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哈哈豆在帮坡身上果然灵验。他先是露出满脸笑容,接着咯咯地笑,最后狂笑不止。我们只好把他抬到隔壁床上。医生后来说,要不是他体质好的话,恐怕就笑死了。整个晚上,他连睡着都还笑个不停,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他都还忍不住在笑。
“天啦!”长箭发现帮坡的所为后惊叫道,“如果你想试试它的功效,只要吃上四分之一粒就够了。但愿你不会笑得要死!”
见识了这个,我们对长箭这些东西的功效深信不疑,谁也不敢再以身一试。医生说这些东西迟早是要带回英国的。可是,何时才能成行呢?
帮坡趁长箭不备,拿了三颗全吞进肚里。
从上次的内阁会议后,我们好久都没再问过医生回家的事。在蜘蛛猴岛上的生活也继续着,月复一月,我们快乐地忙碌着。冬天也伴着圣诞节的庆祝活动过去了。又一个夏天在不知不觉中来临。
“让人发笑,”长箭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医生对自己着手这个大家庭的工作越来越上手了,而他花在博物学研究上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知道,他也时常想起在泥塘镇的家和那个大花园,想起他的原定计划和理想,因为我们留意到他脸上不时出现的迷茫和忧伤,这都是他想起英国或旧时生活时常出现的状况。但他从不提起这类事。我也真正相信,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他恐怕会在这蜘蛛猴岛上度过余生的。
“它们的作用是什么?”帮坡问。
一天,我和波莉来到海边,对家的思念让我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波莉鼻子的轻轻触碰给弄醒了。
“这些,”他一边拿起一小袋大颗粒种子,一边说“我们叫它‘哈哈豆’。”
“汤米!汤米!”(这是波莉鹦鹉的声音)“快醒醒!—— 天啦,这孩子睡的,地震都没把你震醒!—— 汤米,听着,我们的机会来了。求求你!快醒醒吧!”
和动物学相比,我认为植物学是最无聊的学科。可是当长箭开始说明他的收藏品后,我就对它越来越感兴趣,甚至入了迷。
“怎么啦?”我打着哈欠问。
开始,我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失望极了,不过是些植物、花、水果、叶子、树根、坚果、豆子、树胶、树皮、种子等,外加蜜蜂等一些昆虫。
“唏!你看!”波莉指着海面轻声说。
包裹打开了,里面的一个个小包裹被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摆了一长条。
睡眼矇眬的我往浅海方向望去,不到三十码的海滩上有一只粉红色的大贝壳,就像一座高大的圆顶房子矗立在那儿,背上闪着彩虹般的优美光彩。它慢慢地游着,周围溅起小小的白色浪花。我不禁怀疑我是否还在梦中。
“看吧,陛下!”长箭说,“正如我答应过的,我把我收藏的植物全给你带来了,之前我把它们藏进了安第斯山的一个洞穴。这可是我一生的心血。”
“那是什么?”我问。
外出游历五个月的长箭终于回来了,还带来两个挑夫,挑了两大担行礼。
“那个啊,”波莉轻声说,“就是千百年来水手们所说的海中巨兽,我在甲板上不止一次远远见过,它在海面钻进钻出。但现在这样近距离看来,它肯定就是‘肥奇特’告诉我们的传说中的‘玻璃大帝螺’,也就是当年叱咤风云,闯荡七海的那家伙。汤米,我们机会来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想法把医生弄到这儿,让他趁这家伙还没游进深洞时亲自看看这珍稀标本。如果做到了,相信我,我们准有机会离开这该死的小岛。你在这儿盯着,我回去找医生。别动,也别说话,大气都别出,不要惊着它,这是最胆小的东西。看好了,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