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主人骂我的时候,门杜萨把手枪装回口袋,笑着走过来,朝井底看了看。
“我汪汪地叫个不停,想警告我的主人有危险,可他只顾用力往上拉比尔(他是个很重的胖子),根本就没注意我。我觉得我要不赶快采取行动的话,我的主人就会被他打死。我做了一件之前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我突然冲上去在主人的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卢克疼得要命,也吓了一跳,于是他做了我想让他做的事:双手放开绳子,转过身来。随着“哐”的一声巨响,比尔和桶掉落到井底,摔死了。
“‘哎呀,我的天啦!’他朝卢克吼道,‘你竟然把蓝胡子比尔给杀了。我得赶紧去报告警察!’—— 其实,他是希望卢克进监狱后他好独吞金矿。于是,他跳上马飞奔而去。”
“他们挖的那口井太深,要上来下去,你必须进入一个大桶,桶上面系根绳子,三个人轮流将一个拉上来,将另一个放下去。井底的金子也是以这种方式运上来的。对了,那天晚上大约七点钟,我的主人正站在井上,用力把桶里的蓝胡子比尔拉上来。正当他拉到一半的时候,我看见门杜萨从我们住的小屋出来。门杜萨以为比尔去买东西了。可他没有,他就在桶里。门杜萨见卢克在费力地拉绳子,还以为他拉的是满桶金子。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偷偷摸到卢克背后,准备朝他开枪。
“我的主人开始害怕起来,因为如果门杜萨在警察面前添油加醋的话,他似乎就是故意杀死比尔。于是,趁着门杜萨不在,他带着我偷偷地逃走了,这就来到了英国。他刮掉胡子,隐居起来。从此,整整十五年我们一直躲藏着。这就是我的全部证词。我发誓句句属实,绝无虚假。”
“后来,”鲍勃继续陈述,“我回到主人的身边,设法让他明白他的合伙人要加害于他,但毫不管用,他根本听不懂我的话。我只好换一种方法:整日整夜跟在他的身边,形影不离。
法官跟陪审员进行了长时间的交流,然后,陪审员又到另一间房间讨论了很久。最后他们回到法庭宣布,陪审团一致裁定:卢克无罪,当庭开释。
可是这位眼泪汪汪的坏蛋早就趁人不注意时溜了,此后。再也没在泥塘镇出现过。
卢克的妻子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法庭,当听到陪审团宣布卢克无罪时,她跑了过去与卢克抱在一起,激动万分。
听到这里,法官插话道:“刚才那个叫门杜萨的证人上哪儿去了?法警,看紧他,别让他跑了。”
人们为卢克欢呼,万岁!为狗欢呼,万岁!为卢克的妻子欢呼,万岁!为医生欢呼:万岁!万岁!万——岁——!
那是1842年11月29日的晚上,我和主人卢克·菲茨约翰(又名‘隐士卢克’)以及他的两个伙伴曼纽尔·门杜萨、威廉·博格斯(又名‘蓝胡子比尔)一起待在墨西哥的金矿上。他们三个一起挖了好久的金矿,已经打了一口很深的井。就在29号上午,他们终于在这口井底挖出了大量的金子。他们三个高兴极了,因为他们就要发财了。可曼纽尔·门杜萨找了个借口要蓝胡子比尔和他一块走走。这两个人我早就怀疑不是好人,看他们抛下我的主人,我就偷偷跟了上去,想看看他们有什么企图。在一个很深的山洞里,我听到他们合谋要杀害隐士卢克,再分掉他那份金子。”
医生认为让卢克随我们出行已经不现实了,因为谁也不会愿意在和妻子分别了十五年后才重逢就分离。为了避免麻烦,我和医生急忙离开了法庭。
随后的审判进行得非常顺利。詹金斯先生让医生问鲍勃“29号晚上”他都看见了什么。鲍勃就把他看见的告诉医生,医生再把他翻译成英语讲给法官和陪审员听。下面就是他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