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钉好两块木板后,他就蹲在上面,继续钉更多的木板,直到椽子的顶部。每块木板的边缘都覆盖在下面那块木板的边缘。
玛丽和罗兰看见钉子掉下来,就会跑到草地上去找。有时候钉子弯了,爸爸就把它敲直,不浪费一枚钉子。
接着,爸爸开始做另一面屋顶。他在屋顶最高处,用两块木板做成一个凹槽,再把小凹槽翻过来钉在木板之间的细缝上。
爸爸小心翼翼地从嘴里取出钉子,用锤子钉进木板里。这比钻孔、削木钉快多了。不过,橡木很硬,当锤子敲钉子时,会有钉子弹出来,如果不是爸爸紧捏住钉子,它就会飞出来。
屋顶做好了,屋子里比以前暗多了,因为光线被木板挡住了。不过屋顶没有缝隙,雨水就不会落进来。
“我也是,”爸爸说,“我没欠过别人的情,以后也不会。但邻居不一样,等我去独立镇,我就会把钉子还给他。”
“你做的真好,查尔斯,”妈妈说,“有这么好的屋顶,真好!”
“是呀,”妈妈说,“可我不喜欢欠人家人情,哪怕是最好的邻居。”
“你还会有家具,我会尽力做到最好。”爸爸说,“等地板铺好,我就做个床架。”
“这就是我说的好邻居!”爸爸说。
爸爸又开始砍木头了,然后拉回家。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打猎了,他把枪放在车上,晚上回家时把猎物带回来。
钉子是爱德华先生借给爸爸的,他们在树林里砍树时遇见的,他坚持要借给爸爸。
等他拉回够做地板的木头后,他就开始劈木头。他把每根木头劈成两半,罗兰坐在木头上看爸爸干活儿。
爸爸从下面抽一张木板,屋顶上用几根小树做椽子,木板就放在椽子上。爸爸嘴里含着一些钉子,从腰间取下锤子,把钉子钉在椽子上。
他先将斧头一挥,劈较粗的一头,然后把铁片插进木头缝里,再把斧头抽出来,顺着铁片再劈深一点,让裂缝大一点。爸爸高高举起斧子,吼了一声“啊!”斧头一下砍到木头上,而且总是砍到爸爸想要砍的位置。终于,木头被劈开了。劈开的木头躺在地上,显现出浅白色的树心和深色环形的年轮。爸爸擦擦头上的汗,继续对付另一根木头。
“等等,查尔斯,等我把牧羊女雕塑收起来。”妈妈说。过了会儿,妈妈抱着小琳琳走出来,还抱着一床被子和她缝补的衣物。她坐在马厩旁的阴凉草地里,边缝着衣物,边照看小琳琳。
终于,最后一根木头劈好了。第二天早上,爸爸开始铺地板。他把劈好的木头运进屋里,一根根排好,平的一面朝上。他用铁锹挖出一条长沟,让木头圆的一面稳稳埋进土里,再用斧子把木头边缘的树皮去掉。木头被修得很平整,这样每根木头紧紧贴在一起,中间没有缝隙。
“出去吧,卡罗琳,”爸爸说,“以免砸着你和小琳琳。”
接着,爸爸握着斧子,仔细修整木头的表面。他弯着身子,眯着眼睛,仔细看木头表面是不是真的平整。他把木头上的小裂痕都刮掉,最后,他摸着光滑的木头,满意地点点头。
爸爸把帆布蓬拿下来,现在准备盖屋顶了。这几天,爸爸从河边低地运来好多木头,把木头劈成薄板,这些木板堆成一堆,放在屋子周围。
“一点儿裂片都没有!”他说,“光着脚在上面跑都没事儿。”
这儿是印第安人居住的地方,可她就是不知道怎么还没看见印第安人。不过,她知道早晚会看见他们的。
他把这根木头放好,再去拖另一根。
罗兰的遮阳帽挂在她后背上,她一扯绳子,帽子就戴在头上了。帽檐遮住脸颊,她一戴上帽子就只能看见前面的东西,所以她总把帽子挂在后背上。
当铺到壁炉前,他改用了端木头。他在壁炉前留了一片空地,这样即使有火星或炭火溅出来,也不会烧着地板。
“天哪!”妈妈叫起来,“你为什么总想见印第安小孩呢?快把遮阳帽带上,别想那个了。”
一天,地板铺好了。它很光滑,很结实,爸爸说这橡木地板可以用很久。
“您不是小孩,爸爸,”罗兰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印第安小孩呢?”
