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是史密斯家的小甜心贝基,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她也不是小金姆——”
“我说对了,不是吗?”
没等我说完,他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口,用膝盖顶住了我的腹股沟,把我推倒在地,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脸正好在我的脸上方。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他只是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
“这就是你坚韧的地方,利亚姆。”他对我小声说道,“你是一个傻子,一个愚蠢的无辜的傻子……”
“是她,她是聪明的小妖精,不是吗?她是那个——”
我伸出手去,拿出我的“死亡交易者”,把它举到马克斯的面前。
“什么?”
“噢,不!”他大笑起来,“这是利亚姆·林奇和他的修枝刀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继续说道,“这件事不是因他而起,不是吗?”
然后他使劲掰动我的手腕,使得这把刀的刀尖朝向我。
这个时候我们就相距一英尺,怒视着彼此。
“不要威胁我。”他咆哮着说。
“我的意思就是你在玩火。”
我们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了马克斯爸爸的声音。
“哈!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针对我?”
“马克斯,你跟你的小伙伴玩得还好吧?”
“关于那些你又知道些什么?关于利比里亚和屠杀你又知道些什么?你太单纯了,利亚姆。如果他针对你,你该怎么办?”
我们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各自的衣服。我重新把匕首插进了刀鞘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应该跟他撇清关系?所以我们应该让那些人把他送回到……”
“是的!我们没事。”马克斯大叫一声回应道。
“是,你是,”他说道,“你和你的那些寻求庇护的朋友。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是“咚咚”几下敲门声,门开了,他的爸爸出现在房间门口。
说着他推开面前的作业,咬着牙站起身来。
“没事吧?小伙子们。”他问道。
“我是那样的人?”
“是的,没事。”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走开,你这个装腔作势的人。”
“你也还好吧?利亚姆!”
“你要退缩了,你这个无聊的饭桶。‘农业工程师’先生,拥有诺森伯兰郡‘女友’金姆的小好先生。”
“是的,我很好。”
“所以他们的末日危机就要来了?世界末日也临近了!你醒醒吧,利亚姆。”
然后他走上前来,靠近我,我的眼眶里还噙满泪水。
马克斯轻轻叹了口气。
“你肯定自己没事儿?孩子。”
“但是它们现在派上用场了,不是吗?我们拥有这些补给品,就可以为奥利弗和克里斯特尔提供一个逃避外界的庇护所。”
“是的。”我再一次回答道。
“天哪,我们真的做过那些事情吗?所有那些为战争而准备的愚蠢的生存必需品。”
“好吧。”随后他转身走到马克斯身边,理了理他的衣领。然后说道:“今天有很多家庭作业,是吗?儿子。”
他摇了摇头。
“是的,我知道。”
“该死,马克斯。食物,还有其他的一切东西,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存放的,以备将来战争爆发或者鼠疫泛滥。还记得吗?”
“我听说你今天没去上学。”
“什么东西?”
“是的。”
“你知道的啊,我们储藏东西的其中一个存放点。”
“是哪里不舒服吗?”
“凯恩的洞穴?”
“没有。”
“是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他们藏到凯恩的洞穴里去。”
“你看起来很健康,孩子。”他的脸开始变得冷峻起来。我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深意——我是一个不良分子,我是一个来自奇怪家庭里的奇怪的人。“我不认为你会影响马克斯进步的。”他说道。
“噢,是吗?”
“我不会。”我回答他说。
“奥利弗和克里斯特尔正在来的路上,”我平静地说道,“我肯定。”
“或许你现在最好能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做自己热衷的事情。”
我降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向门口走去,他把门推开以便我有足够的空间能够通过。
此刻我们就在马克斯的卧室里,他面前的桌子上铺满了家庭作业。墙上贴着切·格瓦拉和韦恩·鲁尼的海报以及麦赛福格森拖拉机的宣传画。
“我们在一生中只有一次机会。”他这个时候又继续说道。
“看吧,我并没有错过很多嘛。”
“我知道。”我立即回应他。
“我们写了一篇关于春天的诗;讲了三角函数;讨论了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还是人性会随着周遭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起源;牛肉和橄榄馅儿的饺子。”
“那你知道我们大部分人都会好好地利用它,是吗?”
然后就见马克斯用手指计数,算着学校里发生的重大事项。
“这个我也知道。”
“我猜自己没有错过太多有意思的事情。”
“很好,那么现在你回家,然后做自己的家庭作业,之后再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你会在巴士上见到马克斯。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你病情有所改善的情况下。”
“生病!你的父母都是如此的娇弱,难怪你也小病不断。”
我没有再回应,而是推开他,夺门而出。
“我最近病得很厉害。”
那天晚上像死一般的沉寂,天空呈现出橘色、黄色以及像火一样的红色。我径直朝家走去。
“你没去上课,都去哪儿了?”他问道。
阴影中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
下午晚些时候我去找马克斯。
“所以,你现在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