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卷书中有什么样的精彩信息,所有报纸都已经说过了。我们的确能够理解,用一种比一般因人而异的特性更加令人起疑的方式写日记是有可能的;我们面前摆着的这种艺术或者非艺术的最终成果却可以令人有所启发或者有所得。可以假定的是,具有一定分辨力的人不会认为这些匆匆写下的说法是权威的——可能会在心中否决其中可能值得各种赞扬的内容——然而这些爆发可以净化空气;这种谨慎会被它们向外传播。它对位高权重的人已经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以至于他们必须一直承认:虽然这里没有警告有捕人陷阱的加害,不过每一步都要小心,不要粗心,不要草率。
而这也是这份出版物积极的一面,它传扬对时代和人民的奉献,对谨慎时代、对外来文化、对陌生命运的崇敬和虔诚,并且完全以对未来的憧憬满足自己,而我们对未来总是怀有同样的匆忙期待。对时代的追求越是广泛,时代精神的作用越是普遍,这种对于个人生活的关注,对于个体事务和个人事务实际观察的意义就越重大。瓦尔哈根此前的观察并非完全出于好奇,更不仅仅是因为喜爱命运女神好诽谤的低语;它源自于一种个人崇拜,我们对此不愿加以谴责,也不愿对它有可能的反常作出评判。
我们也必须看到这部出版物最有趣的一个作用,我们可以了解某些崇高领域中最不寻常之事,还有看起来几乎难以置信的(自然性)。这些关于上文提到的年间的宫廷、君主、普鲁士的政治家的轶事可能有三分之二都是不正确的,或者只是空穴来风;但总还能留下足够的内容,给我们一副这不断动荡的图景,围绕着出众的世俗权力上下摆动。狂风就这样总是在独立的高大教堂周围回旋,在传说中魔鬼早就已经在那里玩他最有趣的游戏了。瓦尔哈根让君主和统治者说了足够的话,分享了足够多的从权贵嘴里说出的言辞,那是他亲耳所闻,唤起如下想象:时间以及千般责任的确会让你们这些统治者感到惶然,它们就威吓地站在你们身边!这世俗世界中未完成的建树就这样来回追赶你们;莽撞、愚鲁和某些人类的苦难就这样带来了并非(!)绵延不绝的后果,我们这些远远站着的人们几乎察觉不到其中的缘由!报纸中的一切都如此冰冷完满,然而在舞台背后这里的一切都如此热切地沸腾着,波动着,才刚刚成型,如此不完整,如此瞬息万变!这些手可以创造出强大的工具,却并未掀起狂风巨浪!我们很久以来都没有像这本日记中所说教的那样对真理和正义的胜利怀有信念了,它将世界的掌权者展现为同我们自己一样需要帮助的人们。
1835-43年间(就是上文所说与那两本日记相应的年份)经历过个人歧视的不满与压力的人,瓦尔哈根的记述为他们说了话,他们原谅了其他人想要谴责的大部分事情。再次经历那个悲伤的充满迫害的时代以及最终倒台的暴政,并回忆起最小的细节,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刺激。能说出如下内容对他们来说是很大的享受:不论如何你也参与了你生命最深沉的呼吸,感受到了同样的强盗暴力,期待着同样的更好时代的太阳光辉!古老的氏族在这份瓦尔哈根的记述中又一次遍历了自己的生活。
[1] 柳德米拉·阿辛,全名Rosa Ludmilla Assing(1821-1880),德国作家,曾用笔名Achim Lothar和Talora。
我们不想重复某些报刊中关于从柳德米拉·阿辛[1]舅舅的遗物(二卷本,莱比锡,布罗克豪斯出版社,1861)中透露出的关于她的新信息中找到的负面内容了。表示敌意和轻视的人主要来自认为同这本日记中的积极方面相关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