水就猝不及防地汹涌而至。
他给了他一系列指示：
与此同时，云团聚集起来，这预示着两种可能。
“你可以直接跑过拱桥，然后把球从桥面上方踢过来。懂了吗？”
我们一直开车前行，几乎不发一语。
“懂了。”哪怕只有闪电般的一瞬，谋杀犯还是像多年以前那样露出一个微笑。
那大片大片的荒芜。
“还有，”亨利接着说完，“告诉该死的罗里别再作弊了——”
我们才不管克莱说什么——他总说要等到桥建好之后再去——反正我们是等不及了，我拿出我上班用的工具箱，我们钻进车里，调整好座椅。萝茜也跟着我们来了。汤米还试图带上赫克托耳，但是我们跟他讲不要过分嚣张——天哪，我们就这样开着车，想着他。
“我没有作弊！”
那天，我们都坐进了我的车里。
我们在血色的阳光下踢着球。
我们是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去做了那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