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回来后,她们把白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爸爸,爸爸听了表情很严肃,不过他说还好,没事就好。
“明年我们耕地时需要用的犁和种子,都要用那些皮毛去换。”妈妈说。
那天晚上,玛丽和罗兰上床后,爸爸拉起了小提琴。妈妈抱着小琳琳坐在摇椅上,轻轻跟着琴声唱着:
罗兰听完妈妈的话,她问妈妈:“什么是犁啊?”
“美丽的阿尔法拉塔,
“好了,没事了,”妈妈微笑着说,“幸好他们没拿走我们的犁和种子。”
一位印第安女郎,
妈妈瘫坐下来,她紧紧抱住玛丽和罗兰,罗兰听到妈妈的心跳很快。
在草原上游荡着。
妈妈抱着小琳琳,玛丽和罗兰紧挨着妈妈站着。她们眼看着印第安人拿走了爸爸的毛皮,却没有办法。
蓝色的朱尼塔河啊,
这两个印第安人浑身很脏,看起来很难看。他们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就像他们是这里的主人。一个人打开橱柜看看,拿走了所有的玉米饼,另一个人拿走了爸爸的烟草袋。他们又看了看爸爸挂枪的地方,然后其中一个印第安人拿走了墙角的那捆毛皮。
缓缓地流淌。
一天,爸爸出去打猎的时候,有两个印第安人来了。杰克被拴着,他们就直接闯进屋了。
彩绘的箭袋里,
罗兰喜欢摸红狐皮的毛,那毛很厚,她还喜欢海狸的棕色软毛和蓬松的狼皮。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貂皮了,因为它很光滑,很柔软。爸爸把这些攒起来,准备明年拿到镇上去卖。罗兰和玛丽现在也有兔皮帽了,爸爸也有一顶用麝鼠皮做的帽子了。
插着坚韧无比的箭,
爸爸把这些动物皮放在屋外,仔细拉开钉好,把它们晾干。到了晚上,爸爸就用双手搓这些毛皮,把它们搓软,然后把它们捆好放在角落里。墙角的毛皮越来越多。
轻巧的独木舟,
冬天来了。灰暗的天空下,草丛的颜色也变得很暗。风悲鸣着,就像是在伤心地寻找着什么,但总是找不到。野兽身上有着厚毛皮,爸爸在溪洼地设下捕兽夹子,每天去打猎的时候他总要去看一看,看是否有动物撞上来。冬天的夜晚非常冷,爸爸开始猎鹿,卤肉也可以保存起来,不会坏掉。爸爸还捕到了狼和狐狸,剥下他们的毛皮。捕兽夹子还捕捉到了海狸、麝鼠和貂。
在激流中快速驶去。
杰克因为整日被链子拴着,没有了自由,脾气就变得越来越暴躁,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它不承认那条路是印第安人的,它觉得那条路是属于爸爸的。但罗兰知道,要是杰克咬伤一个印第安人,那肯定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阿尔法拉塔的爱人,
爸爸在小屋的墙壁上钉了个铁环,把杰克用链子拴起来。从此以后,杰克就经常被拴着了。白天,它被拴在木屋边,晚上,它被拴在马厩旁,因为现在这附近开始有偷马贼了,爱德华先生的马就被偷走了。
一位勇敢的战士。
“差点要了你的命!”爸爸对杰克说,“这条路毕竟是他的,在我们来之前,印第安人就在这条路上走了。”
划着独木船顺河而下,
爸爸分开两条腿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袋里,望着印第安人骑着马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大草原中。
他的羽饰在阳光下飘扬着。
罗兰跑到了门口,但爸爸跑得更快。他冲到杰克和枪之间,弯腰抓住杰克的颈圈,把杰克迅速从路上拖走。那印第安人就沿着小路走了。
他对我温柔地道别,
印第安人看见爸爸时,举起了枪,瞄准杰克。
然后发出战斗的呐喊声,
印第安人和小马一动也不动,杰克的表情很凶狠,似乎在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敢向前一步,它就会立刻扑上去。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只有印第安人辫子上的老鹰羽毛随风飘动着。
声音犹如雷鸣,
第二天早晨,爸爸打开门去马厩的时候,罗兰看到杰克正站在印第安人的小路上,它身体挺得很直,背上的毛耸立着,牙齿也露在外面。原来昨天那个印第安人骑着马在它前面呢。
在山间回荡。
“那个印第安人还是很友好的。”爸爸说,“他们在悬崖那边扎营,过着很平静的日子。假如我们和他们以礼相待,并且把杰克看管好,就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美丽的阿尔法拉塔,
爸爸告诉妈妈不用担心。
印第安女郎。
“让印第安人呆在他们自己的圈子里吧。”妈妈说,“我们也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我不喜欢有印第安人来捣乱。”
她这样唱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爸爸说,“他刚才说的是法语,要是我能懂一点就好了。”
蓝色的朱尼塔河啊,
爸爸说那个印第安人不是普通人,从他头顶梳的辫子来看,他应该是奥色奇人。
静静地流淌。
玛丽和罗兰跑到窗前。她们看见印第安人的腰板很直,他骑着马离开了。他的膝上还放着一把枪,枪的两端从身子两边露了出来。
飞逝的岁月啊,
“哎呦,我的天呐!”妈妈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带走了阿尔法拉塔的歌声,
他们又沉默了,又坐了一会儿,印第安人站起身来,没有声响地走了。
蓝色的朱尼塔河啊,
有好久,屋子里没有声音。就在这时,那个印第安人开口对爸爸说话了,爸爸摇摇头,对他说:“我听不懂。”
仍在静静地流淌......”