“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板了。”爸爸说。妈妈说她很高兴,以后不用踩泥地了。她又把牧羊女雕塑放到壁炉上,把红格子桌布铺到餐桌上。
“加上你就三个,“玛丽对他说,”你也是黑黑的。”
“好了,”她说道,“现在我们的生活又像文明人啦。”
“一个印第安小孩,两个印第安小孩,三个印第安小孩,”爸爸轻声唱起来,“不对,只有两个。”
接下来,爸爸又修补墙壁上的缝隙。他把薄木片敲进缝里,填满每一个缝隙。
爸爸站在木屋的墙上,准备搭屋顶,他朝下看着她们,笑了起来。
“太好了,”妈妈说,“这样可以挡风了。”
当然罗兰和玛丽还要照顾小琳琳,除了她睡午觉的时候,那时候,她们就坐在小琳琳身边吹着风。当罗兰忘记小琳琳睡觉时,她就会跳起来,边跑边叫,妈妈就会走到门口说:“天那,罗兰,你非得像印第安人那样大叫吗?”她又说:“你们不变成印第安人才怪,不是告诉你们要戴遮阳帽吗?”
爸爸停止吹口哨,对妈妈笑着。他把最后一点泥浆涂进木头里,小木屋就完工了。
接着,兔子闪电般地跑掉,它刚才蹲着的地方就空了,但还暖暖的,还有它的体温。
“我真希望有玻璃来装窗户。”爸爸说。
有时候,一只大灰兔躲在忽明忽暗的草里不动,当你走进要摸到它时才会发现它。如果你不出声,它可以在那儿老半天呢,它瞪着圆眼睛看着你,一副无辜的样子。它的鼻子皱皱的,阳光照在长耳朵上透出玫瑰的光。可以看到它耳朵里有细细的血管,耳边有短短的绒毛。它身上其他地方的毛也很柔软,让人忍不住想摸一下。
“我们不需要玻璃,查尔斯。”妈妈说。
她们像老鼠一样趴在草丛里,看小松鸡围着妈妈啄食,急得咯咯叫。她们看到有的条纹蛇在草里穿梭,有的静静不动,只有闪闪的眼睛告诉你它们是活的,它们叫吊带蛇,不会咬人,但玛丽和罗兰还是不敢去摸它。妈妈说最好别去惹它们,有些蛇会咬人,要离他们远点。
“如果冬天能捕到很多猎物,明年春天我就去独立镇买玻璃。”爸爸说。
她们在高高的草丛中找鸟窝,找到后,鸟妈妈们会尖叫着。有时候她们轻轻摸一下鸟窝,毛茸茸的小鸟张着嘴,它们饥饿地叫着,鸟妈妈就破口大骂了。罗兰和玛丽就走开了,她们不想让鸟妈妈太担心。
“如果我们买得起,有玻璃当然很好了。”妈妈说,“到时候再说吧。”
每天从早到晚,罗兰和玛丽都很忙。她们洗完碗、铺好床后,还有很多要做、要看、要听的。
那天晚上,大家都很高兴。壁炉里的火光让人感觉很温暖。红格子布铺在餐桌上,牧羊女雕塑在壁炉上闪着光,新铺的地板在炉火下闪着金黄色的光。屋外,夜空布满星光,爸爸坐在门口很久,然后拉起小提琴,给屋里的妈妈、罗兰和玛丽听,也为夜空唱歌。
从早到晚,玛丽和罗兰都很忙,他们来到大草原上,观察着草原上的一切。爸爸还在盖小木屋,他把屋顶搭好,还在墙壁上做好窗户,这样他们的小木屋就盖好了。
图9:新屋子内部的场景:有了新地板和新壁炉。全家人围在餐桌前,爸爸坐在门口弹小提琴。背景有红格子桌布、牧羊女塑像。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