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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火药和武器

“还有别的吗?”居劳尼先生问。

“那好,”船长说,“那就再听我说几句吧。他们正在把火药和武器搬进前舱,就在那儿。可是,你们的房舱下面,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个好地方,为什么不把火药和武器放在这里呢?这是第一点。你们带了四个自己人。我听说他们要和那些水手睡在一起。为什么不让他们睡在我们边上的什么地方呢?这是第二点。”

“还有一点,”船长说,“事情已经泄露得太多了。”

“我们已经铁了心。”居劳尼先生回答。

“是太多了。”大夫赞同地说。

“先生们,你们是不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进行这次航行了?”

“我把我听到的情况都告诉你们吧。”斯摩莱特船长接着说,“我听说你们有一张某个岛屿的地图,图上有红色的记号标出了藏宝地点,这个岛屿就是在——”他精确地说出了岛的方位。

“好了,我们长话短说,船长,”大夫说,“告诉我们您想怎么做吧。”

“我绝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居劳尼先生嚷道。

“我不喜欢,先生。我相信他是个好水手,但他对手下人太放纵,不能算是个好大副。一个大副应该严于律己,不应该在船上和手下一起喝酒!”

“水手们都知道。”船长回答。

“也许是应该由您来挑选,”大夫说,“也许我的朋友本该带您一起去,不过,如果这方面有什么怠慢之处,那也不是存心的。您不喜欢埃罗先生吗?”

“李维西,肯定是你或霍金斯说出去的。”居劳尼先生又嚷道。

“我是不喜欢他们,先生,”斯摩莱特船长答道,“我认为应该由我亲自挑选我的手下。”

“是谁说出去的现在并不重要。”大夫说。我可以看出,他和斯摩莱特船长仍然认为是居劳尼先生的错。说实在的,就连我也有同感,因为居劳尼先生的嘴巴不牢靠。不过,我相信居劳尼先生这次真的没有说出去,而且也相信我们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将岛的方位说出去。

“您说得很清楚,而且也都是大实话,”李维西大夫说,“我们是在冒险,但我们也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糊涂。您刚才说不喜欢这些船员,难道他们不是好水手吗?”

“好了,先生们,”船长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这张地图在谁的手上,但我要声明一点:这张地图即使对我和埃罗先生也必须保密,否则我得要请求你们允许我辞职。”

“我只是打个比方。”船长说,“我的意思是这已是人人皆知的秘密。我相信你们两位先生并不真正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我想告诉你们我的看法,这牵涉到生与死,而且局势非常险恶。”

“我明白了,”大夫说,“您是希望我们将这件事保密,同时把所有的武器和火药贮存在船尾部分并让我们自己人把守。换句话说,您担心船上会有场恶战。”

“您是说谢尔夫的鹦鹉?”居劳尼先生问。

“先生,”斯摩莱特船长说,“你无权把我没有说的话硬安到我的头上。任何船长如果有足够的理由说出你刚才那番话,都会理所当然地拒绝出海。至于埃罗先生,我相信他绝对诚实;有些船员也很诚实,也许船上个个船员都很诚实,这也难说。但是,我要对船的安全负责,也要对船上每个人的生命负责。我只是觉得事情不大对头,所以想请你们采取一些防范措施,否则就请允许我辞职。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而且,”船长接着说道,“我听说我们要去找什么宝藏——请注意,我是听我的手下说的。我说,寻找宝藏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宝藏,更不喜欢去寻找本该是保密的,却——请原谅我这么说,居劳尼先生——现在连鹦鹉都知道的宝藏。”

船长说完就告退了。

“是不公平,”李维西大夫说,“我也认为这不公平。”

“居劳尼,”大夫说,“虽然我一开始并不这么认为,但现在我相信你的确找到了两个正直的人——这位船长和约翰·谢尔夫。”

“先生,我受聘于这位先生将船驶往他要去的地方,但我却不知道目的地。”船长说,“这本来倒也没有什么。可我发现船上每个人知道得都比我多。我认为这不公平,您认为呢?”

“谢尔夫嘛,我想你的看法是对的,”居劳尼先生大声说道,“可说到刚才的家伙嘛,我得说我认为他的行为不像个男子汉,不像个好水手,根本不像个英国绅士。”

“等一等,”大夫说,“等一等。这样提问除了伤害感情外没有任何益处。船长也许说得有点过头,也许说得还不够透彻,所以我想请他解释一下。你说你不喜欢这次航行,为什么?”

“我们还是走着瞧吧。”大夫说。

但李维西大夫这时插了进来。

我们来到甲板上时,水手们正在往外搬武器和火药,边干边哟嗬嗬地喊着号子,而船长和埃罗先生则站在一旁指挥。

“先生,您大概也不喜欢您的雇主吧?”居劳尼先生又说。

高个子约翰和最后几名水手坐着小船过来了。

“在没有航行之前,先生,我不能说我是否喜欢它。”船长说,“这条船看上去是条好船,别的我就说不上来了。”

厨师像猴子一样灵活地爬上船舷,一看到船上忙碌的样子就说:“伙计们好!你们这是干吗?”

“先生,也许您是不喜欢这条船吧?”居劳尼先生问。我看得出他非常恼火。

“我们正把火药挪个地方,伙计。”一个水手答道。

“您好,先生,”船长开口道,“我想即使会冒犯您,我也要实话实说。我不喜欢这次航行,我不喜欢这些人,也不喜欢大副。我说得够简单明了吧。”

“我的天哪!”高个子约翰惊叫道,“我们这样会错过启航的时间的!”

“您好,斯摩莱特船长,您想说什么?我希望一切进展顺利,万事俱备,只等出航。”

“这是我的命令!”船长简单地说,“你可以下去了,伙计!水手们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

紧跟在传话者后面的船长立刻走了进来,并随手关上了门。

“是,先生。”厨子说着立刻消失在去厨房的路上。

“我随时听候船长的吩咐,快请他进来。”居劳尼先生说。

“这个人不错,船长。”大夫说。

“先生,斯摩莱特船长想和您谈谈。”他说。

“大概吧。”船长答道。突然,他看到我正在细细打量甲板中央那尊铜炮,“喂,见习船员,”他喝道,“别站在这里,去厨房找点活干。”

船长是个神色非常严峻的人,好像对船上的一切都不满意。他不一会儿就告诉了我们其中的原因,因为我们前脚走进船舱,后脚就有一名水手跟了进来。

我可以向你保证,当时我和居劳尼先生的看法完全一致,恨透了船长。

西斯潘尼奥拉号停泊在离岸有些距离的地方。我们坐船向那里驶去时,得绕过不少的船只。那些船上的缆绳时而擦着我们的船底,时而在我们的头顶上晃荡。我们最后终于到了西斯潘尼奥拉号,大副埃罗先生在我们登船时迎接我们,并向我们致敬。这是一个老水手,皮肤棕黑,戴着耳环,斜着眼睛看人。他和居劳尼先生非常亲密,但我很快就发现船长和居劳尼先生之间的关系就并非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