图14:爸爸和印第安人共进晚餐的场景:爸爸和印第安人坐在一起吃饭,罗兰和玛丽挤在小床上观看,妈妈端上晚饭。印第安人的装束见文中描述。角图。
妈妈的歌声随着琴声慢慢消失。罗兰问:“阿尔法拉塔的歌声传到哪儿去了?”
妈妈用两个锡盘盛上晚饭,然后端给爸爸和印第安人,他们两个在那儿静静地吃着。吃完饭,爸爸给了印第安人一些烟草,他们把烟放进烟斗里,借着炉子里的火把烟草点燃,没有声响地把烟抽完。
“哎呀,”妈妈说,”你还没睡着呢?”
罗兰和玛丽紧紧挤在一起,静静地坐在角落的小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印第安人。印第安人一动不动,连头上插着的老鹰羽毛也没动。只有在呼吸的时候,他赤裸的胸脯微微起伏。他的皮革绑在腿上,上面还有毛边,鹿皮鞋里镶满了珠子。
“我正准备睡呢,”罗兰说,“不过,请告诉我,阿尔法拉塔的歌声传哪儿去了?”
然后,爸爸也坐在印第安人旁边,他们就这样友好地坐在一起,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妈妈做完晚饭。
“哦,我想应该穿到西部去了。”妈妈说,“那是印第安人去的地方。”
爸爸紧紧抓住杰克,也对他说:“噢!”然后爸爸把杰克拴在床脚边,印第安人走进屋里,坐在了壁炉旁边。
“他们为什么要去呢,妈妈?”罗兰问,“他们为什么要去西边?”
“噢!”他对爸爸说。
“他们必须去。”妈妈说。
杰克一声不响地扑向印第安人,爸爸及时抓住了杰克的颈圈。印第安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像没有看到杰克。
“他们为什么必须去?”
“天哪!”妈妈吸了一口冷气。
“政府让他们去的,罗兰。”爸爸说,“现在快睡吧。”
妈妈正说着的时候,突然一抬头,看见一个印第安人站在家门前正看着他们,他们竟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爸爸又轻轻拉起小提琴,罗兰又忍不住问:“爸爸,我能再问个问题吗?”
杰克很讨厌印第安人,妈妈不责怪它。她说:“我要说,这儿的印第安人好像越来越多了,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
“你应该说,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妈妈纠正她。
“我以为这条小路已经废了,他们不会再走了。”爸爸说,“我要是知道这是他们走的大路的话,我就不会把小木屋建在这儿。”
罗兰重说一次:“爸爸,我可不可以......”
罗兰和玛丽靠着木屋,抬头看着他们。在这蔚蓝的天空下,印第安人红褐色的皮肤很显眼,他们头上的辫子用彩带扎得很高,上面还插着羽毛,羽毛随风飘动着。他们的脸就像爸爸做壁架的红褐色木头。
“什么问题?”爸爸没等罗兰问完就说。小孩子打断别人的话是不礼貌的,但是大人可以。
他们赤裸着大半个身子,很瘦很黑。他们骑着小马,这种马既不用马鞍,也不用缰绳,他们就直直地坐在光光的马背上,也不东张西望,但他们那双黑眼睛却闪闪发光。
“政府让这些印第安人搬到西边去吗?”
印第安人骑着马在小木屋周围的路上走来走去,似乎在他们眼里,小木屋就没存在过。
“是的。”爸爸说,“白人要来这里开垦了,印第安人就得走。政府随时会让他们搬到更远的地方。这就是我们要来这里的原因,白人将在这里定居。我们来得早,所以能得到好的土地,明白了吗?”
一连三天,大草原上的风低沉地呼啸着,一刻也不停歇。三天后,太阳终于出来了,阳光温暖地照着大地,风也柔和了,但是,空气中已能感觉到几分秋意了。
罗兰说:“我明白了,爸爸。但我觉得这里是印第安人的领土,这样做会不会......”
连着三天都刮着大风。等风过后,有个印第安人骑着马在小屋周围走来走去,还进了屋,和爸爸坐在一起吃饭。他走后,一家人也松了口气。
“别再问了,罗兰。”爸爸语气很坚决地说,“快睡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