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因为外面枪战声太响,妈妈关上了窗户。我躺在帕姆床上。突然,范达安太太从她床上跳起来,就像被莫施咬了一样,跳到我们的头顶上,紧接着我们听到上面发出了一声巨响,听起来就像是我床边的上方被扔了一颗燃烧弹。我喊着“开灯!开灯!”
“赞同德国人的做法,并认同新秩序”的所有学生都要在列表上签名,虽然百分之八十的人违背了他们的良知和信念,但还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所有没有签字的学生必须去德国的劳改所。如果所有荷兰青年都必须在德国的劳改所里艰苦劳动的话,那还剩下些什么呢?
帕姆打开了台灯,我以为房间会很快烧起来。但什么也没发生。我们飞快地跑上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范达安先生和太太透过开着的窗户看到一片火红。范达安先生觉得隔壁着火了,范达安太太以为我们的房子也着火了。那响声后,这位女士的双腿就已经在颤抖了。杜赛尔则在上面抽着他的烟,我们又躺回了自己的床上。还不到一刻钟,枪战又开始了。范达安太太马上起身下楼,去了杜赛尔的房间以寻求保护。很明显,她在自己丈夫那儿没得到啥。杜赛尔收留了她,说道:“上床来吧,我的孩子!”
天气虽然已经很暖和了,但我们还是会隔两天就点一下炉子,烧掉蔬菜废弃物和垃圾。垃圾桶里不能扔东西,因为我们还得顾及仓库工人。一不小心,就会露馅而陷入危险!
引得我们哈哈大笑!炮火不能再伤害我们了,可我们的恐惧还未消散。
我目睹了一场德军与英军飞机的空中大战。几个同盟军必须从燃烧的飞机上跳下去。我们的送奶员住在哈尔夫路,他送奶时看到路边坐着四个加拿大人,其中一个会讲流利的荷兰语,还向送奶员借了个火点烟。他说机组原本有六个人,飞行员被烧死了,还有个人自己藏起来了。绿警会派人来接走他们四个未受伤的人。怎么可能有人在如此高度的跳伞之后还能保持清醒!
安妮
亲爱的凯蒂: