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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万事通有机会说了一句风凉话

两点钟了!如果他现在坐上快车,他还可以在晚上八点四十五分之前到达伦敦改良俱乐部。他轻轻皱了皱眉……

海关的大钟响了,下午一点钟了。福格发现他的表比海关的钟快两分钟。

两点三十三分,他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还有开门的声音。福格听到了万事通和菲克斯的声音。

他在等待。

福格的眼睛闪了一下。

“第八十天,上午十一点四十分。”

房门打开了,福格看到了阿妩达夫人、万事通和菲克斯,他们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他又在上面加了一句:

菲克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的头发乱蓬蓬的,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12月21日,星期六,利物浦。”

“先生,”他结结巴巴地说,“先生……对不起……你们简直太像了……三天前那个贼已经逮到了……您……自由了!”

他想没想过把自己救出去呢?他是不是打算在这里找一个出口逃出去呢?他要逃跑吗?您肯定会这么猜测,因为他现在正在这间房子里转圈。可是,这间屋子的房门关得死死的,窗户上也装有铁条。于是他又重新坐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本旅行计划表。表上写着:

福格自由了!他走到侦探面前,直直地盯着他,做了一件他以前从没做过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做的事,他猛举起双臂向后一晃,接着,他的双拳准确地落在了菲克斯的身上。

如果福格是个窃贼,那么他肯定跑不了了。

“打得好!”万事通大叫,他还说了一句风凉话,真不愧是法国人,他说道:

如果福格是个正人君子的话,他肯定是被打垮了。

“见鬼去吧!这才是地道的英国拳术!”

这次的情况真的很糟糕,谁也不知道福格在想什么,不过:

菲克斯被打倒在地,他一句话也没说。他这是自作自受。福格、阿妩达夫人和万事通立刻离开了海关。他们一头冲进一辆车里,几分钟后就来到了利物浦火车站。

不管他在想什么,福格只是把他那块表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看着表针在一格一格地向前走。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的眼睛十分专注地看着表。

福格去打听有没有马上出发去伦敦的快车……

这时,谁要是走进海关大楼的这间房间就会看到福格。他坐在木凳上,一动不动,既不生气也不着急。可能只有逆来顺受了吧,可是这最后的打击也并没有让他激动起来,连表面上的激动都没有。难道他在暗暗生气吗,他会不会非常生气,由于在最后关头遇到了一件无法阻止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但是福格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他在等……等什么呢?他还有什么希望吗?当他被关在这个监禁室里的时候,他仍然有成功的把握吗?

现在是两点四十分……快车在三十五分钟之前已经出发了。

那么福格呢,他一定完全绝望了,而且又是在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碰到了这种事。这次逮捕毁掉了他的一切,什么都无法挽回了。12月21日中午十一点四十分到达利物浦,离最后到达改良俱乐部的时间——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只差九小时十五分了。而从这里到伦敦只需要六个小时。

于是福格要求能不能派一辆专车给他们。

阿妩达夫人和万事通不顾寒冷,都留在了海关大楼前的走廊里。他们两个谁也不想离开。他们都想再见到福格。

本来车站有几辆快车;但是按照车站的规定,专车不能在三点钟之前离站。

万事通现在却想起一件事,他觉得这件事就是这一切倒霉事的根源!他为什么要对福格隐瞒这件事呢?当菲克斯告诉自己他警察的身份和他的任务时,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告诉主人呢?如果他把这些告诉了福格,可能福格会向菲克斯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证明菲克斯误会了;那么,主人也就不会为这个一心想等他踏上英国的土地就抓他的不善警察负担旅费了。万事通一想到这里,想到是自己的错,想到都是他的大意害了主人,他就不停地责备自己。他哭了,他努力不让人看到。他真想一头撞死!

三点钟,福格对司机说了几句话,许给了他一笔奖金。接着,在阿妩达夫人和他那忠诚仆人的陪同下,福格朝伦敦方向赶去。

菲克斯抓住了福格,这是他的职责所在。福格到底有没有罪,最终还要听法律来判决。

他必须在五个半小时走完利物浦和伦敦之间的路程。如果沿途铁路线都很通畅的话,这是很有可能的。但是路上却偏偏有几次被耽误了,当这位绅士到达伦敦车站的时候,伦敦市所有的大钟都指着八点五十分。

在福格被捕的时候,万事通想扑向那个侦探。但是警察拦住了他。阿妩达夫人面对这件突然发生的意外吓呆了,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能明白这是为什么。万事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阿妩达夫人简直不能相信,福格这个正直、勇敢的绅士,这个冒生命危险救了自己的绅士竟然被当作窃贼抓了起来。这位年轻的夫人坚决反对这种诬蔑,她的心里气愤极了,但是她又不能怎么样,她找不到任何办法把福格救出来,只能气得不住地流眼泪。

在环绕地球一周之后,福格完成了他的旅行,然而他却迟到了五分钟!……

福格被关了起来,他被关在利物浦海关大楼的一间屋子里,他要在这里过一夜,然后被押往伦敦。

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